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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豆子也沒想到,這位在莫郡中輕而易舉擊退匪賊的大哥哥,竟在自己一撲之下,仰面倒地,連忙關切問道:“大哥哥,你怎么了,傷到了哪兒?”
“一點小傷,不要緊的。”
顧蕭面色就如附著在身的積雪一般蒼白,揉了揉女娃娃的腦袋,心中卻還在想著之前交手的那惡漢。
沒想到他如此悍不畏死,暴怒之下,竟用碎裂丹田之法,想要與自己和楊虎臣同歸于盡。
想到這,顧蕭似才回神,想起了楊虎臣還被深雪所埋,強行壓住被韋蝎自爆丹田所擾亂的真氣,將懷中的小姑娘抱著起身,向著適才自己爬出的雪洞望去。
果然,自己蘇醒時運足真氣,破開身上覆著的積雪之下,還有一人身影,顧蕭連忙小心將懷中女娃放下,安撫道:“小妹妹,哥哥去救人,你且安心待一會。”
見得大哥哥欲救人,小豆子自然想要上前相幫,顧蕭看著她那雙適才想要刨雪救自己,而被凍得通紅的小手,心疼不已,哪里肯再讓她相助。
回過神來的司衛小六,此刻也上前相助,加之先前顧蕭運內力破開覆雪之時,雪壤已松,兩人合力,只片刻,就將深埋雪中的壯碩漢子拖出。
伸手一探內息,知楊虎臣只是被那惡漢真氣入體,震得暈了過去,長舒口氣,心中慶幸,還好在那惡漢要自爆丹田真氣時,及時發現,帶著楊虎臣逃離,拉開了些許距離,若非如此,兩人必定喪命在那惡漢自爆丹田之下。
救下了楊虎臣,顧蕭緊繃的神經,總算松弛下來,內傷立時發作,張口嘔出口鮮血,身形不穩。
“大哥哥。”“木兄弟。”
一旁的小豆子與小六子見狀,大驚失色,連忙上前攙扶。
顧蕭擔心那惡漢還有援手,此時楊虎臣昏迷不醒,自己又受了內傷,欲帶著眾人,先行返回,再做打算。可看到虎臣壯碩身軀,即便司衛小六力氣不小,要背起楊虎臣行這么一大段路,幾無可能。
更何況自己現在受了內傷,無法如先前一般輕松帶他離開,于是便準備調息一番,救醒了楊虎臣,再一并返回。
“不礙事,只是先前受了些許內傷,只要調息片刻就好,不過此地并不安全,我先設法救醒了楊大人,咱們再一同返回。”
言畢,正要盤膝調息時,方才發現地面橫七豎八的惡狼尸首,心中慶幸,若非這小姑娘引著司衛小六前來,想來不等自己蘇醒,只怕已是葬身狼腹了,向著小六抱拳道:“多謝斃狼救命之恩。”
聽顧蕭如此開口,小六先懵了,還道先前那些狼是少年被埋之前所殺,當即疑惑開口:“這...這些狼,不是你殺的嗎?”
顧蕭一聽此言,頓時心生警覺,這些狼并非自己所殺,如不是這司衛所殺...凝目望去,見這些狼尸尚未凍僵,又看到狼血的干涸程度,心中一凜,顧不得體內真氣紊亂,修長手掌向著適才被埋之處微微一抓。
覆雪之下,頓時有異物微微拱起雪包,眨眼間,異物已是破雪而出,飛入顧蕭手中。
小六子見自己只是如實回答了少年的問話,他卻有如此反應,與小豆子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了什么,正要開口發問時,卻見少年青衫一閃,已是護在了自己二人身前。
“一會兒,若有變故,你帶著小妹妹與這漢子,先行一步,不要回頭,走得越遠越好。“
顧蕭強忍內傷,運足內力細細查探周遭,果在丈余之外的樹梢之上,感知到了一絲氣息,雖是掩藏得極好,可顧蕭畢竟已入了器人之境,還是敏銳捕捉到了此人。
暗自想著,此人能出手斃狼,是友非敵,顧蕭稍稍安心,運足內力,向著那樹梢沉聲開口。
“閣下救命之恩,在下想當面致謝,不知可否現身一見。”
身后的一大一小,兩人只見顧蕭開口,卻不聞其聲,可見了少年面色凝重,知道事不簡單,司衛小六見狀,將小豆子牢牢護在懷中,緊握手中短刀戒備。
“好一個傳音入密,還真是小看了你。”
樹梢之上,黑紗豎遮半張面孔的漢子顯出身形,起身之時,只向前輕邁一步,身形閃動,已瞬間出現在顧蕭等人丈余之外。
顧蕭望見此人輕功,心中一驚,立時便知此人內力修為,定在自己之上,自己適才運足了內力,又使出師父的傳音入密,便是想給隱匿之人一個威懾,好讓他知難而退,見此人黑紗遮面,心中不由暗暗嘀咕。
若此人心懷不軌,只有自己對敵,還可設法逃遁,此刻還有楊虎臣等人在身后,還是先與此人周旋一番,探清楚他的目的才是。
從身后的小豆子等人身上收回目光,打定了心思,顧蕭負劍抱拳一禮,恭敬開口:“見過前輩,晚輩有禮了,多謝前輩斃狼救命之恩。”
司衛小六并小豆子更是心驚,原來早在他們抵達之前,這人就已在此地,聽青衫少年開口,才知那些狼是此人所殺。
