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斬妖除魔開始長生不死

第五百八十三章 詭譎的局勢

:dingdiange第五百八十三章詭譎的局勢第五百八十三章詭譎的局勢陸月十九:、、、、、、、

“吼!!”

震耳欲聾的咆哮聲席卷山海,讓碧濤猛然倒卷,狠狠的撞在一座高山之上。

那山間遍布驚慌失措的修士,部分修士雖五官扭曲,仍舊強作冷靜,操持著大陣,希望能稍稍抵抗一下。

但更多的修士卻是取出花了大價錢換來的逃命寶具,試圖在這妖禍下攥住最后一絲生機,哪怕他們乃是這宗門的執事,甚至于長老,平日里受萬人敬重,更是整個家族都盤踞于此。

但在合道境大妖的駭人震懾力下,這些東西都被本能的拋之腦后。

然而……何曾有過生機,又談何攥住。

渾濁的水浪輕而易舉的撞碎了高山間的法陣,操持法陣的修士們全都被轟飛出去,口鼻五竅被腥甜血漿充斥,眨眼便是氣若游絲,眼看著要活不成了。

這便是合道境大妖對普通生靈的碾壓性屠戮。

“痛快!痛快!”

那僅有幾丈長短,模樣似豹,卻生著三個腦袋的大妖放肆笑起來:“好藥!皆入我腹!”

換成在西洪的時候,這些勢力哪個背后沒有仙宗撐腰,牽著藤蔓扯出瓜,亂七八糟捋不清楚,或許還沒等自己將此地生靈吞吃個干凈,那些老東西便御著飛劍而來,它哪里敢如此放縱。

本還覺得西龍宮欺人太甚,連個理由都沒有,便把自己趕到了這鳥不拉屎的蠻荒之地。

這次被趕來南洪的可不止自己,動作需快,否則白讓旁人撿了便宜。

念及此處,它不再猶豫,縱身躍至天際,隨意垂首,三張大口齊齊張開,伴隨著倒吸聲,千百里內有腥臭狂風肆虐,連帶著山川碧海一起,將那諸多生靈的身子徑直裹挾而起,朝它口中送去。

漫天遍野哭嚎聲中,此宗的宗主跌跌撞撞走至山巔,并未出手,他光是抗拒那吸力便已經耗盡了渾身的底蘊。

他用盡最后的力氣跪下,雙掌舉過頭頂,掌中攥著一枚小巧的精致令牌。

牌子上勾勒著彎月圖紋。

老人猛地磕頭,攜著絕望的嘶啞嗓音在山巔蕩開:“清月庇佑!妖邪退散!”

聞言,那豹妖明顯愣了一下,用側邊兩枚腦袋的眼睛,朝著四周掃去,吞吃的動作也頓了一下。

老人的話音很快便被狂風卷沒,就如同那令牌中逸散的月輝,將將飄出,便在猩紅的妖力下潰散而去。

在合道境大妖面前,出自白玉京長老之手的法令,是那般羸弱,甚至看上去有些可憐。

“嗤哈哈——”

豹妖短暫怔神后,喉嚨里發出一陣悚人的笑:“你們這群南蠻子,還怪有趣的。”

老人略微抬起頭,蒼白發絲飄揚,看著月輝碎在自己指尖,眼中最后一絲光芒也淡去,臉色愈發枯寂起來。

他并沒有責怪七大仙宗的意思。

雖然南洪七子這些年頗有些隱遁的感覺,但確確實實在南龍宮的眼皮子底下,庇佑著自己等人。

只是這顆大樹已然腐朽,到了自身都難保的層次,實在顧不上他們這些根須了。

南洪,要亡了——

就在這時,看著漫天被卷入那血盆大口的諸多宗內弟子,老人同樣抵不住那吸力,身形被迫騰起,唯有無神的瞳孔突然擴散了些許。

他的眼眸倏然被一抹黑影所占據。

只見在那蒼涼青天間,緩緩探出了一只毛茸茸的手臂,是那般震撼,隨即粗糙五指開合,將那豹妖一把攥了進去。

“快快放開本座!”

隨著那巨力愈發恐怖,豹妖三枚頭顱同時撕咬起了那手掌,直到將上面的血肉全都撕扯干凈,露出森白骨骼。

咀嚼間,它卻莫名發現了嘴里的東西有些不是滋味。

而且這骨骼與血肉相間的手掌,好似感覺不到疼痛,不僅沒有松手,反而殘忍的愈發攥緊。

“猿兄!這些寶藥都讓給你,我再去別處瞧瞧……再瞧瞧……”

面對這反常的一幕,豹妖突然感覺內心發寒,它的修為本就低于對方,此刻本能的開始退縮。

回應它的,乃是天幕深處不屑的淡笑:“嗤。”

當耳畔響起這笑聲的剎那,豹妖心里倏然反應過來,這老猿猴分明是瞧不上這些修士,想要趁著這亂局,強行吞吃了自己。

“你逼我的!”

