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
三十五重院,大廳內。
鐘延從儲物袋中將水仙的尸體取出,揮手施了個凈身術除去血污。
姜云若臉上浮現悲傷之色,默了默,吐了口氣,蹲下將其衣物剝離。
喻青瑤盯著肩膀處的‘彼岸花’刺青問:“就是這個?”
鐘延仔細查看,蹙眉暗自狐疑,很容易看出,這刺青是紋上去的,與早年在金光城蓮花鎮外遇到的那名女修一樣,卻又不同于呂素,呂素臍下的‘彼岸花’好像是與生俱來,就如她所說,是胎記。
姜云若沉吟道:“不曾聽其她成員說起過這刺青,也未提及彼岸花。”
喻青瑤:“難道只是巧合,并非長生殿特有的標志?”
袁紫衣:“或者,是云若妹妹你的級別不夠,這標志只屬于主要核心成員?”
姜云若:“可水仙能是核心成員?當初她境界也很低,還潛伏在飛仙閣,我能看得出來,她不想在那。”
魏思瑜微微搖頭道:“我也不曾聽過,你們不說,我都不知道有長生殿這樣一個組織。”
幾人看向不說話的鐘延。
鐘延道:“大概是有什么篩選條件,比如從小加入,像若兒這樣半途吸納的成員沒有。”
姜云若目光閃了閃道:“我暗訪探查過,客卿府有個女修應該是長生殿成員,要不要抓來問問?”
鐘延搖頭道:“算了,我們在明,別人在暗,容易被發現,暫時與長生殿有合作關系,沒必要招惹,這尸體,埋了吧。”
“我來處理吧。”姜云若將尸體收起。
鐘延環視一圈,朝外看了看夜色,問:“冬兒呢?這么晚還沒回來?”
顧冬冬甚得他心,心下喜愛寶貝得不得了。
兩人總共接觸不到半年,而且身邊跟著多人,幾乎沒有單獨相處,更別提男女之間甜言蜜語之類的加深感情的交流。
然而,她就這么被系統綁定了,成為最短時間綁定的人,仿佛是天道賜下,就屬于他一樣。
而且對于床笫之歡,少女天賦異稟,與江環一樣有布雨之能,不消多少下,動輒水流成河,傾盆大雨,令人驚嘆,堪稱男人之最愛。
尤其是她的性格,蠢萌蠢萌的,課堂上雖顯嬌羞,卻一幅理所當然的樣子,不扭捏,常常語出驚人,讓喻青瑤等人目瞪口呆,笑得花枝亂顫。
魏思瑜笑道:“大概是忘記時辰了,畢竟還小,一直待在峰上,見到什么都會好奇。”
話音落下,兩道身影落在院中,聞詠珊和顧冬冬一起走進來,一一招呼‘夫君’、‘姐姐’。
鐘延笑問:“如何?”
顧冬冬小臉有些興奮:“好玩!好多新奇玩意,以前聽都沒聽過!”
聞詠珊笑道:“冬兒買了許多物件說送給孩子們,游了湖,還去了娛樂城……”
“改天我也去見識見識。”
鐘延了然笑道,‘泰娛城’前不久才正式營業,照搬前世的娛樂會所,足浴、桑拿、麻將、撲克、一條龍……項目眾多,據說每天生意火爆。
顧冬冬:“夫君,您可真厲害,不愧是軟飯王者!冬兒說您是夫君,別人都一臉敬畏!”
軟飯王者?
鐘延嘴角抽搐,但見其模樣,顯然是會意錯了‘軟飯王者’的意思。
眾女嬌笑,卻不解釋。
聞詠珊將詳細說來,原來,出了個小插曲。
期間聞詠珊收到傳信駐足停留,顧冬冬則被路上咆哮疾馳的酷炫寶馬傀儡車吸引,跑開脫離了視線,被一筑基修士搭訕,瞧其容貌驚艷,嬌憨可愛,境界又不高,還面生不似城內大勢力之人,便欲行調戲無禮之舉。
早被提醒過的顧冬冬只說了一句‘我夫君是鐘延’,那人直接屁滾尿流,連連道歉,尊稱‘夫人’。
足見如今鐘府在青陽之勢大,威名深入人心。
聽完,鐘延笑笑,道:“趁著還有點時間,還是得清理一下,徹底將青陽掌控在手。”
隨后,眾人圍坐在一起,商量家族接下來的規劃。
兩日后。
經過深思熟慮的白思元約見,做了決定,投靠鐘府,成為客卿。
“道兄肯加入我族,共謀大事,小弟歡迎之至。”
“你我相交多年,自不是其他客卿可比,小弟定竭誠以待,不過……”
話鋒一轉,鐘延正色道:“今后,還望道兄能齊心協力,照規矩辦事!”
