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機緣造化第一百五十章機緣造化→:三日后。
晨色朦朧。
天野鎮外,有座小橋。
四道人影相繼來到鎮外的小橋之上。
分別是孤木子、玉榧、玉杏,還有當歸一。彼此約定起早動身,一同前往云川峰。
“孤師兄,早啊!”
“呵呵,三位道友,孤木子有禮了!”
“兩位師兄,玉師妹,此去尚有百里路程呢,你我啟程吧!”
“于道友呢?”
“孤師兄有所不知,我與他交情深厚,不忍心當面辭行,唯有不告而別了!”
“他來了!”
“啊……”
四人寒暄之際,鎮口走來一道人影。
十七八歲的少年,短衣短衫,步履沉穩,正是于野。
當歸一急忙迎過去,感慨道:“哎呀,于道友也是重情重義之人,何必前來相送呢,快快請回!”
于野徑自走到橋頭,舉手施禮道:“我也想前往云川峰,一為送行,二來開開眼界、長長見識,四位道友莫要嫌棄才好!”
“呵呵,怎會嫌棄呢,孤木子多謝于道友相送之情!”
“于道友,我兄妹邀你同行,請——”
“這個……一起走吧!”
孤木子與玉家兄妹均為通情達理之人,當歸一不便拒絕,只得答應下來,轉而又喜笑顏開道:“這份心意我領了,哈哈!”
于野遞給他兩個戒子,為鬼修老者師徒所有。他取出靈石、功法、符箓、陣旗之后,其中尚存一些丹藥、金銀與私人雜物。
當歸一拿了好處,變得親熱起來,叮囑道:“你的輕身術稍遜一籌,路上切莫跟丟了!”他又振臂一揮,道:“此去云川峰,諸位各顯神通!”
而他話音未落,飛一般的躥了出去。
孤木子撫掌稱贊了一聲,與玉家兄妹動身追趕。
于野緊隨其后。
離去之時,他又不禁回頭一瞥。
遲疑許久,也權衡許許久,最終還是決定前往云川仙門。
從于家村,至玄黃山,從大澤的化州鎮,至蘄州的齊海鎮,他翻越重山、遠渡大海,歷經千辛萬苦,前后耗時一年,終于抵達此處。他找不退縮的借口。此去無論是能否拜入仙門,或是找到真相,也不管刀山火海,抑或龍潭虎穴,他都要走上一遭。
百里的路程,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所幸起早趕路,日出之時,已行程過半。孤木子與玉榧的輕身術甚為高明,且修為不弱,已雙雙跑在前頭。而搶先帶路的當歸一,漸漸的力不從心,便是玉杏也追趕不上,累得他氣喘吁吁,連連傳音求助。
于野伸手抓住當歸一,帶著他一起趕路……
日上三竿時分,前方出現一座高山,彷如杵在半天中,甚是高大巍峨而氣象萬千。
抵近山腳,未見集市與房舍,只有一道石頭牌坊矗立在山坡上,并聚集著十多位年輕人。
孤木子與玉榧、玉杏先到一步。
于野與當歸一,隨后趕到近前。
當歸一有人帶著趕路,已恢復了幾分體力,又變得神氣活現,與孤木子三人湊到一處說笑起來。
于野獨自站在一旁,抬眼觀望。
這便是云川峰了!
山勢高聳,樹木茂盛,云霧遮掩,根本看不到山頂。左右則是群峰錯落,同樣望不到盡頭。
山坡上的石頭牌坊,略顯陳舊,且布滿青苔,顯得古樸滄桑,卻又造型精美。牌坊的匾額上,刻著云川仙境四個大字。左右的石柱上,也刻著字跡,一側為,天地化清虛,云外見飛龍;一側為,陰陽衍五行,川上有真仙。
那應該便是云川仙門的山門!
石柱上的兩段話,又是何意?
于野尚在琢磨著石柱上的字跡,忽然周身一寒,心頭一哆嗦,驚得他急忙收斂心神。
與此同時,山門處多了一位相貌清瘦的中年男子。
男子有著三四十歲的光景,身著青色道袍,頭頂束扎道髻,留著短須,看起來相貌尋常。只不過他現身之際,眼光隨意一瞥,強大的神識便已籠罩四周。在場的眾人頓時嚇得一個個不敢出聲,便是當歸一也伸手捂住嘴巴而惴惴不安。
另有幾個仙門弟子模樣的男子守在山門前,其中一人揚聲道:“此乃云川峰外門執事,常明師叔。”
一道矮小的身影突然擠開人群,“撲通”伏地便拜:“弟子當歸一,見過師叔!”
“呵呵,尚未拜入仙門,并非我仙門弟子,稱呼前輩即可!而你僅有煉氣一層的修為,只怕……”
“卜易前輩為弟子師叔,常前輩自然也是弟子師叔。”
“卜易?”
“正是卜師叔引薦弟子拜入仙門。”
“他外出未歸呀?”
“弟子有卜易師叔的信物,請常師叔過目!”
當歸一拿出一塊玉牌,高高舉起。
叫作常明的外門執事點了點頭,道:“卜師弟的令牌,且罷,我便收了你這個弟子,起來吧!”
“多謝師叔!”
