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小心!”
洞悉馮西梵意圖,鐘延往腰間拍了張神行符,又催動行字訣,追擊馳援。
馮西梵借著他的攻擊力道倒飛,趁勢自行加速,也無過多舉動,只捏了個簡單的手勢,凝聚火焰手掌,隔空朝魏思瑜印去。
原本兩處戰場相距百多丈,因為神霄宗修士的出現,魏思瑜三人朝峽谷邊戰邊移動。
此刻已相隔不到四十丈,攻擊又來得突然,魏思瑜尚未做出應對,便被破開防御,火焰大手正中后心,身型踉蹌,嘴角溢血。
另兩人見機行事,凌厲神通緊隨而至。
魏思瑜心中一凜,中門大開,已來不及抵擋,感覺全身被死亡氣息籠罩,就要祭出保命手段。
卻在此時。
只見一道身影橫移在前,她心中頓時一緊,素手翻飛掐訣,急叫道:“鐘延!”
鐘延擋住一人攻擊,被另一人的拳印結實地砸在肩膀,悶哼一聲吐了口鮮血,硬抗傷勢,催動‘臨字訣’抵御毒霧,高舉大日砸向綠霧滾滾的黑衣老者。
魏思瑜玉手朝前一按,配合釋放‘虛空大碑手’后,不管結果,轉身迎擊馮西梵。
另一個中年男子與馮西梵前后夾擊,紛紛施展雷霆手段,猛攻魏思瑜。
很顯然,雙方目的一樣,都想要先解決掉一人。
須臾之間。
元氣能量涌動,有如實質,紊亂此片天空。
一聲慘叫響起,卻是鐘延以‘大日印’破開重重綠霧,手掌裹著耀眼金光,外覆血色氣罡,攜雷霆之勢將黑衣老者的胸口洞竄,一擊斃命,隨即身型飆射返身。
與此同時。
魏思瑜氣勢洶洶,卻被馮西梵的‘唳嘯’聲沖擊識海,一時頭暈目眩,動作遲滯,陷入腹背受敵,眼看著馮西梵凝聚的沖霄光柱在眼中放大。
鐘延及時橫移回來,將她推開十多丈,一手朝后釋放‘青靈印’,一手朝前推出‘大日印’。
轟轟轟
光華漫天。
鐘延悶哼一聲,體內五臟六腑翻滾,被巨大的力道沖擊,身體猶如隕石下墜一般,急速落向山澗深淵。
識海恢復清醒的魏思瑜臉色大變,朝馮西梵兩人隨意一擊,俯沖而去:“鐘延!”
中年九層施展身法追擊。
卻被遲疑一瞬的馮西梵叫住:“師弟莫追!”
因為紫電貂正好從虛空掉落,馮西梵眼疾手快,身型一閃,以元力將其包裹,拘禁丟進靈獸袋。
“久則生變!”
兩人朝黑衣老者隕落的位置看了眼,攝來儲物袋,化作遁光遠去。
另一邊。
魏思瑜連貼兩張‘神行符’加速俯沖,才在白霧彌漫的深淵中追上鐘延,拉了一把,灌輸元氣入體,挽住背摔之勢,美眸蘊淚忙問:“你怎樣?”
緊接著,兩人身體旋轉飄飛落地,臉色蒼白的鐘延搖頭正待說話,頓時目光一凝,僵在原地,不自覺的咽了下口水。
魏思瑜也感覺到了,跟著看去,呼吸一滯,也同樣咽口水,不敢有絲毫動作。
只見數十米外,趴著一只體型龐大的蛤蟆,全身覆蓋紅綠疙瘩,下頜微微鼓動,周身泛著淡淡的紅光,散發出來的氣息極其強大,絕對步入金丹。
緊緊盯住呆立數息,魏思瑜傳音小聲道:“它,好像在沉睡?”
“應該是……”
鐘延動作緩慢抓著她的手,用力握緊,然后運轉功法,猛地催動土遁,深入地下。
左沖右突,不斷變換方向,一刻不停直到徹底遠離才停下。
吞服丹藥,正準備開辟洞府,鐘延心中一動,傳音問:“你感覺到了嗎?”
魏思瑜對視一眼,神識朝四周延伸,狐疑道:“好像那個方向的靈氣更濃郁些?”
