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鵬微笑著點了點頭,楊二丫也是十分高興的模樣。李慕白繼續道:“其次是農業方面,原來拋荒的耕地如今已經基本上恢復,另外官營農場以及私人新開墾的耕地超過了二十萬頃,而且今年風調雨順日照充足,定然是個大豐收之年啊!”緩了口氣,咽了口口水,又道:“另外礦產開采、漁業發展以及畜牧業,也都有長足的發展,如今在山西的官營馬場蓄養的馬匹就有五萬多匹,其中有一部分是改良的燕王馬,三個月光官營漁場就產出了二十萬斤魚貨,所有礦產產出產出景況十萬余斤,銀礦八十萬斤,銅礦兩百五十萬斤,鐵礦六百八十萬斤。”
楊鵬呵呵一笑,“好,這些數字聽著就高興。我從西北一路過來,所見所聞的景象也是非常喜人的!”隨即皺起眉頭,“只是有一點不大好,我總覺得無論是城市還是鄉鎮,人口似乎依舊不如從前啊!”
李慕白點了點頭,“確實如此。剛才屬下匯報的都是好的情況,這不好的情況居首的便是人口問題!”頓了頓,“如今的人口與契丹人南下之時依舊有很大的差距,這直接就導致許多方面人力不足的狀況,比如開荒,如果人手足夠的話,起碼還可以新開墾出三十萬頃糧田,可是如今卻只開墾了二十萬頃,另外各行各業缺乏人手的狀況也都不同程度的存在,這又阻礙了稅收的增加!”
頓了頓,又道:“這是人口方面的問題,另一個方面的大問題便是這兩年多的混亂兵禍所導致的巨大破壞!這并州還算是破壞比較小的,可是許多方面的損毀已經是相當的觸目驚心了,其它的地方就可想而知了,有些城鎮在契丹人南下之時已然變成了廢墟。城墻、房舍的破壞倒在其次,最為嚴重的是類似于水渠、堤壩的破壞,那災難性的影響將是長期性的,今年好在是風調雨順老天爺給臉,若是稍稍有些不妥,只怕這山西的糧食生產就會出現難以想象的大問題,歸根結底就是水渠等設施的破壞,因此恢復這些設施是當務之急。”
李慕白滔滔不絕地說著,楊鵬右手撐著下巴認真地聽著,抬起頭來說道:“你說的這些確實是個現實且緊迫的問題,其實不只是你們山西、山東、兩淮都不同程度的存在、而新近收復的陜甘地區的情況則更加嚴重。你繼續說。”
“是。”李慕白理了理思緒,繼續道:“而要求進行恢復建設,便需要大量的資金!”
楊鵬笑道:“這句話才是點子上的問題!資金啊,哎,最近這段時間這花錢比流水還厲害!打敗了敵人繳獲的錢財,一轉眼工夫便都花在了地方上!”李慕白道:“那還是遠遠不夠的!屬下認為農業乃是安定的根本,如今我們燕云收復了陜甘,契丹人被纏在高麗無法脫身,西夏、吐蕃則均已喪膽,而朝廷不足為懼,應當暫時把征伐之事放到一邊,而集中精力來解決農業的相關設施問題。正好今年天公作美,咱們有差不多半年多的時間,爭取來年開春之時能夠基本恢復農業各項設施。”
楊鵬思忖片刻,點頭道:“你的這個建議很好。這樣吧,這一年,不,這兩年各地的稅收就全部用于各地的基礎設施建設,對于陜甘等剛剛收復的地方,燕王府還會拿出額外的錢款來幫助他們!就在最近,各地的主官就會來到燕云,到時候就具體事宜好好談談。”“燕王英明!”李慕白抱拳道。
楊鵬一臉古怪地看著李慕白,李慕白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卻又不敢出言詢問。
楊鵬站起來,走到李慕白的面前。李慕白趕緊躬下身子。楊鵬拍了拍李慕白的肩膀,說道:“私底下還是隨便一些比較好,這有不是正式場合!”李慕白應道:“是!”雖然這么應了,可是依然是一副恭恭敬敬謹小慎微的模樣。楊鵬不禁有些感慨,突然有些擔心將來的某一天身邊的人都是如此對待自己,那豈不是太過孤獨,太過乏味?楊鵬不由的心中一寒,暗自感慨道:難怪古代的帝王都自稱寡人,照這樣發展下去的話,老子總有一天也要變成寡人了!
突然想起那格桑公主的事情,于是問道:“對于格桑公主那些人,你是如何安排的?”