面對這般情況,它哪里還有心思管什么人體寶藥,當即便是調動妖力,打算與這老猿猴搏命。

這般南洪盛宴,對方要是負了傷,必然會慢人一步。

只有讓這猿猴感覺得不償失,自己才有脫身逃命的機會。

話音未落,豹妖并沒有注意到,身后有一道精致的羽刃悄無聲息刺來,甚至老猿猴還刻意松開了指縫,留給那羽刃通過的空間。

噗嗤——

滾燙的妖血灑在了毛茸茸的指間。

在豹妖驚恐回頭的瞬間,那柄羽刃中早已積蓄許久的恐怖妖力,終于是在此刻悍然爆發開來,密集的白羽化作數不清的利刃,每一柄都有著不弱于道兵的威力,它們在豹妖體內散開,癲狂攪動著它的血肉。

其中最修長的那柄,則是直直的將這頭大妖一分為二。

漫山遍野間,除了昏厥過去的那些,任何能保持意識的修士,視線全都被那抹濺撒開來的猩紅所吸引。

他們本能的咽了咽喉嚨,滿臉驚懼。

身為南洪修士,這些人可謂是從來沒有見過合道境大妖間的廝殺,更不可能知曉它們為何廝殺……

如今豹妖暴斃,自己等人好像更沒有了活命的機會,無非就是從這個肚子,被裝進另一個肚子的區別。

“這片水陸,到底是怎么了……”

老人踉蹌落回山巔,神情都有些癡傻起來,他不理解,這些恐怖的大妖,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眼睜睜看著三頭合道境大妖的出現,他掌中緊攥的令牌悄然滑落。

就在那枚清月令即將落地的瞬間。

老猿猴的腦海里卻是響起了安憶清澈的嗓音。

“撿起來。”

老猿猴略微屈指,妖力動蕩,只見原本潰散的月輝重新回到令牌,這枚再次散發光華的清月令也是緩緩飛回了老人的掌中。

啪嗒。

老人呆呆的握著清月令,看著毛茸茸的巨臂縮回云霧之后,隨即整片天際變得平靜無比,濃郁的妖力迅速散去,除了滿地狼藉以外,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他低頭盯著手里的令牌,沉思許久,終于明白過來什么。

自己等人……活了。

而且是因為這枚令牌,準確的說,是因為背后的七大仙宗。

雖然那突然出手的妖仙一言不發,但這位宗主還是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好好干,不會虧待你們。

念及此處,他振臂一呼,攜著諸多劫后余生的修士們,齊齊朝著天際行禮。

“嗯?”

天際極遠處,急匆匆趕來的身影愣在空中。

碧海宗主有些難以置信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為了出來尋找沈宗主,他已經極力掩蓋了氣息。

莫非是年紀大了,修為倒退,竟然連這群普通修士也能察覺到自己的存在了?

“嘖。”

碧海宗主搖搖頭,徑直朝前方踏去。

地境修士的感知范圍真的很大,但也要看跟什么比,在偌大的南洪面前,想要光靠感知就提前預料到危機,那是絕無可能的事情。

別說地境,天境也同樣如此。

譬如現在,他確實察覺到了此地有合道境大妖肆虐,但真等趕過來,哪里還來得及。

只能靠撞運氣,碰上了就救一救,碰不上……哎。

而且隨著自己等人的出手,在南龍宮的幫助下,那群妖魔掌握的消息也會越來越多,也更容易避開七子,甚至專門設計伏殺!

但眼前的一幕又不似作假。

這群附庸勢力的修士確實都活下來了,而且聽上去還挺有力氣的樣子。

能救下他們的,哪里還有第二人的可能。

“我大概找到了沈宗主了。”

碧海宗主取出道牌,開始給宗內傳訊,順便朝著腳下落去,想要問清楚到底是什么情況。

南洪七宗,仍舊保持著和南龍王對峙的局勢。

雙方遙遙相望。

葉鷲不停的做出試探,然而每一次,那頭老龍都是毫不要臉的立刻做出反應,完全不給他絲毫廝殺的機會。

這位天劍宗主太過鋒銳。

相較于硬碰硬,南龍王更喜歡鈍刀割肉,雖不要命,但卻更加的痛。

這群修士境界的進展速度遠超妖魔,乃至于數萬年就能達到妖魔數十萬年的層次,作為代價,他們不僅要承受天地的考驗,一步一步的給他們設限。

更重要的是,他們的實力也與道心息息相關。

曾經的秦老頭兒,除了關系到他那寶貝徒兒以外的事情,倒是算得上云淡風輕,道心穩固難破。

但不是每個修士都有這般定性。

像是葉鷲,殺機畢露,鋒芒又甚,身為一柄天劍,若是一直被藏著掖著,不讓其抒發胸間殺氣,很快就會受到影響。

故此,他只能成為秦老頭手中的劍。

像現在這般,葉鷲修為躋身七子最強,卻根本不適合掌舵,齊彥生倒是穩得住,可實力又壓不住葉鷲。

無需多久,他們慢慢就會內訌起來。

“怎么樣,你的麾下有消息了嗎?”

