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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青梅的慶賀會,除了邀請了宗門內陳莫白等年輕的筑基之外,還有不少真傳弟子也拿到了請柬,來到了會場之內。
神木宗由于才從五行宗分家不到百年,所以上下結構還是比較簡單的。
兩位老祖鎮壓三大殿,其余開創宗門的有功筑基修士分別掌控十二部,而再下面,就是紅河陳莫白這批在神木宗開宗立派之后成就筑基的年輕人。
這其中以岳祖濤為分界線,他算是經歷了五行宗和神木宗兩個時代的宗門天才,也是引領過神木宗十年的第一首席。
岳祖濤之后,就是傅星洲這批人了,只不過在那個十年之中,沒有出現像是紅河與陳莫白這等能夠力壓一個時代的無敵人物。
甚至傅星洲第一次服用筑基丹還沒有成功,需要傅老祖不惜臉面以尹青梅的名義幫他多弄了一粒才堪堪筑基。
傅星洲這批人,算是神木宗的低谷期,畢竟那個時候剛剛與五行宗停戰,麾下四國之內的修仙者對于神木宗本能的不信任,也有不少修仙家族一心向著五行宗,大多數寧愿繞遠路也要將自家的天才送去五行宗。
幸好后續時任掌門的孟弘發現這個問題,直接就放開了招收弟子的限制。
哪怕是帶藝投師的散修,只要證明沒有做過劫殺神木宗弟子這種違背原則的大罪,其余的無論犯過什么事情,全部都睜只眼閉只眼,先收進來再說。
于是就出現了紅河、鄂云、木圓等不遜色于岳祖濤的天才。一住://26ks
這其中,紅河更是被稱之為神木宗開派以來最強天才,幾乎被認為是注定要結丹的人。
本來以為紅河已經是天賦最強,哪知道過了幾年搶到了尹青梅這個天靈根。
天靈根只要沒意外,基本上是穩結丹的。
這祖墳冒青煙的事情還沒有結束,上一屆渡緣新弟子的時候,居然在云國收到了陳莫白這個絕世劍道天才。
此人靈根天賦相比起紅河等人,也就尚可,但那于劍道之上的驚世才華,卻讓所有神木宗的人看到了第二個莫斗光。
甚至知道陳莫白“真實”劍道境界的周老祖等人,在心中覺得陳莫白劍道天賦比莫斗光更加厲害三分。
神木宗老一輩的筑基修士,有希望結丹的也只有屈指可數的三四人。
而陳莫白他們這些剛剛筑基的年輕人,卻幾乎個個都有結丹的氣象。
在東荒這個地方,結丹修士,就是天!
所以許多潛力一般的老輩修士,都已經在兩位老祖的暗示之下,開始讓出自己把持的權利,給陳莫白這些年輕筑基騰出上升的道路。
岳祖濤若不是被長生樹果鎖了修為,恐怕現在最起碼也是十二部的督察之一了。
而紅河,周王神,鄂云等人,也在筑基之后,就被安排了三國鎮守的職位,等到十年履職,就可以開始接掌宗門十二部之一了。
儲作樞之后,未來的掌門會在紅河三人之中誕生,這是許久之前,神木宗上下達成的共識。
只不過誰知道又出了一個更妖孽的陳莫白。
而且陳莫白之后的魚連與木圓兩人,似乎也有這個可能。
天才的涌現,令得兩位老祖又驚又喜,也開始有了選擇接班人的煩惱了。
不過這件事情還不急,畢竟哪怕是年紀最大的周圣清也還有兩百年壽元,傅宗絕更是春秋鼎盛,他們足可以等上百年,看看誰才是最天才的那個。
兩位老祖壽元多,等得起。
但下面一些年紀大的筑基修士就有些等不起了,于是就有不少老牌的宗門筑基,已經開始暗暗下注了。
這其中,紅河作為傅老祖的弟子,自身是天賦卓絕,是被最多人看好的。
而與紅河爭鋒的,就是周王神這個周老祖的后人了。
鄂云則是宗門之內,不想要選擇兩位老祖,只是一心想要清修的人的選擇,不過這部分人也不少。
今天尹青梅的慶賀會,也算是罰惡殿一脈,為紅河彰顯的場景。
不過總會有人針鋒相對。
“紅河師兄,聽說你在雨國鎮守,已經突破到筑基中期,真是可喜可賀。”
尹青梅出場說完之后,其中一個練氣真傳弟子突然站了出來,來到了紅河的面前,一臉憧憬的對著他敬酒。