白思元鄭重抱拳:“那是自然,東家放心,白某有心理準備!”
鐘延上前把手笑道:“這般虛禮大可不必,你我兄弟相稱,更顯親近。”
一旁顧白羽取出協議奉上,是府內最高規格的客卿待遇。
白思元掃視一眼,目露精芒,心中感慨,直接執筆簽名,按下手印,烙下神念、元氣印記。
鐘延眼看著他的忠誠度,從72上升到81,由衷贊嘆金錢的魅力。
著重一提,關于忠誠度,依照系統說明可總結七個檔次:
30以下:毫不相干,隨時可能背刺,數值越小,敵對越明顯;
3059:有過直接或間接接觸,不分敵友,易受外界影響而波動;
6069:關系友好,有一定信任基礎,無主動加害之心;
7079:真誠投效,追隨擁護,奉守隱秘,主動利好
8089:忠誠可靠,非大利益和生死大恐怖,難動搖其心
9099:信仰死忠,非觸及底線不可撼動,無懼奉獻生命
至于滿級100,用兩個字來形容——‘無腦’,絕對忠誠,無論對錯,言聽計從。
而且達到100綁定后,忠誠度數值不會波動,其它各檔次都有上下浮動的可能。
可見,此刻白思元忠誠度之高。
鐘延觀府內眾人,丫鬟下人大多在7079,已是附屬之人。
言歸正傳。
鐘延將協議收起,笑道:“以后諸多事宜,還需仰仗道兄。”
如今,明里暗里,他身邊也聚攏了不少朋友。
如韓九平、張東卓、章秉濯、劉正春……卻無一人心性手段比得上李賀年。
白思元勉強尚可。
有些陰狠毒辣上不得臺面的事,交給綁定妻妾雖然能不折不扣地執行,但鐘延不想讓她們違心做事,另找人更為妥當。
白思元笑道:“有事老弟盡管吩咐,定當不予余力。”
“走,一起去瞧瞧。”
三人出了大殿,朝內院飛去。
七重院,地牢外草坪廣場聚了一群人。
十三個女修,五十九個男修,最高筑基九層,最低煉氣七層。
年長者如李承元近百歲,小的才十七八歲,全是五行宗的精英。
見長虹飛臨,徐策和陳開澤迎接見禮。
鐘延頷首,掃視群人問:“諸位考慮得如何?”
李承元上前拱手道:“還請道友言明,對我等具體如何安排。”
鐘延:“我說了,誠心歸順,加入我族。通過考察,我會解開爾等識海禁制,待之如家人,女子將來或可嫁于我族人,男子可娶我族女子。”
若是之前,不用想,自然以禁制等手段控制驅使這些人,當炮灰,死了煉傀儡。
但系統有了忠誠度,再這般做就太浪費了。
這么多真靈根,即便是雜靈根,靈根精純度也頗高,真心歸順可堪大用,繁衍后代也更能生出優良血脈。
一石激起千層浪,群人議論紛紛。
他們有想過會被用來‘配種’,但卻不曾料到能被解開禁制,那還如何保證不生出異心?
李承元蹙了蹙眉,正待說話。
鐘延又道:“當然,你們可以選擇另外一條路,心里有負擔無法背叛師門,短時間我也不會殺你們,留著禁制,挖礦、試藥、做苦力,有的是活給你們做,興許也能再活個百十年。”
李承元問:“道友又如何確定我等是否誠心歸順?”
鐘延:“觀言行舉止,我自有計較。”
這時。
一男子出列,‘噗通’一聲跪下:“岳父大人在上,請受小婿一拜!”
場內頓時安靜,落針可聞。
鐘延微微愕然,如此突兀,這話聽來讓他脊背莫名一涼。
只見男子一身天藍宗門服飾,沾染灰塵血跡,面容倒是干凈,英武不凡,二十來歲的模樣,筑基二層境。
“小婿愿入贅娶府中小姐,不論美丑,多少,是否有靈根,定為鐘家開枝散葉,誓死效忠!”
