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變成了妖怪

第一百零一章 湖心看雪,冰火盛會

第一百零一章湖心看雪,冰火盛會!

又一年寒冬,大雪三日。

一處清澈的湖泊上,人鳥俱絕,昔日的樓船畫舫、才子佳人早已不見蹤影。

湖心有亭臺。

自湖心亭看去,天與云與山與水,上下一白,整個世界似乎都化作了白茫茫一片。

湖心亭中,三道身影席地而坐,而旁邊,一個身穿橙黃色衣裙和雪白狐裘的優雅少女,正在煮茶。

“這湖心雪景如此美妙,懂得欣賞之人卻只有吾三人而已,當真令人唏噓啊。”

青陽子搖頭一笑。

旁邊的老和尚微笑道:“今日,我等三人于湖中相遇,也算是緣分,貧僧法號智仙,不知二位如何稱呼?”

“青陽子。”

“白易。”

白澤沒有用真名,他在這個時代化名白易,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小心駛得萬年船,畢竟,誰知道這個世上有沒有隱藏的老陰逼?

“原來是青陽子當面,失敬失敬。”

老和尚笑著對青陽子拱拱手,然后疑惑的看向白澤,說道:“我觀白施主氣質非凡,超然物外,應當也是有道之士,為何從來沒聽說過?”

“我同樣沒聽說過大師法號。”

白澤微笑著說道,這句話和“未聞孔雀是夫子家禽”有異曲同工之妙。

智仙和尚一愣,然后啞然失笑:“哈哈哈,白施主所言極是,是貧僧著相了。”

白澤笑而不語。

“老爺,茶煮好了。”

這時候,旁邊的優雅少女輕聲說道。

“上茶。”

白澤微笑道。

“是。”

姜淑潼右手抬起,伸出兩根手指并攏,在空中輕輕的一繞,茶爐中的茶水便化作三道婉轉的水流,輕盈的飛入了三個茶杯之中,行云流水。

青陽子微微一驚,問道:“這才三年而已,她已經學會如此靈巧的御水之術了?”

白澤笑而不語。

姜淑潼看向青陽子,詫異道:“前輩,這很難嗎?”

“額……說難倒也不難,但你要知道,萬事開頭難,第一個術法往往是最難的。”

青陽子臉色有些不自然。

天可憐見!

他挑選的那位聰明弟子,三年了,術法之道還沒入門呢,心中雜念太多,根本無法進入空明狀態,愣是無法感應到那股神秘的能量。

當然,這其實很正常,當年他也是花了五年的時間才感應到了那股能量。

不過如今看到這個當初被他看不上的呆笨少女,竟然已經入門,他心中五味雜陳。

“難道,我打眼了?”

他心中有種莫名的慌亂,因為對于一位高人來說,打眼就等于打臉。

你眼力這么差,還敢說自己是高人?

“不!不是的!她并不是什么天才少女,完全是白居士的原因,她跟在白居士的身邊,白居士隨便指點一下,便是一番大機緣了。”

終于,他想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然后,看向少女的眼神竟然透出一抹羨慕之色。

智仙和尚問道:“這是白施主的高徒嗎?小小年紀便已有如此造詣,當真是天賦異稟。”

“謬贊了。”

白澤微笑著抿了一口茶。

姜淑潼聞言,嘴角蕩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如四月的陽光,燦爛而溫和。

她想了想,問道:“青陽子前輩,我王兄現在怎么樣了?”

青陽子此時還沉浸在羨慕之中沒回過神來,下意識的回答道:“他啊,在山上養豬呢。”

“養豬?!”

少女眼睛瞪大了,王兄乃是齊國繼承人,何等高貴,竟然被這位青陽子前輩打發去養豬?

她依舊記得,當年老爺收自己當侍女,王兄還為她鳴不平,說這有損王室聲譽呢。

“咳咳,是珍珠的珠,養珠!”

