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蘭卡望向盧米安,頗為期待地問道:
“怎么說?”
盧米安不再有任何的不自在,目光從安東尼、簡娜的臉上掃過,又回到了芙蘭卡所在的安樂椅:
“我們都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占據相鄰幾條途徑的偉大存在,比如說‘學徒’、‘占卜家’和‘偷盜者’途徑頂端的‘愚者’先生,以及那位天尊,比如說‘月亮’、‘大地’和‘惡棍’途徑的‘偉大母親’。
“那么,如果剛才說的‘以近天道’確實是調整自身狀態,以靠近賜予者,主動地祈求恩賜,那在這份資料里,在相應的句子里,‘天道’代表的是什么,是哪幾條途徑的頂端?”
芙蘭卡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以我們目前對二十二條神之途徑的了解,代表‘陽’的肯定是‘獵人’途徑,代表‘陰’的也許是‘魔女’途徑,也可能是‘大地’途徑或‘月亮’途徑,嗯……結合‘陽’的象征,這里的‘陰’指的應該就是‘魔女’途徑。”
芙蘭卡當前只知道“獵人”途徑可以讓女性變成男人,而“大地”和“月亮”途徑,她不確定是否可以讓男人變成女性,僅是從孕育、繁衍、生長這個角度將它們歸類為“陰”。
“所以,這些句子里的‘天道’指的是‘獵人’和‘魔女’途徑的頂端?”簡娜循著盧米安和芙蘭卡的思路問道。
“應該是。”芙蘭卡重重點頭,“‘星星’先生這份資料里的知識講的可能是怎么正確認識‘陰’與‘陽’的矛盾、對立、轉化和統一,然后通過自身的行為和必要的外力幫助,調和陰陽,最大程度地靠近相應的天道,也就是代表‘魔女’和‘獵人’途徑頂端力量的偉大存在,獲取到恩賜。”
盧米安笑了起來:
“分析到這個程度,你們聯想到了什么?”
簡娜愣了一下,脫口而出道:
“‘血皇帝’和‘原初魔女’的結合?”
“勉強跟上我的思路了。”盧米安半是贊揚半是嗤笑地說道,“我們之前不是一直在疑惑‘血皇帝’和‘原初魔女’為什么要合作,為什么能合作嗎?作為相鄰兩條途徑的真神,他們不是應該視彼此為最大的仇敵嗎?‘魔術師’女士告訴過我,當你選擇了途徑,你的敵人和朋友也就確定了。”
你們兩個不也是相鄰途徑,也沒見你們成仇敵啊,不也一起滾床單了嗎?芙蘭卡望了盧米安和簡娜一眼,心里略有點酸酸地吐槽了一句。
這種時候,她總能感覺到“痛苦”魔藥有消化一點。
當然,她其實很清楚類似的敵對指的主要是頂層。
盧米安繼續說道:
“可能來自‘門’先生的、對聚合效應的封印只是這件事情怎么實現的細節性、技術性問題,而非原因和目的。”
“‘血皇帝’和‘原初魔女’的目的是以身合道?”芙蘭卡的思路從“以近天道”發散開來,使用起自身覺得更契合這件事情的、來自她穿越前的某個概念。
盧米安、簡娜和安東尼望著芙蘭卡,或多或少皆有些茫然。
什么叫以身合道?
芙蘭卡察覺到了同伴們的疑問,抓了抓自己的馬尾,很困難地解釋道:
“就是,就是和所謂的天道合二為一,呃……不那么嚴謹的說法類似于,把某個真神拉下神位,取而代之,而這里需要取代的不是真神,而是代表偉大存在的天道。”
“那為什么‘原初魔女’和‘血皇帝’不直接殺掉對方,吞食對方的非凡特性,讓陰陽歸于一體,完成統一呢?”安東尼提出了疑問。
沒有非得陰陽交合,生兩個孩子的必要啊!
芙蘭卡琢磨了幾秒道:
“也許得先調和再統一?至少從那幾個句子看是這樣……
“換句話說就是,‘血皇帝’和‘原初魔女’得先結合,完成自身狀態的調整,等真正地靠近了所謂的天道,然后才能進入統一這個階段,所以,祂們那段時間不得不臨時性合作,然后又都預備著后手,等自己目的一達成,就直接翻臉……
“這叫什么?這叫上岸第一劍,先斬身邊人!”
