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認真的？”
泰拉妮瞪大雙眼看著馬修。
馬修有些隨意地回答道：
“不要嘗試用你的認知去理解我的思路。”
“或者說，你還是覺得把神鳳的蛋丟到灰湖里是更科學的辦法？”
泰拉妮仍然無法相信。
她忍不住低吼了一句：
“伱要毀了翠玉蒼庭嗎？”
誰知馬修竟毫不客氣的回答說：
“能毀掉翠玉蒼庭的只有你們自己。”
“而我不一樣。”
“我正在嘗試拯救這個城市，用我的方式。”
泰拉妮目不轉睛地盯著馬修，柳葉般的眉毛蹙成了一團。
便在此時。
貝安娜聲音溫柔的問道：
“一定會有安全措施的，對吧？”
“我相信馬修不是個魯莽的人。”
馬修笑看了看貝安娜：
“瞧，一個人類小女孩都比你會變通。”
“當然有安全措施，在引爆魔法炸彈之前，我會在外圍設置好時間靜止法術與反魔法力場，令炸彈的效果僅限于灰湖之中。”
泰拉妮的臉色變得好看了些。
可下一秒，馬修又道：
“不過還會有其他的問題，亡者之痕特別是灰湖地段已經和物質界緊密相連、難分彼此，我想要炸穿灰湖，就有可能炸穿主物質界。”
“到時候對應的區域可能會出現一個位面黑洞，如果后續引發了時空亂流等災難，那就不是反魔法力場能解決的了……”
聽到這里。
泰拉妮的面色又是一緊。
不過她這次倒是學乖了，她謹慎地看著馬修：
“所以你應該也有相應的解決方案的吧？”
馬修點了點頭：
“有，但未必是百分百生效，這方面的機制很復雜，我很難用三言兩語給你解釋清楚。”
泰拉妮不服氣的挺起了胸膛，只可惜她的胸口實在太平，難以叫人多停留哪怕一秒的目光。
“我是精靈，我的血脈中便記載了豐富的魔法知識，雖然我沒能成為一名魔法師，但這不代表我在魔法領域是個文盲，你大可以嘗試向我解釋，如果我沒能理解，那我向你道歉。”
她頗為好勝地說。
然而馬修對此只是攤了攤手：
“別妨礙我欣賞美神的遺物。”
說著他便轉身和阿兵一起去查看那些雕像和繪畫了，這一舉動氣的泰拉妮渾身直哆嗦，但馬修的身份擺在這里，她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站在原地干瞪眼。
特別是看到貝安娜一臉崇拜的看著馬修時。
泰拉妮牙齒都快咬碎了！
馬修對此視若無睹。
能夠透露新方案的思路已經是看在太古美神的遺物的份上了。
至于應對對面黑洞的方法。
老實說他還真沒有！
這玩意兒涉及到了位面學，在這個領域，沒有個傳奇的實力以及幾十年時間的鉆研與積累是很難達到很高的成就的。
但馬修沒有辦法不代表聯盟沒有辦法。
此前伊莎貝爾曾提出過用魔鄧肯的手術刀來解決亡者之痕的問題。
這個方案當然是存在重大缺陷的。
因為太過簡單粗暴，相當于對主物質界來了個大放血。
結果肯定是能成功的。
但代價太可怕了。
之前馬修對伊莎貝爾還沒那么了解的時候，只會把這個事情當成一則趣聞看待。
但現在不同了。
他意識到伊莎貝爾既然會提出這樣的方案，她的手里必定掌握著位面填補的技巧。
否則一旦引發大規模的位面坍塌。
整個主物質界都要為之陪葬。
伊莎貝爾看著瘋狂。
其實在很多關鍵的地方都蠻有底線的。
所以馬修篤定老師掌握著這樣的手段。
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
馬修針對灰湖地段的新思路本質上就是伊莎貝爾方案的優化版。
同樣是長在病人身上的一顆小瘤子。
伊莎貝爾的方案是開膛破肚然后將其取出。
而馬修的方案則更像微創手術。
對于關鍵的地方，他使用破釜沉舟的方案。
而對于其他地帶，也就是灰燼之力沒那么濃厚的延伸帶，防護傘計劃2.0也能發揮效果.
