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薔離開長春宮時,腰間依舊佩著‘大乾劍’。
太上皇知道‘大乾劍’被皇家找回就足夠了,他對于‘大乾劍’并沒有索要的想法。
李薔成為大乾的皇帝,相應的事務也多了很多。
以前很多事由于沒有皇帝,也就不需要做。
現在他成了皇帝,他就需要如當年的景文帝一般,不時的給部分臣子予以賞賜,以顯示出皇帝的恩寵。
這是帝王心術,通過這種方式,在臣子中分裂部分出來。
這部分被賞賜的臣子,由于受了皇帝的恩寵,會被眾臣子追捧,卻也等于是被孤立了。
一些臣子或因為嫉妒,或因為利益,又或因為權力等等,會想辦法取而代之,就會努力為皇帝辦事,以期自己也成為其中一員。
在這種情況下,臣子不可能抱團對抗皇帝,能夠讓皇帝更好的管理朝堂。
當然,此為最簡單的手段,其余還有很多種方式,都可以讓皇帝管控臣子。
李薔雖不想浪費太多時間在政務上,但他卻也知道掌控朝堂的好處,所以他在成為皇帝后,也是用賞賜的方式拉攏一些臣子為己所用。
大明宮正殿,林黛玉抱著孩子,嘴角帶著笑意看向一旁。
在另一邊,李薔與林如海正坐著喝茶交談著。
“陛下,第一批五十臺蒸汽紡織機已在揚州安裝,目前還處于培養學徒的階段!”林如海向李薔報告道。
揚州紡織工坊之事,李薔是交給了他去辦的。
如今算是開始了第一步,林如海自是要前來匯報。
雖說他也明白,事關大通錢莊,大通錢莊那邊同樣會匯報,但他匯報與大通錢莊匯報的意義可不同。
林如海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份,他是國丈不錯,但同時更是臣子,在李薔這位皇帝面前,他也只能是臣子。
“速度還是有些慢了!”李薔搖了搖頭說道。
“京郊那處專門制造蒸汽紡織機的工坊已有兩千人,我也去看過,那里還處于人才培養的階段,只有等工坊中培養出一批熟手,才能夠全力生產!”林如海解釋道。
“揚州那邊生產的布匹先不要出賣,全都收在倉庫之中,這些布匹我打算另有用途!”李薔交待了一句。
他并沒有打算依靠著布匹賺取大乾的利益,這些布匹可是經濟入侵他國的利器。
在這個朝代,布匹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做為貨幣的,這就讓他有了更多的操作空間。
“如此一來之前的巨大投資就難以收回了!”林如海出聲提醒道。
這可是準備生產一千臺蒸汽紡織機的,為了生產一千臺蒸汽紡織機,還專門建造了制造工坊。
雖說是大通錢莊的投資,可大通錢莊的銀子就等于李薔的銀子。
“一點小錢罷了!”李薔卻是不在意的說道。
他早就過了算著手中有多少銀子的時期了,如今大通錢莊代為管理的產業,那可是六大商戶合起來的龐大產業。
此龐大產業能夠產生出的利益是一個天文數字,更加上有著當今皇帝為背景,少了商人最擔心的官家束縛,此龐大產業正在快速膨脹。
另外,由于上下管事都是百分之百忠心于李薔,他們所爆發出的工作熱情,可不是以前可比。
不說李薔手中原本的上億兩銀子,就是目前這龐大產業產出的銀子,就讓李薔需要考慮如何花出去。
李薔可不是那些守財奴,象那些大商人,他們在賺取了銀子后,會拿出一部分繼續投資,其余的部分要么存于家中,要么是購買極其珍貴的寶物。
不管是將銀子存于家中,還是換成珍貴寶物存于家中,都是將財富珍藏起來以做家族底蘊。
但李薔的想法與他們不同,所有的銀子都要用出去,才能夠物盡其用。