青陽子回過神來,發現說漏嘴了,趕緊補救道:“這是我獨創的冥想之法,就像蚌殼養出珍珠一樣,需要通過長期的忍耐,對抗枯燥和寂寞,從而降伏自身的浮躁,最終達到精神蛻變的效果。”

“原來如此。”

姜淑潼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而旁邊的智仙和尚,卻是拍案叫絕,贊嘆的說道:“青陽子施主真乃神人也!此法,竟然和貧僧這一脈的不傳之秘不謀而合。”

“我們這一脈,是從佛門苦禪中找到的靈感,再通過三代人的完善,才創出了此法,想不到,施主一人便創造出了相似之法,當真是了不起。”

“額……呵呵,謬贊了。”

青陽子此時也是騎虎難下了,他笑容僵硬,硬著頭皮接下這個虛名。

看來,他接下來真的要好好的研究一下這方面的法門了,否則等名聲傳出去了,他卻沒有相應的成就,到時候恐怕會變成下一個公羊子。

公羊子,約等于沽名釣譽!

這是七國之人公認的。

兩盞茶之后,智仙和尚突然說道:“我聽說,北冥海那兩座山最近霞光萬丈,似乎又要噴發了,到時候又會出現冰火奇景,二位有沒有興趣一起去看看?”

“冰火二山?!”

青陽子呼吸急促起來。

北冥海的海底,有一座冰山和一座火山,兩山相鄰,暗合陰陽之意。

術道的起源《術書》和武道的起源《武經》,正是二百多年前,從這兩座山中噴出來的。

這兩座山噴發的時候,一冰一火,宛如兩條大河交匯在一起,直沖天際,十分壯觀。

他有些激動的說道:“我師父曾經說過,上次兩座山噴發的時候,天下間最頂尖的術士幾乎都匯聚在那里,組成了一場盛會,大家互通有無,交流術法感悟,開創出了很多絕世術法,讓術道體系進了一大步!”

“的確如此。”

智仙和尚點點頭,微笑道:“這其實就是屬于術士的盛會,屆時,天下間的有道之士幾乎都會齊聚一堂,共同切磋,探討術法,這是百年一遇的盛事。”

青陽子有些心動了,看向白澤,詢問道:“白居士,你看如何?”

他完全以白澤馬首是瞻。

白澤想了想,笑道:“正好我那二弟子便是術士,如今在術法一道也算登堂入室了,既然恰逢盛會,那便帶他去見見世面吧。”

“對對對,見見世面!”

青陽子興奮的附和起來,內心雀躍。

其實對于這場盛會,他心中既期待,也有些擔憂,畢竟天下如此之大,泱泱數百國度,高人太多了,他害怕自己會在盛會上黯然失色,甚至當眾出丑。

如果有白居士同行的話,那就不一樣了。

其他人有多厲害他不知道,但至少他可以肯定,白居士這樣的人物,不管走到哪里都是至強者!

到時候,有白居士撐腰,他在這場“萬仙聚會”中,也可以硬氣一些,挺直腰桿說話。

而旁邊的智仙和尚將青陽子的神情看在眼里,覺得很奇怪,但他更奇怪的是白澤之前說的那句話。

于是,他問道:“白施主剛才說,伱的二弟子是術士,難道大弟子不是?”

白澤笑道:“大弟子乃一介武夫。”

智仙和尚微微一驚:“白施主還懂武道?”

“呵呵,略懂。”

白澤謙虛的笑了笑,也沒有多說。

智仙和尚頓時大驚,看樣子,這白施主不僅懂武道,而且造詣還不低。

眾所周知。

任何體系,其實都分為多層境界。

比如:初窺門徑,登堂入室,駕輕就熟,爐火純青,登峰造極,超凡入圣,返璞歸真……

但無論有多少層境界,最后一個境界,一定是……略懂!

