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毌丘儉的戰死,其所屬騎兵無主,在漢騎的驅趕下,直接四散而逃。然因逃騎難追,且已失去建制,故龐德、高歆二人未有深追。
高歆豎起大旗,吹響號角聲,邊聚攏潰逃的騎卒,邊抓緊時間休息。
因任務艱巨之故,龐德聚集羆虺騎,以策馬快步的方式繞行魏軍,準備越過魏軍背部,向魏軍右翼的騎卒殺去,準備與丁封夾擊魏騎,將魏騎徹底消滅。
在龐德行軍間,毌丘儉兵敗身亡的消息迅速上報與霍峻。
“稟大司馬,龐將軍已破敵騎,今正按計劃行事,繞行魏軍后方,與丁封夾擊魏騎。”候騎上報道。
霍峻佇立車駕上,眺望遠方正在慘烈廝殺的兩軍士卒,未有說話。
蔣濟揮手讓候騎退下,問道:“都督,當下是否讓俞、文二部加入戰場?”
霍峻沉吟少許,吩咐說道:“文欽兵馬初降,不足以信之。今命俞韶快速率兵至右翼,從側翼強攻魏軍,與全琮相互配合。”
“諾!”
魏軍一翼騎兵的潰散,意味著步卒失去騎兵在側翼的掩護,漢軍無論步騎都能沖擊其側翼。
今俞韶率部側擊,將與全琮構成兩面夾擊,對魏軍的解俊部形成半包圍的形勢。一旦后方遭遇高歆、龐德等騎卒的進攻,魏軍將會陷入包圍當中。
陷入包圍圈的魏軍,將會被一一切割,最終會因四面包圍的情況,而被霍峻全部吃下。
霍峻的軍令下達后,軍需官在吏曹的監督下,推著載有糖晶的小車,為即將投入戰場的俞韶所部兵馬分發小塊糖。
吃著發甜的糖,漢卒們恍如滿血復活般,士氣再次高漲,在騎卒的指引下,趕赴戰場。
讓軍士吃糖是霍峻的規定,因為在劇烈運動之后,糖能比其他食物更快恢復人體,且能讓焦慮、疲憊的人更快恢復心情。
漢末社會不似后世,制糖工業發達,人人都能攝入大量糖。今糖在漢末非常珍貴,非貴人、大族不能食用。
幸隨著南漢對交州的深入開發,漢在交州設有制糖廠,大族在交州聘請蠻夷種甘蔗。糖類的產量大幅度上升,價格不再那么昂貴。
執政時期,霍峻不顧眾臣的反對,執意將糖類加入軍隊口糧中。不過因價格、產量問題,僅會讓士卒在緊急作戰時吃糖。
吃糖本不讓人理解,但隨著大量實踐,及南漢武將親身體會,逐漸明白霍峻的深意。
并且他們將士卒在戰時吃糖的原理,與戰馬在戰時食用精糧劃上等號。
為了在趕路之時恢復體力,不僅是俞韶所部兵馬吃糖,羆虺騎取出馬背小囊里的糖晶,含在嘴里吮吸。
隨著甜意在嘴里綻放開,以及糖被身體吸收,羆虺騎體力漸漸恢復,斗志重新燃起,驅使戰馬向魏軍的右翼騎卒殺去。
魏軍的右翼騎兵,非是漢軍騎兵,而是被曹魏從南匈奴征調而來的騎卒,其兵馬數目在三、四千人左右。
因戰斗意志不高,且戰斗風格偏游牧,南匈奴騎卒一直在與丁封所率的漢騎拉扯,用弓箭射擊,時而逼近,時而撤離。
漢騎不勝其煩,唯有憑借著甲胄、弓弩之利,與南匈奴進行著拉扯,盡量保持著均勢。
兩軍來回的拉扯交戰,烈度雖談不上多高,但卻消耗了不少戰馬體力。戰馬體力的下降,讓羆虺騎有了擊敗南匈奴騎兵的本錢。
羆虺騎在龐德率領下,繞到南匈奴騎兵側背部,發起猛烈沖鋒。其聲勢之浩大,不僅讓南匈奴騎卒察覺,這也讓丁封知道龐德發起沖鋒。
于是,丁封率騎卒不惜戰馬體力,從正面發起沖擊,配合龐德夾擊南匈奴騎兵。
“殺!”
羆虺騎所乘的戰馬屬于良馬,其奔馳沖鋒起來,其速非常兇猛。利用在背部發起突襲,以及兵馬甲胄的堅固,龐德依舊是采用貼面近射的戰術。
“嗖!”
