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戰歌

第三百二十七章,調虎離山。

杜財來到客棧里,向楊鵬報告了外面的情況和朝廷的動態。娜仁聽說王君和耶侓休哥迫在眉睫的沖突被耶侓虎城和韓德讓的人壓制住了,登時大為焦躁,沖楊鵬道:“你的計策不管用啊!”

楊鵬摸著下巴思忖片刻,冷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再給他們來加一把火!”隨即把自己的計策說了出來。娜仁有些懷疑地道:“這管用嗎?”楊鵬道:“試試無妨!”隨即對王開薛福道:“你們立刻下去準備,今夜三更行動!”兩人應了一聲,下去準備去了。

金池苑,太宗皇帝當年送給王君的一座別院。這座別院原本是前遼一位親王的府邸,規模浩大,金碧輝煌,其中水榭歌臺,鐘樓殿堂,鱗次櫛比,美不勝收。如今這座金池苑成為了王君用來招攬人才的場所,如今統領皇宮衛隊的李崇龍,十萬高麗軍統帥金同天等,都是通過這座金池苑選拔出來的。

此時已經半夜時分了,城中各處都十分安靜,可金池苑中卻依舊是一片喧囂熱鬧的景象,數百個住在金池苑中的高麗豪杰喝酒唱歌舞蹈,玩得不亦樂乎。這些人是不是豪杰不好說,不過這些人確實都能歌善舞。

一個喝得醉醺醺的高麗漢子,搖搖晃晃地離開了人群,走到回廊的陰暗處,對著外面解開了褲子,準備小解。就在這時,身后黑影一晃,高麗漢子突然感覺口鼻被人從后面給捂住了,他還以為有人在跟自己開玩笑,正要發作,突然感到脖頸處一涼,隨即便失去了知覺。黑衣人將高麗漢子的尸體拖到一邊,扔到灌木叢中,隨即朝后面學了一聲布谷鳥的叫聲,只見無數黑影從樹叢中涌了出來。

眾高麗人正在后院中喝得高興,大半都已經醉意盎然,笑的鬧的,都正快活著呢。

就在這時,周圍突然沖出無數黑衣蒙面人。眾高麗人見狀一時沒反應過來。突然,只聽見嗖嗖的破空聲,那是新月飛刃撕裂空氣發出的響聲。眾高麗人猝不及防,登時被射倒了許多,其他高麗人悚然一驚,醉意被完全嚇醒了,只見那些黑衣蒙面人拔出長刀沖進來猛殺,登時血肉橫飛。眾高麗人幾乎以為是一群惡魔來殺自己了,叫喊著四處奔逃,手足并用,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黑衣蒙面人揮刀追殺,一個個逃跑的高麗人被砍倒在地,片刻功夫,在后院里狂歡的兩百來個高麗人便全被砍殺殆盡,原本歡樂的場面變成了地獄般的景象。

“四面散開,按計劃行動!”為首的黑衣蒙面人吩咐道。近兩百個黑衣蒙面人立刻四面撒開,朝周圍各處院落奔去。

那些呆在院落中的高麗人,眼見發生在花園中的屠殺,已經嚇得魂飛魄散,這時見那些魔鬼一般的黑衣人朝自己院子這邊奔來,立刻慌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動作快的,翻墻逃走了,動作慢的來不及逃走,只好就近躲避,有的躲進了衣柜,有的則鉆進了樹叢中,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被那些黑衣人給聽見了。

只聽見那些黑衣人闖進了院子,四面搜索,有求饒聲突然大響起來,躲在暗處的高麗人立刻知道有人被那些黑衣人搜出來了,心頭一驚,幾乎連氣都不敢出了。隨即一聲慘叫聲傳來,躲在暗處的高麗人嚇得魂飛魄散,膽小的只感到褲襠一涼,原來是尿了褲子,不由的有些羞愧,可是隨即卻又無比擔心起來,生怕這尿騷味把那些殺神給引來了,心臟怦怦直跳,心中一個勁地祈禱著滿天神佛保佑。