李慕白抱拳道:“屬下按照燕王的吩咐,安排他們住進了一座院落,那里原本是宣威使的一處府邸。各方面供應均依照公主的待遇,對于她們的行動,只是限制她們出城,其它的并沒有加以限制。另外,為了保證萬無一失,屬下還派了專人負責監視他們。”
楊鵬想起剛才事發之時見過的那兩個形跡可疑的人物,便釋然了。暗自感到好笑,他當時居然還以為是哪個家伙垂涎美色而干出的屁事了,鬧了半天原來是自己誤會了。低頭想了想,問李慕白道:“沒有派人保護她們嗎?”李慕白搖了搖頭,“那倒沒有。”“從現在開始,派專人保護她們,要確保她們的安全。”“是!”
楊鵬想到那些個無法無天的潑皮,皺眉道:“城里的潑皮要定期清理清理。這些個家伙雖然只是跳蚤危害不大,影響可不好,決不能姑息!”
李慕白隱隱感覺似乎發生了什么事情,令燕王對并州的一些情況感到不滿,不禁感到汗顏,抱拳道:“屬下緊遵燕王吩咐!其實屬下并沒有縱容這些潑皮,只是潑皮實在是不好處理,這些人雖然常常欺負百姓擾亂地方,可是說到底他們所作所為并非大事,就算抓起來,也只能關個幾天就得放人,而這些人對于坐牢早就習以為常根本就不當回事,因此處理效果很有限!”
楊鵬覺得李慕白說的真是此事的難辦之處,潑皮十分讓百姓痛恨害怕,然而就法律上來說確實也無法嚴懲他們。雖然自己一句話便可令這些潑皮做一輩子牢,可是楊鵬并不遠這樣干,他覺得還是應當從律法上著手解決。
沉思片刻,突然靈光一動,他響起社會對于累犯有一種遞增刑罰的處罰措施。所謂遞增處罰,簡而言之就是對于同樣的罪行,依據犯法的次數不斷加重處罰,比如無故打人,第一次也許就關個五天,第二次便要加重為一個月的徒刑,第三次便會被加重判罰為一年,以此類推,隨著累犯次數的增加,原本一個小罪到后來便有可能成為重罪,這種做法應該算是一種比較有效的解決方法了。
想到這,楊鵬便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李慕白和楊二丫都感到十分新穎,李慕白思忖道:“燕王的這個辦法兼顧了各方面的情況,應當是可行的!”
楊鵬道:“你替我做一個專門的實施細則出來,等大家來了之后好好討論討論,完了便付諸實施。”“是!”
當天夜晚,行宮書房的燈火依舊亮著,楊鵬還在燈下處理公務。雖說具體的事情有人去辦,可是許多事情還得他這個燕王來定奪啊,除此之外還有各種各樣的報告匯總而來,國計民生各方面的報告,還有周邊國家的動態與情報。這許多事情,又由于之前征戰積累了不少,因此楊鵬就是想要偷懶也不行啊。
楊鵬拿起一本武行從高麗遞來的報告,看了起來,武行的報告上主要說了高麗的戰事:僵持了好幾個月的開京之戰終于結束,耶侓觀音率領的遼國高麗聯軍再一次大敗倭人,倭人損失近半已經退到了南京(高麗南京就是現在韓國的漢城,倭人正在南京加固城墻囤積糧草,并且將周邊所有的高麗百姓全都驅趕進了南京,意圖不明,已經有密衛混入南京,暫時還未有消息傳出來;我軍水師按照燕王的命令奔襲了敵軍的海上航道,一舉全殲一支倭人艦隊和一支倭人的運輸船隊,摧毀船只無數,殺死倭人十余萬,毀滅物資無數,相信這對于耶侓觀音即將進行得攻擊做戰是十分有利的!
楊鵬看完了武行的報告,心中不由的升起欣慰的感覺來。
而差不多就在此同時,耶侓觀音正督促三路大軍南下,依然對倭人主力盤踞的南京形成了泰山壓頂一般的態勢,契丹軍將士個個摩拳擦掌準備一戰徹底蕩平倭人。
耶侓觀音在大帳中布置好了任務,眾將朝耶侓觀音一拜,魚貫而出。就在這時,武行奔進了大帳,見到耶侓觀音便一臉喜色地抱拳道:“公主,我給你帶來好消息了!”
耶侓觀音看了武行一眼,“什么好消息?”武行笑瞇瞇地將一封書信遞給了耶侓觀音。耶侓觀音接過書信,拆開來取出信紙,展開看了一遍,原本平靜的面容上立時涌現出驚喜的神情來,“燕云水軍重創倭人艦隊切斷了倭人的后援?!”
武行微笑著問道:“公主覺得這是不是好消息呢!”看完了書信。
楊二丫緊皺著秀眉,一副左右為難委決不下的模樣。楊鵬見狀,不禁奇怪信中究竟說了什么,于是問道:“那格桑公主說了什么?呵呵,我想肯定是向你表達她的一番深情吧?”