兩種方案雙管齊下。
至少能保證亡者之痕在相當一段時間內不會再大問題。
至于更久遠的時間維度。
那就不是現在的馬修需要考慮的內容了。
奇數天變在即。
萬一虛空主宰直接降臨，亡者之痕這點破事只能算是小毛病了。
其實這次在來翠玉蒼庭之前。
馬修做了不少功課。
聯盟法師關于如何治理亡者之痕是提出過許許多多種方案的。
除了伊莎貝爾那個方案相對冒險之外。
其他法師的方案也不乏有可取之處。
但奇怪的是。
他們的方案最終都沒有得到采納。
而且在某一個時間點過后。
聯盟直接終止了亡者之痕項目的討論。
馬修翻閱不少資料，還找人打聽了一些小道消息，才了解到這件事多半和白巖城的死靈法師有關。
聯想到手中的高純度魂晶。
馬修有理由相信那幫死靈法師估計是發現了亡者之痕的妙處，把這里變成了刷魂晶的天堂。
這一舉動遭遇了精靈們的強烈抵抗。
雙方不歡而散之后。
出于種種因素考量，聯盟便暫停了這方面的研究。
想到這里。
馬修不由想起了白巖城叛徒赫克斯的那句話：
“我們本該是有榮譽的……”
或許她知道當年那群白巖城的死靈法師在亡者之痕附近干了什么。
可惜她現在只是一個階下囚。
馬修甚至都不知道赫克斯所犯的罪名是什么！
她的卷宗檔案上資料極少，別說罪名了，就連基本信息都沒有，只有無期限監禁這么一個關鍵信息！
這讓馬修不如好奇起來她究竟犯的是什么事兒。
“至少在死靈之書這件事情上，她沒有騙我。”
“下次去黑索山監獄，可以再找她聊聊。”
馬修這樣想到。
隨便參觀了一下泰拉妮的地下密室，對藝術一竅不通的馬修便開始哈欠連連。
他將阿兵留在了地下室，繼續參悟美學之道，不到傳奇不許出來。
而他自己則是與泰拉妮一同離開。
“看在這些遺物的份上，我暫時不會走，但你最好盯好你那些同胞，我最近總有些不太舒服的預感……”
馬修叮囑泰拉妮。
泰拉妮悶悶的說：
“知道了。”
“對了，還有一件事，你既然都來了，我就一并交給你好了。”
說著她帶著馬修在建筑群中左右穿梭。
沒多久便來到了另外一個地下密室之中。
在這期間。
馬修似乎發現了一個規律——
雖然精靈以崇尚自然而聞名，但在翠玉蒼庭里，樹屋上居住的似乎都是貧窮的精靈，有錢一點的精靈居住的都是底下的石頭房子，而像泰拉斯特、泰拉妮這樣的精靈世家，更是會擁有自己的地下建筑群！
或許這也是受到了巨魔文化的影響？
剛一進房間。
馬修就感受到了極為濃郁的以太氣息。
他注意到房間的角落里擺放著六個箱子，這些箱子不大，但每個都質地優良，鎖得嚴嚴實實。
“給我的？”
“里面是什么？”
馬修問。
泰拉妮紅著臉說道：
“這是我父親委托我轉交給你的，本來前幾天就該交給你，但我一直沒找到機會說……”
“哎呀！！”
“你自己看吧，反正我們沒有一百萬，只能用其他東西抵給你了！”
馬修不明所以的看著泰拉妮。
后者一聲不吭的將六個箱子全部都打開。
下一秒。
房間里的以太氣息更濃了。
馬修也忍不住瞪大了雙眼——
箱子里裝的不是別的。
而是純度頗高的元素晶簇！
地、火、風、水、負能量、圣光……
六大主流元素晶簇應有盡有。
馬修粗略估算了一下。
這六個小箱子加在一起價值絕對超過了一百二十萬！
而高純度的晶簇在聯盟內部屬于是有價無市的稀缺品。
哪怕只單純用來施法。
元素晶簇也比魔法司文的效果更強！
泰拉斯特的這份禮物可以說是相當有誠意了！
馬修的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
“你們也太客氣了……”
泰拉妮默不作聲的遞過來紙筆，示意馬修在上面簽字。
馬修看向紙上的內容。
精靈語的語法就是麻煩，他看了好一會才理解——
紙上說的是這六箱元素晶簇是泰拉斯特代表柳葉機關向馬修的私人饋贈，用來慶祝二人的友誼天長地久……
“因為是饋贈和友誼，所以顯然不是委托費用。”
“在這方面，精靈們的頭腦倒是空前絕后的清晰。”
真是死要面子的種族。
馬修心底吐槽了幾句，便也爽快地簽了。
沒辦法。
誰叫他心善呢。
只要能拿到實惠，木精靈的面子是一定要給的！
“我會盡全力解決亡者之痕的問題！”
“其實我早就向往翠玉蒼庭了，近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馬修隨口吹捧了兩句。
