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的一聲,雪君刀完全出鞘,刀身在陰冷的天空之下泛起一道森寒銳光。
陳傳轉動了下長刀,腳步穩定的朝前走去。
比起上兩個月,他又有了較為明顯的進步,除了開始了精神力量的修行,最重要的身體基礎亦是有了顯著的提升。
并且這些天由于在學院里,他可以借助紅拂的陪練,讓他沉積在體內的力量能夠完美的于自身相融。
而在這些之外,得益于一直以來與強手的交手,第二我與自身共鳴程度加深,亦是逐漸開始逼近第三限度。
此時的他,很期待一個足夠強力的對手,這位奉職武士顯然非常合適。
隨著他走到近前,對方亦是從高處一躍而下,盡管這位全身甲胄,可是落下來的時候,卻沒有轟砸出多少聲音來,微微一沉就卸去了力量。
陳傳能夠看到,這位身上的盔甲有著清晰的磨損,還有兵器磕碰的痕跡,這些細節無不是完整的擬化了出來。
只是他判斷,這些擬化可能并不是像紅拂一樣,能夠讓其自行發揮各種不同的武技,而或許是根據陳必同的記憶和經歷重構出來的。
奉職武士那通紅的眼睛盯著他,這時將手中的長矛往地上一插,直接拔出了身邊攜帶的長刀,就在甲葉鏗鏘的響聲之中朝著他走了過來。
陳傳迎面而上,只是還未等接近,對面忽然身影一晃,眨眼就來到了他的側近所在,那長刀已然朝著斬來,那速度看著不是特別快,但卻圓融無隙,有一種躲無可躲之感。
可他也不需要躲。
他反手就是一刀就迎了上去,對方本來可以變招,但顯然通過對他的觀察,對自身的力量非常自信,所以刀勢非但不變,反而還加快了一點速度。
陳傳眸光深湛,在兩把刀交擊的那一瞬間,第二我霎時與自身重合,一股強大的力量瞬間傳導到了刀身之上,對方的刀頓時被向上崩開。
奉職武士本擬將他的力量徹底壓下,然而對他的刀上力量卻產生了錯判,這一出錯,導致后續所有準備好的路數都是對不上。
感受到了不對,他立刻試圖進行調整,以應對陳傳后續可能的進招,盡管他的動作很快,但與原來的銜接畢竟有了一個短暫的脫離,產生了一個空隙。
而這個空檔在實力相當的對手面前就是顯然的破綻了。
陳傳是有意為之,就是來利用這個空隙來打開局面,所以此刻哪里會給他整拾的機會,當即橫刀一斬,快速跟進。
這位奉職武士這個時候忽然抬肘,以手臂上甲胄去格擋,這樣就算整個手臂被刀斬斷,那他同樣可以利用機會遲滯一瞬間。
而就這么一瞬,他就可以調整過來,同時也能為身上的異化組織爭取到充分蛻變的時間,只要蛻變一完成,他的實力還能因此而暴增,從而獲得絕對壓倒陳傳的力量。
陳傳對于他的舉動和意圖看得清清楚楚,這個時候如果他不去斬擊其手臂,而是選擇變招,雖然依舊是占據主動的,那這么一個轉換之間就會給對方以機會。
這與他最初的意圖不符,那一上來設法搶占到的優勢也就達不到理想的成果了,所以此時眸光一閃,維持著原先的刀勢不變。
不過當這一刀斬落對方橫抬起的手臂上時,卻沒有產生應有的斬擊作用,隨著一股勁力沉浸進去,卻是產生了一股強猛的推力。
而雙方力量這一頂,奉職武士不由向后一仰。
他頓時發現不妙,只是先前刀被崩開而他身前空門大露,如果不想被一刀斬死,除了用手遮擋別無選擇,而為了保證格擋能遲滯刀鋒,手臂上異化組織是完全繃緊的,力量及部分精血也是往那里匯聚。
而這被陳傳利用了,導致他的重心產生了瞬間的偏移,他知道自己完全陷入被動了,唯一的轉機,就是及時完成蛻變。
可陳傳沒給他這個機會,因為搶占主動,當中又沒有變招,注定他在節奏上快一步,此時第三刀迅若疾電般劃過,對方頭顱刷的飛了起來。
刀身掠過后猶自不絕,又往回一斬,頓將其攔腰截斷,奉職武士整個人頓時分成了三段倒在了地上
這時陳傳一轉手中長刀,快速上前幾步,一腳踩在了那顆頭顱上,咔啪一聲,頓將那腦袋及其中的活性化腦組織一起踩爆。
此回他只是僅僅出了三刀,一名實力堪比鐵妖甚至可能比其層次更高的對手,就被他當場斬殺,整個過程干脆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這里差別不只是因為他這兩個多月來的進步,而在于利用第二我使對手產生了錯判,而對方從一開始輸了一招后就注定被動了。
高手的交戰就是如此,僅僅一個判斷上的失誤,就可能會導致結果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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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由于這位奉職武士蛻變的根本沒能完成,其所發揮出的實力其實連鐵妖最后階段所表現的力量都有所不及。
陳必同在后面目睹了全過程,他評價說:“做的不錯。”
陳傳走了回來,“陳老師,當初你對付這個人用了多久時間?”