楊二丫苦惱地道:“人家煩都煩死了,你還來取笑人家!”“什么事讓你這么苦惱?”楊二丫將書信遞給楊鵬。楊鵬卻擺手笑道:“這是她給你的情信,我怎么能看呢!”楊鵬氣惱地道:“叫你看你就看!”隨即把書信塞進了楊鵬的手中。楊鵬拿起書信看了起來,一看開頭便忍不住笑了,因為那言辭語句完全就是一個女子在向她心愛的男子傾吐愛意心聲,雖然只是寥寥幾行文字,然而那海枯石爛的深情卻仿若躍然紙上了一般,楊鵬本來是感嘆的,可是一想到她傾吐愛意的對象是一個比她還要美麗的女子時,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楊二丫見楊鵬笑,通紅著嬌顏道:“要笑就笑吧,哼!要是哪一天你對我不好,我便真的跟了她!”楊鵬調侃道:“你們兩個在一起該要怎么生孩子啊?”楊二丫羞惱無限地怒瞪著楊鵬。
楊鵬繼續看下去,那位格桑公主在表達了愛意之后,便向她心目中的英雄提出了邀請,說明天是她們那里的一個節日,希望楊將軍能夠到她那里和她一道共度佳節!
楊鵬放下書信,問楊二丫:“你怎么決定的?”楊二丫苦惱地道:“我就是不知道該怎么辦啊!”看向楊鵬,拿手指戳了戳楊鵬的腰眼,“你來替我想想辦法!”楊鵬握住楊二丫的纖手,順勢摟住她的纖腰坐了下來,“你呀,把這件簡單的事情想得太復雜了!她請你赴宴,你就赴宴好了,何必想那么多呢!你就穿著這身女裝去赴宴,他一見你這個樣子,一切也就明白了,你呢多話也不要說,跟她客套幾句就回來了!”
楊二丫眨著澄澈的大眼睛道:“就這么簡單?”楊二丫笑道:“本來就不復雜嘛!”楊二丫扭過頭來抓住楊鵬的胳膊,央求道:“那大哥你陪我去!”楊鵬呵呵一笑,調侃道:“咱們燕云的楊二丫將軍居然會怕了那個吐蕃公主,這話說出去只怕沒人信啊!”楊二丫皺眉道:“我不是怕她,我是,我是……”她自己也說不出究竟是個什么心思。
楊二丫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臀部,笑道:“是什么想法都沒關系,大哥明天陪你去!”楊二丫笑了,“大哥你真好!”楊鵬呵呵笑道:“做你的大哥可真不容易啊,居然還得幫你去解決那些被你迷住的女子!”
楊二丫朝楊鵬皺了皺好看的瓊鼻,一副嬌憨的模樣,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楊鵬情不自禁吻住了她的紅唇,楊二丫眼神立刻變得迷離起來,嬌顏紅艷艷的,一雙纖手情不自禁地勾住了楊鵬的脖頸,任由愛郎品嘗著自己的紅唇,她自己也深陷在那情天欲海之中不能自拔。
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正陶醉在中的楊二丫一驚回過神來,慌忙離開了楊鵬的懷抱。剛一站起來,只見密衛隊長王開小跑著奔了進來,將一封紅色信封的書信呈上,“主人,從燕京轉發來的紅色急件!”所謂紅色急件,是燕云內部傳遞訊息的一種級別,所有訊息根據緊迫程度和影響大小從低到高分為普通、藍色、黃色和紅色,紅色急件往往代表的是最緊迫或者影響極大的事件,關系非同小可。
楊鵬和楊二丫眼見是紅色急件,都感到十分意外。楊二丫上前接下急件,轉交個楊鵬。這時王開才注意到身著宮裝精心妝扮了一番的楊二丫,不由的愣了愣,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感到自己失禮了,趕忙垂下頭去,聽到自己的心臟怦怦直跳。
楊鵬拆開了書信,取出信紙,展開來看了一遍,神情突然一變,“怎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楊二丫緊張地問道:“出什么事了?”楊鵬皺眉道:“遼國皇帝突然駕崩了!”楊二丫一愣,皺眉道:“短短不到三年的時間,遼國居然死了三個皇帝!?”
楊鵬道:“這其中若說沒鬼,只怕傻子都不會相信!”楊鵬不由的想到了那位高麗太后以及耶侓休哥,難道這一次的事情又是他們弄出來的?隨即想到信上提到的另外一個訊息,遼國皇帝雖然已經駕崩,但其實國內幾乎無人知曉,遼國宮廷秘不發喪嚴密封鎖消息,燕云方面也是通過一個很偶然的機會得知這個情報的,不過派在中京的密探卻也無法證實這個消息的正確性。
楊鵬低頭思忖起來:如果這個消息有誤,遼國皇帝還在,可是這個消息絕不會是空穴來風,那么謠言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如果是真的,究竟是誰策劃的陰謀,目的又是什么?弒君,目的應該很簡單,就是為了奪位!那么是誰呢?
