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徒

第二百九十四章 其羽可用

第二百九十四章其羽可用第二百九十四章其羽可用→:海灘上。

七人駐足觀望,神色各異。

眼前是個十余里長的海灣,碧波翻涌,濤聲陣陣。

“這金蟾磯,便是海外修士的藏身之地?而我派人尋覓多年,一無所獲。于野,你怎會找到此處?”

“海外修士竟然藏身海底?”

“那段偈語中的金蟾出水,莫非另有所指?”

“于野,你若敢謊言欺詐,后果自負!”

“我相信于兄弟的為人,他尚不至于……”

“是啊……”

于野帶著四位門主與詹坤、鐵杉來到金蟾磯所在的海灣,并且如實告知了那段偈語。而不管是荀原、令狐北,還是穆元子、蘇丘子,皆難以置信。倒是詹坤與鐵杉相信他不會說謊。而他也沒有必要隱瞞下去。

“金蟾出水,應為金蟾磯露出海面,距晚間海水退潮,尚有兩三個時辰。”

“何必這般等待?”

“不如入海找尋。”

“水遁而已,你我各顯神通……”

“各位道兄聽我一言,海下礁石眾多,一時不易找尋,何不讓于野帶路呢?”qδЙεω

“于野,帶路——”

四位門主的心思忽然有了變化。

一個小輩,僅憑煉氣修為,便攪亂蘭陵城,火燒天鳴山,毀了天鳴法筵;他筑基之后,又大鬧南嶼城,接著殺出圍困他數十年的崆峒境。本想他已遠走高飛,誰想竟然結丹歸來,逼迫各家握手言和,真是逞盡了威風。人人都吃過他的虧,之所以聽從他的擺布,不過是形勢所迫。而此一時彼一時,他于野的存在已無足輕重。

于野似乎早有所料,道:“我來到此處,只為人情;轉身離去,是為本分。既然各位忘恩負義、過河拆橋,告辭——”

“于兄弟,且慢!”

詹坤急忙挽留,又與幾位門主使了個眼色,賠笑道:“呵呵,凡事講究個善始善終,且求你帶個路。之后何去何從,悉聽尊便,為兄先行謝過——”他鄭重其事躬身一禮,荀原、穆元子等人也被迫拱了拱手。

“哼,還是詹兄明曉事理!”

于野點了點頭,勉為其難的樣子。

言外之意,四位門主不懂禮數、不講道理。

一旁的鐵杉雖然不露聲色,而心頭卻多了一絲快意。

于野擺足了姿態,不再啰嗦,飛身而起,一頭扎入海水之中。幾位門主不敢怠慢,各自施展遁法緊隨其后。

卻見幽深的海水之下,一塊塊礁石聳立,千奇百怪、為數眾多,竟然難辨虛實。

數百丈外,有道人影一閃即逝。

令狐北與荀原等人急忙追了過去。

眾多的礁石間,矗立著一塊巨石。遁入巨石之中,轉而往下。片刻之后,四周豁然寬敞起來。

是個地下洞穴,當間站著一人,正是先到一步的于野,舉手示意道:“便是此處,各位請看——”

神識所及,洞穴未見異常。

卻有人影坐在地上?

令狐北與荀原拿出明珠照亮,另外幾位同伴也禁不住瞪大了雙眼。

只見洞穴中有兩具尸骸,一個倒在地上,成了一堆枯骨,一個猶自端坐,服飾相貌依然清晰可辨。

鐵杉跟著眾人趨近查看,忽又回頭一瞥。

洞內少了一人?

于野呢?

四位門主與詹坤卻是無暇他顧,只為眼前所見驚奇不已——

“這兩具尸骸已足有百年之久,衣著與蘄州略有差異,嗯,應為海外修士無疑!”

“看情形,像是傷重而亡?”

“咦,未見遺物?”

“地上似有字跡,若非珠光照亮,神識難以察覺……”

“哎呀,可惜已被抹去……”

此處的洞穴果然是海外修士的藏身之地,卻僅剩下兩具殘破的尸骸。而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發現,便是地上的字跡,也被人施展法力強行抹去。

“有人拿走了遺物……”

“字跡或為遺言,關系重大……”

靈狐北失望之余,看向身旁的荀原,彼此眼光一碰,竟閃過一絲殺氣。而兩人又臉色微變,猛然轉身。

“于野——”

哪有人影啊!

轉念的工夫,于野竟然消失了。

不僅如此,隨他一同消失的還有鐵杉。

令狐北急忙抬手一揮,閃身往上遁去。

轉瞬之間,四位門主與詹坤踏著飛劍出現在海面之上。

散開神識看去,倒是能夠見到捕魚的凡人與小船,卻唯獨不見于野與鐵杉,兩人已雙雙消失無蹤

“哼,他擅長遁法,想必是逃遠了!”

“莫非他與鐵杉已逃往海外?”

“各位,你我本想就此前往燕州,何不趁機追趕,以免那小子搗鬼!”

