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仲笑道:“自然。”
他望向現場的才子們,朗聲開口:“此次文會的魁首為江寒!他也將是我寧國府的女婿。”
現場的才子們聽到秦老爺親自宣布結果,均是驚訝不已,面面相覷。
這魁首,這便出來了?還是那個江呆子?
雖說此次秦府所舉辦的文會,云夢城里那些名氣大的才子沒有參加,但終究也有幾個秀才參與了。
原本眾人都以為魁首會從那幾個秀才中決出,結果竟是這個江寒?
江寒內心也是翻涌起驚濤駭浪,這事兒屬實讓他有些懵逼,自己只是想吃點東西填飽肚子,怎么就莫名其妙成為了什么寧國府的女婿?
“等等,秦老爺,江某其實并不知道這是選婿文會,要不你們還是另選他人……”江寒開口便要拒絕。
這寧國府在原身的記憶里是個很有地位的,但這么莫名其妙的成為寧國府的女婿,實在不是他想要的。
誰知道寧國府的那位小姐長得怎么樣,是美是丑,是老是小?
秦仲愣了一下,但依舊面帶微笑,只是那笑容卻僵得許多,冷了許多:“這么說來,小友到這里來是來消遣老夫的了?”
“這……江某絕無此意。”江寒感到一股壓力襲來。
這秦仲的表情有點可怕,明明是帶著微笑,卻讓人感覺瘆得慌。
秦仲冷笑道:“老夫已經宣布結果,小友是要讓我秦仲在人前丟盡顏面嗎?我秦某人豈容你說要就要,說不要就不要的,來人,將他帶回府里!”
秦仲聲音落下,秦管家便搖搖手,兩個五大三粗的家丁走了過來,直接便將江寒架了起來。
江寒心中大急,哪有這樣的,強迫別人結婚?
自己都不認識那個什么秦小姐,哪能就這么結婚?
他急想掙扎,但這具身體實在是太瘦弱了,那兩個家丁的臂膀就跟鐵箍一樣,根本掙脫不開。
反倒是兩個家丁架著他就跟架著一只雞一樣,毫不費力。
“今日選婿文會便到此結束!參與的能上畫舫的才子,每人皆有十兩的紋銀。”秦仲的視線掃過眾人,微笑開口。
眾人頓時一陣嘩然。
“這就結束了?”
“為何是那個江寒奪得魁首?”
“我也是對上了那個上聯,即便不如他對得好,但詩詞方面絕不會輸給他,為什么他是魁首?”
“難道……寧國府為了那位秦大小姐,竟隨便選了一個?”
盡管不少書生只是來看熱鬧,但見到江寒奪得文會魁首卻也不禁一陣詫異。
寧國府這次以文選婿雖說降低了對家世的要求,但終究也要才華出眾的,否則也沒必要出那么難的上聯。
但這江寒是有名的呆子,就算偶然對上下聯,但后面仍有作詩填詞的關,他怎么就成為魁首了?
難不成,寧國府為了秦大小姐的婚事,竟然隨便選了一個?
這倒也不是沒有可能,寧國公沒有兒子,只有兩個女兒。
小女兒據說體弱多病,大的這個已到了成婚的年齡,寧國公急于找個上門女婿傳宗接代也是有可能的。
秦仲看著眾人的反應,朝秦管家望了一眼,便退回船艙。
秦管家了然,笑道:“在場諸位想必都疑惑江寒何以為本次文會的魁首,原因是他作了一首《摸魚兒》。”
聽到秦管家的這番話,在場的眾人再一次感到驚異。
“《摸魚兒》?是一首詞?”
“這個詞牌不好填,這江寒竟然填得出來?”
“我記得宋行雨宋兄也對上了下聯,上了畫舫,宋兄雖然考了三十年仍是秀才,但詩詞并不算差,怎么會被江呆子給比了下去?”
秦管家耐心等議論聲稍歇,方才開口道:“此詞以大雁為題,詞曰……”
當秦管家將那首詩念將出來,整個現場鴉雀無聲,只余清風拂過柳絮的切葉之聲。
秦府內。
“什么?誰?江寒?他是誰?”秦穆清身穿一襲紅裳,束著高高的馬尾,顯得干凈利落,英氣勃勃。
瞧秦大小姐身材長挑,身形婀娜,倒也與傳聞中的身高八尺,腰圍八尺不同。
此刻秦穆清一只穿著黑靴的腳踩在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氣道:“袁斌,殷停梨他們幾個都讓我揍得生活不能自理,此次我也不擔心他們會參加爹爹搞出來的文會,但這個江寒又是誰?怎么突然間就殺出來了?”
身旁一個身穿淺綠衣裳的婢女道:“小姐,此人是云夢城的,聽說是個十足十的呆子,也不知怎地,今日不僅對上了那副上聯,還作了一首詞,就連老爺請來的四位夫子也贊不絕口呢!老爺已經請人看了日期,要小姐與那江寒成婚呢!”
秦穆清靈巧端正的櫻唇微微一抿,咬著兩排碎玉一般的細細牙齒,道:“真是失算了!怎么就沒想到會突然殺出這么一個人,早知道就不答應爹爹舉行這個什么文會了!讓我嫁給一個沒見過面的文弱書生……我,我才不要!”
婢女無奈搖頭:“小姐,你這次再反悔,老爺說不定真的再不許你出門啦……而且青萍還打聽到,那個少年不僅很有文采,相貌也不錯呢!……就連四位評判認為那少年的才華不輸云夢四大才子。”
“才華好又有什么用,本姑娘實在不想嫁給一個文弱書生……”秦穆清愁眉苦臉道:“要不,咱把那個人揍一頓,把他揍跑?”
“小姐,你再將人揍跑,老爺可真的生氣了,萬一老爺再想跟袁家聯姻怎么辦?”
“那可不行!袁斌那個混小子,本姑娘收他為徒,他卻想欺師滅祖,實在可惡!”
秦穆清想起袁家的那小子就咬牙切齒,自己以為他是誠心跟自己學武的,高高興興收他為徒,結果這廝卻想睡自己!
雖然自己已將這欺師滅祖的混小子揍了一頓,但難保這混小子賊心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