令躲在暗處的高麗人略微寬心的是,那些黑衣蒙面人在殺了那個倒霉鬼之后,便沒再繼續搜查了。只聽見一個黑衣人道:“咱們要不要再搜搜?”旁邊的黑衣人道:“沒必要,沒死的也肯定已經逃走了!”先前說話的那個黑衣人用十分憤怒的語氣道:“那高麗女人敢派人刺殺咱們大元帥,殺光這些高麗崽子,也不能泄咱們的心頭之恨!”躲在暗處的高麗人聽到這話都是心頭一動,不由自主地暗道:原來,原來這些黑衣蒙面人是耶侓休哥派來的,此事一定要報告太皇太后,替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另一個黑衣人道:“好了,別說這些沒用的了,我們去別處看看!”隨即腳步聲傳來,漸漸遠去,片刻之后便再也聽不到了。躲在暗處的高麗人判斷那些黑衣蒙面人已經走了,可是依舊不敢出來,也不敢喘大氣。

待天色蒙蒙亮了,躲藏在各處的高麗人才敢陸陸續續地出來。只見到處都有被殺死的同伴,特別是花園的湖泊邊,兩百來個同伴尸橫遍地,真是慘不忍睹啊!逃過一劫的高麗人不由的悲從心來,有的忍不住哭了起來,還有的只感到一陣后怕,腿一軟竟然癱坐在地。

王君還在睡夢之中,突然被宮女的呼喊聲驚醒了。皺起眉頭,沒好氣地揚聲道:“怎么那么吵?”宮女站在門外急聲道:“娘娘,出大事了!”

王君心頭一動,坐了起來,被褥從身上滑下,露出晶瑩剔透的肌膚和性感撩人的嬌軀,揚聲道:“進來!”房門吱呀一聲響,宮女疾步走了進來。來到床前,躬身道:“娘娘,金池苑的那些人都跑到了宮門外,跪在地上哭訴,似乎是發生了什么大事!”

王君眉頭一皺,“金池苑?金池苑能發生什么事?”心里不由的升起了不好的預感,趕緊從床上下來,在宮女的服侍下穿上衣裙,也顧不上梳妝,便離開了寢宮。匆匆來到宮門處的門樓上,先一步趕來的李崇龍迎上來拜見王君。王君站在門樓上朝下面看去,果然看見百來個高麗人正跪在地上哭號,其中幾個人王君認識,都是在金池苑見過的。王君皺了皺眉頭,對李崇龍道:“打開宮門,放他們進來!”李崇龍應了一聲,立刻傳下命令。

宮門緩緩打開了,那些高麗人連忙站起來,奔進了皇宮,待高麗人都奔進來了,宮門重新關上。

王君從門樓上下來,百來個高麗人紛紛朝王君跪下,又哭訴起來,一片雜亂,王君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不由的心中懊惱,喝道:“都別哭了,說事情!”哭聲立刻停了下來,最年長的那個高麗人哽咽道:“公主啊,我們這些人差點也見不到公主您了!”隨即便將發在昨晚的那件可怕的事情說了出來。當王君聽說金池苑中的大部分高麗人都遭到了毒手死于非命時,驚怒到了極點,“是誰、是誰干的?”

眾高麗人紛紛憤慨地叫嚷道:“是耶侓休哥!是耶侓休哥干的!……”

王君神色變得十分冰冷嚇人,隨即問道:“你們如何能夠肯定?”那個老者道:“那些兇徒以為把我們都殺光了,其實我們這些命大的都躲在暗處,他們相互之間討論的時候無意間說出來的,說就是把金池苑的高麗人全都殺光了也沒法替耶侓休哥出氣!這不就說明,這些兇徒都是耶侓休哥派來的嗎?”其他高麗人紛紛附和,爭著訴說自己所聽到的,內容與那老者所言大同小異。

