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年小先生是缺錢?062年小先生是缺錢?
那絕對是他陸南深自己的事啊。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的事我自己能負責。”陸南深的態度很明確。
年柏宵心說,生死有命沒錯,但你富貴在天嗎?你是富貴在陸門……
靳嚴點頭,“你大嫂還是很了解你的,就知道你會這么說。但問題是你現在受傷了,傷你的人還沒查到吧?我——”
“我自己查。”陸南深輕聲打斷他的話。
靳嚴微微一怔。
“我的任何事、任何人都不希望陸門的人插手。”陸南深這次語氣更加堅決。
靳嚴沉默少許,說,“我遣散你大哥的人,是同意你大嫂說的話,可你畢竟是陸門的人,受了傷就是我的事,我有責任要查明白這件事,還有,保護你的安全。”
陸南深哭笑不得,“變相跟蹤?”
“不是,我的意思是——”
“遠水解不了近渴。”年柏宵在旁悠哉哉地說了句。
還別說,這話從他嘴里說出來很是有文化呢。
靳嚴轉頭看著他,沒明白他的意思。
年柏宵靠在窗子旁,整個人陷入光影里。他清清嗓子,有點正式登場的意思,“他不喜歡陸門的人跟著,這是事實吧?”
說不了那么長的話,因此他決定分截說。
靳嚴點頭。
“你是陸門的人,就算換成你的人也是陸門的人。”年柏宵咬文嚼字的,“你總不能親自一直在吧?一定有很多的事要忙。”
靳嚴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反問他,“所以?”
年柏宵就等著他聽明白呢,聽他這么問,心說,這可真是個大聰明啊。
“所以,我能保護他。”
陸南深聞言竟沒驚沒愕,甚至都沒看他,但嘴角淺淺揚笑。
倒是靳嚴,向來冷靜沉穩的人聽了這話后竟愕然了,看著年柏宵一口回絕,“這怎么行?”
眼前這位也是身嬌肉貴的主兒,一個陸南深在外面折騰已經夠讓他頭疼了,現在他身邊還跟著年家的人,一旦有什么閃失,陸門怎么跟年家交代?
“怎么不行?特別行。”年柏宵看似挺熱情,走上前一屁股坐病床邊上,甚至還壓了陸南深的腿。
陸南深使個勁才把腿抽出來。
“你看,我闖蕩江湖的時間比你家小少爺要長,人情世故樣樣精通,重要的是我武力值可以啊。”年柏宵呵呵笑,“我大哥放心我在外面,就是因為清楚我能打。”
靳嚴看著眼前這張青春洋溢的臉,又轉眼看了看陸南深。
陸南深一點頭,“他能打。”
年柏宵笑眼,“死亡谷我們是怎么出來的?就是因為有我,否則你家小少爺就掛了。”
靳嚴納悶,“你?”
年柏宵剛一點頭,只覺得后尾巴根被陸南深踹了一下,但晚了,話禿嚕出來了——
“當然,我一路披荊斬棘帶他出來的。”
就聽靳嚴提出質疑,“據我所知,是位小姑娘帶你們出來的。”
年柏宵噎了一下。
靳嚴還要說什么,陸南深開口,“他說得對,他能打,又不是陸門的人,他在我身邊我就沒那么大的壓力。”
不是陸門的人,他是年家的人啊,我的小少爺。
靳嚴內心其實是崩潰的。
“這樣吧,為了讓你們陸門的人放心,也讓你們知道我不是兒戲,我們約法三章。”年柏宵一字一句咬得別提多清楚了。
靳嚴一聽還有約法三章呢,那可以。
“年小先生請說。”
年柏宵正襟危坐,“我全力負責你們小少爺的安危,你們負責我每年的賽車贊助。”
陸南深:……
靳嚴:……
整個病房里靜悄悄。
“怎么了?”年柏宵不解,“保護人要酬勞有錯嗎?”
要酬勞肯定沒錯。
靳嚴又問他,“然后呢?”
年柏宵沒理解,什么然后?
“年小先生說的不是約法三章嗎?還有呢?”靳嚴問。
年柏宵哦了一聲,“沒了,我保人,你們出錢,貨銀兩訖。”
陸南深頭疼。
靳嚴:……
整個病房靜悄悄。
年柏宵又是不解,表達得挺清楚且精準的啊。
良久后,靳嚴試探性說,“年小先生,讓陸門贊助的事你要不要跟你大哥商量一下?”
這有什么好商量的?
年柏宵擺手,“這是我自己的事。”
再說了,他也見不著他大哥。
靳嚴嘆,這又蹦出來一個。
年柏宵見靳嚴一臉為難,十分不解,“不是讓你個人贊助,陸門拿不起錢?”
陸門當然能拿得起……
靳嚴挑明了說,“年小先生啊,你賣命保護別人就是為了賺贊助費,這種事讓你大哥知道了,他會怎么想?”