林如海無語的看著李薔,李薔實在是太有錢了,這讓他在做事時沒有什么激情。
為人臣子的,能夠為皇帝排憂解難才是正途,可李薔這個皇帝,軍事上手握大乾所有兵權,財務上還不需要依靠戶部,這讓臣子如何能夠施展所能。
所有最難的事,李薔這位皇帝用銀子就可以擺平。
就象這次一千臺蒸汽紡織機工坊之事,林如海都不用怎么插手,只是與揚州那邊聯系了一下,其余關于生產蒸汽紡織機以及運輸至揚州都不需要他過問。
“對了,有件事還是要與你商量一下的!”李薔想到了另一件事說道。
“陛下請說!”林如海坐直了身子說道。
“我手中還有一億兩閑置的銀子,準備全部用來購買土地!”李薔笑著說道。
林如海聽到一億兩閑置銀子時,都不由有些頭昏之感。
什么叫閑置銀子,也就是說這筆一億兩銀子李薔是放在手中,并不會使用到的。
李薔原本就有九千萬兩銀子,加上翡翠手中管著的產業,最近幾月產出的銀子,加起來也有了一億兩銀子。
至于說最近投入到蒸汽方面的研究與制造,以及其它一些投資,都是來自于從六大商戶祖宅中抄沒的銀子來辦的。
那批銀子的數量太過龐大,已注入到了大通錢莊內。
還有六大商戶家中抄出的珍玩,都充實了李薔的內庫,以后做為皇帝賞賜之物。
“陛下,您可知買賣土地會造成什么后果?”林如海從巨量銀子的震撼中清醒,隨后反問道。
“莫非你以為我是打算做大地主?”李薔笑道。
“難道不是?”林如海不解的問道。
當年李薔跟著林如海學習時,雙方就談過王朝覆滅的原因。
大量土地被兼并,農民沒有了田地,就無法保證自身生存。
而土地被兼并又是一件難以解決的事,官員與大地主們利用天災的出現,每次天災都成為了他們收獲土地的最好機會。
天災出現,農民無法從田地中獲得收成,無法養活自己,他們只能賣出自己的田地。
天長日久之下,農民手中的田地越來越少,而官員與大地主手中的田地越來越多。
失去了田地的農民只能租種田地,高額的租子讓農民只能勉強胡口,最終農民無法生活時,就會爆發動亂,天下大亂,王朝覆滅。
新王朝建立,再一次進行上一輪的循環。
“哈哈,我的想法是從那些大地主手中購買土地,然后以大乾官家名義租給農民,收取相對合理的租子,以保證大乾農民的利益!”李薔笑著解釋道。
這是他想到解決土地兼并的方法,當然,這個方法也只有他能夠操作。
誰叫他手中擁有著巨量的銀子,可以做到其他皇帝無法做到的事。
做為一位有著上一世記憶的人,他想賺取銀子的方式不要太多。
只不過他如今是皇帝,那些小生意他早就看不上了。
等到他將大量布匹賣到外邦時,那才是他真正賺取海量財富的開始。
“怕是那些大地主不會同意的!”林如海想到了一個重要問題說道。
“他們會同意的!”李薔淡淡保證道。
他的眼中閃過了危險之意,他有著手段讓天下的大地主同意這件事。
“你是打算強迫不成?這對你的聲譽可不好!”林如海連忙提醒道。
“不需要我出面,各地都會有武官配合收購土地,不聽從的地主自有他們出面解決!”李薔微笑著解釋道。
他沒有說的另一件事,這些百分之百忠心的悍將,也將會是他在各地的眼線。
任何人敢于在他的事上做些過份的事,有著這些百分之百忠心悍將的監視,都會被他知曉,等待那些人的就是問責。
自古以來,京中定下什么策略,到了地方很多時候會變了基調,由一件好事變成壞事。
但李薔有著別人沒有的優勢,駐扎于大乾各地的軍隊中,有著百分之百忠心的悍將存在,這些悍將保證了他的命令哪怕到了地方上,也會被完全執行。
最為重要的,悍將們手中可是有軍隊的,不聽話的人,哪怕是當地的豪強,在軍隊面前也不過是小角色而已。