泰拉妮頓時露出了飄飄然之色，甚至在馬修離開的時候還多送了他兩個精靈包裹。
這種精靈包裹屬于是自帶折疊空間的儲物道具。
馬修摸索了一下。
發現這玩意兒還挺適合用來代替裹尸袋的！
“難怪吟游詩人和邪術師都喜歡翠玉蒼庭啊。”
“我該早點來的！”
馬修默默捶胸頓足。
收了錢就好好辦事。
這是馬修的做事風格。
接下來的日子里，他先后向伊莎貝爾與白銀議會提交了自己的組合方案。
而后去了一趟坩堝屋，從亨利手中拿了一份大名單，根據那份名單，他進行了一輪快速的面試。
最終。
有100多名法師學徒以及研究助理加入到了這次S級項目的實際工作中。
其中負責研究助理崗位都是四階以上的正式法師，他們一共有28人，在南方中高級法師群體里占據了不小的份額。
由于亡者之痕的特殊性。
理論研究并不需要這些人出力，所以他們剛一過來報道，馬修便把這些人安排過去執行延伸段的防護傘2.0了。
其實在亡者之痕的延伸段建立防護傘也是一個相當浩大的工程。
亡者之痕蔓延千里，從寶石海灣途徑翠玉蒼庭，再西去到滾石鎮。
馬修之前干的，只是把其在滾石鎮的突起給攔住了。
而這一次。
他們要把整條亡者之痕都用死亡焦土給牢牢包裹起來！
這一過程需要大量的死靈法師出工出力。
本來白巖城的人是最適合干這事兒的。
但前車之鑒擺在那里。
馬修不敢信任白巖城的死靈法師。
他寧愿進度慢一點，也要保證自己的計劃能夠得到穩扎穩打地進行。
因此，那28名研究助理剛一跟進，就被馬修要求去學習「死亡焦土」這一儀式。
好在儀式法術的領域分界性沒那么明晰。
中高級法師們多花點時間研究研究，最多再自己添點卷軸和負能量石，基本都能達成死亡焦土的要求。
馬修將這些人分成了7組，分別派向亡者之痕的不同突起段，進行死亡焦土的布置。
他預計在五月底之前，針對亡者之痕突起段的防護傘應該就能搭建完畢了。
與此同時。
他也帶來了大地結社的德魯伊們，讓他們在距離死亡焦土不遠的地方進行橡樹種植。
橡樹林與死亡焦土之間必須預留一塊空地作為均衡領域的載體。
在這方面馬修找不到人手替代自己。
他只能親力親為。
按照他的估計，想要徹底完成「死亡焦土蘑菇園橡樹林」三位一體的防護傘2.0，最起碼也要到6月份了。
這還只是延伸段的治理。
灰湖地段處理起來更加麻煩。
只能說亡者之痕被認定是S級項目不是沒有理由的。
在認識到這是一項曠日持久的工作后。
馬修立刻放平了自己的心態。
他不再急著趕工了。
而是將治理亡者之痕當成了一件日常。
他用精靈們給的材料在灰湖附近建立了一座傳送門，之后每日往返于灰湖與墓園之間。
他每天停留在滾石鎮與翠玉蒼庭的時間差不多是對半開的。
在度過初期的混亂后。
馬修很快適應了統籌全局的工作角色。
死亡焦土確實不是什么高難度的儀式，手底下的助理們紛紛掌握了之后，防護傘的推進效率比馬修預想中的居然還要高上不少。
有一段時間。
馬修自己都幾乎不怎么出力，他只需要定期往返于七個組的工作地點，檢查監督即可。
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讓別的法師替自己打工的快樂。
四月中的時候。
來自伊莎貝爾和白銀議會的回復也先后被送到了馬修的手里。
伊莎貝爾的態度很明確。
她無比支持馬修針對灰湖段的新方案。
在信中，她明確告訴馬修，魔法炸彈的事情可以讓希伯特和費麗雯想想辦法；
防護策略則可以向秦無月與蘇瑞爾尋求幫助；
至于最后的位面填補。
她給了馬修西方守護者幽若的聯絡方式，并告訴他，幽若所在極西之地——那被稱之為紛亂之境中的浮島是最適合用來填補物質界的空缺的。
這也是伊莎貝爾多年前的打算。
用西方的浮空島來填補物質界可能產生的位面黑洞。
在得到伊莎貝爾的大力認可之后。
馬修反而不急著解決灰湖段了——
這玩意兒牽扯太多。
他必須慎之又慎。
他可以確定爆炸是可控的，但用浮島來填黑洞是否真的能成功，馬修還得親自實驗過才行。
“看來得找幽若好好交流一下才行了。”
馬修不由有些苦笑。
這位西方守護者貌似有點太放得開了，上次見面的時候自己表現的好像很一般？
下次見面的時候。
恐怕得刻意刷一波幽若的好感度了……