敢自稱“略懂”的人,要么就是真的廢柴,要么就是造詣極高之輩。

而在智仙和尚看來,能和青陽子這等高人談笑風生的人,怎么可能是俗人呢,所以一定是后者!

“砰砰砰!”

就在這時,兩道身影從遠處飛來,兩人邊飛邊打,從遠處的塔頂打到樹梢,再打到湖泊的堤壩上,然后落入湖中,在湖面上蜻蜓點水,繼續大戰。

“轟!轟!轟!”

這兩人都是武夫,而且內力深厚,一次次碰撞,竟然讓湖面掀起十幾米高的水花。

“孤獨十劍!”

“辟魔劍法!”

兩人都施展了頂級武功,頓時,湖面掀起滔天巨浪,竟然朝著湖心亭拍打而來。

“嘩!”

青陽子袖子一揮,一股狂風吹過,將那大浪吹了回去,然后冷哼道:“哼,太不像話了,沒看見在這里有人嗎?若是普通人在此,豈不是要被淹死?”

“要不,我去和這兩個年輕人講講道理?”

老和尚智仙緩緩起身,眼中的祥和之氣緩緩散去,仿佛要化身怒目金剛。

“呵呵,不必了。年輕人氣血方剛,火氣太重,降降溫就好了。”

白澤笑著搖搖頭,然后反手將杯中的剩茶朝著身后倒了出去。

“嘩——”

下一刻,那些茶水迎風暴漲,遮蔽天空,竟然猶如天河傾瀉而下。

“這是什么?”

“啊!!”

兩人發現磅礴之水自天上來,鋪天蓋地,他們想要躲避卻根本躲不開,直接被大水沖入了湖底。

他們想要躍出水面。

然而剛剛露出一個頭,就發現身體僵硬了,左右望去,整個湖面竟然在剎那之間冰封了!

甚至,湖面的大浪都被直接凝固,宛如一個個起伏的山丘,看起來震撼人心。

幾乎瞬間,兩人都明白遇到高人了!

“請前輩息怒!”

“我二人約戰于此,并無冒犯之意,若是打擾了前輩清修,十分抱歉。”

兩人都慫得很徹底。

他們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高手了,但如今這場面——頃刻間天河下垂,偌大的湖面都冰封了,這是何等的大神通啊?這是絕世高人!

“三日后,湖中的冰自會融化,你們在湖中好好反省吧,好自為之。”

白澤平靜的說道。

然后,他悠然起身,對青陽子兩人說道:“今日雅興已無,這雪是看不成了,半個月后,北冥海再聚吧。”

青陽子點點頭。

智仙和尚呆呆的說道:“額……好。”

此時,他依舊沉浸在震驚之中,偌大的一片湖泊,方圓數十里的湖面,竟然一瞬間就完全冰封了。

這是何等的神通啊!

這種事,雖然他也可以做到,但需要費很大的勁,甚至青筋暴露,氣喘吁吁,絕對做不到對方這樣輕描淡寫,他甚至都沒看見對方念咒和展開手勢。

一念神通成。

這已經不再拘泥于任何形式了,簡直是隨心所欲,技近乎道啊!

“高人,這才是真正的高人啊……”

他胸口劇烈起伏,心中很不平靜。

而此時,白澤大袖一揮,白光乍現,他和姜淑潼的身影驟然消失,似乎從未來過。

“這!!”

智仙再次震撼,許久之后,他臉上露出一抹自嘲之色,喟嘆道:“白施主真乃神人也。”

雖然他之前并沒有任何輕視之意,但此時依舊感覺自己有眼不識真神。

“呵呵,習慣就好。”

青陽子感慨的笑了笑,對方的心路歷程他同樣經歷過,白居士的神通廣大,的確讓人絕望。

這世上,怎么會有這樣的人呢?

額,兒童節快樂呀。

不知道你們過不過兒童節,反正我是要過的,誰還不是個兒童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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