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屋洞天的眾人,看到從五峰仙山之上飛落下來的兩道詔令,全部都是一臉的震驚。
仙門修士結嬰之后,都需要拜見化神老祖,這是規矩。
但最近這些來年來,都是牽星老祖在召見仙門的新晉元嬰。
上一次看到白光老祖的化神詔令,是什么時候了?
作為仙務殿主的應廣華不斷的回憶,終于想了起來,是玉簫上人結嬰的時候。
至今已經兩百多年了。
從那之后,白光老祖就開始閉關,除了她的弟子俞惠平之外,就再也沒有仙門中人,能夠面見她的真身了。
就連承宣上人這個舞器道院的校長,也是許久都沒有被允許上望仙峰了。
而現在,白光老祖竟然出關了?
因為陳莫白結嬰!
還是那個小房間之中,補天一脈的三個元嬰聚在一堂,但氣氛卻是極為壓抑,公冶執虛看著皺眉迷惘的南宮玄玉,不由得嘆了口氣。
他們剛剛在商量,要不要按照原先的安排,將公冶執虛調任到正法殿那邊,以補天一脈兩個元嬰與陳莫白對壘。
但以前覺得萬無一失的方案,在南宮玄玉落敗之后,實際上已經是沒有什么操作性了。
公冶執虛哪怕是對于自己的政務能力很有信心,但面對現在大勢已成的陳莫白,他感覺就算是豁盡全力,最多也就是阻擋陳莫白晚些時日掌握正法殿而已。
雖然他們也能夠期待陳莫白的政斗能力一般,不過只要陳莫白能夠保持著修為的進步,團結在他身邊的勢力就會越來越強大,隨著他離化神越來越近,等待他們的,只有潰敗。
今日他們在商議的,就是要不要拖一拖陳莫白。
哪怕是公冶執虛和南宮玄玉兩人,無法阻擋陳莫白,也要讓他將精力用在正法殿的政務之上。
對此南宮玄玉大概是因為恨吧,居然愿意。
公冶執虛卻是覺得,得不償失。而且這樣一來的話,也會耽擱他的修行,所以內心非常不愿意。
但決定這件事情,是應廣華。
看他之前的態度,似乎有這個想法。
然而看到兩道化神詔令,應廣華卻是放棄之前的想法了。
仙門之中,兩位化神,才是主宰。
“既然老祖下了詔令,看來游戲是通關了,我們三個上去拜見一下吧。”
不過應廣華還是打算最后爭取一下,試探一下牽星老祖的口風,以及老祖對于陳莫白的態度。
陳莫白自然不知道這些。
他站在自家的大院之中,目光凝重地接過那兩道靈光湛湛的化神詔令。
作為一個大學時候專業是制符的元嬰修士,陳莫白雖然因為忙于修煉,到現在都還沒有去考過三階制符師,但鑒賞的水平還是沒有問題的。
感受到手中詔令上蘊含的浩瀚法力,他認出了這兩道符召,居然都是五階的等級。
也不知道是兩位老祖親手煉制的,還是余一上人幫忙的。
陳莫白打量完了兩道化神符召,不由得感慨萬千。他近百年修行,從小聽著仙門雙圣的傳說長大,時至今日,終于得到了覲見的機會。
這也是仙門修士最榮耀的時刻。
心情激蕩之下,陳莫白也有了一個幸福的煩惱。
作為舞器道院畢業的修士,面對仙門雙圣的符召,他肯定是要去見白光老祖的。
但先去見白光老祖的話,會不會讓牽星老祖生氣?