“此事從未有過,但想來或許是一個好主意!”林如海細細思考了一番,最終點頭說道。
所有的事歸集到一起,除了銀子就是人,現在李薔手中有著足夠的銀子,也有足夠的人,還有能夠監控這些執行人的手段,事情自是能夠辦成。
林如海已在考慮一億兩銀子能夠購買多少土地,雖說一億兩銀子是一個天文數字,但在購買土地上,還無法購買到足夠影響大乾的程度。
“一億兩銀子只是初步投入,以后還會持續投入用以購買土地!”李薔接著說道。
等到揚州紡織工坊建成,大批量的布匹販賣到外邦,那時自有大筆的銀子回流。
這還是第一步,蒸汽紡織機后還會有更多品種的機器,比如開采煤礦就完全可以用機器來代替人工,加大煤炭的開采速度。
冶金方面,蒸汽機器更是能夠發揮出極大的作用,讓冶金變得更為簡單輕松。
水力方面,蒸汽機帶動的排水機器,可以讓灌溉效果增強許多倍。
李薔掌握了蒸汽機,這些財富都將會是由他來攫取,并將這些賺取的財富再投入到民間,用以收回土地,修建道路等等。
當蒸汽機被廣泛應用時,就是整個大乾騰飛之時。
李薔緩緩說出了他所構想的宏偉藍圖,林如海聽的心潮澎湃。
與李薔的設想相比,朝堂中的勾心斗角顯得那樣可笑。
林如海看向李薔,大概也只有李薔這樣的皇帝,才能夠有如此宏偉藍圖。
要知道李薔所做的大部分事,都是會受到極大阻力的,就算擁有皇帝的權力,也很難將事情執行。
但李薔手中的武力與財富,無懼所有阻力,甚至李薔敢于將所有阻力都消滅。
“陛下,事情臣必辦的妥當!”林如海站起身來,躬身保證道。
“好了,公事說完了,我們一起去看看孩子!”李薔擺了擺手笑著說道。
林如海也笑著一起走向林黛玉,并從其手中接過了孩子。
雖然賈敏身子被李薔治療了,但林如海與賈敏的身子都生過重病,這么多年也不曾再有孩子,所以他對于自家的外孫可是非常喜歡的。
在非公事之外,李薔對大明宮的規矩還是非常寬松的,林如海才能在此處享受天倫之樂。
“等林妹妹再將養段時間,我與林妹妹會再要一個孩子,到時是男孩子的話,就讓他姓林!”李薔笑著說道。
“這可萬萬使不得!”林如海連忙拒絕道。
當初李薔確實做過這種承諾,但那時的李薔還只是普通人,就算讓二子姓林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如今可不同了,李薔身為皇帝,二子可是皇子,讓皇子改姓,怕是皇族那邊都不會同意。
再說了,讓二子姓林,等于是斷了二子的任何可能性,甚至會讓二子的皇子地位不穩,這絕對不是林如海愿意看到的。
“有什么可擔心的,就算孩子姓林,那也是我的兒子!”李薔擺手說道。
“這……”林如海還是有些猶豫。
“就這么定了!”李薔決定道。
林如海內心無奈輕嘆,只能躬身謝恩。
“薔哥哥,如今只有珩兒這一個孩子,其余姐妹的肚子怎么都沒有消息?”林黛玉輕輕拉了李薔一下問道。
她知道李薔非同凡人,她懷疑這要孩子的事,李薔有可能能夠控制。
“還是等二子出生后再說吧!”李薔沒有解釋什么,他回道。
林黛玉這下子終于確定了,李薔就是控制了沒有讓其余妃子懷孕。
李薔的想法很簡單,要孩子不著急,由于他新登基為帝,加上他自己還要修煉,有了孩子太過占用他的時間了。
一旦有了孩子,就必須要經常陪伴,他可不想讓孩子因缺少父愛而產生什么影響。
只有等到大乾境內事務理順,修煉之事有了一定成績后,再考慮所有妃子生子之事。
不過他的觀念與這個時代的人有些不同,所以他也沒有想要多解釋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