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劍何家堡第二百四十七章陷入苦戰仗劍何家堡第二百四十七章陷入苦戰←→最新網址:xuanshu
顧蕭被陳冬至的死激怒,將此地所有的何家金衣銀衣及何家供奉斬殺,卻沒想到那怪物竟利用自己追殺千手如來之機,吸收了那些被自己斬殺之人的真氣。
遙遙望著那怪物身形逐漸收縮,自己距它尚有三四丈距,就已能感受到那股滔天氣勢,而那些從已死去之人丹田不停釋放出肉眼可見的真氣,正以怪物為中心不停縈繞,隨著這些真氣鉆入怪物體內,它那原本巨大的身軀已是縮成了正常人的高度。
原本可怖的樣貌也隨之改變,渾身的惡臭與粘稠竟慢慢褪去,渾身散發出晶瑩光芒,背后的六只手臂亦漸縮小,重新變為骨包之狀,最終消失在晶瑩光芒之中,仿佛那怪物從未出現,唯有那散落于地的兵刃才告訴顧蕭,適才經歷的一切都真實發生過。
劍眉緊蹙,眼見那怪物就快凝成人形,顧蕭心中不安更盛,隱隱覺得如等到那怪物將這些尸首中的內力吸盡,只怕會生更大的禍事。。。心中想著,腳下輕功已運至極。
踏雪七旬確是人世頂尖,這三四丈的距離只在呼吸之間已至,顧蕭凝內力與手中斷月之上,微微劍鳴已便隨青衫身影同至。
望著發出晶瑩光芒已初現人形的怪物后心,一劍刺去,這聲勢已比清秋擂,亦或是石門八陣中的一劍更快、更準、更狠。
可待到顧蕭身形掠過怪物立身處,這一劍卻刺空了,與此同時,耳后呼嘯聲至,顧蕭心中一凜,暗道不好,已來不及去尋它蹤影,頓止劍招,云縱同出,身形扶搖而上。。。
低頭望去,只見適才自己止住劍招之地已被斬出一記深坑,而那深坑底部,正有一柄利斧倒插于地。
不由稱奇,這怪物不僅幻化了人形,身形小了,就連適才它背后六臂中各持的兵刃也隨之變小,但這兵刃的威力卻不小,若不是自己適才一劍落空,感知危機臨近,使出云縱避開,怕是被那利斧劈成了兩半。
“不對。”顧蕭心有余悸,可又發現了蹊蹺。
那利斧斬出深坑后,竟化作真氣慢慢消散。。。眼神微微后移,顧蕭只覺身后寒意襲來,凌空翻身,橫劍在胸。。。
一柄三尖叉憑空出現,被顧蕭手中長劍擋住,若非顧蕭凌空變招,此時這三尖叉已是將他扎了個透心涼,盡管被長劍抵擋,這三尖叉力道之大,將顧蕭整個人壓向身后枯樹。
顧蕭幾番運力想用長劍蕩開三尖叉,皆無功而返,背部直直撞在三人皆無法環抱的枯樹樹干之上,整個人深深陷入樹干之中,四濺的木屑和巨大的沖擊力差點將顧蕭震暈,
五臟六腑似被攪得天翻地覆,不過顧蕭仍提著一口真氣,勉力讓自己保持清醒,可喉中腥甜已壓抑不住,血霧噴出,將手中青鋒盡染。
隨著顧蕭鮮血染劍,斷月劍刃與三尖叉相交之處,頓時升騰起陣陣黑煙,雖這人屠畜功力大增,可少年血液依舊讓它忌憚,顧蕭只覺身前三尖叉的力道稍輕。。。正欲再度運力蕩開此叉時,余光卻見那怪物已現十丈之外。
不過現在再稱其為怪物已不恰當了,因為它已恢復人形,且那面容赫然已變回了何魁模樣,不過讓顧蕭不解的是,此時的“何魁”并未趁著自己被三尖叉困住而再度出手相攻,而是立在原地,怔怔出神,似在思考,又似陷入迷茫。