不過很快,陳莫白就把這個問題拋在了腦后。
畢竟他都和補天一脈勢如水火了,哪怕是先去見牽星老祖,估計都不會給自己好臉色。
還是先去望仙峰,抱一抱自家這脈白光老祖的大腿吧。
想到這里,陳莫白也沒有再浪費時間了。
他給華子靜打了個電話,給自己這個秘書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施展了虛空行走,向著望仙峰而去。
“你是真的牛逼。”
五峰仙山的物業大門保安室,今日正好輪到鐘離天宇的班,他看到陳莫白的時候,發自內心的說了這么一句話。
鐘離天宇天賦絕頂,雖然不如陳莫白,但自認為與他僅差一線。
只是因為要擔負家族的未來,所以不能夠像陳莫白那樣,可以獨自決斷豁出所有。
他覺得,如果自己不等待金液玉還丹的話,也能夠依靠自己的底蘊成功結丹,但也僅僅是結丹。
所以在親眼目睹陳莫白不依靠仙門的靈藥,結嬰成功的時候,鐘離天宇終于是心服口服了。
這是他第一次,對于一個同輩的人,感覺高山仰止。
“僥幸成功而已,我在元嬰境界等著你,我相信你也可以的。”
陳莫白見識過無數天驕俊杰,覺得仙門這邊,除了自己和聞人雪薇之外,估計就是鐘離天宇的天賦最高了。
當然了,上一輩的藍海天也不差,只是格局小了點。
所以在自己結嬰之后,陳莫白非常期待他成為舞器道院的下一個扛鼎之人。
“借你吉言,下山的時候,記得來我家吃個飯,族長也希望能夠見你一面。”
陳莫白聽了之后,滿口答應。
鐘離家族的族長,是軍部的領導之一,他若是投靠過來的話,對他掌握正法殿的幫助很大。
鐘離天宇對著保安室另外一個人交代了兩句,然后親自帶著陳莫白向著望仙峰而去。
兩人一路之上也聊了很多,不過大多數時候,都是鐘離天宇在述說著對于陳莫白結嬰的羨慕之情。
“到了,老祖就在山上,你啟動符召,就會有人下山來接你。”
終于兩人來到了望仙峰,鐘離天宇有些意猶未盡的停下了嘴巴。
不一會兒,一道銀光在兩人面前閃過。
俞惠平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拜見俞真人。”
兩人同時開口。
“不敢當,不敢當,上人請跟我來。”
俞惠平立刻側過身子,沒有接陳莫白的禮,然后非常客氣的邀請他上山。
和鐘離天宇告別之后,陳莫白跟著俞惠平的腳步,向著望仙峰而去。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山上。
對于這座白光老祖修行的山峰,陳莫白早就心神往之。
今日總算是一睹真容,親自踏上了這里。
仙峰之巔,云霧繚繞,一座宏偉的宮殿懸浮在半空中,周圍環繞著無數飛瀑,宛如仙境。
陳莫白感受了一下,那些云霧是濃郁的靈氣,而飛瀑,更是實質化的靈液,每一條飛瀑蘊含的靈氣,就相當于一塊極品靈石。
而被這些圍繞在中間的宮殿,自然就是仙門六階靈脈的樞紐之一了。
白光老祖,就在里面閉關練劍。
不過俞惠平卻是沒有帶陳莫白飛向宮殿,而是來到了宮殿之下的一排精致木屋之前。
“上人見諒,師尊還沒有出關,是我用符召將你召見上來的。”
俞惠平帶著陳莫白來到了木屋之前,說了一句令得后者詫異無比的話語。
“這是為何?”
白光老祖若是沒有出關的話,他就直接去見牽星老祖了,能挽回一點好感也好。
“有兩個原因,一是承宣上人閉關之前的請求,若是你結嬰的話,讓我以師尊的符召將你召上望仙峰,將舞器一脈的大義和名號,名正言順的傳給你。”
陳莫白聽了之后,不由得大為感動。
沒想到承宣上人閉關之前,竟然還安排了這一手。
的確,有沒有白光認可的舞器道院元嬰,完全是兩個概念。
哪怕是今日白光老祖并沒有出關召見他,但只要陳莫白上了望仙峰,仙門其他的人都會默認為,他已經得到了白光老祖的全力支持。
“校長苦心孤詣,希望他吉人天相,能夠化神成功。”
陳莫白對著赤城山的方向,行了一個舞器道院的古禮為他祝福,隨后又轉過身,對著俞惠平也表示感謝。
“俞真人為了此事發下化神詔令,不知道將來白光老祖出關之后,會不會責罰與你,若是的話,我于心不忍……”
俞惠平聽到陳莫白這句話心里也很是高興,覺得他果然是個成熟穩重又有擔當的男人,師尊沒有看錯人。
其實若是換作其他的新晉元嬰,哪怕是舞器道院畢業的,俞惠平也不會做這種事情。
承宣上人雖然有點面子,卻還不足以讓她這個化神嫡傳如此冒險。
主要原因還是另外一個。
“你畢竟是小黑的父親,看在她的面子上,我也要幫你。”
俞惠平話雖然這么說,但真實原因實際上并不是這個。
不過她肯定沒有膽子直接戳破那個原因,畢竟說不定師尊還在享受這種偷偷摸摸的樂趣呢,還是等將來他們兩口子自己攤牌吧。
“多謝俞真人,明年年初的時候,小黑她們母女兩也會一起來王屋洞天這邊,到時候我再帶她上來好好感謝你。”
陳莫白感覺女兒不愧是自己的貼心小棉襖,能夠讓自己和俞惠平這等化神嫡傳攀上關系。
“對了,不知道老祖在閉關修煉何等大法,是仙門劍訣嗎?”
