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臺上,眾長老疑惑。
若是謝安真是福緣轉世,那也說得過去。
他的父親和師兄身死,留下一個沒有任何修為的少年。
這少年不光沒被殺害,反而還來到流云宗,成了入門弟子。
一時間,眾長老神色各異。
孟先生干咳一聲,露出苦笑。
這些長老還真是多慮了。
“看下去便知,這天底下,哪里有什么福緣轉世。”
眾長老聞言,這才作罷。
掌門清虛子揮了揮手,示意早些開始。
第一場,木牌第一第二者,對戰。
韓凌飛縱身躍上演武臺,目露兇芒。
他知道謝安輪空,還有意無意看向謝安,當即嗤鼻一笑,罵其懦夫。
謝安并不理會,這是一個很好的觀察角度。
對于執法堂白衣們的術法,謝安可不打算錯過機會,定要看個清楚透徹。
此時,一名弟子走上臺上,似乎不太情愿。
昨日,執法堂的蠻橫與兇殘行徑,給所有弟子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
“我,我棄權!”
那弟子見韓凌飛正抬腳走來,慌忙伸手示意。
高臺上,呂長老的臉色鐵青。
剛才高呼棄權的弟子,正是玄空峰之人。
韓長老輕哼一聲,神色輕蔑的看向呂長老。
“臨陣脫逃,真是流云宗的好弟子!”
呂長老目光一凌,極其罕見的懟了回去:“我玄空峰弟子本就擅長法陣與符篆,并不擅長進攻。宗門內比試,保全自己,算不上臨陣脫逃。倒是執法堂弟子的行徑,值得我玄空峰借鑒啊……”
“你!”
韓長老面色難看,他沒想到,呂長老竟如此深諳“陰陽之道”。
其他長老面面相覷,他們覺得,呂長老隱隱有些不對勁。
第一場,沒有任何看點的結束了。
那弟子下臺之后,卻受到玄空峰弟子英雄般的禮待。
“師弟,真是豪爽,我玄空峰就當如此。”
包師兄頂著兩個熊貓眼贊嘆道。
玄空峰與神木峰,本就不是以進攻見長,這點他們比誰都清楚。
如果能夠知難而退,保全自己,那么自然有更多時間去繼續修行。
在他們看來,以死搏命,不值得。
韓凌飛見狀,冷哼一聲。
他甩了甩被雨水打濕的長發,當即啐了一口。
緊接著,韓凌飛邁著四方步,大搖大擺的走下演武臺。
“恭喜韓師弟,不戰而勝!”
“威猛啊!”
“我執法堂輕輕一劍,便可讓人灰飛煙滅。”
三皇子聽聞后如沐春風,今日,又是開門紅。
好兆頭!
透過雨幕,白衣們趾高氣揚的看向謝安,仿佛看著一具死尸。
謝安不理會,他只關心下一場。
因為墨清雨的身影正站在演武臺上。
在她對面,云恨天正負劍前行。
“墨師妹,竟然對戰云恨天?”
“一個擅長進攻,一個法陣,這……”
“我總覺得,有些不妙。”
“怕什么,墨師妹乃是百年一遇的玉晶之體,怎會落敗?”
“就是,也不看看那云恨天的資質,不過一個用劍的瘋子。”
人群中議論著,謝安眉頭緊皺。
他覺得不妙,縱使墨清雨有靈根在身,但筑基之下,劍修的破壞力更強。
“墨師姐,我可不會留手!”
云恨天神色懼厲,目中散發著冰冷的寒意。
“如此最好!”
墨清雨說著,打出幾道符篆。
那些符篆瞬間沒入演武臺上,便再也看不到蹤影。
“快看,墨師妹使用符篆了!”
“嘿嘿,那云恨天,現在只能恨自己了!”
眾弟子譏笑著。
有許多內門弟子看出了門道,但他們沒有開口,只是安靜的看著。
在他們眼中,這場雨,似乎是專程下給墨清雨的。
云恨天歪著頭,并未把那些符篆放在眼中。
若不仔細研究符篆,絕不會知曉符篆的功能,更何況,那些符篆已經沒入演武臺中。
忽然,云恨天暴喝一聲。
劍出鞘,如同銀蛇。
銀蛇飛舞,斬斷雨線。
一條恐怖的劍氣橫向劈開雨幕,朝著墨清雨飛去。
墨清雨凝眉,她指作彈弓狀,瞬間彈出數道符篆。
符篆還未觸碰劍氣,便化作無色屏障。
雨落屏障,如同瀑布。
三條瀑布擋在劍氣前方。
看臺上,眾人張大嘴巴,他們能清晰看到雨水蒸發的白氣。
“不好!”
“那符篆擋不……”
話剛落音,三道雨幕應聲而碎。
只見那劍氣速度不見,徑直朝墨清雨飛去。
墨清雨大驚,慌忙飛身退去。
她又接連打出幾道符篆,這才將劍氣抵散。
此時,云恨天身形未動,而墨清雨已然氣喘連連。
她無攻擊術法,之前只想著給謝安平添防護,卻疏忽了研究攻擊型符篆。
謝安看得心頭一緊,雖然他不想相信,但墨清雨的落敗,只是時間問題。
“墨姑娘,認輸吧,你不是對手!”
云恨天看出端倪,墨清雨卻堅決的搖了搖頭。
她見謝安在注視著自己,更不可能認輸。
“做夢!”
墨清雨向身上打了兩道符篆,速度暴增。
“神行符篆?”
“墨師妹都研究到筑基境的術法了?”
“有戲,若是墨師妹能困住他,也能獲勝。”
眾弟子目露光芒。
他們不管臉上的雨水,各自瞪大眼睛,注視著演武臺上那道靚麗的身影。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花拳繡腿!”
云恨天猛然散開氣機,他將長劍反握在手,瞬間飛出數道劍氣。
劍氣激蕩,彈開雨幕,封鎖了墨清雨的退路。
墨清雨身形有些狼狽,她憑借著符篆僥幸靠近云恨天。
雨點般的符篆在雨水中飛舞,配合墨清雨的身姿,化作凄涼的舞蹈。
謝安心頭絕望,他知道,一旦靠近劍修,墨清雨定要輸了。
他緊緊捏著拳頭,只想著墨清雨不受傷便好。
劍修,更善近戰!
謝安緊盯著云恨天的劍,他甚至可以精準預測出下一劍的方位。
但他沒有辦法提醒墨清雨,劍影太快。
快到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墨清雨的手臂上便多出數道血痕。
咔嚓!
謝安心頭一緊,他雙指用力,將演武臺邊緣的石塊捏碎。
暴戾的氣息四散開來。
“劍修!比試!明知對方不敵!竟戲耍對手!”
謝安目露殺機,他強行讓自己冷靜。
這是比試,這是比試!
墨清雨的身體轟然倒下。
云恨天卻再次斬出一劍,直奔墨清雨脖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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