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狙擊手

三十五、針鋒相對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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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松帶著兄弟們,一路偵察前進。翻下了磨盤山后,進入了天狼山沖,月松和兄弟們在山沖你,順著那條小溪,借著枝葉草叢的掩護,順利地來到了羅溪北面的臥龍山老松崖下。

雷航抬頭看著老松崖,崖壁從上而下,幾乎沒有一個落腳的地方,好在有幾棵老松樹,頑強地站在崖壁上,雖然老松的身子全都是歪歪扭扭的,松針也都是稀稀拉拉的,可那四五棵老松分布的位置,恰恰像是攀崖必須的樓梯一樣,剛好每隔十幾米二十幾米就長著一棵老松。

月松看了看這幾棵熟悉的老松樹,把狙擊步槍往身上一背,沖著鐵蛋喊道:“鐵蛋,來,把繩子拿來。”

鐵蛋咚咚咚地跑過來,卸下背上的那一大卷繩索,憨憨地說:“隊長,我怕高。”

鄧鳴鶴朝著鐵蛋的屁股蛋子踢了一腳,說:“慫樣兒,你在下面等著,等我上去了把你拉上去。”

“隊長,這幾棵松樹是可以利用,可是你再看啊,爬到最高處的那棵松樹后,距離崖頂還有四五十米,那么高,繩子可扔不上去啊,再說了,就是扔上去了,也沒處掛得住啊?”雷航一邊幫著整理繩索,一邊向隊長提出了疑問。

“好啊雷子,知道思考了,不過你不用擔心,跟著我,沒有過不去的坎兒,要知道,這可是老子從小玩到大的地兒,你瞧那兒。”月松說著手指著最高出那棵老松樹。

兄弟們都順著隊長手指的地方看著。

“就那棵老松樹后面,看見沒有?有一個隱蔽的洞口,是不是?”月松邊指邊說。

“哦,看見了,是有個洞口。”程世紅驚喜地說。

“對對,是有個洞口哦。”雙胞胎兄弟大勇指著老松樹后的洞口對弟弟小勇說。

“哎,咱們只要爬到那棵老松樹上了,就可以進洞了,進了洞,就等于回了家,哈哈哈,你們等著,我先上去。”月松邊說邊往繩索的一端綁上了一個鐵掛鉤。

“隊長,你怎么知道有這個洞啊?”鄧鳴鶴問道。

“不知道了,咱們羅家啊,在明朝末年就落戶在這兒了,這個洞啊,一半是天然的,一半啊,是我羅家的老祖宗們挖的,一個村幾百口人,萬一遇到啥災啊難的,沒個逃生的地方,那還行啊。”月松一手抓著繩索,一手把繩索的綁著掛鉤的一端甩著圈,鐵掛鉤被月松甩得“嗚嗚嗚”地直響,月松突然用力把鐵掛鉤往空中一拋,手中的繩索順著就放出去,那鐵掛鉤倏地飛上天空,啪的一聲就掛在了二十多米高的一棵老松樹樹干上了。月松趕緊收繩索,然后往下拉繩索,挺好,掛鉤緊緊地掛在松樹樹干上了。

月松正準備順著繩索往山爬,鄧鳴鶴一把拉住隊長,說:“隊長,我先上。”

月松回頭看著鄧鳴鶴,笑了笑,說:“沒事,這點活兒,你還怕你隊長玩丟把了?”

“不是啊,隊長,你說你們家明朝末年都落戶在這里了,怎么回事啊,給我們講講啊。”大勇機靈地問道。

“好啊,等回到我們羅溪了,我帶你們到我們羅溪開開眼,再跟你們慢慢講。”月松說著雙手抓牢了繩索,腰腿一用力,雙腳就蹬在崖壁上了。

“隊長,還是讓鳴鶴先上,胡隊長說了,別啥事都是你沖在最前面。”雷航急了,直接就把彪子隊長交代的話給蹦出來了。

月松身子掉在繩子上,雙腳蹬著崖壁,回頭看著身下幾個可愛的兄弟,哈哈笑著說:“彪子說的,別理球他,天塌下來,老子永遠都是第一個沖上去頂天立地的男人。”月松說完,胳膊一繃緊,腰肌一收縮,雙腳就在石壁上如履平地地走了起來,兩三分鐘功夫,就爬到了二十多米高的第一棵老松樹上。月松坐在老松樹上,眼睛望著崖谷里的兄弟們,掏出一支煙,點上,舒舒服服地吸了幾口,沖著崖谷里喊道:“哥們,上面涼快著呢,待會兒等我上去了,把你們都拉上來,乘涼!”

