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盜走蓮花碗的丐幫弟子說自己是被快活林逼迫的,丐幫的八袋長老死在天龍門門主的成名絕技下,而天龍門的胥副門主又被用棍的高死。”
馬陸摸著下巴,“是我的錯覺嗎,總覺得這背后好像有人在故意激化丐幫和天龍門的矛盾。”
“誒,你也這么想嗎,我這些日子在調查那只蓮花碗的下落時也隱隱有這樣的感覺。”
顧青衣為跟馬陸不謀而合而欣喜雀躍,但旋即又嘆了口氣,“可惜……我找不到證據。”
說話間她已經將屋子翻了個遍,然而并沒有發現什么可疑之物。
之后顧青衣想去和胥夫人聊聊,但卻被后者給婉拒了。
胥夫人剛死了丈夫,這會兒還在悲痛之中,顧青衣也沒有勉強,就讓周管事把府上的侍女和仆人都召集了起來,挨個詢問。
結果這一次還真的又被她給問出了點東西來。
“你說胥副門主有病?”顧青衣望向一個在后廚干活的丫鬟。
后者沒有立馬回答,而是先看了眼周管事,周管事點頭。
“老爺已經不在了,這事兒也不用再保密了。”
說完他沖顧青衣和馬陸拱了拱手,“老爺的確有隱疾,大概在十多年前他曾被一個非常厲害的仇家所傷,那人在他的體內留下了一道陰寒真氣。
“雖然這道真氣在當時被老爺用精純內功壓了下去,但卻始終難以完全化解,這些年老爺想了很多辦法,也找過不少神醫,可都拿那道陰寒真氣沒什么辦法。
“一到梅雨季節,那道陰寒真氣便會發作,讓老爺痛不欲生,嚴重的時候甚至連說話都很困難。
“好在后來屈神醫來青州,給老爺開了張藥方,只要按時服用便能極大減輕發病時的痛苦。”
顧青衣聽到這里一拍大腿,“原來如此!
“我一開始以為有人給胥副門主下毒,但是用銀針驗尸卻沒發現任何中毒的跡象。
“現在看來,謀害胥副門主之人根本不用下毒,只要在胥副門主要喝的藥上動點手腳,讓那副湯藥失去效果,就能起到同樣的作用了。”
說完她又問那丫鬟,“如今恰好就是梅雨季,昨晚胥副門主有沒有服過藥?”
丫鬟點了點頭。
“煎藥的人是誰,你嗎?”
那丫鬟似乎被顧青衣咄咄逼人的目光給嚇到了,后退了半步才又道,“這副藥一直是夫人親自煎給老爺的。”
“咦,是胥夫人煎的?”顧青衣扭頭看向周管家,“我想和胥夫人談談。”
周管家的臉上浮現出一抹不悅之色,“我不是和你們說過了嗎,夫人悲痛過度,現在不便見客,而且你這是在懷疑夫人嗎?
“夫人與老爺一直很恩愛,是斷不可能加害老爺的。”
周管家說的斬釘截鐵,而馬陸這時候注意到一旁那丫鬟似乎欲言又止,于是趁顧青衣和周管家爭執的時候把那丫鬟給拉到了一邊,柔聲道。
“你叫什么名字。”
“彩……彩蝶。”
“彩蝶你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沒關系,大膽說出來,如果有人責怪你,伱盡管報上我的名字。
“我是胥副門主唯一的傳人,就算在胥夫人面前也是能說的上話的。”
彩蝶聽他這么說,心中稍定,小聲道,“那你再湊過來點,我只說給你一個人聽。”
馬陸聞言又向她走了兩步,把耳朵湊到她的嘴邊,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蘭花香。
“夫人在煎藥的時候,一般不許其他人去廚房,但是昨晚她曾離開過一小段時間,那時候少,少爺他偷偷溜了進去,我在后門邊擇菜,就看到了。”
彩蝶說完紅著臉又看了眼馬陸,“馬少俠,我不知道這些對你有用沒有。”
“謝謝,你提供的線索幫了我大忙了。”
馬陸沖彩蝶笑了笑,隨后將顧青衣拉到一邊,把這消息告訴了她,顧青衣精神一震。
“這么說來胥公子的嫌疑很大了。”
“沒錯,我記得譚香主也提到過,說胥公子這段時間沉迷美色,已經在那個叫小紅的歌妓身上砸了七八千兩銀子了,若有人能控制小紅,便等于間接控制了胥公子。”
“我們可以等一等譚香主,他不是去找人了嗎?”
然而馬陸和顧青衣之后卻并沒能等到譚麻子回來,反而是黃昏時分,門外又來了個乞丐。
天龍門布置在暗處保護胥府的人手,立刻便將那乞丐給圍了起來。
但那乞丐卻是一點也不害怕,還指名要見胥夫人,說有東西送給她。
胥夫人最后在周管事還有幾個天龍門好手的陪同下來到大門前。
這是馬陸第一次看到胥夫人,她比胥副門主要小上足足二十多歲,如今不過四旬出頭,或許是因為平日保養的很好的緣故。
除了眼角外,臉上幾乎沒什么皺紋,顯然也是一位美人。
不過此時的她看起來很是憔悴,許是哭了太久的緣故,雙目微腫,臉上也沒什么血色,走樓搖搖晃晃的。
那乞丐將一個荷包遞了過來,看到那荷包的第一眼胥夫人的瞳孔便猛地一縮。
而等她打開荷包,見到里面的那只青玉玉佩,腳下更是一個踉蹌。
“你,你們把二郎怎么樣了?”
那乞丐揩了把鼻涕,“胥夫人放心,貴公子如今安然無恙,一根指頭都沒少。
“不過有個一臉麻子的矮子帶了一大群人忽然沖進我們的依翠樓,見人就打,嚇壞了里面的姑娘,胥夫人你說這事兒該如何是好?
“只要你們不傷害二郎,你們想要多少錢,我都可以賠給你們。”
胥夫人聲音微顫道。
“好,胥夫人果然爽快,我們也不多要,一千兩銀子足以,但需得是胥夫人你親自送過去。”那乞丐道。
“或者胥夫人也可以試著向天龍門求援,咱們雖然只是一群叫花子,卻從來都不怕事兒。”
他一邊說著一邊還環顧了一圈四周,目光挑釁。
一旁有天龍門的好手被他這囂張姿態給氣到,想要出手,卻被胥夫人喝止了,后者道,“好,那我便跟你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