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延無語，這模樣一看就是說謊。
一個個大能目光閃爍，彼此對視，顯然也看得出少女有所隱瞞。
姜芷妍的太祖奶奶柳若琳，是個樣貌很年輕女子，抬手揉了揉少女發絲，笑容溫和道：“妍兒別緊張，與大家說說，是何種感覺？”
少女立馬放下筆，后退捏著裙擺跪地：“芷妍有錯，未經允許，偷偷學了占卜，請諸位老祖責罰！”
眾人臉色一變，黑衣老者急忙三連問：“占卜？什么品階？你有沒有吐過血？”
正經的占卜師，絕大多數是短命鬼。
因為沒人能夠抵擋算命的誘惑，遇到點什么棘手的麻煩，感興趣的人和事，各種各樣的理由，都可能心血來潮，忍不住算上一掛。
一不小心算到自身無法承受的東西，反噬吐血是小，若是窺探了重大天機，很容易直接嗝屁斃命。
少女低垂著腦袋，又咽了下口水，弱弱道：“五階，吐了兩，兩次。”
五階！
眾人震驚，感覺胸口滯悶無法呼吸，一個邁入神禁領域的王體，兩次吐血肯定損耗了大量壽元，還浪費了兩次改變自己乃至整個家族命運的機會！
族長姜昌年一臉痛心疾首：“你才二十幾歲就兩次了？四護法三千多歲，才吐一次，你都算什么了啊？”
灰衫老者：“你要控制住你自己啊！”
鐘延也很無語，要是說出她原本剩下的壽數，不得將這幫老祖給氣到跟著吐血。
姜呈安道：“還控制什么，以后不許算了，元嬰一千年都不夠你算幾回！”
“行啦，孩子還小，有許多好奇心很正常，以后慢慢引導訓練，便不會輕易出手了。”
老嫗朝老頭們瞪了一眼，將少女攙扶起身，語重心長道：“芷妍啊，占卜無小事，尋常方法得不到結果，多半是涉及天機，切忌慎之又慎。”
少女躬身垂首：“是，芷妍謹記！”
氣氛緩和些許，黑袍老者問：“所以，你是為了達到九百九十九的極限，占卜算出來開辟哪個竅穴更容易？”
姜芷妍搖頭，走回桌前點指紙張道：“便是從這里開始，原本我要開辟這個小竅的，冥冥中有感覺，開辟這邊這個會更容易些。
我問過小棠…就是我的婢女，她并無此感覺，我當時還奇怪，細想之下，可能與我修習占卜有關，偶爾會有奇怪的直覺。
不過也只是少數竅穴有直覺指引，這個，這個……只有這七個竅穴，是腦子里突然冒出來的念頭……”
眾人盯著竅穴圖沉吟。
灰衫老者問姜呈安：“老四沒出現這種直覺吧？”
后者蹙眉搖頭：“應該與占卜無關。”
黑袍老者沉吟著道：“你們看，芷妍第一次出現直覺時，開辟七百多個竅穴，道圖輪廓已形成大半。
應該是她本身機緣巧合下完成了道圖的基本連接，由道圖反向觸發的指引。
這般情況，平時大家應該都有遇到，一件未知的事，做到一定程度，會有強烈的預感或者直覺，指引大概的走向。”
老嫗：“有道理，這種可能性更大。”
鐘延不由得暗自點頭認同，自己絕對是機緣巧合，到最后兩個竅穴才確定端倪。
姜呈安看過來一眼：“你呢，可有發現什么特殊？”
鐘延搖頭道：“晚輩見識淺薄，當時沒想那么多，是奔著九百九十九極限去的。”
一陣討論，沒有明確的結果。
黑衣老者將姜芷妍開辟竅穴的圖紙給了一個中年男修。
“找一萬個煉氣圓滿族人，按照各自不同條件分組，以此順序嘗試開辟竅穴，保密。”
“……”鐘延心中一動，這就是人多力量大啊。
即便暫時實現不了，隨著時間推移，一代一代總會研究出來一些名堂。
良久。
老嫗在內的幾個大能將姜芷妍帶走，多半是要詢問占卜吐血的具體細節。
族長姜昌年則笑道：“傲天，祖地在內四個區，你看喜歡住哪邊，我讓人帶你去看看，選一處園子。”
鐘延拱手：“有勞族長，晚輩便住在北區吧。”
東區祖地是姜氏核心，機密所在，眾多老祖大能和未出世的小輩天驕在那邊閉關潛修；
西區是嫡系重要族人，如姜淮青、姜浩辰的府邸便在其中；
南區是連襟關系，譬如贅婿、旁支，也都是杰出的優秀子弟，不然得搬出圣城去。
北區則是公共區域，可以接觸到各方勢力和人物。
“以后是一家人，不必客氣。”姜昌年和顏悅色，修為卻是不高，氣息在元嬰九層左右。
鐘延聽小芊說過，姜族歷任族長都是元嬰期，卸任后直接獲得長老席位置，一步成祖，從此之后獲得大量的自由修煉時間和資源供應。
“族長，諸位前輩，晚輩心中有許多疑惑，不知可否前往貴族藏經閣查閱些資料？”
鐘延鄭重施禮，再次提出請求。
姜昌年笑道：“當然，便由淮青領你去吧。”
黑袍老者道：“淮青，帶傲天多走走，熟悉熟悉祖地。”
“是！”
等二人出了大殿，騰空遠去。
柳若琳道：“二人有夫妻之實了，妍兒這丫頭對鐘傲天卻是非常傾心。”
灰衫老者笑道：“一起渡至尊劫，救命之恩，情理之中，鐘傲天這樣的妖孽天才，如今天下哪個女修不喜歡，怕是都爭搶著要嫁。”
黑袍老者蹙了蹙眉道：“立馬安排芷妍閉關突破，兩次吐血，少說也得損失六七百年壽元，沒吐血的還不知道她算了多少次，萬一……破入元嬰先穩住壽元，到時再準備孕子的事，元嬰期后代延續血脈也更容易些。”
群人附和。
黑袍老者揮手屏退眾人，廳內只剩八個人，問：“藏經閣那邊安排好了？”
姜昌年頷首：“整理過了，仙府相關的資料取出來一部分。”
姜呈安道：“看根骨，確實很年輕，境界也作不得假，是一路從金丹四層突破上來的。”
灰衫老者：“若是仙府出來歷練的小輩，不可能缺修行資料，如此執著我族藏經閣，要么是對大帝秘辛感興趣，要么，就是奔著姜族來的，要查閱詳細的族志記載。”
黑袍老者道：“若真是來自仙府，便不太可能是紫元的人，也不知是福是禍。”
姜行奇沉吟少許道：“以我與他接觸觀察來看，倒更像是沒什么根基的散修，天賦絕倫，或許也有諸多際遇，但行事謹慎多疑，時時處于心神緊繃的防范狀態。”
黑袍老者：“如此最好，一會看看吧！”
姜呈安問：“秘境遺跡的事如何了？”
姜昌年：“人手差不多了，具體人選還有待商榷，不出意外，可以按計劃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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