不是白光老祖召見,讓陳莫白有些失落的時候,也輕松了下來,他開始向俞惠平詢問心中的困惑。
仙門這邊,化神已經是巔峰。
雖然歷代也有個別驚艷強絕之人,嘗試練虛,但卻并沒有完全成功之人。
白光老祖作為劍修,該不會依仗仙門劍訣,摸索到了化神之上的境界吧?
“這倒是不知,不過師尊的確是在嘗試開辟化神之上的劍道境界。”
俞惠平覺得陳莫白是自己人,對著他說了這個隱秘。
“不愧是老祖!”
陳莫白聽了之后,一臉的驚嘆。
化神之上的境界,在天河界都是可以飛升了。
別的不說,仙門雙圣哪怕是在放到天河界那邊,也是頂尖的存在。
“這座木屋是五階靈氣,你可以在這里鞏固修行一段時間,覺得差不多了就可以下山。到時候如果有人問你師尊說了什么,你故作高深沉默即可。”
俞惠平指了指身前的一座木屋,對著陳莫白的說道。
甚至就連下山之后的事情,也都幫他考慮好了。
反正沒有人敢上望仙峰窺探,陳莫白只要什么都不說,反倒是能夠令得別人腦補各種場景。
“你的隔壁,就是之前小黑居住的地方,在那里能夠俯瞰五峰仙山最好的風景,所以以前師尊出關的時候,也會在來那里的陽臺上坐坐。”
俞惠平又指了指陳莫白木屋的旁邊,是一棟三層的小樓,精巧秀麗。
陳莫白以空谷之音傾聽了一下,發覺里面也是五階靈氣,不由得感慨女兒雖然小時候苦了點,但各種待遇卻是比他這個父親都要好。
交代完了望仙峰之上的各種事情之后,俞惠平就告辭了。
她居住在離這里不遠的另一處木屋。
接下來的時間,陳莫白都在借助飲有儀,以望仙峰的旺盛靈氣鞏固提升著自己的境界。
這還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五階的靈氣,享受過之后,他突然就覺得四階靈脈有些不足了。
結嬰之后,他在丹霞山頂嘗試過修煉,速度也算是不慢。在內觀己身之下,純陽卷元嬰一層的進度,他每日可以達成0.03。
也就是說,大概十年左右,他就可以臻至元嬰二層。
但在望仙峰上,他的修行速度卻是增加了五成。
這還是因為他自身境界限制,每日只能夠汲取煉化那么多的緣故。
真希望能夠一直在這里修行。
感受過了之后,陳莫白發自內心的喜歡上了望仙峰。
不過他也是知道,這是癡心妄想。
畢竟這里是白光老祖的修行之地,今后若是遇到要突破境界的關鍵時刻,說不定還能夠借助小黑的面子上來蹭一蹭,就和之前清平上人去牽星老祖的聚仙峰一樣。
但想要常駐的話,他和白光老祖無親無故,想想也是不可能的。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一個月。
財務部已經公布了今年的金液玉還丹名單,其中補天一脈的缺席,令得仙門所有人的都嘩然。
若不是還有一個太元學宮的陶明卿,也算是補天一脈的背景,恐怕都會有人懷疑,牽星老祖是不是駕崩了。
而名單出來之后,華子靜等人也都是立刻用自己的工齡兌換了金液玉還丹,然后開始準備各種結丹的籌謀。
這其中,最重要的,自然就是結丹靈地了。
對此,陳莫白早就安排好了身邊的人。
不過他還是讓孟凰兒華子靜她們再等兩天,等自己下山之后再說。搞的好像他真的在望仙峰上接受白光老祖的指點,很忙一樣。
而除了金液玉還丹的名單之外,開元殿慣例召開了年底的議員大會。
坐鎮在仙門各處的金丹議員,在這個時候都趕回了王屋洞天。
其中王叔夜也在陳莫白的邀請之下,從老家過來了。