相比起伊莎貝爾的贊不絕口。
白銀議會的回復就要官方的多，也鄭重的多。
他們基本認可馬修的組合方案，但對爆炸的可控性與位面黑洞的威脅性存在一定的爭議。
議會希望馬修能做好充分的可行性驗證，并設置多套預防與善后措施之后，再進行最后的引爆工作。
當然。
還有最關鍵的一點。
與白銀議會的回復一同抵達的是亡者之痕項目的初期經費——
一筆100萬金幣的現金、同等價值的魔法材料以及一筆相當豐厚、可供馬修自由支配的知識點數。
現金不提。
馬修當即收入囊中。
魔法材料中有一半是死亡焦土的魔法卷軸，是用來輔助研究助理們進行實地工作的。
考慮到所有研究助理都掌握了死亡焦土，馬修只給他們每人發了一份，剩下的自己存著備用。
唯有知識點數。
馬修很大方地發了一半出去。
剩下來的作為防護傘計劃干的好的激勵。
對于這些法師來說。
知識點數就是最好的獎勵。
馬修的慷慨之舉迎來了一片的贊美，助理及學徒們干起活來更有勁了。
死亡焦土以更快的速度推進著。
四月底的時候。
死亡焦土的布置面積就完成了任務目標的75！
這樣一來。
馬修的團隊有望在五月上旬就搭建好防護傘1.0的框架！
法師們干的熱火朝天。
德魯伊們也沒閑著。
橡樹林和死亡焦土同步跟進，死亡焦土擴散到哪里，橡樹林就尾行到哪里。
這可苦了馬修。
他不得不抽出更多的時間，親自在橡樹林和死亡焦土之間種植蘑菇園，并擬定一份又一份均衡契約。
好在瑪格麗特之前帶來的魔鬼頭皮還剩下很多。
馬修暫時不必為均衡契約的載體而發愁。
而伴隨著他均衡的儀式場越來越多。
他能感受到自己那個正在均衡領域內孕育的權柄已經呼之欲出了——
“快了……”
“就快出來了！”
“就差臨門一腳！”
感受到了均衡權柄的召喚，馬修卻并沒有著急，他先返回了灰湖畔，打算返回滾石鎮，在自己的主場完成均衡權柄最后的沖刺。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一個鬼魅般的人影出現在了馬修的視野里。
那是一個看著非常瘦弱的精靈少年。
但馬修一眼就認出了對方的真實身份！
“賽特倫克！”
“你居然敢來翠玉蒼庭？”
馬修有些驚訝地看著對方。
“為什么不敢？”
賽特倫克輕笑了起來：
“這里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我的老家。”
馬修警惕地問：
“有什么事？”
賽特倫克平靜的說：
“之前你委托我的任務，已經調查出結果了。”
“不過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跟我來。”
說著。
他將手里一張綠油油的面具丟給了馬修，接著轉身就向翠玉蒼庭里走去。
馬修猶豫了一下，確定這張面具沒什么危害后，便將其佩戴起來。
轉瞬之間。
他就變成了一個面容消瘦的木精靈。
馬修隨著賽特倫克在翠玉蒼庭中左兜右轉，不多時，他們便來到了一圈巨樹種附近。
賽特倫克看上去輕車熟路。
他很自然的就找到了這一圈巨樹環壁的入口。
那里是一座非常隱蔽的小門。
小門兩側有強壯的石元素守衛看護，不遠處還有兩個一看就不好惹的精靈武士正在盯梢。
“快滾開，我和我的朋友要去七曜場辦事！”
賽特倫克掏出一張灰褐色的卡片在他們面前晃了晃，接著便趾高氣昂的說道。
石元素守衛還比較遲鈍。
但那兩個精靈武士卻立刻換上了一副笑容：
“二位請進。”
“有熟悉的姑娘嗎？”
“需要找人帶……”
他們一邊開門一邊搭訕。
賽特倫克冷冷的說：
“不必了，我們有自己的玩法。”
兩名精靈武士立刻走開。
就這樣。
馬修和賽特倫克走入了巨樹環比的內側。
他抬頭向四周圍看去。
這是一座巨大的山谷。
山谷中遍布著各種樹木與藤蔓，其上矗立著不同顏色的木屋。
山谷里有著形形色色的女人和男人。
他們中的大多數都衣著暴露或者穿著奇怪的器具。
剛走進去。
一股淫靡的氣息便撲面而來。
“你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吧？”
賽特倫克帶著馬修往最高處的房間走去。
馬修沉聲道：
“迎風谷，我當然知道。”
賽特倫科輕笑一聲：
“或許你知道的不夠全面。”
片刻后。