顧蕭自顧不暇,自然沒瞧見何魁雙目雙色,一只眼似已清醒,另一只仍是慘白模樣,此刻“何魁”腦海中,苗人杰正與那一縷殘魂正激烈交鋒。
“本座借你軀殼,乃是你莫大榮幸,等到本座踏仙之時,你亦能隨。。。”
“你莫要癡心妄想了,用我的手,害了風姑娘,傷了金大哥,我與你不共戴天。。。”
“哈哈哈,不共戴天。。。若非你心生貪念,又怎會被我有機可乘,你們這些凡人,最愛嘴上一套,心里一套,若不是你這殘念隕滅,身軀亦消亡,我會留下你的命?老老實實待著,看我怎么滅了這少年。。。”
隨著何魁慘白眼中烏芒一閃,另一只眼中的清醒漸漸消弭,變為慘白之色,抬眸望去,被自己兵刃困在枯樹之上的少年正運足內力,蕩開三尖叉。
何魁唇角獰笑,輕抬散發著熒光手掌,掌心真氣浮動,已漸化實形,隨著何魁猛然推掌,那真氣向著枯樹上少年襲去,呼嘯掠去之時,真氣化形,漸呈斧鉞之狀。。。
顧蕭已瞧見了襲來之物,雙目一凝,運足真氣,終是在那斧鉞襲來一瞬,蕩開身前三尖叉,同時借力而起,避開襲來的斧鉞。
望著身下巨樹,就這么被那何魁真氣所化的斧鉞攔腰斬斷,顧蕭暗暗叫苦,怎得又見凝氣化形,哪怕再遇何之道那種知天高手,顧蕭自忖雖不敵,尚有余力逃遁,而此刻面對這占據何魁身軀的殘魂,也沒了把握要如何對敵,念及此處,怯意微生。
見少年躲開了致命一擊,何魁伸手向著空中斧鉞微微一抓。。。左手亦是緩緩抬起,掌心之上,真氣流轉,漸凝實形。
云縱之勢已盡,顧蕭身形下落時,余光瞥見何魁掌勢已變,心道這樣下去,自己早晚不敵。
心中又閃過何家堡中還等著自己前去相救的撫遠鏢局眾人,身受重傷的江凝雪、風姑娘、金不移等人,還有失蹤的霖兒、李叔、咫姐姐、天涯大哥,似已瞧見他們期盼眼神,念及此處,顧蕭揮散心中那一絲怯意。
“仙人妖魔也好,知天宗師也罷,還有這么多人在等著我。。。”顧蕭心中堅定,自顧開口道。
隨著心中堅定,顧蕭也冷靜了下來,胸腹中的內傷不輕,此時還需暫避鋒芒,伺機再尋其破綻才是。。。正想間,耳廓微動,顧蕭聞知身后那斧鉞變換方向,再度襲來,身形微閃,避開身后一擊。
望見何魁手掌再向自己推來,顧蕭一躍而起,向著身后被攔腰斬斷的巨樹而去。
還道是少年技窮,何魁唇角冷笑浮現,雙掌之勢變推為合,真氣幻化之斧鉞凌空繞行,向著少年身側呼嘯斬去,同時左手掌心幻化之闊刀,亦從相反方向斬下,欲憑雙刃同斬,讓少年避無可避。
立于攔腰而斷的枯樹之上,顧蕭正再猶豫,此時已是生死關頭,是否要再出墨刃易水,但易水殺氣帶來的反噬,會蒙蔽心智,可不出墨刃,顧蕭實在想不出還有什么法子能抵擋左右相攻。
恰在此時,一道冷冽之光閃過少年猶豫雙眸,循劍光望去,雖是相距甚遠,可顧蕭還是一眼認出了冷冽之光來自何物。
顧蕭與江凝雪在小樓峰中相識之初,曾從江凝雪手中奪下驚鴻劍一觀,何家后山石門八陣中,也曾右持斷月,左持驚鴻對敵,有此神兵相助,自然可抵擋那何魁雙掌真氣幻化之兵刃。