別再誤會了陸門。
年柏宵微微一怔,大哥會怎么想?
“十有八九會覺得……我這筆生意做得還不錯吧。”年柏宵可沒想著什么臉面不臉面的問題,又糾正了靳嚴的說辭,“我沒賣命,頂多就是賣力氣。”
“問句話,年小先生也別嫌我問話問得直。”
年柏宵一點頭。
靳嚴遲疑,“年小先生是……缺錢?”
之所以遲疑是因為他很清楚年家的情況,現如今雖說他大哥年柏宵進去了,可年氏資產不容小覷,據他所知,這年小先生也是涉足年氏資產的人。
就聽年柏宵說,“缺,我們車隊每年都很缺錢。”
暫且不說每年大大小小的賽事,就說平時養人養車那都是不小的費用。他們教練這個人平時也不愛跟那些投資商拉攏關系,見不得趨炎附勢的事,所以成績雖好,但難保在圈子里會被人落井下石。
這類的事多著呢。
靳嚴看向陸南深。
陸南深聽年柏宵說后半句話的時候也就理解了,朝著靳嚴一點頭,“我覺得他的方案可行,而且他的身手不比陸門保鏢差。”
這小子他曾查過,綜合格斗術很強。
見陸南深都這么說了,靳嚴也就許可,但還是強調他倆,需要幫忙的話一定要聯系他,他隨叫隨到。
陸門這塊算是大致解決了,就是……
“要你大哥完全放任不管也不可能,畢竟你是他弟弟。”靳嚴強調了句。
陸南深能理解,但不能接受。
“那把權力交椅會讓人掌控欲膨脹?”陸南深問了句。
靳嚴笑了,“跟權力交椅無關,你大哥本來就習慣掌控,這樣的人才有資格坐在那把椅子上。我明白你在想什么,你覺得你大哥活成了你父親的模樣。”
“不是嗎?”
“不一樣的。”靳嚴搖頭。
然后一針見血地指出了關鍵,“有你大嫂在。”
陸南深微微一怔,但很快就明白了。
他的那位大嫂可謂是女子傳奇,有著能跟男子一決高下的狠辣,也有著不染世塵的灑脫。她習慣自由,必然是能鉗制大哥習慣掌控的毛病。
“但是,”靳嚴話鋒一轉。
陸南深嘆氣,“老神仙,你什么時候開始喜歡說話大喘氣了?”
靳嚴眼里笑盈盈的,“我只是想到哪就說到哪,把有可能將會發生的事跟你提前報備一下。比方說,你不想讓陸門插手來管你的事,尤其是,你的人。”
最后三個字他咬得很重。
年柏宵在旁一聽,一揮手,“我當然不用你們陸門來管。”
靳嚴彎唇,“南深小少爺的‘我的人,怕不是字面意思吧?”
年柏宵眉頭都快擰在一起了。
陸南深挺沉靜的,問靳嚴,“你想說什么?”
“一個毫無親情牽掛的大學生,無緣無故停學又人間蒸發了將近兩年,背景看似簡單,可兒時經歷和失蹤的這兩年經歷查無可查,這樣的人怕是你大嫂比你大哥還要關注。”
靳嚴的身體微微前傾,“因為,她跟你大嫂的情況很相似。”
陸南深的嘴角牽動了一下,“杭司沒那么復雜。”
“但愿。”靳嚴輕聲又補上了句,“你也要求神拜佛,別讓你大嫂對你的人感了興趣。”
陸南深沉默良久,突然唇眼沾笑了,靳嚴瞧他這般神情心中警覺,感覺像是沒什么好事呢。
就聽他問,“老神仙,你是不是被我大嫂收買了?”
一聽這話,年柏宵最先坐不住了。
陸門內部站隊的事啊,這是他能聽的嗎?萬一聽到什么不該聽的被人當場滅口了怎么辦?
但現在立馬起身離開是不是太明顯了?
年柏宵這個時候特別想變成個聾啞人……
靳嚴聽了這話倒是一臉無奈的,“外面的話小少爺能信?我所屬陸門,不屬于任何人。”
陸南深眉頭一挑,就等著他說但是。
靳嚴也不負所望,接著道,“但是,你大嫂那個人不好得罪,我是真怕她,所以她交代的事我能幫著辦就辦了。”
陸南深哦了一聲。
年柏宵心說,這不就是陸門長媳的人嗎?
“你可別誤會。”靳嚴強調,“對陸門利益有損的事我一概不做,就算是你大嫂的吩咐也不行。”
換言之,他就算站隊也是站的有原則的。
陸南深輕笑,“總之老神仙既然是我大嫂的人,那你說的話她也能考慮個三分。所以我求神拜佛沒用,倒不如求你。”
“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