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聞和周韞住在他們家的老房子這邊,只是臨時落腳,他們定了一套大房子,只是要到明年才會交房。
期房、公攤……買個房其實也不安生。
交完房還得裝修,大概率要在這地方住幾年。
“聽說你也買了房子,買在哪兒的?”姜聞先閑聊了幾句。
買房是人生大事,只是對于娛樂圈的人來說,賺的錢足夠多,這種大事也就不值一提了。
“五道口。”郝運說道。
“那地方還行,方便你去排話劇。”姜聞已經給郝運聯系好了。等到郝運拍完《天下第一》,就去演幾場話劇找找感覺。
如果演的來,并且非常喜歡,等郝運畢業了之后,就可以考慮去考國家話劇院。
那屬于正式編制,將來也能評國家一級演員。
這也是郝運的打算,說不定還有證書可以拿……勿忘初心,方得始終。
“主要是距離學校很近,步行都很方便。”
如果再等兩個月買,比如現在他就可以添一百萬買更大的。
但是郝運對自己現在買的房子很滿意。
將來錢多了,他打算在首都這邊買一套獨棟別墅住一下,私密性更好一些。
“你都不問我電影節的事情嗎?”姜聞倒是先憋不住了。
“謝謝韻姐。”郝運從周韞手里接過茶道了謝,才慢悠悠的說道:“姜蜀黍您親自跑這一趟,肯定是要進主競賽單元了,咱們不是說好了嗎,進去就是勝利。”
周韞溫婉一笑,在姜聞身邊坐下。
她挺感謝郝運的,在她才剛和姜聞在一起的時候,郝運一針見血的指出她是小三。
這種話,以姜聞的身份地位,根本沒有人敢當著他的面說。
郝運說了之后,姜聞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直接去法國和前妻深談了一次,然后平和的離了婚。
接著才有她今年年初嫁給了姜聞,還舉辦了婚禮的事情。
女人求什么啊。
她家比姜聞還有錢,自然是不圖財。
圖姜聞有才,純爺們。
但是她也不想不明不白的跟著一個已婚男人,哪怕這個男人說他們已經正式分居,正在商量辦離婚也一樣。
“你啊,太無趣了,你就不好奇法國電影人怎么看你這部電影嗎?”姜聞心累。
這小子就不能像個20歲的小伙那樣腦殘一點嘛。
但是話說回來,郝運如果表現的和普通小伙一樣,姜聞很可能看不上他。
“他們肯定會說,電影很粗糙,想法很有趣。”
郝運不假思索的給出了評價,他自己拍的這部片子,只要不飄,大概就能得出客觀結論。
“為什么會粗糙呢?”姜聞必須要趁機教育這小子一番。
“因為沒錢啊,我要是有姜蜀黍伱的導演圈地位,人家肯定揮舞著鈔票讓我隨便花。”郝運能怎么辦。
更多的錢他倒也拉得到,就比如劉阿姨,讓她再多出五十萬她也不會猶豫。
可郝運的目的是賺錢,自己賺錢的同時,帶著出品方一起賺錢。
建立屬于自己的人脈關系。
你要是賺不到錢,甚至賠錢了,人家下次可能就不跟你一起玩了。
“不過話說回來,你能用這點錢拍出這種效果……”
“還剩一百萬呢……”郝運咧嘴笑。
姜聞懷疑他這是在取笑自己花錢如流水,習慣性超支。
真是膽大包天了。
但是在控制成本這方面,姜聞還真的要說一聲佩服。
所以,他就很坦然的夸贊說道:“三百萬就能拍出這樣的電影,你確實有點水平。”
“主要是劇本寫得好……哦對,劇本也是我寫的。”
本來想謙虛一下,結果發現成了變相的炫耀自己某個人格會寫劇本,幸好沒說分鏡畫的也好,那也是自己的某個人格畫的,而且正好戳在姜聞的心窩子上。
“……”姜聞已經無語到極點了。
“姜蜀黍,我最近積攢了一些關于導演的問題,滕溫寄不真心教我,我只好來找你請教了。”郝運趕忙轉移話題。
他對于法國人怎么評價他的電影真心不感興趣。
還不如等戛納電影節頒獎了等結果呢,萬一有了意外收獲,那也是一樁美事。
“這么多?你特么的問題也太多了吧!”