當歸一重重磕幾個頭,一躍而起,順勢站在常明的身旁,儼然已是仙門弟子的派頭。
只聽常明又道:“每歲春季,云川峰開門收徒。拜入仙門者,需煉氣修為,并有保薦之人,經常某親自甄別,方可擇優納入門墻。而在此之前,登記造冊——”他拂袖一甩,轉而走到一塊石頭上盤膝而坐。當歸一亦步亦趨,畢恭畢敬的樣子。
兩個仙門弟子,一個拿著卷冊、紙筆,一個拿著玉簡,吩咐眾人報上姓名來歷。
“厲沄,山南人氏,煉氣四層修為……”
“孤木子,煉氣六層修為,曾為三山門弟子,門內長輩舉薦而來……”
“玉榧,煉氣五層,來自泉山玉家,族叔曾為仙門弟子……”
“玉杏,煉氣二層,同為泉山玉家子弟……
“溟夜,煉氣六層,有仙門長輩舉薦,信物為證……”
于野獨自站在遠處,郁郁寡歡的樣子。
他沒有當歸一的精明,也舍不下臉皮跪地求人,更無顯赫的身世,與擔保舉薦之人。雖然仙門已近在眼前,而一切又好像與他無緣。qδЙεω
于野打量著神秘的山門,以及高大巍峨的云川峰,禁不住念頭彷徨,原地來回踱步。
聚集在山門前的十多個年輕人,均為拜師求道而來,各自報上姓名來歷之后,分別記錄在卷冊與玉簡之中,之后逐一走到常明的面前,由那位外門執事加以甄別。只要他點頭認可,便意味著成為仙門弟子。所謂的開山收徒,似乎很簡單,并無繁瑣的程序,也沒有想象中的隆重。
轉眼之間,九位年輕男子與三位年輕女子,相繼拜見了常明,無一例外均被納入門墻。
“一共十二人?”
“恭喜師叔,又添了十二位弟子。”
常明端坐在石頭上,眾人簇擁左右。他問話聲剛剛出口,當歸一已搶先作答。
“呵呵,當歸一?倒是個機靈鬼。”
“哎呀,師叔已記下弟子的名諱,弟子再給您老人家磕個頭……”
“罷了,爾等隨我上山!”
常明拂袖而起,便要帶著新晉的弟子上山。
便于此時,有人出聲道:“于野,衛國人氏,煉氣三層,有仙門弟子舉薦,請前輩明鑒!”
眾人循聲看去。
始終站在遠處的一個年輕男子,像是農家小子,此時突然走了過來,并呈現出煉氣三層的為,雙手舉著一塊玉牌。
當歸一瞪大了小眼睛。
孤木子與玉家兄妹皆微微愕然。
竟是于野,他聲稱是送行而來,怎會有了舉薦人,并要拜入仙門?
在場的眾人倒也安靜,只管默默等待。而其中的一位年輕男子,卻眼光閃爍、神色莫名。
于野的眼光掠過那個年輕男子,微微一怔。之前并未過多留意,也沒想過在此處遇到熟人。而年輕男子雖也陌生,卻并非初次相見。他尚自狐疑之際,手中的玉牌忽然飛起。他強作鎮定緊走幾步,然后躬身而立。
常明隔空抓取玉牌,稍加打量,道:“這是本門內門弟子的令牌,卻不知為何人所有啊?”
于野低頭答道:“甘松。”
“甘松?”
常明突然走到于野的面前,厲聲喝道:“甘松他何時去了衛國,如實說來。”
于野依然低著頭,不慌不忙道:“甘松前輩與家中長輩有舊,故而留下這塊靈牌。至于他人在何處,晚輩不知。”
“你竟然不知?”
“不知!”
在場的眾人不明究竟,皆緊緊盯著于野。當歸一卻是腦門上冒出一層冷汗,瞪著小眼睛不知所措。
“哦……”
常明的臉色一緩,自言自語道:“數年前多名弟子外出,至今未歸,也不知去向,哼!”他轉而打量著于野,點了點頭道:“多大年紀?”
“十八!”
“嗯,十八歲,煉氣三層,根骨尚可,便留下吧!”
常明轉身走向山門,揮手道:“爾等十三人,僅為外門弟子,來日能否選入內門,全憑各自的機緣造化。且往百川堂安置——”
他抬腳踏出一道劍光,直奔山頂飛去,不過眨眼的工夫,已消失在云霧之中。
一位年長的仙門弟子站在石階上,居高臨下道:“仙門凈地,自有清規,各位師弟,隨我來——”
眾人隨他穿過山門,循著一條盤山石徑往上走去。
與之瞬間,濃郁的靈氣撲面而來。
于野走在石徑上,恍如走在夢境之中,忽然一道矮小的人影躥到身邊,傳音道——
“于師弟,嚇死了我。”
“怎么了?”
“那位甘松前輩是誰,你是不是殺了他?只有我知道你能殺了煉氣高手,你休想瞞過我。你若是被人識破,我也難以活命……”
“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
“嗯!”
“哎呦,但愿如此。而你看那人是誰,這回是不是我想多了?”
“他是誰呀?”
“溟夜,曾出現在玄靈仙門,與齊莊主同行,我之前未曾認出,此時斷然沒有認錯,他必是奉命追殺你我而來……”
“哦!”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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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