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師兄景永清也在觀察。
同樣覺得時機已至,正準備走出人群,卻突然看到劉玉的動作。
“這小師弟是在干嘛?才晉升筑基中期不久,不會也想參與領隊之爭吧?”
他面露驚詫之色,要抬起的腳一頓,隨后就看到其跳上斗法臺。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領隊之位又豈是你可以爭奪的!”
景永清心中噗笑,按捺住立刻參加斗法的心思,打算看看這位小師弟的笑話。
“在下劉玉,道號青陽,特來見識梁師兄的手段!”
劉玉穩穩落在斗法臺上,漆黑的瞳孔看著對方,沉聲說道。
梁東,筑基后期修為,擁有上品靈器,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老牌筑基修士。
經過劉玉的觀察,其很大可能只有一件上品靈器,除此之外便沒有什么突出的地方,實力相對其他十一人來說,比較“普通”。
還有一點是,他是師徒一脈的修士。
劉玉現在在家族一脈的陣營中發展,自然要盡量少得罪家族一脈的修士,所以對手最好是其它兩脈中人,師徒一脈的梁東就最好不過。
“閑話少說,青陽師弟出手吧!”
梁東是一個看起來三十歲左右,面容堅毅、成熟穩重的修士,雙手環胸立于斗法臺一側,冷漠的說道。
他表面看上去沉著自信,但實際上內心卻有些不安。
對方一舉一動間太過平靜了,給梁東一種盡在把握的感覺。
按照默認的規矩,一般是由挑戰者先出手。
“得罪了。”
劉玉淡淡道。
話落一拍儲物袋,取出上品靈器離玄劍與幽冥斷魂錐,直接將離玄劍先祭了出去。
他手上毫不停息的掐著各種法決,完全沒有試探的想法,一出手便要使出靈器化形之術!
“嚦”
伴隨一聲尖鳴,離玄劍變化一只三尺大小,纏繞熾熱火焰的火焰之鳥,飛速向對方撲去。
接著劉玉將法力注入幽冥斷魂錐,手掌一動輕輕一擲,向對方甩去。
幽冥斷魂錐在控制下只有三寸大小,通體幽黑之色頂部冒著寒光,在攻擊穿透方面還要勝過離玄劍許多。
若仔細看去,還能發現其表面有模糊的影子游動,那是封印在其中的妖獸精魄,全力激發的表現!
劉玉知道境界終究不如對方,若僵持到最后,法力最先耗盡的一定是自己。
所以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一出手便是全力攻擊。
他可沒有興趣與見招拆招!
激發兩件靈器后,他撐起護罩并將厚土擎天傘握在手中,保持隨時可以激發的狀態,謹防對方出其不意的攻擊。
這一切,都在短短兩息之間完成。
“不好!”
另外一邊,梁東迅速反應過來,心中暗道不好。
面對這樣強大的攻勢,他臉上有些色變,心中那股不安猛然強烈了許多。
不他也是性情堅毅之人,絕不會輕言放棄。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梁東冷靜的祭出靈器迎擊。
他心念一動撐起護罩,同時手中催動一面龜甲模樣的土黃色盾牌,使之漲大至一丈大小橫于身前。
斗法臺的空間僅僅只有十丈左右,對方的攻擊又太過快捷,使得梁東才剛剛祭出上品的防御靈器,對方的靈器已經近在眼前。
“叮”“嘭”
幽冥斷魂錐后發先至,當先射在土黃色的龜甲盾牌上,迸發出點點紅色的火光,兩者同時倒退兩丈左右,靈光都有些不穩。
“騰騰”
在強大作用力下,梁東跟著靈器連續倒退幾步,只覺法力微微一亂,對靈器的操控略微受到了些許的影響。
但還來不及做些什么,離玄劍的攻擊已經到來。
火焰之鳥直接撲在龜甲盾牌上,發出一聲巨大的轟鳴,讓本就不穩的盾牌再次被擊退,而自身安然無恙。
梁東連人帶靈器,被擊退至斗法臺邊緣,身后就是黑色的圍欄。
“哼。”
他不由自主一聲悶哼,只覺喉嚨一甜,一擊之下竟然受到了些許的傷勢。
不過全力一擊后,靈器也需要一個短暫的“回氣”功夫,重新積蓄威能,這就有了些許的喘息之機。
梁東以筑基后期的境界,強行平復有些躁動的法力,望向劉玉的目光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凝重。
方才一擊雖說有太過突然的原因,但也側面說明了對方的實力。
“這是一個勁敵。”
梁東閃過這個念頭,但此時不容多想,手中急忙掐動法決。
他祭出法器、釋放法術,開始全力還擊。
對方還是那種平靜的模樣,使梁東感覺自己受到了小看,莫名生出一種羞辱之感。
于是他當下鼓蕩全身法力,發出自己最強大的攻擊,沒有半點保留的意思。
誓要這青陽子嘗嘗自己的厲害!
