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忠叔!”
鐘期遇快步走進來,行禮招呼。
鐘孝忠露出笑意:“遇少爺。”
鐘延詢問指點一番修行后,道:“今日起,白天你便跟著孝忠,多聽多看,遇事不解要問。”
鐘期遇:“是,孩兒謹記。”
這時,錦衣少年鐘期展走進大殿,風風火火,笑喊:“父親!您找我呀?”
然后跑跳到鐘期遇身邊,拍肩膀叫‘七哥’。
吊兒郎當的樣子看得鐘延氣笑了,這小子武道資質是不錯,十五歲達到先天一重境,完美繼承了他母親周允寧的天賦,有過之而無不及。
緊隨其后,夏荷入內,欠身道:“妾身見過夫君。”
瞧見兩個孩子也在,她臉色微微一變,不由得朝鐘孝忠看了眼。
鐘延道:“一炷香了,期峰人呢?”
夏荷神色一緊,忙道:“許是峰兒與朋友玩去了,妾身這便去找!”
“等著!”
聽到父親似乎不悅的聲音,鐘期展收起嬉皮笑臉,束手低頭。
鐘延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聽說你很能打?”
“呃……”少年抬頭道:“能打不好嘛?”
“能打有個屁用!”
鐘延冷聲呵斥道:“若家族在青陽無這般勢力,若你不是我兒子,墳頭草早三尺高了!”
“打完這個打那個,挑完府內挑府外,還學人踢館擺擂臺,你以為你真的很厲害?!”
少年抿著唇,一臉倔強不服氣的樣子。
“囂張跋扈,不知收斂,須知天外有天!”
“就府里的同階護衛,你真以為都打不過你?”
“若別人有心要害你,即便戰力不如你,就你這性子,也能找到無數種方法滅你!”
“怎么,你不服氣?”
“要不要拉兩個人過來與你試試?”
少年仰頭對視高座父親,就要脫口而出。
不遠處鐘孝忠傳出兩聲咳嗽。
鐘期展噎了下,施禮低頭道:“孩兒不敢,謹遵父親教誨,今后定當謙遜禮讓,低調做人。”
話音落下,長虹落在院中,秦子越領來兩人。
一股酒氣擴散開來,鐘期明扶著鐘期峰小跑上前。
夏荷臉色難看,上去就是一巴掌,將本就站不穩的兒子扇倒在地,低罵道:“不成器的東西!”
“母親您打我作甚……”
似有所醒,鐘期峰晃了晃腦袋,看向前方,連忙跪伏在地:“父…孩兒拜見父親!”
鐘期景跟著行禮。
鐘延瞥去一眼,朝鐘期展道:“明日家宴后,收拾下,去北郊校場報道,若讓我知道你在軍中犯錯,重罰不饒!”
鐘期展:“是,父親,孩兒領命!”
鐘延看向鐘期明,笑問:“青樓好玩嗎?”
鐘期明一臉無辜狀,忙道:“父親,孩兒是去找八哥的!”
鐘期明是聞詠珊之子,三靈根煉氣五層,才十四歲,卻沒少跟著期峰、期盛兩位兄長去逛青樓。
“你沒去過?”
少年漲紅臉道:“孩兒,只是偶爾去喝酒聽曲,不曾叫過姑娘!”
鐘延目光移向鐘期峰,甩手將幾張紙丟到他面前。
夏荷掃了眼,嘴角抽搐,居然是‘百花樓’的欠條,揚起玉手見寶貝兒子臉上的五指印,改為用腳,不輕不重將其踹翻,“你可真有出息!”
鐘期峰起身跪正,伏地大聲道:“父親大人!孩兒知錯!”
鐘延斥道:“你看看你,這才幾年,成何樣子了?學問學問不行,練武又不肯吃苦,整日花天酒地,不學無術,逛青樓就算了,玩了姑娘你還不給錢,鐘家臉面都給你丟盡了!”
“孝忠,敲斷他腿。”
殿內眾人臉色皆變,尤其是鐘期展和鐘期明,縮了縮脖子,將頭深埋。
鐘孝忠猶豫一瞬,朝外招手,兩名護衛步入大殿。
“夫君!”