龐德縱馬奔馳,一箭近距離正中一名南匈奴騎卒的腦門,讓其疼著滾下馬來。
緊接著,龐德連珠上箭,又是貼面一箭,射翻持弓的南匈奴騎卒。
龐德策馬當先,其羆虺騎緊隨其后,近距離突面猛射,將南匈奴射落不下百余人。
縱是南匈奴自詡善騎射,今面對羆虺騎貼面突射,因己身甲胄少,亦是有些招架不住,不由朝著四面散開,欲用拉扯對付甲騎。
但他們的戰馬力弱,不如甲騎有力,四散而開的他們,反而被甲騎用馬槊刺殺不少。
與此同時,丁封率騎驅使戰馬,配合龐德沖擊方陣。漢騎所到之處,南匈奴不敵而逃。
頃刻間,南匈奴騎隊恍如鳥群遭襲般,快速朝四周散開。
南匈奴騎兵因是屬于強征兵,不僅裝備差,戰斗意志更弱。面對漢騎后續的追逐沖殺,為了他們的性命,根本沒有為曹魏盡忠的想法。
在漢騎追逐下,南匈奴借著戰馬的快速移動,扔下數百具尸體,快速逃離戰場。
為首的南匈奴左賢王劉豹,謂左右說道:“我姓劉,非是曹。今漢軍臨陣,豈能為魏竭盡忠心乎!”
南匈奴雇傭兵逃離戰場,龐德、丁封同樣是未有深追,而是會面商討軍情。
“龐將軍威武!”
遇見龐德,丁封在馬上拱手而拜,以為問好。
龐德拱手回禮,說道:“丁將軍辛苦,今帳下兵馬可用否?”
“可用!”
丁封毫不猶豫,說道:“南匈奴騎卒非大敵,我軍兵馬銳士皆在。”
龐德環顧周圍漢騎,說道:“大司馬命我等從后包圍王凌,與大軍行圍殲之法。”
說著,龐德見戰馬疲憊脫力,說道:“將軍可棄馬為步,居前強攻王凌后軍。而我率甲騎沖鋒,以亂魏軍方陣。”
“可!”
丁封毫不猶豫,吩咐左右,說道:“來人,策馬行至魏軍后方,而后持槊列陣,為甲騎破陣。”
“諾!”
為了破敵,丁封顧不上休息,率騎卒急行至魏軍方陣后方,而后留下數百人看守戰馬,余者下馬步戰,以騎槊當頭開路,向魏軍后軍壓去。
此時,令狐浚因帳下兵馬疲憊,正率軍在后方休息。
南匈奴的敗退因距離遙遠之故,看不太清楚,但漢騎殺來的身影卻讓魏軍將士看得明明白白。
“將軍!”
侍從慌慌張張跑來,說道:“漢軍在陣后列陣,今要沖殺而來了!”
“什么?”
令狐浚驚愕不已,問道:“漢軍怎么會出現在后陣,兩翼不是有騎卒嗎?”
“敗了!”
侍從神情著急,說道:“南匈奴敗了,毌丘儉所部潰逃。今漢軍騎卒包抄而來,騎卒下馬持槊而進。”
令狐浚雖不知當下具體戰況如何,但聞己方騎卒潰敗,漢軍騎卒在后方列陣,令狐浚便知形勢不利自己,其臉色瞬間沉重下來。
“列陣!”
令狐浚聲嘶力竭,喊道:“命步卒結陣向后,迎戰漢軍步騎。”
“諾!”
形勢不利雖說不利,但令狐浚尚有理智,他知道他所部兵馬不能潰敗,需要為他舅舅擋住漢軍的沖擊,這樣或許才有取勝希望。
今若從天空往下看,可見丁封已率騎卒列陣完畢,今正以長槊開頭,朝著令狐浚所部沖殺而去。
若從宏觀角度去看,正面為丁奉所統的羆虺軍步卒,右翼為全琮、俞韶,背面為丁封、龐德、高歆,左翼為周魴。漢軍猶如一張大網,從四面將魏軍網住。
解俊在俞韶、全琮的正側翼夾擊下,軍陣搖搖欲墜,正在頑強抵抗。
丁封率下馬騎兵沖鋒令狐浚,而其軍陣為了調轉方向迎戰,瞬間有些猝不及防。因為精銳沖鋒在前,故弓箭、標槍在前頭,今后轉前頭,其兵馬們唯有使用長矛接戰。
騎卒下馬雖說失去戰馬助力,但騎卒們的戰斗力依舊強勁剽悍,那群疲軍哪里會是騎卒對手?
漢軍持槊大步在前,其以精湛的槊術與魏卒交手;騎卒利用弓箭,貼面近射魏卒。在漢軍步騎的配合下,輕易擊潰魏軍外圍的步卒。
轉眼間,漢軍以槊擊殺數百人,魏軍將士慘叫聲不絕,血肉飛濺,為甲騎打開沖鋒軍陣的通道。
趁著方陣瓦解時,龐德率帳下數百甲騎急突入陣,沿途猛烈沖殺,不死不休,殺得魏卒人仰馬翻,慌亂一片。
其中龐德絲毫看不出是老將,其揮舞騎槊間,便有步卒到地,所經之處,無人可擋!
甲騎為擴大戰果,旋轉至步卒陣后,向兩翼穿插沖殺。前步后騎,槊弓并用,將魏軍后陣攪得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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