顧蕭一禮后,卻不見此人開口,江湖之中,若是不愿回禮,便是敵意征兆,心中戒備之下,已再度運足內力,打定了主意,此時自己有內傷在身,若他有出手之意,自己定要搶在他之前,出手壓制,不能給他喘息之機,如是纏斗僵持,自己內傷發作,必落下風,到時身后的小姑娘并楊大人,只怕更難脫身。
“你的傳音入密,是何人所授?”遮面人盯著青衫少年,沉默片刻,終是開口。
見對方回了話,顧蕭暗暗松了口氣,只要對方開口交談,便不會發難,恭敬答道:“師父所授。”
“你師承何人。”遮面人不依不饒,一番追問語氣,豎遮面容,只見一只眼,可這只眼卻不停地打量少年,似要將對方看穿。
顧蕭心中不悅,此人如此無禮,可想想對方顯露的身手,為了身后三人,還是暫壓心中怒火,繼續回道:“師父名諱,不便提起。”
遮面人見少年語氣不善,亦不在乎,只是繼續開口發問:“你是何方人士。”
心生疑惑,顧蕭不知遮面人為何顯出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可既是打定了心思要與對方周旋,便如實回道:“在下涼州人士,不知前輩何出此問。”
言畢,顧蕭卻見對方又沉默,不再開口,只是微微搖首,心中更是疑惑,不過既然他沒有動手的意思,還是快些離開,這些江湖隱士,性情古怪,萬一他改了心思,到時候,難免有麻煩。
想至此,顧蕭再度抱拳一禮,直言開口:“晚輩此行,并非刻意攪擾,若是擾了前輩修行,還望前輩見諒,晚輩這便告辭,帶人離開。”
說完,不等對方反應過來,便微微側首,向著身后的司衛小六并小豆子使了使眼色。
司衛小六并未領會少年心意,正要開口發問,卻被懷中小豆子捂住了嘴巴,小姑娘聰明伶俐,聽了少年與那遮面之人的對話,立時便知曉當中緣由。
趴在小六哥哥耳旁,盡力壓低聲音:“小六哥,恩公身上有傷,不想與這個古怪的人動手,他讓咱們帶著那大叔趕緊離開,你放下我,先去扶那大叔,咱們快走...”
話音剛落,卻聽那遮面人再度開口:“小娃娃,我遮擋面容,是不想嚇著你,我可不是古怪之人...而且,我話還未問完,你們就要離開,豈不失禮?”
遮面人此言一出,顧蕭已是將手中斷月暗暗緊握,對方相距丈余,卻能清晰聽到身后小豆子的低聲之語,此等內力修為,恐不是只在自己之上這么簡單了,怕是他的武境遠在自己之上...
顧蕭凝神戒備,星眸之中已現忌憚,已是緩緩挪動步伐,將身后兩人牢牢護在身后。
無論是握劍,還是挪動步伐的動作,皆落在遮面人眼中,從女娃娃身上收回目光,看著擋在他們身前的青衫少年,單目目光掃過青衫、斷月,再至少年的劍眉星目。
“我還有話要問。”
對方不曾動手,顧蕭也不好失了禮數,只得沉住氣開口:“前輩請問。”
“你手中長劍,從何而來。”
“師父所賜。”
“你來雁北多久了。”
“今日方到。”
“可曾見過一位與你年紀相仿的少年人...不,可能還虛長你幾歲,錦衣裘絨,長相倒是俊朗,還帶著十余護衛同行。”
聽至此問,顧蕭心中再驚,這人口中所問之人,無論長相年紀,還是所帶護衛,正與云公子一絲不差,他...是沖著云公子而來,心中暗道:“云公子欽差身份,又肯為百姓出力,若此人是來護衛云公子的,尚且好說,如是欲對云公子行不利之事,那便糟了...”
念至此,顧蕭打定了主意,不能透露云公子行蹤,眼珠一轉,開口道:“前輩見諒,在下今日才入雁北,莫說雁北之地甚廣,便是這莫郡,在下都尚未見過幾人,前輩所說之人,晚輩從未見過。”
“哈哈,你倒是像...小子,說謊連眼都不眨,騙的過他人,騙不過我這只眼睛,看來你知道那公子下落...不必問了,你自己也說了,今日才入雁北,如此說來,那公子就在莫郡之中,他的命,我自去收,不過在那之前...”
遮面人瞧著青衫少年的神情,緩緩開口,不僅識破了少年謊言,更是從少年的話中,瞬間推出了齊韜下落。
不顧少年蹙眉神情,遮面人自顧自開口問出最后一個問題:“韋蝎,是死在你手,他自爆丹田,都沒能殺了你,看來,你武境不錯...不過,他那器人境界自爆丹田,想來你也受傷不輕。”
話音未落,卻見青衫少年動了,手中凝這月光的長劍,赫然刺來。
他是沖著刺殺云公子而來,且直言說出了那自爆丹田的惡漢之名,定是那惡漢同伙。
“此人無論內力武境,皆在自己之上,先下手為強。”顧蕭心中所想,已是搶先出手,同時向著身后兩人開口。
“快,帶著他離開此地。”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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