王君陰沉著臉喃喃道:“耶侓休哥!這是你逼我的!”扭頭對李崇龍道:“李將軍,立刻集結所有皇宮衛士,隨我去大元帥府捉拿兇徒!”李崇龍抱拳應諾,奔了下去。

耶侓虎城和韓德讓正聚在一起討論眼下的事情,突然耶侓虎城的親信大將朗日上氣不接下氣地奔了進來,急聲道:“不好了,太皇太后率領皇宮衛隊與大元帥的衛隊爆發了激烈的沖突!”兩人大驚,耶侓虎城氣惱地問道:“怎么會突然發生這種事情?”朗日道:“聽說是耶侓休哥派人掃蕩了金池苑,殺死了好幾百高麗人,太皇太后大怒,隨即便調動所有皇宮衛隊前往大元帥府要人,雙方一言不合便爆發沖突,現在沖突還在繼續!”

韓德讓急忙道:“大王,現在該當立刻制止雙方的沖突!”耶侓虎城點了點頭,站了起來,對朗日道:“集結府中的衛士,隨我趕去現場!”朗日擔憂地道:“府中只有幾百人,只怕……”耶侓虎城瞪眼道:“那么多話做什么,快去!”朗日應了一聲,奔了下去。

不久之后,耶侓虎城韓德讓率領幾百個杲王府的衛士趕到了現場,只見雙方人馬還在廝殺,身著重甲披掛黃袍的是皇宮衛隊,正在奮力沖擊,身著玄色鎧甲披掛玄色披風的則是大元帥府衛隊,正在全力抵擋。雙方的打得無比激烈難解難分,地上已經橫七豎八地躺了無數具尸體了!

耶侓虎城怒聲吼道:“都住手!都住手!”然而已經殺紅眼的雙方兵馬根本就不加理會,依舊在吼叫廝殺,血肉橫飛。耶侓虎城大怒,提著狼牙棒單槍匹馬沖入兩軍之間,狼牙棒急揮,轉眼之間便砸翻了雙方幾十號人。雙方將士大駭,紛紛后退,總算是罷手了。

雙方雖然罷手了,但卻依舊怒瞪著對方,之前的事情歸之前的事情,剛才雙方大殺了一場死傷不少,算是直接結下血仇了!耶侓虎城立馬在雙方之間,厲聲道:“都是大遼國的軍隊,干什么自相殘殺!!”雙方將士心中微微升起一點愧疚,不過很快就被怒火給淹沒了。

一身戎裝的王君上前來,朝耶侓虎城拜了拜,“護國大王明鑒,并非哀家要和耶侓休哥為難!實在是耶侓休哥欺人太甚!”扭頭看向眾軍環護下的耶侓休哥,厲聲道:“耶侓休哥,你無辜屠殺我金池苑屬下,此仇不共戴天!今日必須還個公道來!”耶侓休哥冷笑道:“我沒做過那件事情,我懷疑那件事情根本就是你自導自演的!還有,昨天白天,你居然光天化日派刺客刺殺我,實在是無法無天可惡至極!”

王君憤怒之極地道:“你血口噴人卑鄙無恥!分明就是你覬覦皇位,因此想要加害哀家和年幼的皇帝!”隨即朝耶侓虎城道:南院大王,此事還請你來做主!”

耶侓虎城皺眉道:“任何事情都應該訴諸于王法,不該私自攻殺!”王君氣惱地道:“南院大王莫不是要包庇耶侓休哥?”

耶侓虎城大怒,“我耶侓虎城是什么人,豈會包庇哪一個?”王君被耶侓虎城氣勢所攝,心頭一驚,隨即心中十分不滿,揚聲道:“南院大王,我以攝政太后的名義命令你,立刻協助我捉拿耶侓休哥那個叛逆!”耶侓虎城神色古怪地看了看王君。王君眉頭一皺,“南院大王,我現在是攝政太后,我的話便代表陛下,你難道要抗旨嗎?”耶侓虎城道:“我不抗旨,不過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此事還沒調查清楚,恕本大王不便執行太后的命令!”“你……”王君無比氣憤,可是卻無可奈何,隨即暗道:‘如今已經和耶侓休哥徹底撕破臉了,可不能再得罪耶侓虎城了!’一念至此,神態立刻變化緩和了下來。

這時耶侓休哥在那里陰陽怪氣地道:“你這個高麗女人,好威風啊!大哥,你竟能忍受這個高麗女人的頤指氣使嗎?”