“隊長,小心啰,萬一摔下來,我可接不住你啊。”鄧鳴鶴擔心地說。

“接不住?我要是個漂亮妞兒,你小子是不是就能接得住啊?”月松邊抽煙邊跟鄧鳴鶴開玩笑。

“那是,要是漂亮妞兒,別說是一個,就是一個排,我也都給接得穩穩兒的,哈哈!”鄧鳴鶴也笑了,兄弟們都笑了。

月松抽完了煙,起身站在老松樹樹干上,老松樹晃晃悠悠的,崖壁上的石頭子被老樹根攪動了,嘩啦啦地直往下掉。

“隊長!”大勇仰著頭,看著月松擔心地喊著,兄弟們都抬頭看著隊長,雷航手心里都出汗了,連鐵蛋都目不轉睛地看著隊長,額頭上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別喊了,我做事,你們放一百個心,喊啊喊的反倒把我喊緊張了,兄弟們,看好了。”月松說著,嗖的一聲,把鐵掛鉤扔了出去,鐵掛鉤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恰好越過了十幾米高處的那棵老松樹,鐵掛鉤繞著松樹樹干轉了兩圈,把繩子的那一頭給纏在松樹樹干上了。月松伸出手掌,在自己的褲子上擦了幾下,然后雙手抓緊繩索,渾身肌肉一繃緊,身子就像徒手攀崖的猴子上,噌噌地就爬上去了。

當月松站在第二棵老松樹的樹干上時,兄弟起身叫好。

“別叫了,讓隊長安靜會兒,還沒到頭呢,叫啥啊叫。”雷航一邊手推著兄弟們一邊說道。兄弟聽雷航這么一說,覺得也是,于是又一個個像伸長脖子的鴨子一樣,仰著頭,靜靜地看著隊長繼續往第三棵松樹上扔繩子。

月松就是月松,從小就不僅僅是經常練武功,而且本來就是個像猴兒一樣的孩子,好動,好跳,好爬高,好胡搞,五歲時額頭上摔了個大口子,七歲時眉骨摔裂了,至今眉心還有個印子,十二歲時在羅溪南門前的小河里差點沒淹死,十五歲時騎馬在東門外的松林里亂竄,接過斷了松枝叉把胳膊上劃拉了一道長長的血口子,十七歲時從山上往下跳,雖然只有上十米高,卻把腳踝扭得轉了九十度,直到去軍校了,才沒有摔這兒刮那兒的,可還是愛打架,身上又增添了不少暗傷。

月松低頭看了看下面已經變小了的七個兄弟,心想,一個個大驚小怪的,老子經常從閻王家門口過,老閻王還從沒邀請我去他家坐坐,別說是喝杯酒,哪怕是喝杯茶也行啊。月松照舊把鐵掛鉤往上面的松樹上扔,鐵掛鉤照舊穩穩地掛在了樹干上,月松照舊噌噌地敏捷地往上爬。

可正當月松爬著爬著,突然聽見頭頂上的松樹樹干在“嘎嘎”地響,月松趕緊停止了攀爬,抬頭一看,考,鐵掛鉤沒有掛在主干上,而是掛在了側枝上,看樣子這側枝有些經不住月松身體的重量了。月松又低頭往下看,七個兄弟變得更小了,從這兒下去,已經足足有四十多米樂,這要是掉下去了,怕是閻王這回真是要請咱喝陳年老酒了。

月松的心開始咚咚咚地直跳,怎么辦?難道今兒個要栽在一棵老松樹面前?栽在自己家后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