鐘延頷首,以‘探靈術’查看感知一番,催動土遁小心往左前方潛去。
不多時。
兩人眼前豁然開朗,卻是鉆入一處地下溶洞,丈許高,兩丈多寬,洞壁潮濕,石塊四凸,地面上形成一條兩指寬的小溪,清流潺潺。
神識一掃,并無異常,兩人沿著小溪流動的方向反向移步,百米多便到了盡頭,是一處空間更大的山洞。
直立的錐形石塊邊上有一口一丈方圓的水潭,靈氣氤氳,非常濃郁,水下幾十丈深。
鐘延眼神明亮,笑道:“勉強算得上一口靈泉吧,我還以為有靈脈呢!”
只是比別處靈氣更為濃郁,卻遠未達到靈脈或者真正靈泉的程度。
“正好適合療傷恢復。”魏思瑜點頭,看向不遠處的邊角洞壁。
那里有個往上延伸的出口,三尺大小,雜草濃密蔓延,從上方透射下來縷縷微弱光線。
“我們深入地下超過千丈了吧,這洞真深。”
兩人仔細檢查整個山洞,繞到石塊另一邊的魏思瑜突然叫到:“鐘延!”
鐘延快步走去,便見是一具人型骸骨,骨質透著淡淡的晶瑩,一看就知道生前修為極其強大。
魏思瑜取出長劍撥弄儲物袋,輕易打開,里面的法器已失去靈性變成凡鐵。
“這是上品靈石!”
魏思瑜蹲下查看,只有兩百多塊。
鐘延則檢查了瓶瓶罐罐里的丹藥,藥性流失嚴重,不知是否還能用,其它靈材倒是完好無損。
魏思瑜拿起一個木盒,輕觸即碎,‘叮’地一聲,掉出一物。
鐘延看去,眨眼狐疑,急忙撿起。
入手光滑,冰冰涼涼,色澤黑中帶紅,仿佛是染了血的黑寶石,一端還有個小孔,形似鑰匙。
魏思瑜問:“這是魂石吧,好像沒什么特殊?”
魂石多種多樣,能靜心凝神,輔助修行,經常用于儲存魂血。
鐘延卻目光閃爍,想起與白飛飛在荊城逛街時買的兩塊魂石,其中之一,與眼前的一模一樣。
當時拿到手中,探入神識引起氣血燥熱,以為是撿漏,便買下來了。
一番研究卻并無奇特,最后當作一般魂石送給了裴南瑾。
而眼下,這玉石出現在大修士儲物袋里,定然非同尋常。
魏思瑜問:“有什么問題嗎?”
鐘延捏著‘鑰匙’一臉思索,探入神識,腦海中傳來一陣清涼之感,體內氣血升起一絲燥熱。
松開再次侵入神識,清涼依舊,燥熱消失,與當初情形一般無二。
“不清楚,以后研究。”
鐘延將玉石收起,從儲物袋中取出諸多刻畫好陣紋的白玉石,“先將此處隔絕起來,就在這閉關。”
“嗯!你還好嗎?”
魏思瑜著手布置禁制,心中暖流流淌,神色擔憂。
此刻鐘延臉色蒼白,氣息浮動有些紊亂,明顯受傷不輕。
鐘延笑道:“沒事,小傷。”
對他來說確實是小傷,若是馮西梵兩人追來,還能強度作戰,早年比這更重的傷勢經歷過多次。
魏思瑜抿著唇,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成為別人累贅,輕聲說:“以后遇到危險情況,你不用管我。”
“豈能不管?若是你重傷或者被斬殺,我的結果也好不到哪去。”
鐘延看去一眼,笑了笑繼續道:“馮西梵的聲波能攻擊神識,你被影響來不及應對,兩人齊攻,你若被打中,必成重傷,還怎么結丹?而我有反應時間,能反擊擋住大部分威力,這不沒事嘛!”
魏思瑜聽得鼻子發酸,將臉撇開。
腦海中浮現先前畫面,她內心感動,心臟泛起悸痛,就在那短短時間,鐘延就不顧生死為自己擋了兩次攻擊。
沉默緩了片刻,她問:“你那將人拖進虛空的神通很難施展?”
鐘延頷首,解釋道:“虛空吞噬,比大碑手復雜些,沒法瞬發,若對你施展會有一個奏效的短暫過程,還影響你動作,對他們施展,無法明確位置,容易陷入被動,回頭我傳你。”
兩人一邊組建陣法和禁制,一邊聊天分析總結之前的戰斗。
增加對彼此的了解,以便下次配合更加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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