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嚴志勇拿著手機,走出了審訊室。
門外的徐實看著他,點了點頭。
從剛剛的那些審問的話里,徐實就能感受得到,王秀梅雖然表面上是一副潑皮樣子,但說出來的話,卻是有邏輯的。
不管怎么問,她就是一口咬定,徐實摸她屁股了。
徐實自己也覺得無奈和氣憤。
王秀梅那么大的年紀,屁股都快塌完了,自己口味有那么重嗎?
先不說王秀梅舉報徐實的行為到底會有什么實質性的傷害,就憑借這口供,就已經對徐實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心理傷害。
徐實透過門縫,打量著正在被另外兩個人審問著的王秀梅。
能夠聽到的是,不管他們怎么問,最終的結果都會變成:徐實摸她屁股了。
“撲哧!”
突然,身邊傳來幾道沒忍住的笑聲。
徐實把目光轉過去。
“不好意思徐書記,沒忍住。”兩個人連忙收起笑聲道歉。
“笑什么呢?”
嚴志勇從邊上走了過來,但也沒有具體細問,而是轉頭將徐實拉到了一個角落里:“這件事有些麻煩了,原本我是想要在你們商河就解決的,現在卻是不可能了。”
“怎么回事?”徐實立馬打起精神。
“市紀委在這件事的領導上出現了一些分歧。”
嚴志勇似乎不太愿意跟徐實說明,只是給了徐實一個結果:“現在要求你和王秀梅兩個人,都要進市紀委里進行調查,審問也會對你們兩個人同時展開。”
一聽這話,徐實明白了,這是有其他人插手,但還是有些遲疑:“章……老師也是這樣意思嗎?”
“跟老師無關。”
嚴志勇搖了搖頭:“這是市紀委內部的事情。”
徐實沉默了片刻,點頭同意了下來。
章文耀山高皇帝遠,不可能事無巨細的去幫助徐實。
更何況,徐實還不算章文耀門派系里的人呢,能讓嚴志勇過來處理已經很是重視了。
如果這件事最后真的發酵到控制不了的程度,徐實一定會被放棄。
“你別太擔心,這件事畢竟也不是真的,只不過在審問方面,需要你注意一下。”嚴志勇拍了拍徐實的肩膀:“去準備一下吧,順便交接一下工作。”
徐實點了點頭,離開回到了辦公室里。
他明白嚴志勇的意思,在商河縣,徐實是個人物,嚴志勇也能說上一兩句話。
可到了市里,那就不一定了。
很快,徐實和王秀梅兩個人坐上了前往市里的車。
臨走的時候,徐實透過車窗,卻是看到了正在對著自己的笑的王健鵬。
沒來得及有什么想法,車已經開走了。
一行人剛到興鳳市紀委,立馬就受到了特殊待遇。
門口幾個已經準備多時的人,朝著車門沖了過來,徑直把徐實給拉下了車子。
和在商河縣相反的是,徐實正在架著,不能自由活動,而王秀梅卻是被圍在人群中間保護了起來,似乎她是真的受害人!
“我會向上申請繼續審問王秀梅的,你自己注意。”嚴志勇走到徐實跟前說道。
“明白。”
徐實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既然嚴志勇要去審王秀梅,那徐實這邊就要交給其他人了。
而這人是誰,帶著什么態度,就全是未知數了。
重新坐進審問室的時候,徐實感受到了一股久違的熟悉感。
多久了?
沒想到即便是現在身居高位,他還是要坐在這個狹小的辦公室里接受著審問。
嘎吱——
審問室的門被推開。
一個徐實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男人走了進來。
“徐實,商河縣黨委副書記兼紀委副書記。”
因為被背光,徐實只能看清楚這個男人的大概輪廓,虎背熊腰,沒有領導的啤酒肚,聲音也硬朗,給人一種干練精壯的感覺。
“看起來倒是人模狗樣的,居然會對下屬做潛規則的事兒。”
這人冷笑一聲,一巴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發出一聲巨響,那張臉都快貼住徐實了:“審你就是浪費我的時間,別不識好歹,趕緊坦白!”
這么一套流程下來,徐實感覺到了緊張和壓力。
難怪很多貪官在這種地方都堅持不下去了。
“我什么都沒做過,我是被誣蔑的。”徐實搖頭。
“還嘴硬?”
男人走到徐實的跟前,一腳踩在徐實被銬住的腳上,狠狠的碾壓著:“你也是紀委的人,很多流程不需要我跟你多解釋,嘴硬在這里沒用!”
感受著腳掌上傳來的疼痛,徐實腦袋上流下了冷汗。
就好像對方的體重都壓在一處一般,疼的揪心。
“說了沒做就是沒做。”
徐實的臉上同樣只有冷笑,他強忍著疼痛:“現在還沒任何證據能指明我犯罪,你現在對一個官員動手,考慮過我走出去的后果嗎?”
聽到徐實這話,對方終于是抬起了腳。
徐實也終于松了口氣。
“在審問的時候,拷打是最沒用的,我也沒指望就憑這讓你松口。”
對方笑了笑,反而是幫著徐實解開了手銬腳銬,強行把徐實從座位上拉起來:“最折磨人的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這么說有點過了,不過你馬上就能體會到了。”
徐實還沒反應過來,對方把徐實拉到審問室的角落里。
那里有著幾根暖氣管道。
他讓徐實蹲下,然后重新把手銬和腳銬都鎖在了這幾根暖氣管上。
雖然沒有對徐實進行捆綁,但在這種小地方,徐實只能夠蹲著,又因為手也被拷著,也沒辦法坐在地上,只能就這樣憋屈的蹲在這里。
“你先好好想想吧,我等一下再過來。”
做完這一切,男人離開了審問室里。
在門被關上的那一刻,徐實聽到了門口的對話。
“你們看好門,誰也不允許進去。”
“是,林處長。”
緊接著,審問室內就邊的一片黑暗。
沒有燈光也沒有窗戶,徐實就這么蹲在角落里。
起初徐實還沒覺得有多難受,但剛過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徐實的雙腿就開始麻木發脹起來,他想要站起來或坐下伸展一下,但根本做不到。
這個時候,他體會到了這個林處長口中描述的感覺。
非常難受。
算不上疼痛,但又在時時刻刻折磨著徐實身體和精神。
在這種姿勢下,連睡覺都成了奢望。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徐實覺得自己都快要堅持不住了,這才聽到門外傳進來的聲音。
“我說讓你們開門,沒聽見嗎?”
“對不起嚴處長,我們是接到命令的,任何人來了都不能開門。”
“這都他媽的要下班了,林紀傻你們也傻?他怎么對人的你們不清楚?這么長時間人要出問題的!”
又過了片刻。
一道光出現在徐實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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