劉玉面色如常,神識從容的操控離玄劍與幽冥斷魂錐,破解對方手段,沒有絲毫心急。
他知道,對方有上品的防御靈器,頂著一個烏龜殼,直接攻擊其本體不是一個好辦法,這并不是短時間內能夠擊破的。
自己的優勢在于兩件攻擊靈器,還是得先化解梁東的手段,讓其失去反擊之力。
這樣一來,自己便可立于不敗之地。
劉玉對于法術的修煉,相比于筑基后期的梁東,只能說非常一般,畢竟在筑基境界待的時間遠不如對方。
所以完全沒有與之較量術法的意思,只是操控兩件上品靈器應對其一切手段,頗有種一器破萬法的味道。
離玄劍得自耿元章的贈與,其乃自然坐化,所以也不是什么見不得光的東西。
幽冥斷魂錐得自聚寶樓杜京山,其只不過是一個筑基期修仙家族之人,在元陽宗根本沒有任何分量可言。
就算有修士認出這件靈器,聯想到聚寶樓杜京山之死,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解釋一番前因后果之后,劉玉最多只會受到一點不輕不重的處罰。
畢竟一個是宗門弟子,一個是小家族修士,孰近孰遠不言而喻。
所以這兩件上品靈器,來路非常“清白”,都能放心的使用。
而劉玉現在有筑基中期的境界,又是金丹長老的門徒,還有二階煉丹師的身份,有兩件上品靈器再正常不過。
他本身實力在筑基期中已經處于上游,到了這一步,也沒有必要擔心普通修士的覬覦了。
反而實力不足者送上門來,只是為魔火增添燃料,而實力強如三英四杰,自然也不會對上品靈器有多么重視。
經過深思熟慮之后,劉玉決定將這兩件靈器作為常用手段,顯露于人前。
“叮叮”“嘭嘭”
斗法臺上激烈的交鋒一刻未停,法器靈器碰撞之間,發出尖銳或者巨大的轟鳴之聲,在廣場上回響。
劉玉依靠青陽功魔火煉元的優勢,法力與筑基后期的差距,并沒有想象中大,而且還有兩件上品靈器,在法器方面占盡了優勢。
在兩人的交鋒中,已經有了一絲上風,
可梁東修煉的雖然只是普通功法,但終究有著筑基后期修為,還被金丹長老的看好,實力自然不會差到哪里去,穩穩的進入精英這一梯隊。
如果不用出新的手段,想要戰而勝之,還需不短的時間。
激烈的斗法中,劉玉同時操控三件靈器法器,或突然發出驚人一擊、或精準防御對方的法器法術,從容不迫應對著一切。
得益于修煉存神妙法時的“磨難”,和接近筑基巔峰的強大神識,他游刃有余的應對一切,心如止水一片平靜。
另一邊,同為李長空門下,看見劉玉不凡的表現,在場的師姐師兄也反應不一。
李不語明亮清冷的眸子中,原本的輕視永遠消失,露出驚訝不解之色。
她確實沒有想到,這小師弟居然有如此不俗的實力。
“不差。”
李不語心中做出評價,算是真正認可了劉玉,而不是先前表面應付。
不過也僅僅是不差罷了,以她不足一百歲就修煉到筑基巔峰的成就,在她眼里這種表現也只能說中規中矩。
“這小師弟居然有如此實力!”
“他才晉升筑基中期沒多久,憑什么?”
斗法臺下,景永清看著劉玉的表現,心中久久無法平靜。
他在筑基中期停留了數十年,一直被后期瓶頸卡住,已經一百四十余歲,好不容易才有了如今的實力。
可這小師弟年紀輕輕,如今才五十多歲就晉升筑基中期,就有了如此的實力,怎能不讓他妒忌?
“難道自己還不夠努力嗎?難道自己還不夠刻苦嗎?”
“一直的堅持真的有意義嗎?”
“憑什么?憑什么!”