南龍王睜開眼眸,掃向旁邊的祁昭義,就這點小事,對方居然能辦的如此不堪入目,甚至讓它對西洪的信心都略略減低了一些。

“我還在想法子。”

祁昭義強顏歡笑的抬頭,解釋道:“應該只是個意外,這么多的大妖聚在一起,有些沖突也很正常,反正數量夠多,而且還有寒山老祖鎮著局面,我只需稍加引導,待到它們發現南洪的肥沃,這種情況肯定不會發生第二次。”

“是嗎?”

雖然祁昭義說的有理有據,而且也確實讓人挑不出毛病。

但柯家太子還是斜斜睨了他一眼,嗓音里帶著幾分陰陽怪氣,隨即目光落在了對方手中的海螺上。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玩意兒可是好幾日沒有響動過了。

“最好別有什么意外。”柯家太子收回目光。

“你還沒坐到柯叔的位置,說話稍微客氣點。”祁昭義皮笑肉不笑的看過去,手中的海螺并非不響,只是里面傳來的消息,他實在有些說不出口,只能勒令麾下立刻查清。

南龍王沉默不語的朝著遠處看去。

按理來說,雙方對峙,若有一方失勢,另一邊應當欣喜才對。

但此刻,鎮守在七宗外的三人,神情竟是同樣的復雜。

“他說好像找到了。”

姬靜熙收起道牌,終于是松了一口氣,哪怕還沒有真正將沈儀帶回來,好歹是拿到了點消息。

七子先找收到這個消息,總比南龍宮先拿到要好。

她真的很難想象,這群龍妖若是清楚沈儀的底細,到底會拿出如何的決心去斬殺對方。

“那就好。”

齊彥生略顯苦悶的臉上也是多出一絲笑意。

這大概是近日里,他聽見的唯一那件值得喜悅的事情。

就在這時,他臉色微變,取出道牌仔細傾聽。

片刻后,齊彥生抬起頭,眼皮微微抽搐:“你也找到了?”

聞言,葉鷲倏然回頭,滿臉愕然,正想問點什么,卻發現自己的道牌同樣震顫起來。

他怔了一下,隨即用力攥掌,強行按捺住心中急躁:“你可別跟我說,你也找到了沈儀那小子的蹤跡?”

道牌的另一邊,鄧湘君呆滯幾息:“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你奶奶個腿!”

葉鷲終于爆了粗口,三個師弟,分別去了三個不同的方向找尋,天南地北,相隔萬里,個個都找到了沈儀的行蹤,就是連根頭發絲都沒見著。

一群孽畜,顯然是知道了沈儀離宗的事情,開始在這里散放迷霧了。

這舉動意外著什么,他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葉某可忍不了!”

齊彥生莫名其妙被指著鼻子臭罵一通,哪怕脾氣再好,此刻心里也是竄出一抹火來。

本就擔憂無比,此刻更是覺得有些荒唐。

他的安排有什么問題,誰能算到沈儀會悄然離開?

“好好好,那便打,都聽你葉宗主的,齊某也憋了這些年,早就膩了,打!把七子身家全都壓上去,就打一場,管他是死是活!”

齊彥生倏然起身,臉色陰沉。

看著兩位師兄間突然竄起的火氣,姬靜熙其實早有預料,哪怕沒有今日之事,這性格截然相反的兩人照樣會吵起來的。

“都給我坐回來。”

姬靜熙閉上眼眸,嗓音極輕,卻帶著不容反駁的味道。

當南陽不在的時候,才能顯出清月的光輝。

“怎的,你不是最擔心沈儀那小子?你不敢打?”褪去合道境巨擘的外衣,葉鷲憋久了,宛如一條瘋狗,見誰都想咬兩口。

姬靜熙卻毫不動怒,淡淡道:“無論打不打,至少聽鄧師兄把話說完。”

剩余兩人這才反應過來,鄧湘君并沒有切斷道牌間的聯系。

此刻,對方正發出了一道疑惑的嗓音:“嗯?我怎么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什么情況,別賣關子。”齊彥生調整了下呼吸,沉聲道。

“玄岳城的方向,有些不對勁,我得去看看……這可是南陽宗的地盤,若是沈宗主出來了,必然也會過來的,容我先瞧瞧再說!”

說罷,鄧湘君徑直斷去了道牌聯系,只留下三人神情復雜的對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