二人來到了一座環形的樹屋邊緣。
這里有好幾座樹屋連接在一起，他們的底下近乎于浮空，兩側的天空上吹來呼呼的風聲，木屋在風中顫抖搖晃，給人一種搖搖欲墜的刺激感。
“跟我進屋。”
賽特倫克領著馬修進了一間樹屋。
“稍等一會兒。”
馬修眉頭緊皺，他不明白對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你可以先跟我說調查的結果。”
馬修就冷冷的說。
賽特倫克立刻搖頭，并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別發出聲音……嘿，聽到了嗎，他們來了！”
此時馬修也聽到了樹屋外的走廊上傳來了腳步聲。
腳步聲很輕。
說明來的人大概率是精靈，而且不止一個。
通過腳步聲以及其他動靜。
馬修不難推斷出這幾個精靈進了自己隔壁房間。
過了一會兒。
隔壁傳來了一些異樣的聲音。
馬修不耐煩的看著賽特倫克。
賽特倫克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
兩分鐘后，他熟練地取出一面鏡子掛在了樹屋的墻壁上！
鏡子瞬間與樹屋融為了一體。
緊接著。
馬修便能清晰的看到隔壁房間的所有場景——
那個畫面相當怪異。
隔壁房間的中央是三個精靈老頭，他們分別站在三個不同的方位。
而他們中間是一個球形的黑箱。
黑箱上有大小不一的孔洞。
從黑箱里發出的動靜來看，里面似乎有活物……
馬修的臉色更難看了。
從那三個精靈老頭哼哧哼哧的動作不難猜出他們正在干什么。
“這算什么？”
馬修丟下一個隔音法術，然后質問道。
“迎風谷的特殊服務，他們管這個叫「生物盲盒」，意思是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你的老二在什么……”
賽特倫克的話還沒說完。
馬修突然看到一名精靈老頭停止了動作，接著往后退了幾步，然后罵罵咧咧的聲音從隔壁傳了過來：
“媽的，流血了！”
“爽，這才帶勁！”
說完他竟然又樂此不疲地懟了起來。
馬修有點頭皮發麻。
他忍不住開了一個透視術——
結果赫然發現黑箱里裝著的是三只渾身長著倒刺的荊棘怪！
“你究竟想讓我看什么？”
馬修強忍住自己的厭惡并壓低了聲音。
賽特倫克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你不會不知道這三個人的身份吧？”
“他們是長老會的上三老，在翠玉蒼庭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泰拉斯特的政變過后，三老本該在監獄里一直呆到死。”
“可泰拉斯特一離開這座城市，監獄看守就把長老會和柳葉機關的人全都給放了出來。”
“看樣子他們在監獄里可是悶壞了……”
“呵呵。”
長老會的人？
馬修心中微微起了波瀾。
便在此時。
賽特倫克又道：
“長老會的人雖然被泰拉斯特打敗了，但他們在精靈族中的威望足以讓他們在無數次跌倒之后仍有爬起來的可能。”
“你現在看到的只是一個小節目。”
“根據我偶然收獲的情報，幾個小時后，他們就會在這里面見去而復返的傳奇邪術師藍斯。”
“我猜他們接下來會商量如何對付泰拉斯特，你覺得你能在這件事中獨善其身嗎？”
說著。
他將一張卷軸遞給了馬修：
“這是關于洛林.方塔的死因調查報告，里面有你想知道的一切信息。”
“在得知這是赫克斯女士的委托后，我的老師便推掉了一切任務，優先完成了對她兒子死因的調查，當你把這些東西交給赫克斯女士時，請務必代我老師向她問一聲好。”
馬修目不轉睛地看著賽特倫克：
“這就完了？”
賽特倫克笑得很燦爛：
“當然沒完。”
“接下來才是重點，我想邀請你干一票大的！”
“你對那個傳奇邪術師應該有些興趣吧？”
“而剛好，我也想報復長老會的這些人渣。”
“你我之間應該一拍即合才對，如何？”
(本章完)
死靈法師只想種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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