景永清心中怒吼,抱怨命運不公,看向臺上劉玉的目光,也帶著隱藏極深的妒忌與憎惡。
看到此處,他已經沒有心情繼續觀看,繼續下去害怕道心動搖。
景永清匆匆走出人群,跳上其中一個斗法臺,對自己挑選的目標發起挑戰。
而劉玉的小團體中,見識到他出眾的實力,三人的反應也各不相同。
江秋水面露笑容,眼神異常明亮,嘴角不自覺輕輕勾著。
作為附庸,她的命運已經與劉玉綁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對方越是優秀,她得到的好處就越多,若有朝一日劉玉能夠結成金丹,她的地位也會水漲船高。
故而江秋水絕對是最堅定的支持者。
顏開原本就覺得劉師兄高深莫測,對其有一定的信心,眼下情況算是意料之中。
見斗法臺上有來有回,他居然也異常緊張。
無他,顏開還想著劉玉勝出之后,搭上順風車加入青鋒小隊,減少燕國之戰的風險,以及大肆搜刮一番資源。
故而他由衷的希望,劉師兄能夠勝出。
而崔亮心情就比較復雜了,苦澀、震驚、落寞,等等情緒充斥他的心田。
他與劉玉是在耿元章介紹下認識,初識之時其還只是一個新晉筑基,他甚至因此還帶著些許輕視。
想不到幾十年過去,這劉師弟居然有了如此的實力,已經將他遠遠拋在了身后,根本不能與之相提并論。
不知為何,崔亮有種預感。
他感覺這劉師弟只怕要從此一飛沖天,成為宗門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眼下遠遠不是極限。
不管臺下同門想法如何,臺上劉玉與梁東的斗法還在繼續,片刻不停。
梁東的攻擊法器,是一把黃色飛劍、一節紫色短鞭,兩者皆是極品法器中的精品。
在他的全力催動之下,與離玄劍、幽冥斷魂錐糾纏不休。
“叮叮”“刺啦”
法器靈器高速交鋒之間,發出難聽且尖銳的金鐵之聲。
在筑基后期修為的催動下,黃色飛劍與紫色短鞭都爆發出了驚人的威能,靈光閃閃面對全力而為的上品靈器,一時之間居然旗鼓相當。
“嘭嘭”
梁東的斗法經驗豐富,操控法器之余,還時不時釋放幾個二階法術用來騷擾,試圖讓劉玉分心無法全力而為。
但這些都無濟于事,法術被厚土擎天傘輕而易舉接了下來,劉玉進攻的節奏絲毫未收到影響。
不管對方如何變化,劉玉以不變應萬變。
他謹記自己的優勢,操控兩件上品靈器對著對方的極品法器,一刻不停狂轟亂炸。
攻勢如同疾風驟雨,讓梁東應接不暇。
就在這樣高強度、高頻率的交鋒中,時間一轉,已是兩刻鐘過去。
離玄劍與幽冥斷魂錐威勢不減,表面靈光只是暗淡了些許。
而另一邊,梁東的黃色飛劍與紫色短鞭,威勢就明顯下降了一小截,靈光也暗淡了小半。
極品法器相比上品靈器,終究存在較大的品質差距。
雖然在梁東筑基后期境界的支持下,暫時能與上品靈器抗衡,但時間一長劣勢也越發明顯。
要知道法器之間的交鋒,頻率可是非常之高的,就算一息七八次也算正常。
換做普通的極品法器,早就出現損壞了,黃色飛劍與紫色短鞭能堅持這么久,已經算是精品中的精品了。
可就算如此,繼續這樣下去,損壞也盡在眼前。
“差不多了。”
劉玉漆黑的眼眸中,清楚倒映出這個情況,衣袍無風自動,黑色長發肆意飛舞。
他不再猶豫,心念一動鼓蕩丹田經脈中的法力,收回靈器法決一變再次祭出,爆發出更強盛的威能。
離玄劍化為一把三丈大小、通體火紅的大劍,纏繞烈焰帶著似乎鋪天蓋地的威勢,自上而下對著梁東一斬而去。
這時幽冥斷魂錐已經化為一道黑光,從紫色短鞭中一穿而過,強大威能令其徹底損毀,掉落在斗法臺上靈光全無。
“擋不住。”
這時梁東面上已經布滿了一層汗珠,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在先前的交鋒中,黃色飛劍已經瀕臨極限,若再次面對這種程度的攻擊,只怕要步了紫色短鞭的后塵。
“在下認輸,青陽師弟還請停手!”
梁東心中頹然一嘆,神識傳音道。
這么認輸他絕不甘心,何況是敗在低一個境界的師弟手中。
但法器得來不易,損失一件已經讓他心痛無比,若是兩件都損壞了,只怕實力要降低三四成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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