“區區小事,不值一提。”
紅河微微一笑,很給面子的一飲而盡。
而這話一出,果不其然大殿之內的氣氛就開始熱烈起來了,不少真傳弟子就連筑基都還沒有成功,聽聞紅河竟然已經再次突破,不由得面色震驚。
“我聽說周師兄也早就突破到筑基中期,宗門的未來,看來要交到紅河師兄與周王神師兄手里了。”
這個時候,又有另外一個真傳弟子開口,正是周王神的人。
“我是依靠外物才能夠突破,與紅河師兄相比,還是有些差距的。”
沒想到周王神竟然謙虛了起來,主動開口坦誠不如紅河,這讓清楚他性格的人都不由得面露怪異之色。
“這么說來的話,鄂云師兄就有些落后了,當初齊名的三人之中,就他還還沒有突破。”
終于,安排的另外一個人開口了。
這話一出,鄂云身邊的元池冶就面色一變,眼神冰冷的看向說話之人。
不過那人是吳澤洋,是當初與陳莫白一起進入神樹秘境的新晉筑基之一,面對元池冶的目光他微微一笑就低下了頭。
眾所周知,吳澤洋是周王神的人,眾目睽睽之下,元池冶也不好與他爭辯,畢竟他說的也是事實。
先要把鄂云踢出局嗎!
殿內的眾人,這個時候已經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而且似乎紅河與周王神兩方勢力,在沒有溝通之下就達成了這方面的默契。
“論修為的話,我的確不如兩位師兄。”
鄂云也沒有辦法,這個時候出面爭辯反倒是更顯小氣,索性就直接承認不如了。
只是今日之后,掌門之位估計是與他無緣了,除非孟弘能夠結丹成功,愿意扶持。
鄂云這話一出,不少人中立弟子,這個時候就已經是對他看輕了兩分,至少在他們心目中,昔日齊名的三人,現在已經是有高低差距了。
“我卻是覺得,若要執掌宗門的話,修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為整個宗門帶來更加美好的未來。”
這個時候,大殿之內卻有人頂著兩方勢力開口了。
吳澤洋眉頭一皺,想要看看到底是誰這么頭鐵。
然后。
他就看到了陳莫白。
哦,是這位啊!
吳澤洋當做沒聽到,瞟了身邊的周王神一樣,低下了頭。
“陳師弟這話也有道理,不過若想要在東荒之地發展,首先最重要的就是拳頭夠硬,要不然,就連生存都做不到,又談何發展與未來。”
吳澤洋不開口,周王神只能夠自己下場了,表述了東荒之地最為樸素的生存價值觀。
這句話,令得在場的大部分人都不由得點頭。
哪怕是紅河,也覺得的確是如此。
“周師兄的意思我明白,但只要有上層力量存在,掌門實際上修為的高低并不重要。”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只要兩位老祖還在,哪怕是儲掌門現在僅僅是個筑基初期的修士,去東荒其余各大派訪問,也會受到最隆重的接待。”
“東荒之地,對于我神木宗掌門的尊敬,大多數都是因為我宗有兩位結丹修士。”
“不知我說的是否有道理?”
陳莫白這話一出,不少人面露恍然,發現還真是這么一回事。
雖然儲作樞本身筑基圓滿的修為,也的確非常厲害,但之所以能夠如此受到尊敬,是因為他背后站著周圣清與傅宗絕。
這么一想的話,掌門的修為高低好像的確是不怎么重要。
“但掌門若也是境界最高的那個,我宗的威名能夠更甚。”
周王神皺著眉頭說了這句,他還是對于陳莫白的那番話持保留意見,認為還是應該修為至上。
“紅師兄以為如何?”
陳莫白轉頭向著身邊的紅河問了一句,后者搖搖頭,說了一句非常簡單的話語。
“掌門也是代表著宗門的臉面之一,若是修為低了,傳出去恐怕要被其余東荒大派嗤笑。”
這就是支持周王神了。
沒想到啊,今日尹青梅的慶賀會,竟然會演變成針對鄂云的場景,陳莫白不由得遺憾搖頭。
看來他不出手是不行了!
“若是諸位要以修為的高低論掌門的話,不是我看不起在座的各位,實在是你們之中,恐怕沒有任何一個人是我的對手!”