“事不宜遲,追——”

誰也不知道四海圖的真假,倘若于野使詐,勢必前功盡棄,如今唯有盡快追上他,方能確認前往燕州的路徑。

令狐北、荀原與三位同伴達成一致,拿出圖簡稍加查看,然后急急掠過海灣飛向遠方……

夜色深沉。

繁星閃爍。

海浪翻卷的沙灘上,忽然冒出一道人影。是個年輕男子,小心翼翼的前后張望。而他尚未緩口氣,又一甩袍袖,怒道:“大半夜的,鬧鬼呢!”

無人回應,只有濤聲響徹不息。

“哎呀,鐵長老,你從晌午追到此時,究竟想要怎樣?”

于野索性停下不走了,賭氣般的嚷嚷起來。

他帶著四位門主尋至金蟾磯的地下洞穴之后,遂即無聲無息的悄然遠去。蘇丘子與穆元子、詹坤帶有傷勢倒也不怕,卻怕令狐北與荀原出爾反爾。他早已領教過人性之惡,不得不多加小心。誰想有人暗中尾隨,便全力施展遁法嘗試擺脫。直至午夜降臨,本以為甩掉了尾巴,忽又再次發現對方的蹤跡,頓時讓他無可奈何而又惱怒不已。

不過,他的叫嚷聲未落,百余丈外的山林中飄出一道人影。

果然是鐵杉。

“呵呵!”

鐵杉落下身形,尷尬一笑。

他在仙門之中身份尊貴,如今卻干著鬼鬼祟祟的勾當,尤其是被當場抓住,著實有些難為情。

“那幾個老兒找到海外修士的下落,必然逼你交出遺物,我有心提醒一聲,你已及時離去。而我獨自一人,眾寡懸殊,故而……”

只見他拱了拱手,繼續分說道:“令狐北、荀原前往燕州,斷然不會容我同行。而你卻獨自一人,與我又有同門之情,彼此結伴再好不過……”

“誰說我獨自一人?”

于野突然打斷道。

“哦?”

鐵杉微微一怔。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沙灘上再次冒出一道人影。是位筑基九層的中年男子,留著三綹胡須,相貌倒也和善,卻面帶殺氣道:“于兄弟,是否動手?”

鐵杉暗暗一驚,禁不住后退一步。

于野擺了擺手,道:“罷了,鐵杉長老并非大奸大惡之人!”

“嗯,聽我兄弟的!”

中年男子抬手一招,一道道光芒從四面八方飛起,竟是十二面陣旗,被他揮袖一甩收入囊中。他轉而露出笑臉,道:“原來是云川門的鐵杉長老,靈公門的于天師有禮了!”

“靈公門的門主?久仰!”

鐵杉拱了拱手,依然心有余悸。

幸虧他沒有惡意,從而擺脫一劫。若是令狐北與荀原追到此處,必然落入陷阱之中。而那位于天師應該是位有名的煉器高人,他所布設陣法的威力可想而知。

“呵呵!”

于天師走到于野面前,苦笑道:“我已在此處等候了半個月,等得我心急如焚啊!”

“嘿!”

于野咧嘴笑了笑,撩起衣擺坐在沙灘上,又沖著鐵杉招了招手,道:“承蒙鐵長老不棄,以后多多賜教!”他摸出一盆鹵肉與三個酒壇子,示意道:“請——”

既然未能擺脫鐵杉,只能順其自然。

而于天師提出前往燕州,他本想拒絕,卻架不住師徒倆的懇求,于是雙方約定了相會的地點,便是南嶼城東南方向的這片海灘。

“呵呵,你我兄弟喜好酒肉,性情相近也!”

于天師抓過酒肉,樂呵呵道:“鐵長老,既然結伴前往燕州,便不是外人,請同飲此酒——”

鐵杉跟著坐在一旁,疑惑道:“據說此去百萬里之遙,于道友僅有筑基修為,只怕……”

“有于兄弟護我周全,料也無妨!”

于天師對于他于兄弟的手段倒是篤信不疑。

鐵杉暗暗搖頭,伸手撫須道:“于野,你我何時啟程前往燕州?”

于野的嘴里吃著肉,含混不清道:“嗯……且選個良辰吉日……再啟程不遲!”

“良辰吉日?”

鐵杉很是意外,急道:“修仙之人,何必在意凡俗的規矩。而令狐北、荀原等人或已啟程,你我豈敢落后?”

“咕嘟、咕嘟——”

于野灌了幾酒,舒坦的打了個嗝,抬頭看向漫天的繁星,含笑道:“唯有落后幾日,方能避開四位門主,不然途中相遇,難免再起爭端啊!”

鐵杉默然不語。

于天師伸手掐指,道:“我略通占卜之術,嗯,七月初九,鴻漸于陸,其羽可用,利遠足……”

五日后。

七月初九的清晨。

于野與鐵杉、于天師走出藏身的山林,再次出現在海灘之上。

恰逢朝陽初升,霞光萬里;

海天壯闊無際,獵獵長風浩蕩不息。

三人在海邊佇立片刻,踏著劍光迎風而起……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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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