夏荷提著裙擺跪下:“老爺,是妾身管教不嚴,教子無方!方峰兒他年少不懂事,今后一定會改,還望您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鐘期峰徹底酒醒,哭喊道:“孩兒知錯,求父親大人饒恕,孩兒定會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鐘延:“年少不懂事?他都多大了?”
夏荷:“妾身與大姐已為他挑好良配,成婚后峰兒會收心,認真做事!”
“這么熱鬧?”
這時,光華一閃落在門口,涌進一群人,袁紫衣、喻青瑤、江萍……還有歸來的周蕓,正是她出聲。
鐘期峰扭頭看去,急忙叫到:“姑姑救我!父親要打斷孩兒的腿!”
這下倒是醒目,知道府內眾多姨娘不會求情,唯有姑姑能說上話。
周蕓收到秦子越傳音得知細末,板著臉道:“該罰!”
隨后面相鐘延道:“兄長,孩子固然有錯,卻不至于責罰如此嚴重,當給他改過的機會。”
鐘延本來也是嚇唬,準備責令去挖礦吃苦鍛煉一下,這一攪和,效果大減,寒聲道:“杖責二十,孝忠,半月后,安排他到豐陽挖礦,為期兩年。”
豐陽有處銅精礦,是打下五行宗,分潤而得。
夏荷臉色大變,嘴唇動了動,終究沒再開口求情。
鐘期峰連連磕頭:“謝父親,謝父親,孩兒定會好好改造……”
鐘延擺手。
鐘孝忠領著兩個護衛將人拖走。
另三個孩子也趕忙朝長輩施禮,匆匆離去。
鐘延起身走到堂下。
夏荷滿面擔憂道:“夫君,二十杖啊,不如等孩子徹底養好傷,再出去磨礪。”
鐘延瞪著她道:“你就寵他吧!看看哪個孩子像他這樣!”
夏荷委屈道:“您不也慣著他,現在來怪我,我打他罵他,他根本不怕我!”
鐘延默了下道:“行啦,身子骨這么結實,打不壞。”
鐘期峰是夏荷次子,當初與鐘期遇同一天先后出世,他曾誤以為有靈根,而且長相是眾多子嗣中與他最像的,所以從小喜愛,寵愛有加,給與優待,養尊處優慣出不少毛病。
好在只是個例,族規嚴明,注重教育,眾多孩子都成長得不錯。
聊了陣孩子的教育問題,眾人去到茶室,聽周蕓細說外出經歷。
一切順利!
鐘期麟入了東域第一大宗‘天道宗’。
鐘期龍在梁國,拜入東域二級宗門‘無極宗’。
鐘期鳳資質差些,在楚國蒼松城做散修,登記在客卿府。
而鐘延通過系統提示,能隨時監測三個孩子的最新情況。
真靈根鐘期龍煉氣九層。
三靈根鐘期鳳煉氣八層。
天靈根鐘期麟煉氣五層,顯然是走的精英路線,不急于破境。
“我與鳳兒在一起時間較長,這孩子性格堅強,行事沉穩,應無大礙。”
“麟兒一開始便分開了,天道宗那樣的大宗,天才輩出,競爭激烈,不知他能否適應。”
“還有龍兒,梁國正與燧國大戰,各個宗門和修仙家族也卷入其中……”
“北邊晉國、紀國、齊國都因念力珠爆發了內戰,相對來說,咱們這邊還算穩定。”
“我從魏國回來,只見到幾次數千人的小規模戰役。”
鐘延嘆道:“暴風雨前的寧靜罷了。”
剛剛鐘孝忠還收到消息,游燁國徹底退出魏國戰場,全面攻打陳國。
相談甚久,一直到夜里亥時,眾人各自散去。
鐘延出門,潛入城主府,給良田干旱期待已久的夏新竹澆灌了一課,詢問了解青陽城的兵力與城防。
末了。
鐘延道:“過陣子府里婚宴,有幾個,你,將來我再補一場。”
夏新竹白了一眼道:“我明白。”
如今青陽城雖然與獨立無異,但明面上依舊聽受命于都城,卻是不方便堂而皇之。
鐘延又道:“明日家宴,一起來。”
夏新竹微怔,笑靨如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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