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狙擊手

三、喋血雙雄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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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團長來到團部衛生所,走進蘭護士的病房,病房里沒有看見蘭護士,宋團長就四下里尋找。可找遍了衛生所,也沒有看見蘭護士,這下宋團長有些急了,忙讓人把彪子叫來。彪子快速跑到衛生所,見到了團長。

“團長,什么事這么急啊?”彪子問道。

“看見蘭護士了嗎?”團長急切地問道。

“沒有啊。不過,也許,在河邊。”彪子估計著說。

“河邊?你不把她看好,讓她一個人到河邊干什么?我跟你講,蘭護士要是想不通,出了什么問題,我唯你是問。”團長氣呼呼地說。

“不是,為什么啊!”彪子莫名其妙地說。

“別啰嗦了,跟我走。”團長說著就朝河邊走去。

彪子也不敢多問了,就在團長前面,跑步朝河邊趕去。

彪子跑到河邊一看,果然,蘭護士就在河邊,可出人意料的是,蘭護士既沒有想不開,也沒有出神地坐在那里,而是在河邊洗繃帶。彪子走到蘭護士身邊,挽起袖子,幫蘭護士擰干繃帶,說:“丹楓啊,你的傷還沒好透,河水又這么涼,還是讓別人來洗,你趕緊回去歇著。”

蘭丹楓只顧著低著頭洗繃帶,一言不發。

宋團長走到河邊,看見彪子正幫著蘭護士洗繃帶,就走了過去,指著彪子就說:“彪子,你是怎么搞的,這么冷的天,這么冷的河水,怎么能讓蘭護士洗繃帶呢?你不知道蘭護士傷還沒有好啊!”

蘭丹楓一邊在河水里漂洗繃帶,一邊抬起頭來,對團長說:“團長,您別責怪他,是我自己來洗繃帶的。”

“小蘭啊,河水涼,快,走,回去,讓彪子洗就行了。”團長和氣地對蘭護士說。

“不礙事,團長,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做點事,您說是嗎?”蘭丹楓一副如無其事的樣子。

團長心想,咱窮人家的孩子就是樸素,剛剛遭遇了這么大的不幸,不是哭哭啼啼地躲在房間里,而是用干活來沉靜自己,也好,免得一個人呆著鬧出什么毛病,咱窮人的孩子,潑實,雖然傷還沒好透,但干點活應該不礙事。想著就說:“小蘭啊,那就把這些繃帶都洗完了,就早點回去歇著,啊!”

“放心團長,有我在呢,一會兒就洗完了。”彪子倒還行,知道圓場。

“你個愣小子,加把勁,多洗點!”團長只好說彪子。

“放心,包給我了。”彪子一邊勤快地擰著繃帶,一邊愉快地回到道。

團長也沒有什么好的辦法,只好讓他們在那兒洗,自己就悄悄地走了。

月松掏出哈德門,一看煙盒里,只剩下兩支煙了,加上日本煙,一共也才五支,可怎么進入鬼子的化學武器兵工廠,還沒有一點眉目,怎么辦呢?咱又不能上天入地,難道下水?從水下進入?不是不可行,但是一旦打起來,或者成功炸毀了鬼子的兵工廠,可又怎么才能順利地撤出來呢?水上咱太不占優勢了,而且無論是水上還是水下,移動起來都不夠機動靈活,鬼子在湖面上,看來還不只一兩艘武裝汽艇,只要被鬼子發現了位置,估計一個也逃不出來。不行,咱不干那自殺式的襲擊。

月松忍不住撈出了一支哈德門,叼在嘴邊,點上,猛吸了幾口,又陷入了絞盡腦汁的沉思中。

接連兩天里,團部依舊沒有羅月松和冷營長的任何音訊。雖然師部和團部都委托地下黨查找這倆小子的消息,可也沒有聽說這倆小子被捕。這倆小子啊,就像石沉大海一樣,這么長時間一直杳無音訊。

團長在團部指揮桌邊一個勁兒地轉圈兒,政委在一邊干著急。

蘭丹楓天天到河邊去洗繃帶,彪子每天都殷勤地跟在蘭丹楓的身后,一是照看著蘭丹楓,二是幫著她洗。可天天這樣也不是個辦法啊。

團長等了兩三天了,雖然嘴里不斷地在說等這小子回來非好好收拾他不可,可心里卻對羅月松能不能回來,是越來越沒底了。

“老宋啊,要不咱們再跟師部聯系一下?”政委看著宋團長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開口問道。

“問師部有什么用啊,師部要是有那小子的消息,還不早打電話過來了,你呀,盡放些沒用的屁。”宋團長一急了就亂說話了。

“哎,我說你個二愣子,怎么得誰咬誰啊?”政委也急啊,政委心里也難受啊,又被二愣子團長這么一說,也不耐煩了。

“咬你怎么了?政委是干啥的,政委不就是團長急了拿來咬的嗎?不咬你,那你讓我咬誰去?”二愣子團長越說越離譜了。

“你看這,你說話怎么這么離譜啊。”政委的聲音也越來越大了。

“我離譜,你還沒看見我更離譜的時候呢!怎么,要不我好好離譜一回,讓你開開眼?”二愣子團長還真是不講理了。

“好好好,我弄不過你,你就轉,驢拉磨一樣的,最好給你拿塊黑布來,把眼鏡給蒙上,讓你轉個夠。”政委說。

“好啊,你拿啊!”二愣子團長一步也不讓,一句也不軟。

“警衛員!”政委大聲喊道。

“到!”小剛子跑步進來,敬禮答道。

“去,拿塊黑布來!”政委命令道。

“啊?黑布?拿黑布干啥?”小剛子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瞪大了眼睛問道。

“哪兒那么多廢話,政委的命令沒聽見?”二愣子團長大聲吼道。

“是!”小剛子答應了一聲,飛快地跑出了團部。

這時,彪子洗完了繃帶,走進了團部。二愣子團長回頭一看是彪子,劈頭蓋臉地就罵道:“你來干啥?你不陪著蘭護士,你來干啥?出去!”

