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小貴婿

第八百零八章 那年夏 四

草甸。

溪畔。

一堆篝火。

四女一男坐在篝火旁。

篝火上烤的不是狗肉,而是一只野羊。

距離這堆篝火不遠處也有一堆篝火,篝火上烤的也是一只野羊。

王正浩軒翻動著火上的羊,看了看溪畔的李辰安五人,收回了視線,落在了阿木的臉上:

“大師兄,瞧瞧。”

“當年我們在京都相遇的時候,他的身邊還只有鐘離若水一個。”

“這才多久……去了一趟雙蛟山,不但剿了匪,還剿回來一個蕭姑娘。”

“去了一趟洗劍樓……一家伙帶回來倆!”

“大師兄啊,你該努力了!”

阿木瞅了王正浩軒一眼:“小師弟啊,當年我們在京都相遇時候,他的武功還沒有入流。”

“可現在僅僅兩年多的時間過去,他已經站在了大宗師的巔峰看了一眼。”

“你呢?”

“你在牧山刀呆了多少個年頭?”

這句話殺傷力太大,王正浩軒頓時覺得胸口一疼,連忙收回了視線,卻又聽阿木說道:

“這一路,經過了六個縣郡,還有二十來個村莊……你這捉狗的技術倒是長進了,捉回來了足足三馬車的狗!”

“大師兄我這正在想,到了京都,到了冬天,這些狗在皇城司里養肥了,你卻被關在了牧山刀的那悔過涯里……連狗肉的味兒都聞不到,更不要說喝上一口狗肉湯了。”

“你說,你和這些狗的緣分,是不是就盡了?”

王正浩軒猛然抬頭看向了阿木。

起身!

拔刀!

轉身而去!

為了這個冬天的狗,他必須盡快踏入一境上階!

獨孤寒和步驚鴻這就驚呆了。

這位王正小師叔這一路帶著他們倆干了不少抓狗之事,因為王正小師叔說他和狗有仇!

有仇卻不殺,他要抓活的!

初時尚不知道原因,這時聽阿木師叔這么一說……

“小師叔他,喜歡吃狗肉?”

阿木點頭,扭頭看了看夜色下揮刀的王正浩軒,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他呀,他就是被這狗肉給誤了!”

這句話獨孤寒和步驚鴻難以理解,阿木也沒有解釋。

關于狗這個問題,若要論起來,哎……阿木心里一嘆,師傅他老人家,將一個武道天賦極高的少年給帶偏了啊!

若是說青出于藍勝于藍,小師弟,當是其中典范!

如此想著,阿木抬頭看向了溪畔的李辰安。

四女一男……小師弟的那番話是說給自己聽的。

小師弟如此單純,他能有什么壞心思呢?

他的壞心思只會用在狗身上。

他還不是希望自己這個大師兄能夠早日找到一個心儀的姑娘。

李辰安這家伙,四個了!

他會不會覺得累呢?

李辰安當然不會覺得累。

他樂在其中。

一個靦腆的小蘿莉。

一個大膽的蕭包子。

一個外表文靜內心火熱的鐘離若水。

還有一個時不時想要吃了自己的蠢蠢欲動的夏花。

挺好。

尤其是在這樣的夜里。

若是沒有其余人,那就更好了。

如這般恬靜美好的夜,他很是珍惜,因為回到寧國之后,這樣的相伴或許會越來越少。

但這是暫時的。

等過些年寧國走上了正軌,等那些大臣們都接受了自己的執政思想,許多事便能交給他們去做了。

想到這,他便想起了王正金鐘。

這家伙好久不見,皇城司的主要力量都放在了寧國國內,消息的傳遞太慢,轉眼已有許久不知道國內的情況了。

溫煮雨他們可還好?

寧國京都玉京城。

靜閑居。

凌煙湖畔,凌煙亭里。

亭子里坐了五個人!

除了溫煮雨和年承鳳之外,還有蘇亦安,梅放夕和花滿庭。

桌上是八道從聚仙閣送來的精美菜肴。

桌上還有兩壇子酒。

這酒,當然就是畫屏春了。

溫煮雨拍開了泥封,起身斟酒,臉上洋溢著歡喜:

“今兒個晚上,咱們……不醉不歸!”

梅放夕從蜀州來到玉京城就擔任了太學院院正,他醉心于教學之中,少有和溫煮雨等朝廷的官員往來,此刻一聽,頓時俯過了身子:

“莫非有啥好事?”

溫煮雨咧嘴一笑:“梅老夫子……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讀書法子,要不得!”

梅放夕老眼一瞪:“讀書就是讀書!讀好了書,明白了書中的道理,再去聞窗外事,放能見真、辨偽,識其中真諦!”

“好好好,不與你這老夫子辯論。”

“今夜確有好事!”

梅放夕頓時忘記了惱怒,極為期待的看著溫煮雨:“是怎么個好事?好生說來聽聽!”

溫煮雨入座,端起了酒杯,“別急,咱們先浮一大白!”

梅放夕心里癢癢,但無可奈何,只能和眾人舉杯,一起干了一杯。

溫煮雨抹了抹嘴,又起身斟酒,梅放夕卻忽的站了起來,從溫煮雨手里搶過了酒壇子。

“斟酒這事老夫來,你趕緊說說!”

眾人哈哈大笑,今兒個在得到了皇城司的情報,溫煮雨又收到了攝政王的親筆書信之后,那掛在心上的憂慮便一掃而空。

除了梅放夕,其余人都已知曉。

甚至滿朝文武都已知道。

想來明兒個,整個京都都會沸騰起來。

溫煮雨好整以暇的捋了捋袖子,這才慢條斯理的說道:

“首先,攝政王安然無恙,正在回國的途中……想來七月末八月初便會到!”

梅放夕一聽,“當真?”

“當真!不過……你又沒有孫女能夠嫁給他,你這么激動干啥?”

梅放夕吹胡子瞪眼:“你知道個屁!”

“辰安他可是老夫的忘年之交!他能平安歸來,老夫這些日子的擔心才能放下!”

“你這匹夫,可記得將他入京都的時間告訴老夫,老夫要親自去迎接他!”

溫煮雨又笑了起來,伸手指了指梅放夕:

“你去迎接他當然可以,不過……他恐怕暫時沒空去太學院里坐坐。”

“為何?”

“因為,他回來之后,就會登基為帝!”

溫煮雨這話一出,除了花滿庭之外,其余人皆是一驚——

李辰安的那封信是寫給溫煮雨的。

溫煮雨看過之后并沒有說起這信中的內容。

他僅僅是望著門外傻笑了好一陣子,才吐出了兩個字:“天意!”

原來,這就是那兩個字的意思!

這果然是天意!

蘇亦安極為激動的站了起來,一撩衣袖,從驚呆了的梅放夕手里搶過了酒壇子。

斟酒!

舉杯!

“諸位,今夜,咱們不醉不歸!”

花滿庭面帶微笑安靜的看著,也安靜的喝著。

這一刻,他忽然覺得輕松了下來。

那些棋沒有白下。

那些人沒有白死。

而活著的這些人皆是李辰安的擁護者!

待他回來之后,便意味著一個嶄新的時代的開啟!

但也意味著他將面臨寧國還存在的許多的急需解決的問題!

那便是路上的荊棘與坎坷了。

他將如何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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