說話之間,陳莫白也放開了自己的氣息隱藏,用純陽卷模擬出筑基中期修為的赤炎劍訣,表示自己是有資格說這句話的。
但他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將目光落到了紅河與周王神兩人身上。
在場的其他人,肯定不可能是陳莫白的對手。
畢竟他的戰績太過于駭人。
“陳師弟號稱神木宗第一劍修,在雷國戰場之上戰績顯赫,我也是聽過了的。”
周王神語氣之中欲欲躍試,似乎對于自己的長生道體非常有信心,竟然想要與陳莫白試試招。
“你不是他的對手,還是我來吧。”
但這個時候,紅河卻突然開口了。
“我偏要試一試。”
周王神站了起來,一臉自信的站到了大殿中央,這里本來就有一個用來斗法的擂臺,是慶賀會之上主人用來演法的。
而客人之間互相交手,也是正常的用途。
雖然陳莫白的名聲很大,但周王神覺得練成了長生道體的自己,處在他同樣的位置上,面對撼山頂同樣的對手,也能夠做到。
“既然如此的話,那就獻丑了。”
陳莫白雖然可以一招敗敵,但給周王神背后周老祖的面子,很是尊重的落到了擂臺之上,然后右手五指張開,青耀耀的雷電光柱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在他掌心凝聚成一顆頭顱大小的雷球,被他重重砸在了全副武裝的周王神胸口。
滋咧咧的聲響之中,周王神的長生氣甲爆開,整個人爆退了十幾步,險些就被這顆雷球砸出了擂臺的范圍。
“三階雷法!”
周王神語氣生澀的開口,看了看背后,只差最后一步,他就要跌落出擂臺。
但作為局中人,他卻是知道,并不是自己擋下了,而是對面收手了。
“紅師兄,請。”
陳莫白一招擊敗了周王神之后,又伸手邀請紅河。
“你的長生道體只練會了皮毛。”
紅河落到擂臺上的時候,一臉失望的看著失神落魄走下臺的周王神,本來還以為能夠在未來百年之內給予自己壓力的對手,竟然如此的弱小,內心有些不高興。
不過也沒關系了。
畢竟他有了另外一個可以鞭笞自己的目標。
紅河是一個喜歡給予自己壓力的人,他發現只要背后有人追趕自己,自己修煉破鏡的速度就會大幅度提升,所以他很喜歡神木宗。
因為有鄂云,周王神。
將來也有尹青梅這個天靈根,以及陳莫白這個絕世劍道天才。
只不過這個陳莫白進步的速度之快,有點超乎紅河的預料了。
現在,需要及時糾正一下!
紅河雖然喜歡有壓力,但這個壓力僅僅是被人追趕的壓力,而不是自己追趕別人。
可不能本末倒置。
這樣子想著的紅河,瞇著的眼睛睜開,一雙暗青色的童孔令得陳莫白都不由得微微驚訝。
紅河修煉的是碧波功,乃是神木宗很尋常的一門水屬性功法,術法的強度甚至還不如黑水功。
但紅河就是依仗這門功法,鎮壓了神木宗一個時代。
由于兩人是同門切磋,所以都沒有使用法器與符箓,都是純粹以自己修行的術法來交手。
紅河右手五指對著陳莫白虛空一掌拍出。
只見一個籠罩了半個大殿的透明手掌憑空浮現,好似水波凝聚,波濤滾滾,帶著席卷殘云的威勢,重重的拍落。
陳莫白雖然對于自己極有自信,但不會小看任何對手,在紅河施展了碧波功之后,他也決定使出自己的全力。
他張口吐出了一道丹青色的劍丸。
嗤的一聲!
流光乍現,好似一抹驚鴻掀開了海天一色,將本來狂風暴雨,驚濤拍岸的巨浪按下暫停,在剎那之間變成了夕陽西下,風平浪靜。
唯有鳥鳥晚霞朝云在平靜海面之上一卷一舒,勾勒出一幅美麗而又平靜的畫面。
紅河只感覺到揮出的右手一陣灼熱與刺痛,他愣愣的看著自己的右手手背,一個細小的血洞在掌心被穿透。
透過這個掌心血洞,他看到了對面張口將丹青色劍丸吞下的陳莫白。
“青炎劍煞!?”
紅河不敢置信的問道。
“咦,你們不知道我練成劍煞了嗎?我還在奇怪呢,你們兩個怎么敢挑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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