彪子被罵得一愣一愣的,傻站在那兒看著盛怒的團長。

“怎么?團長的話你沒聽見,還不快出去!”政委見彪子還傻站在那里,也厲聲呵斥道。

“是!”彪子大聲答應了一聲,三步當作兩步走,一出團部,正好與拿著黑布跑過來的小剛子撞了個滿懷。

“小剛子,你這么急搓搓的搞啥?”彪子拉著小剛子問道。

“拿黑布!”小剛子一邊掙脫彪子的手,一邊說。

“拿黑布?拿黑布搞啥?蒙驢啊?”彪子不解地問。

“哎呀,情況緊急,我也不清楚就被團長政委罵了,別問了,我走了!”小剛子急忙忙地跑進了團部。

彪子站在團部門口,自言自語道:“今兒地這是怎么了?平常一向溫和的政委都這么大的脾氣。”正納悶著,只聽見屋里傳來團長的聲音:“誰讓你拿黑布來啊?誰讓你拿的啊?出去!”

“不是您……”是小剛子的聲音,可話還沒說完,就又聽見政委大聲罵道:“出去!”

“是!”小剛子大聲答應一聲,跑出來了。

彪子看著小剛子嘴里嘟嚕著什么,從自己的身邊走過去了。彪子也不敢進團部,雖然心里怎么也想不通這是為什么,可也只好邊回頭邊向衛生所走去。

月松邊抽煙邊想,洞,狗日的鬼子怎么這么喜歡大洞呢?難道鬼子都是老鼠的后代?洞,既然你用洞來藏東西,老子難道就不能掘個洞進去?哎,可是,這么大的山,這么堅硬的石頭,還要不弄出動靜,這要打洞進去,恐怕是不可能的啊。月松站起身,把煙頭扔在地上,用腳狠狠地踩了幾下,覺得還不解狠,又邊跺著腳踩,邊罵道:“娘的個西皮,狗日的鬼子,老子就不信,老子就弄不死你們?”

“哎,牙簽,羊角風又發了?踩什么啊?江郎才盡了,沒轍朝個煙頭發什么氣啊,呵呵。”狐貍在一邊說著風涼話。

“你個騷狐貍,老子正有氣沒處出呢,你要是不想找死,就給我閉嘴!”月松用手指著狐貍說。

“你看你看,還真急了。平日里我老讓著你,你還當真以為我怕你啊,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來啊!”狐貍也不讓他。

月松挽起袖子,插著腰,大聲吼道:“狐貍,我這會兒躁著呢!你可別惹我,要不我真捶你了。”

“捶我?你以為你是誰啊,咱爺們好歹也是國軍少校,特別行動隊隊長,你以為你是誰啊,說捶就捶?來啊,練練?”狐貍說著往前走。

月松哪里受得了這么激將,快跑幾步,縱身躍起,一下子就撲到狐貍身上了。狐貍本身就沒有月松健壯,又被月松這么突然勢大力沉地一撲,就被月松給撲倒了。月松壓在狐貍身上,死命地按著狐貍。狐貍雙腿一絞,絞住了月松的脖子。這一招是跟著月松學的,可現學現用,還真管用,一下子就把月松從自己身上給撂下來了。狐貍翻身起來,又把月松給按在地上了。月松使盡了全身的力氣,硬生生地反過來了,反而又把狐貍壓在身下了。這樣你翻起來,我壓下去的,兩個人在洞里翻來翻去,滾來滾去的,鬧了好半天。

直到兩個人都累了,倆小子才松了手,背靠背地坐在地上喘著粗氣。月松撈出最后一根哈德門,點上,剛抽了一口,就被狐貍搶過去,放進他自己的嘴里了。可狐貍剛抽了一口,月松又搶過去了,邊抽著邊說:“啥時候了,還lang費我的糧食。”

“你就別小氣了,讓我抽兩口,說不定你沒想出辦法,我已經想出來了。”狐貍說著又從月松嘴里把煙拿過來,連抽了幾口。

“慢點抽,照你這個抽法,煙味還沒嘗到,煙就被你燒完了。”月松看著狐貍嘴邊的煙說。

“給你,不抽你的了,不過,你要是喊我一聲哥,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狐貍把煙遞給月松,說。

“去去去,你有什么秘密我不知道啊。”月松接過煙,邊抽邊說。

“好,你說的,不想知道是,那我就爛在我肚子里。”狐貍拽兮兮的扭過頭,躺在地上,悠閑地翹著二郎腿。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這會兒我沒閑工夫跟你扯淡。”月松說。

“叫仁哥!”狐貍慢騰騰地說。

月松靠過去,看了狐貍一眼,說:“說不說!”

“叫不叫?”狐貍說。

“真拿你個騷狐貍沒辦法,我倒要看你有什么天大的秘密,仁哥,仁哥,仁哥!”月松一聲高過一聲地喊著。

“哎,哎,哎!”狐貍得意地答應著。

“說,啥秘密?”月松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