盧米安等人都非常習慣芙蘭卡突然胡言亂語,說一些大家都不太聽得懂的話,相當耐心地等著她講后面的內容。
芙蘭卡忽然笑了一聲:
“還可能是‘血皇帝’和‘原初魔女’偶然間得到了類似這份資料的知識,但因為都未接受過相應方面的培訓和熏陶,所以想當然地把陰陽交合片面地理解成了‘獵人’和‘魔女’必須上床,必須陰中蘊陽,陽中有陰,生TM幾個孩子。
“這叫什么?這叫吃了文化不相通的虧!呃,其實這也不算錯,只是較為片面和狹隘,忽略了別的實現途徑。”
簡娜正因芙蘭卡這段話感覺怪怪的,有點聯系到自身,盧米安就突地嘲諷道:
“我早就說過了,紅頭發和粗頭發們都得好好看書,好好學習。”
盧米安話音剛落,芙蘭卡和簡娜就刷地怒視起他。
“我覺得應該不是理解錯誤的問題,就算‘血皇帝’因為半瘋,確實沒弄清楚陰陽交合的完整意思,祂身邊可是有當時最頂級‘解密學者’的。”安東尼表達了不同的想法。
這指的是彼時為“偷盜者”途徑天使之王的圖鐸帝國大公爵阿蒙。
盧米安若有所思地說道:
“你是不是忘記那位其中一個稱號是‘惡作劇之神’了?
“也許祂就想看到這樣的發展。”
“你這么理解阿蒙的心態,是因為樂子人的共鳴嗎……”芙蘭卡小小聲嘀咕了一句。
簡娜點了點頭:
“所以,那個特殊鏡中世界是‘血皇帝’和‘原初魔女’陰陽交合以近天道的副產物?
“或者,為占據天道創造出來的必須品,類似于高序列晉升里的儀式要求?”
“目前還得不出結論,但思路和方向應該就是這樣沒錯。”芙蘭卡從“旅者的行囊”內拿出暗紅色的吸水鋼筆,就著自己的大腿,將盔甲幽影翻譯的內容寫在了不同的句子下。
她還貼心地根據句子的結構、文字的外形和合理的猜測,給出了自身對單個文字的意思解讀,最后,她把自己等人剛才討論的東西整理成報告,附在了后面,這不代表結論,只是希望給大阿卡那牌們一個思路。
呼……完成了這件事情后,芙蘭卡舒了口氣道:
“這次召喚盔甲幽影的收獲比我想象得大,現在可以確定復活島就是蓬萊神山,哈里森就是當初從蓬萊漂到河上的那具尸體了!”
芙蘭卡有點失望的是,目前還沒有確定的證據證明“冥道人”、哈里森所在的世界就是自己等人穿越前的那個——僅是語言相近、文化相近和容貌相近,作為推理的前置條件是不夠充分的。
她打算下次召喚盔甲幽影時,直接問對方聽說過“福生玄黃天尊”沒有。
這是導致他們穿越的罪魁禍首!
安東尼對盔甲幽影、蓬萊神山和所謂的河流都了解不多,聽得有些茫然,但他清楚復活島和哈里森的重要性,這是大阿卡那牌們也在關注的。
“哈里森死去又復活了?不愧是復活島的人……復活島之前在冥道人他們的世界消失,是因為什么?
“從哈里森對‘魔鬼巫師’說的話看,復活島的人在我們這個世界出沒已經有漫長的歷史……
“復活島在原本世界消失是因為穿越到了我們這里?現在,它又能溝通原本的世界了?”簡娜終于明白芙蘭卡提出第二個問題看到相應幻境后的震撼驚訝從何而來。
話音剛落,她忽然僵住,她覺得自己不該往這個方向分析。
芙蘭卡眼睛一亮:
“有可能!”
她隨即離開安樂椅,來回踱了幾步,恨恨說道:
“MD,怎么這次沒有把哈里森釣出來!”
雖然她已經認識到這個復活島來客可能比預想的危險不少,但他們這次“撒瑪利亞婦人泉”之行可是有“魔術師”女士盯著的。
“接下來,我們的主要任務就是找出哈里森或者那個‘鏡中人’帕莉雅。”盧米安跟著站起,以團隊首領的姿態說道。
“鏡中人”帕莉雅就是礦石學者嘉思敏。
不等芙蘭卡等人回應,他又補充道:
“我也要開始搜集‘鐵血騎士’的輔助材料了。”
“‘絕望魔女’的也可以搜集下,反正暫時沒什么明確的線索追蹤目標,有不少空余時間。”芙蘭卡“嗯”了一聲。
安東尼則說道:
“我會盡力做這個任務,但我另外還有一個任務。”
“加入‘心理煉金會’那個?”芙蘭卡好奇問道。
“那是長期任務。”安東尼簡單解釋道,“‘隱者’女士的小阿卡那牌‘寶劍騎士’到了特里爾,需要‘觀眾’途徑非凡者的幫助,‘正義’女士推薦了我。”
“需要什么樣的幫助?”盧米安問道。
安東尼搖了下頭:
“我們還沒有見面。”
盧米安點了點頭:
“有需要幫助的地方盡管找我。”
南大陸,一棟以原木搭建而成的房屋內。
戴著紅色手套的“星星”后靠著椅背,目光放空地望著桌上的紙和筆。
突然,他前方亮起了點點星輝,它們飛快形成了一座璀璨的大門。
大門打開,“魔術師”女士拿著來自芙蘭卡的信件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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