辦這件事情的人,是陳莫白的另外一個秘書莊嘉蘭。
她一直在極北洞天那邊,帶領著補天組的人,保護著紫霄宮的遺跡和那批仙門的專家,非常的盡心盡力。
不過這個任務本來就是陳莫白的障眼法,為了讓自己離開王屋洞天,爭取結嬰的時間。
而現在,已經不需要這個幌子了。
任務依舊還在進行,但陳莫白已經決定將林隱派過去代替莊嘉蘭指揮,讓后者回來。
回來的時候正好要路過王叔夜那里,順便就讓莊嘉蘭以陳莫白的名義,返聘王叔夜回王屋洞天。
隨著仙門的金丹議員齊聚而來,開元殿大會也如期召開。
陳莫白因為被白光老祖召見,不得不缺席,由王叔夜代替。
不過他的缺席,反倒是令得舞器一脈信心十足。
補天一脈原本想好的,在議員大會之上挽回自家顏面的方針和提案,也因為在望仙峰上的陳莫白,而被廣大的群眾反對阻攔。
能夠修煉到金丹境界的議員,哪怕不是人精,也都知曉陳莫白結嬰上望仙峰所代表的意義。
就算是現在舞器一脈元嬰修士數量依舊稀少,但前途廣大啊。
未來只要等陳莫白化神,舞器一脈就是當之無愧的仙門第一山頭。
雪中送炭的人可能不多,但錦上添花,卻是人人都會做。
所以這次開元殿大會,舞器一脈大獲全勝,王叔夜攜句芒一脈,再加上鯤鵬一脈的推波助瀾,拿回了之前被補天一脈奪走的不少關鍵職位。
陳莫白對此則是完全甩手,交給了王叔夜去掌控。
等到大會結束之后,陳莫白覺得自己也是時候下山了。
離開之前,他去了隔壁女兒曾經住過的小樓。
推開門,就是一個布置溫馨的大廳,陳莫白卻是一眼就被掛在墻壁上的一幅畫吸引了。
畫里面是一位身穿淡紫色長裙的女子,她低著頭端坐在一塊大石頭之上,看不清容貌,雪白如玉的雙手捧著一柄漆黑如墨的長劍,專注而又認真。
陳莫白不知道這個女子是誰,但卻覺得應該可能是白光老祖。
畢竟這是在望仙峰。
而且用劍的女子,最出名的,就是她了。
想到這里,陳莫白心中一動,然后進入了方寸書的狀態,想要將這幅畫印刻自己的腦海之中,說不定就蘊含有什么驚天動地的劍意。
但很快,他就發現。
自己雖然能夠將淡紫色長裙的女子身形體態記住,但她手中捧著的那一柄漆黑長劍,卻是始終都無法在自己的記憶之中復現出來。
這是白光老祖的本命飛劍嗎?還是仙門劍訣?
陳莫白一臉的驚疑。
不過既然無法印刻,他也沒有強求,覺得是自己的修為境界不到,然后走向了二樓。
陳莫白發現在二樓客廳之中,竟然也掛著一幅圖畫。
不過這副畫中,卻是他熟悉的人。
是一臉溫柔笑著的師婉愉和陳小黑,她們母女兩牽著手,在云霧繚繞的山頂木屋陽臺,看著朝陽升起的畫面,令得陳莫白也是感覺到了一陣溫暖。
這應該是以前師婉愉來望仙峰照顧小黑的時候,俞惠平看到母女兩人這副神態之后,畫下來的吧。
陳莫白這樣子想著,然后走到了外面的陽臺之上。
他看到了畫面之中的母女兩坐著的長椅。
陳莫白微微一笑,當做師婉愉和陳小黑也坐著的樣子,坐在了另一邊,隨后他從自己的界域之中拿出了一張白紙和符筆符墨。
他想象著自己和師婉愉一起,將女兒夾在中間,坐在這里,看著遠處天邊云卷云舒,朝陽升起,萬物復蘇的場景。
陳莫白雖然因為忙于修煉,還沒有考出三階制符師,但他在道院的時候,繪畫課的成績一直都是名列前茅。
很快,在他的筆墨之下,對照客廳里面母女兩人的畫像,白紙上出現了他心目中的那個畫面。
畫完之后,他拿出手機拍了個照片,然后發到了那個只有他們一家三口的“親愛一家人”小群。
陳小黑:爸,你在我房間?