楊鵬第一個想到的還是耶侓休哥和高麗太后,不過楊鵬也無法肯定,遼國手握大權又有資格繼承皇位的人很多,除了耶侓休哥之外,還有耶侓虎城和耶侓觀音,另外,耶侓隆慶等人也有可能做這件事情。
楊鵬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個擔心,擔心契丹人討伐倭人的戰爭會受到國內局勢的影響。
楊鵬的擔心其實就在這同時已經應驗了,在遠在高麗的耶侓觀音大營之中,耶侓觀音接到了從中京傳來的緊急詔命,令她即刻退兵。耶侓觀音及其麾下眾將均大感困惑,耶侓觀音問欽差道:“陛下為何突然下令退兵?”
那欽差道:“小人之事奉旨傳令,其余一概不知。公主,陛下命令既然下達,就請大王快快退兵吧!”耶侓觀音猶豫了一下,搖頭道:“不,我不能退兵!”欽差吃了一驚,“公主要抗命?”耶侓觀音眉頭一皺,旁邊的悍將蕭豹沖喝道:“大膽!你一個小小的內侍,居然敢如此對公主說話!”
欽差見眾將怒目而視,下都嚇死了,慌忙叩頭道:“小人絕沒有冒犯大王的意思!小人絕對不敢啊!”耶侓觀音淡淡地道:“是不是都無所謂。我不退兵,并非是要抗命,而是根據目前的情況所做出的決定。如今南京城破在即,若此刻退兵,便前功盡棄了,我怎能退兵?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回去替我對陛下說,待徹底打敗了倭人之后,我自然會回去向陛下請罪!”
欽差不敢再說什么了,叩頭道:“小人一定將公主的話帶到!小人告退!”隨即站了起來,躬身退了下去。耶侓觀音秀眉緊皺,心里充滿了不解:怎么陛下突然傳來這樣的詔命,這究竟是這么回事?陛下怎么突然變得如此糊涂?
心頭一動:‘難道陛下改變了心意,不想鏟除內患了?甚至陛下還對我起了猜疑之心?’耶侓觀音覺得很有可能,在皇家之中這種事情實在是再平常不過的了,再說帝王之心是最易變的,雖然之前她和皇帝就那件大事做好了安排,可是誰也無法保證他會不會突然改變心意,這不這樣一道匪夷所思的詔命就傳來了,這道詔命就說明皇帝已經改變了心意!
耶侓觀音暗自嘆氣,猶豫了一下,寫了一封書信,封裝好,對豹沖道:“蕭豹沖,你即刻將這封書信帶回中京,交給陛下!”說著將書信遞了出去。蕭豹沖上前接下書信,應諾一聲,疾步離去了。
耶侓觀音掃視了眾將一眼,斷然道:“我早已經下定決心,不滅倭人絕不班師,望諸位將軍與我同心協力,莫要瞻前顧后!否則,軍法無情!”
眾將心頭一凜,一起拜道:“緊遵公主號令,我等決不敢有違!”
“傳令下去,連夜攻城!”不久之后,寂靜的夜晚便被打破了,契丹軍和高麗軍三面猛攻南京,戰況比白天時候還要激烈,南京城墻搖搖欲墜岌岌可危!到了第二天凌晨,大戰繼續,激烈的戰斗持續到中午,城墻下尸積如山,城墻上也是尸體枕積,雙方的損失都是極大,倭人依然支撐不住了!
可就在這時,無數的高麗百姓被倭人推上了城頭,老弱婦孺的哭喊聲驚天動地。原本在猛攻城池的契丹軍和高麗軍不由的停止了進攻。高麗軍將士悲憤交加,恨不得碎刮了倭人,可是他們的父老鄉親就擋在前面,他們哪里敢動手?契丹軍也沒法進攻,他們自然不會在乎高麗百姓的死活,可是若在進攻中造成大量高麗百姓傷亡,只怕會與高麗軍只見產生問題,也是投鼠忌器沒法動手了。
耶侓觀音看著正在城頭上哭叫的那些高麗百姓,皺眉罵道:“這些倭人,真是夠卑鄙,夠狠辣!”隨即扭頭大聲道:“傳令下去,全軍撤退!”代表退兵的金鐘聲大響起來,契丹軍如同退潮的潮水般退了下去,高麗軍也退了下去。佐室成雄見自己的計謀得逞了,不由的十分得意。
耶侓觀音回到大帳中,突然停下腳步發起呆來,眉頭緊皺。眾將見此情形都不敢打擾她,安靜地站在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