王君一臉歉意地對耶侓虎城道:“南院大王不要見怪,哀家實在是因為心疼同胞屬下之死才會如此失態!”耶侓虎城本來是很惱火的,不過見王君如此低聲下氣地道歉,一肚子的火氣登時煙消云散了,想到對方終究是攝政太后,自己剛才的一些言語也確實過分了,于是微微躬身道:“耶侓虎城是個粗人,有些言語可能冒犯了太皇太后,大皇太后大人大量,還請不要見怪!”王君連忙道:“南院大王言重了,一切軍國大事哀家和陛下還要倚重大王呢!”

耶侓虎城點了點頭,看了看耶侓休哥,皺了皺眉頭,喝問道:“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是什么就是什么!”

耶侓休哥皺眉道:“大哥,你不要被那個高麗女人騙了,我雖然恨得她咬牙切齒,卻也不會做這種事情!”耶侓虎城眼睛一瞪,“放肆!太皇太后什么身份,你怎能如此不敬?”耶侓休哥的心中涌起無限窩火,怒吼道:“你們認她是太皇太后,我卻不認!一個高麗的下賤女人,憑什么做我們大遼國的太皇太后?他不配!”

王君氣得渾身發抖,對耶侓虎城道:“南院大王,你都聽見了!有這樣狂妄自大目中無人的臣子嗎?這樣的臣子難道不該處罰!”耶侓虎城不知該怎么辦才好,看向韓德讓。韓德讓上前來,對雙方道:“大元帥,娘娘,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過蹊蹺,我認為你們雙方都應當冷靜下來,而這些事情則應該都交給朝廷來處理。”耶侓休哥和王君都沒有說話,依舊十分敵視地看著對方,顯然韓德讓的話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韓德讓覺得為今之計不如先將雙方分開,再想辦法解決問題,于是道:“大元帥和娘娘都是國之重臣,如此劍拔弩張,實在不成體統,還是都退去吧!”耶侓虎城立刻附和:“對,你們都退下!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我和丞相會調查清楚的!”王君和耶侓休哥到此也不好再堅持下去了,唯有暫且罷手。耶侓休哥看著王君冷聲道:“今天就看在丞相和大王的面子上暫且放過你!”王君冷冷一笑,爭鋒相對地道:“彼此彼此,這件事沒完!”隨即便調轉馬頭率領皇宮衛隊離去了。

耶侓休哥心里有氣,也不再理會耶侓虎城和韓德讓,轉身進入了大門。

韓德讓憂心忡忡地對耶侓虎城道:“大王,看這雙方的意思,只是礙于咱們不得不暫時停止沖突啊!這沖突只怕隨時都會發生!”耶侓虎城氣惱地道:“我把我的兵馬調進來,將皇宮和大元帥府都給他圍起來,我看他們還如何沖突!”

韓德讓嚇了一跳,連忙擺手:“不可不可!如此以來,局面便更加復雜了,而且如今雙方的大軍正在城外對峙,還需要大王的軍隊在城外穩住雙方呢!”耶侓虎城皺眉道:“不能調大軍,那該怎么辦?”