師婉愉:真好看,希望我們能有一天真的在這里拍個照。
陳莫白:嗯,我要下山了,所以過來你住過的地方看看陳小黑。
陳莫白:明年我們一家就搬過來了,到時候和俞真人說一下,讓她幫忙拍一下照就行了師婉愉。
很快,原本沉寂的親愛一家人小群,開始熱鬧了起來。
母女兩說著以前小黑身體不好的時候,在望仙峰的種種經歷。
說著說著,陳小黑突然問了一句:爸,你有沒有見到老祖?我在山上住了這么多年,都沒遇到老祖出關?
陳莫白:秘密。
倒也不是想要對女兒保密,只是這件事情,為了避免牽扯到俞惠平,不說才是最好的。
陳小黑:啊,我可是你女兒,我都不能說嗎?
陳莫白對此回應了三個點。
但陳小黑依舊是好奇心旺盛的追問:老祖長什么樣子?是不是很漂亮?不過老祖年紀有點大了……
眼見著女兒的問題越來越離譜,陳莫白立刻打斷了她,說自己要下山了。
不過因為開元殿的議員大會也結束了,所以他安排好手上的事情之后,馬上就會回郁木城。
到時候與她們母女兩一起收拾,然后搬家來王屋洞天。
這句話,總算是讓陳小黑停下了不斷的追問。
約定好回家的時間之后,陳莫白放下了手機。
這個時候,俞惠平也已經過來了,陳莫白在陽臺上看到了她,對著她招了招手。
“俞真人,那我就告辭了。”
陳莫白施展虛空行走來到了俞惠平的面前,他之前已經發了短信通知她。
“嗯,小黑的房間一直給她留著,若是她們母女兩沒有居住地方的話,可以來這里。正好她也可以準備結丹了,在這里你也能省心一點。”
俞惠平提出了一個令得陳莫白眼前一亮的建議。
雖然他現在在王屋洞天有了一座四階靈氣的大院,但她們母女兩能不曝光還是不曝光比較好。
“那我回家的時候,對她們說說,想來她們也不會拒絕俞真人的好意。”
陳莫白笑著跟著俞惠平下山,很快他們就到了山腳下。
“對了,忘了說了,恭喜你結嬰成功。”
分別的時候,俞惠平對著他微微一笑,發自內心喜悅的對著陳莫白行了舞器道院的古禮慶賀。
在陳莫白結嬰之后,她以前的種種煩惱和憂慮都已經散去。
她確信,這是可以陪伴著她師尊一路走下去的另一半。
也正是因此,這次她愿意冒著巨大的風險,對陳莫白發下白光老祖的化神詔令。
陳莫白也是微微一禮,道:“多謝俞真人。”
禮畢,俞惠平身形一轉,化作一道銀光,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陳莫白望著她離去的方向,心中暗自發誓,他將不負眾望,讓舞器道院變得更加偉大。
離開望仙峰時,天邊的云彩漸漸染上了晚霞的顏色。
陳莫白的心情也是越來越輕松,他看了看方向,正準備向著鐘離家族的宅子而去的時候,突然之間,一道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來人穿著純色的長裙,皮膚白皙,五官端莊,眸孔幽幽,氣質淡雅之中帶著一股神秘。
陳莫白認識她,正是陳純。
“好久不見。”
如果是以前的話,陳莫白說不定還忌憚三分,但結嬰之后,哪怕陳純是牽星老祖的弟子,他也是從容自若的開口打著招呼。
畢竟他現在剛剛從望仙峰下來,是有白光老祖在背后支持的,舞器一脈的化神代言人。
論身份,整個仙門,他現在僅次于兩位化神。
陳純不結嬰,見到他也只能矮一頭。
“見過上人。”
果不其然,陳純看到陳莫白,先是行了個禮,然后面色平靜,語氣客氣的說道:“我奉師尊之命,邀請上人上山。”
陳莫白聽了之后微微一驚,不過卻也早有所料。
畢竟他收到了兩道化神詔令。
白光老祖的是假的,但牽星老祖的肯定是真的。
對此,陳莫白哪怕是背后真的是有白光老祖支撐,也是拒絕不了的。
“請帶路!”
陳莫白點了點頭,示意陳純先行。
同時他也在心中告誡自己,這次面見牽星老祖,遇到冷言冷語的時候,該如何把握忍耐的度。
既要展現自己作為未來化神的傲氣,表明背后有白光老祖,也不能夠真的太傲,讓牽星老祖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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