陳必同說:“這是十年前了,當時我還沒有達到現在的程度,我記得是半小時時間,我用當時的自己來衡量你,看起來還是對陳隊長有所低估了。”
他這時看向前方,然后走了過去,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小油盒,倒在了那名奉職武士的身體上,隨后又拿出一個打火機將之點燃,這位武士的尸體上立刻燃起了熊熊大火。
“像這樣的人,他們身體本身也有著強烈的活性化的可能,除了腦袋,身體最好一起處理了,用火油燒是最簡單的方式。”
他將手中的小盒子示意了下,“我手中的這種油盒,軍需處可以領到,本來是野外生火用的,一罐可以用上幾天,以后出任務的時候可以帶上一罐,處理起來很方便。”
陳傳點了下頭,這樣的小知識很有用,到時候他可是要在交融地帶隊的,弄清楚這些才是對隊友的負責。
陳必同這時又說:“陳隊長。剛才的戰斗,你覺得如果你改進手段,還可以在更短時間內斬殺那人么?”
陳傳思索了下,如果讓他一瞬間爆發出全部的力量,那或許可以,不過他如果上來就運用烘爐呼吸法,那就失去了隱蔽性。
對面也有可能立刻進行活性化的蛻變,所以這事很難斷言。
他坦然說:“我無法確定。”
陳必同說:“你剛才示敵以弱,然后在對方沒有蛻變完成前瞬間將之攻殺,這是很正確的方式。
但可一而不可再,舊帝室余孽信息渠道很發達,還有潛伏在我們內部的內線,在確認你的危險后,相類似的對手在見到伱后會立刻進行蛻變。
而你殺死了鐵妖,他們的人下次確認是你后,就肯定不會再給你機會了,但是,有一個辦法仍可以做到。”
陳傳當即請教:“還請陳老師指點。”
陳必同說:“你先要明白,寄附在這些人身軀中的東西是有著自己的意識的,只是在帝室余孽的技術下,平時處于蟄伏狀態,并以那些授職武士自身的意志為主導。
而在活性化的蛻變完成,主導者就換成了寄附物,兩者雖然是共生體,可蛻變的時候,兩個意識會進行傳遞和交接,然而這種精神上的過渡其實是有空隙的,哪怕完美融合的精神,也需要一點時間來調整。
這個空隙就是機會。
我們只需要與其進行精神上的碰撞,只需要牽制一瞬間,就能讓他的身體和精神產生脫節,這里不需要什么太多的精神技巧,也不需要完全壓倒對面,只是一個小小的碰撞就可以,但是時機把握要準確。
注意看。”
他點了下耳邊的界憑,對面又出現了一個奉職武士,與剛才那個一模一樣,而他則走上前去,順手將此前那個奉職武士插在地上的長矛拔了起來。
可能是由于他一上來就表現出了極強的壓迫力,所以那名新出現的奉職武士幾乎是第一時間就進行了自我蛻變,異化組織從身軀之中冒出來,并填充在盔甲的縫隙之中。
陳必同等著他蛻變完成,這才踏步上前,到了適當距離后,抬手一矛就刺了上去。
那名奉職武士同樣抬起手中長矛格擋,可這個時候,似乎感覺什么地方不妥,動作由是慢了一點點,于是他身體往外偏轉,試圖躲閃。
陳必同卻好像知道他往哪里偏,矛頭一轉,倏地一下戳進了其面孔之中,勁力順勢發動,腦袋砰的一聲在兜鍪里炸開。
一矛戳死了這個奉職武士后,他好像沒有停下的打算,往一旁看去,那里又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奉職武士走了出來。
他仍是先由其蛻變,隨后行至近前,同樣一矛戳上去。
這與上回是一模一樣的動作,可那名奉職武依舊沒能做出太好的反抗,嗤的一聲被他輕易從覆面甲中扎進去,隨著爆爛的聲響傳出,兜鏊滾落在地,淌出了一地爛肉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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