“驚鴻照影游人間。”
呢喃一句,顧蕭眸中星辰便盛一分,眨眼間,何魁真氣所化之闊刀、斧鉞已至,顧蕭身形也隨著兵刃交錯,分離為二。
何魁見狀,肆意狂笑,似在低聲自語,卻是說給被自己壓制住的何魁之魂。
“瞧見了嗎,你那最后依仗,如今也死于我手,你還是乖乖聽話,本座先與。。。攪亂了這人間,重歸仙界之時,便是。。。”話未說完,語勢已滯,何魁頓感身前數丈外,凌厲劍意,撲面而來。。。
誰來也怪,襲來劍意本是和煦如春,卻凝著一絲寒意,仿佛冬末初春,不愿離去的冬意一般,讓人由心底生寒。
壓住腦海中仍在高聲叫罵的何魁之聲,“何魁”抬眼望去,只見雪中一人,又持月芒青鋒,左持冷冽長劍,向著自己大踏步而來,單薄身軀外的青衫衣擺隨著他步伐愈發的快,亦飄揚而起。
“他是如何。。。如何躲過的。”何魁驚聲開口,奔來的不正是自己親眼所見,被自己斧鉞闊刀一分為二的少年嗎。
沒人知道少年是如何避開那奪命一擊的,只有顧蕭還在為將將自己的兵行險著心有余悸,左右相攻,唯有頭頂上方才是出路,可若自己還是憑云縱避開,只會讓那何魁無休止的糾纏,自己哪有機會去雪中取出江姑娘留下的驚鴻劍。
于是顧蕭瞧準實際,只左右斬來的兵刃相交一瞬,憑點水、踏雪同出,留下一瞬殘影,讓遠處何魁誤以為自己喪命在他殺招之下,自己則向樹下仰面而倒,趁夜幕掩護,施展輕功,疾速掠向驚鴻劍。
驚鴻劍再次入手,雖依舊是冷入心肺,可卻多了幾分熟悉之感,而顧蕭不知的是這驚鴻劍與主人心意相同,隨著江凝雪與顧蕭相處日深,驚鴻劍似也對少年并無抵觸。
雙劍在手,顧蕭心中稍定,向著又在出神的何魁而去。。。
不過這次的顧蕭卻沒有急于攻向對手,而是冷靜分析著,尋找對手的破綻,畢竟能使出凝氣化形的,就算不是宗師之境,也絕非現在的自己能敵的。
而“何魁”更是有苦難言,雖是憑著這些何家金衣銀衣尸首中殘留的真氣恢復了些許,可腦海中的何魁殘念卻一直在阻礙自己,讓自己無法全力施展,即便自己用妖力盡力模仿出人間武者的凝氣化形,可贗品終究會有被識破的時候,等到少年不再畏懼自己這手的時候,便是攻守互換之時。
先下手為強,與其等到少年發現,不如先仗著他心有畏懼之時搶了先機,“何魁”想著,已經是將體內吸來的真氣散出體外。
顧蕭見何魁體內數道真氣出體,縈繞身側,不僅是適才的斧鉞、三尖叉,還有先前六臂手中所持其余兵刃,刃尖直指自己。
斷月驚鴻緊握手心,顧蕭凝神戒備,終是發現了蹊蹺之處,何魁吸了那些尸體的真氣后,雖然凝氣化形聲勢唬人,可他身形卻一直未曾移動,此前顧蕭還道是他不將自己放在眼中,可此番瞧來,卻甚是怪異。
何魁就立在那,深入雪中的雙足,從頭至尾,不曾移動,腳印不曾有一絲偏差。。。
想到此,顧蕭決意試探一番。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如有侵權,請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