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沒替自己的安危感到焦慮,反倒有些為婆婆的處境感到窘迫。
當然,韓江雪最擔心的是,以婆婆那暴脾氣,她真怕婆婆一生氣,一上頭,就過來送人頭了。
韓江雪冷冷凝視夏云竹,剛要開口說話。
電話那邊響起的熟悉嗓音,卻令韓江雪臉色微變,眉宇間的愁容,舒展了許多。
“夏云竹,你幾歲了?”
接電話的,并非馬皇后。
而是韓老魔。
光聽聲音,就能斷定這個老男人,一定帥得令人發指。
“一把年紀了還玩這么幼稚的挑撥離間?你是豬嗎?”
夏云竹眼中寒光畢現:“原來是韓老板。”
“沒錯,就是你韓爺爺。”
韓老魔站在客廳,溫暖的燈光打在他陰沉的臉龐上,渾身,彌漫著連趙長英都有點扛不住的霸道氣息:“你想替你母親報仇,你盡管殺。”
“但你記住,她韓江雪,是我韓道尉的女兒。”
“她死了,我會讓你知道,為什么所有人都叫我韓老魔,而不是韓老佛。”
說罷。
韓老魔不想聽夏云竹在那打嘴炮。
提高了嗓音,目光沉穩而鋒利:“女兒,爸知道你不怕,但爸還是想叮囑你一句。”
“別丟韓家的臉,別給你男人丟臉。”
韓江雪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似乎也不怕夏云竹在咖啡里下藥了,淡淡點頭:“當然,我可是濱海第一美人,我偶像包袱,很重的。”
幸福里,小兩口的主臥。
韓老太坐在床邊,握住馬皇后冰冷的手,爬滿皺紋的蒼老臉龐上,寫滿了慈祥與和藹:“別擔心,不必內疚,我小老太有三個孫子,少一兩個,也負擔得起。”
馬皇后雙眼紅潤,唇角囁嚅。
“當年你那把火,可是把華夏的魍魎魑魅都燒成了渣,也把我小老太的心,給燒沸騰了。”
韓老太嗓音柔和而慈祥,摩挲著馬皇后冰涼的手心,給予她溫暖:“雪寶要知道她婆婆是那樣一個蓋世大英雄,她得天天發朋友圈炫耀。”
濱海城漫天飛雪。
家家戶戶歡天喜地,張燈結彩過大年。
城內,有警車巡邏。
邊防,有軍人站崗。
繁花似錦,盛世依舊。
大雪中,張若愚驅車前行。
他鎮守十年。
他的父母,為華夏奉獻了半生。
他走下神壇,放下滿身榮譽,結婚,積極備孕生子。
他沒提什么要求,走得干干凈凈。
他只是找了一個他喜歡,也喜歡他的女人,在濱海這別人眼里的鄉下過日子而已。
頂多他運氣好點,娶的女人有點小漂亮,身材氣質有點小棒。
不過分啊。
他也沒天天發朋友圈炫耀啊,也沒帶著女人欺行霸市啊。
他只是很穩健地想在濱海當個豪門贅婿。
她也只是想給才傳了一代的老張家,多生幾個種。
兩口子,沒干什么傷天害理的勾當啊,還經常聯袂捐款做慈善,積陰德。
就這,還不讓她吃一頓正兒八經的大飯。
不讓張若愚,生平頭一遭,過個熱熱鬧鬧,歡聲笑語的年。
幸福里,有他的生母,有他最尊敬的小姨,有比雪寶還慣著他的小老太,有把他當兄弟處的韓老魔。
全家都在盼著韓總早點下班回家過年,韓總不上桌,誰敢動筷子?
咯吱。
轎車停在別墅外。
張若愚頂著風雪下車。
抵達目的地。
來接韓總回家過年。
別墅外,暗哨無數,寂靜無聲。
今晚這陣仗,很大。
卻比蔣青山當初的喪心病狂冷靜。
冷靜到仿佛一切都水到渠成,不會發生絲毫意外。
咬人的狗,通常不叫喚。
夏云竹,就是這條會咬人的母狗。
叮叮。
張若愚手機響了。
是監獄里的那個男管教打來的。
聽電話鈴聲,他似乎很急。
張若愚站在別墅外,接通了電話。
“我手里拎著刀,站在她老子面前。”
大智哥的嗓音隱隱有些難掩的盛怒。
半生戎馬,負重二十余載,換來今日?
“她敢動我兒媳婦一下,我把她老子剁碎了喂狗。”
張大智在表態。
在給自己的兒子加碼。
張若愚薄唇微張,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戾氣:“她就算現在把我老婆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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