鐘延嘴角抽搐,查看其忠誠度顯示56,問:“你叫什么名字?”
“回岳父大人,小婿李布,金火真靈根,二十五歲,修行九年達筑基二層。”
李布?這怕不是呂布穿越轉世?專捅義父岳父?
鐘延唇角微動,定定看著他,難怪剛才那話聽著不自在。
他突然想起前世一部小說,主角穿越,遇到姓石、葉、唐之類的主角姓氏,一律格殺不給絲毫成長機會。
顧白羽朝鐘延看了眼,一指點出。
嗤李布眉心飆血,倒地死不瞑目。
群人臉色皆變,一陣嘩然。
顧白羽冷冷道:“應必心誠,其人眉目閃爍,諂媚附勢,其心不正!”
鐘延揚了下手,朝人群中點指,兩道白光一閃而逝。
眾人又驚,受法男子驚恐,卻無異樣,稍一感知,識海禁制已解,丹田封印也不在了。
他面露大喜,急忙出列拜下:“謝鐘前輩賞識之恩!陽不善言辭,請前輩觀我行動,定會盡心盡力做事!”
卻是李陽,馮西梵親傳弟子,曾被逼迫就范,誘殺同門,顯露不忍,內心掙扎。
此番過時良久,估計調整了心境,忠誠度達到80。
眾人都感覺到了李陽的氣息猛漲,修為封印被解除,一個個目光閃爍,紛紛朝李承元看去。
鐘延環視道:“你們或多或少聽過有關鐘某的傳聞,可傳聞終究是傳聞,鐘某行事固然霸道狠辣,但對于自己人,向來寬厚,以誠相待。辨人識物,當以其為鏡映照己心,相處久了,你們會重新認識我。”
“李道友以為如何?”
李承元心中一嘆,抿了抿唇道:“以其為鏡映照己心,寥寥數字,處事之道,發人深省。”
頓了下,他拱手道:“某愿相隨,效犬馬之勞。”
其他眾人躬身齊呼:“愿入鐘族,效犬馬之勞!”
人心復雜,豈是威脅和幾句言語可以輕易撥動的?
七十二人,除了李陽和死去的李布,只有七個年齡較小的忠誠度在七十以上,剩下的都在六十多徘徊。
相較之下,還是接觸更多的李承元和齊樓更高,有所提升,前者66,后者69。
來日方長……鐘延看向齊樓問:“你有何想法嗎?”
齊樓愣了下,抱拳道:“不知,家主指的是……”
“我輩修士修行何為?長生大道,只見冰山一角,諸位當明正志向,一往無前,結果大于過程,但選擇重于手段!”
說著,鐘延探手,‘嗡’地一聲,掌印臨空,元氣氤氳。
轟遠處假山化作齏粉。
虛空大碑手!
眾人感知著攝入威壓和強悍的威力,駭然心驚。
卻又見鐘延凝聚一團神識之光射入齊樓眉心。
齊樓狐疑,稍一體會,臉露激動,不可置信:“大碑手法門?”
鐘延頷首,雙手掐訣,雙臂一展,體內沖出一朵朵金蓮,飛入眾人體內。
“封印已除,禁制暫留,即刻起,爾等非俘虜,皆為我族客卿。”
“法器、丹藥種種資源,所受俸祿與尋常客卿無二。”
“無論是誰,他日建功,論功行賞,諸如大碑手,神通秘術皆可得!”
“忠我鐘族,我保你們前程似錦!大道可期!”
一時,群情激奮,山呼海嘯此起彼伏:“效忠鐘族,盡心竭力!”
李承元朝齊樓看了眼,眼中閃過艷羨之色。
白思元眸光湛湛,體內的血液有沸騰之勢,心中感慨不已。
鐘延高站石臺,將眾人表情盡收眼底,無需探查,也知不少人忠誠度提高。
因為這一刻,面板上的附屬項一下子增加了十六人,證明忠誠度達到70以上。
“白羽,帶去安置,傳下族規和客卿守則。”
“是,夫君!”
鐘延叫上李承元和齊樓,與白思元朝外院議事廳飛去。
翻上頁
呼出功能
翻下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