姜聞已經很努力的不爆粗口了,但是看到密密麻麻的好幾頁紙,也覺得頭皮發麻。
滕溫寄人家一大把年紀了。
如果真的接了你這個活,估計得活活累死。
你是怎么忍心的,滕華韜可就那么一個爹啊。
還有,老夫也已經41歲,奔五的人了,在古代都是當爺爺的年紀。
經不起特么的如此折騰啊。
“姜蜀黍,你也不想我帶著滿腹的疑惑去陜北吧,你只需要簡單的幫我解答一下就行,能回答哪些就回答哪些,我理解能力很強的。”郝運不求姜聞能夠百分百的解答完。
畢竟他總結出來的這些問題,有些屬于一般正常人不會去思考的問題。
郝運要的是姜聞在思索這些問題時候,從他身上薅到的導演屬性。
用了這種屬性,再結合姜聞的解答,理解起來不要太簡單。
“電影語言的表達如何不背離觀眾的認知領域……你首先得搞清楚什么叫電影語言,咱們做導演首先應該具備的電影思維,有別于編劇創作的文字思維,這就需要一種介于文字思想與畫面形態之間獨特語言的觀念來展現故事的發展,這種語言觀念就是電影語言……”
這些理論的知識姜聞其實很熟悉。
別看他外觀粗獷,學的是表演,是演員轉行干的導演,但其實他在理論知識方面的研究上,早就已經到了能出書的階段。
問他電影語言如何不背離觀眾認知。
其實就是怎么表達電影,才不至于讓觀眾看不懂。
這個話題非常大,大到說三天三夜也說不完,而且就算你搞清楚了,該犯的錯誤依舊會繼續犯。
因為姜聞就一直有這方面的困擾。
他只能把自己的理解給郝運講了一些,然后進入下一個話題。
郝運的這些問題,理論和實操都有。
他幾乎是拉著姜聞熬了一個通宵,第二天精神抖擻的坐車出發去機場。
他要去陜北拍剩下的戲份。
姜聞一大把年紀了,新婚燕爾,久別重逢,這幾天本來就有點虛。哪經得起郝運這樣的過度壓榨,整個人都搖搖欲墜了。
即便如此,他也有些后怕。
因為那好幾頁紙他連五分之一都沒解答完呢,郝運說要去金像獎上去找香江那邊的導演請教。
希望那邊的導演能夠多解答一些吧。
不然還是得回來找他。
姜聞打算回頭就去買幾本書,甚至托關系讓中戲的老師翻譯幾本,不然根本應付不了這小子。
陜北這邊的戲份不算太多,不過郝運請假的行為讓滕溫寄非常不爽。
我不給你排戲,我不管你去哪。
但是我給你排了戲的話,你請假你這就屬于對我的不尊重。
不過,郝運的理由都比較正當。
金像獎總不能不去吧,如果拿到個獎,也算是對《血色浪漫》的一丟丟宣傳。
也就一丟丟。
滕溫寄對港圈不屑一顧,他從來都沒跟港圈的人合作過,也不覺得港圈有多高大上。
幸好,郝運發力,幫滕溫寄拍了好幾場戲。
有用的人永遠不會被拋棄。
所以,就連郝運打算請假去約旦拍廣告,他也沒擺大導演架子訓斥郝運。
郝運到香江,下了飛機就被brother接走了。
除了第一次來香江是自己打的,后邊基本上都是朋友和劇組出面接送。
陳關西這個煞筆一點都不低調,被不少媒體拍到他現身機場。
好吧,如果他低調那就不是他了。
他連去夜店玩都不帶低調的。
尤其是他的標志性極強的跑車,狗仔們聞一聞尾氣,就知道是edison出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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