韓德讓思忖片刻,說道:“為今之計只有一個辦法,大王你將衛隊調到雙方之間隔離雙方,以免雙方發生沖突!”耶侓虎城皺眉道:“我手下這幾百人恐怕作用有限!”韓德讓猶豫了一下,說道:“既然如此,只能把看守公主的衛士都調過來!如今城門已閉,公主的人就是想要救人,那也進不來,倒也不用擔心這方面。”耶侓休哥點了點頭,“好,我這就去辦!”隨即便調轉馬頭,率領眾衛士朝公主府奔去。

來到公主府外,翻身下馬,疾步走進了大門。來到后院,想要找小妹,卻因為公主府太大,一時之間不知該往那邊去。見一個侍女迎面走來,于是揚聲叫道:“喂,過來!”那侍女本就是南院大王府上調撥過來的,一見到耶侓虎城,趕緊奔過來下拜行禮:“拜見大王!”耶侓虎城問道:“小妹在哪?”侍女指了指遠處湖泊對面的一座樓閣,說道:“公主正在那座閣樓之上。”耶侓虎城聞言,便疾步朝那座閣樓走去。

來到閣樓下,抬頭揚聲喊道:“小妹,你在上面嗎?”過了一會兒,上面傳來耶侓觀音的聲音:“在這里。”耶侓虎城聞言,立刻走進房門,沿著木樓梯蹬蹬蹬蹬登上了閣樓,只見耶侓觀音那婀娜的身影站在前面的窗戶前,背對著這邊。耶侓虎城三步并作兩步走到耶侓觀音身旁,情不自禁地嘆了口氣。耶侓觀音扭頭看了耶侓虎城一眼,“大哥有煩惱?”耶侓虎城忍不住罵道:“還不是太皇太后和耶侓休哥給鬧的!這兩個王,”他想要說‘這兩個王八蛋’,但想到王君終究是攝政太后,不可不敬,因此急忙打住了,“這兩個人太過分了,一個派人半路暗殺,一個則派人血洗了金池苑,就在剛才,雙方更是各帥大軍大打出手,死傷頗多!”

耶侓觀音雖然意識到城中發生了什么重大的變故,可是卻沒想到竟然嚴重到了這樣的程度,不由的吃了一驚。“小妹,你足智多謀,你認為該如何是好?”耶侓虎城匆匆趕來這里,不僅僅是來調兵的,更是來詢問這個足智多謀的妹妹的意見的。

耶侓觀音淡然一笑,“這有什么難的……”耶侓虎城大喜,“小妹有辦法?快告訴大哥吧!”耶侓觀音看了耶侓虎城一眼,“如今新皇已經繼位,王君雖然是高麗人,但畢竟是遺詔任命的攝政太后,可以代行皇帝權力。一切按照她的意思行事,與理與法都是對的,何必為難?”

耶侓虎城一愣,隨即皺眉思忖起來,半晌后才道:“小妹所言很對!可是,可是如此一來耶侓休哥豈不是死定了?刺殺太皇太后之事未見得就是他所為,我覺得應當先把這件事情調查清楚了再說!”耶侓觀音嘆了口氣,“大哥啊,很多時候沒有必要執著于真相,如何對國家有利便該如何去做!”

耶侓虎城沉默半晌,搖頭道:“我不能這么做!”抬頭看了耶侓觀音一眼,皺眉問道;“小妹,你是不是想要借此機會殺了耶侓休哥好泄心頭之恨啊?”耶侓觀音嘲弄地笑了笑,“大哥這么說,我還能說什么呢?我累了,大哥你回去吧!”

耶侓虎城還想陪耶侓觀音說說話,卻感覺不知該說什么好了,于是道;“那大哥走了!”嘆了口氣,轉身離去了。

片刻之后,耶侓觀音在閣樓上看見耶侓虎城將看守自己的絕大部分衛士都調走了,不由的微感詫異,隨即便明白了耶侓虎城的用意,不由的嘆了口氣,喃喃道:“如今大火已起,抱薪救火能有什么用?哎,為今之計,只能是相助一邊以最快的速度滅掉另一邊,如此才能將對國家的危害降到最低!”隨即苦笑了一下,自嘲道:“我這個大逆不道的亂臣賊子還管這些做什么?”搖了搖頭,把這些思緒拋到了腦后,又想起她的大哥來,美麗的容顏上流露出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