秦流西在岐黃的碎碎叨叨中上了馬車,陳皮則是嬉皮笑臉地對自己親姐揮手,一臉的得意。
岐黃咬牙切齒的威脅:“你要是沒照顧好主子,讓她磕著碰著了,回來我就扒了你的皮,以后你就不叫陳皮叫扒皮了。”
陳皮哆嗦了下,收斂了些:“知道啦。”
岐黃這才目送著他們離開,許久才轉身回屋。
秦流西早就和那叫齊騫的約定在東華城門口等,他們姍姍來遲,人家早就等了許久了。
“大師。”齊騫迎了上來,對秦流西的出現顯然是松了一口氣的。
秦流西道:“別叫我大師,我本家姓秦。”
齊騫愣了下,又重新拱手:“那就,秦大夫?”
“隨便。”秦流西擺擺手,道:“馬車呢?”
她環顧一周,看到一匹身材矯健的高頭大馬,后頭套著一輛看起來挺樸實堅固的馬車,走過來一瞧,滿意地點頭。
外表樸實堅固,可內里,足夠她躺平的寬敞,車內鋪著軟和的墊子被褥,擺著幾個箱籠小幾,還有小紅爐和銀霜炭。
陳皮首先跳了上去,把兩人的行李放下,然后在那些固定的箱柜里拉開,見里面存放了各色精致的小點蜜餞還有茶葉茶具,以及保溫所用的暖壺小手爐等等,也算是面面俱到了。
陳皮故作好奇,其實也是在翻查,以免這馬車內放了不該放的東西。
小半晌,他就咧著嘴,一臉天真地對秦流西說:“公子,這馬車還挺扎實,啥都有,就跟一個可以移動的小家一樣了。”
跟在齊騫身后的應南忍住沒翻個白眼,這啥都有,不是因為你家公子的強烈要求嗎?
可他不敢說。
秦流西也笑了,對齊騫拱手,道:“勞公子費心了,我體弱,是要矯情些。”
“你滿意就好。”齊騫看著她纖長的睫毛回話,內心莫名放松。
滿意,不出幺蛾子,這就能上路了。
“行,那咱就走吧,早去早回。啊,我這人戀家,最愁出遠行了。”秦流西跳上馬車,車廂內,陳皮已經鋪了枕頭被褥,以供自家主子補眠。
齊騫掃了一眼,這架勢,是要睡覺?
君子非禮勿視,他也沒多看,只回到自己的馬車,自有人打點啟程。
秦流西確實是上了馬車就躺下,陳皮先在暖壺里倒了一杯茶水遞給她喝了,又點了一支香,便在馬車靠車門處坐著。
“公子,您睡,我在這守著。”
秦流西打了個呵欠,道:“這馬車也夠寬,你要是累了也躺著,守不守的無所謂,外頭的侍衛可不是白吃飯的。”
一個個的,可都是精明能打紀律嚴明的好手,絕對受過嚴格的訓練。
陳皮笑嘻嘻地應下了。
另一輛馬車,應南看了秦流西這邊的動靜,小心地對齊騫回稟:“公子,他們還真就躺下了。”
齊騫淡淡地瞥他一眼,道:“啟程吧。”
應南不敢多言,恭敬地行了一禮,就對侍衛頭兒火狼打了個手勢。
隊伍緩緩啟程,秦流西聽著馬車的轱轆聲,卻是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