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章新皇遴選第一千零二章新皇遴選←→最新網址:xuanshu
有妖族大人物,暗中以妖力傳言,「諸位,事生變故,某預感不妙……」
「呵!就算他有手段,躲過這一關又如何?七條血脈你我手握其六,已勝券在握。」
「不錯,那羅冠選中的妖皇血脈,不過剛突破幼生狀態修為低弱,如何能與你我掌控的棋子爭奪。」
「且先靜觀其變。」
羅冠察覺到隱晦妖力波動,向幾人掃去一眼,入目皆高冠華服,或周身妖力交織,或霞光陣陣涌動,或冷厲肅殺撲面,皆是修行境界高絕之輩,如今回望過來的眼神,平靜而漠然。
自他踏入妖皇殿開始,雙方之間便再無緩和,已結下了大仇!
殿外,響起一陣哭嚎、吵鬧,隱隱約約傳來。
「妖皇陛下,您為何不鎮殺此獠?莫非您神目不明,受此獠欺騙了嗎?」
「幽皇慘死于此獠手中,我等侍族幾被屠殺殆盡,您為何無動于衷?!」
似察覺到羅冠余光掃來,恐他一怒之下劍下無情,殺的眾人臉上難堪,主持儀式妖族修士沉聲道「關閉妖皇殿,開啟遴選大典!」
轟隆隆——
大殿之門關閉,也將外界噪雜隔絕。
雖此番遴選新皇極為倉促,但恰逢妖子之爭將啟,各族皆遣使觀禮,妖皇身為名義上的百族共主,今日便也請了百族代表于此,以示公正公允新皇登臨乃百族見證。
熊泰、天傲身為各自族中天驕,被長輩帶領分列于玉階兩側,只是兩族實力尋常,所處位置偏中后些,隱在人群中并不起眼,臉色隱隱有些激動。他們萬沒有想到,今日這般場合中,竟能見到羅冠的身影。
對他入城之后幾番殺戮,兩人不以為意,食人而修本就觸犯封山規矩,死于劍下也是咎由自取。只想著當初機緣之下,竟能與這般驕陽般的人物有所交集,當真是天大幸事。
兩族長輩對視一眼,不動聲色捏動法訣,屏蔽了外界窺探,這才輕聲道「你我兩族小輩與此人有故,若此番真能成事,或可與之多加親近。」
熊族長輩性情沉穩,聞言略略沉吟,道「尚且言之過早,我觀今日局勢仍是兇險……今日殿內諸位上族大人豈有易于之輩,好不容易等來這機會,絕不會輕易罷手。」
「若事情順意則罷,如果當真謀算落空,只怕要激起驚變,使得局勢徹底失控,羅冠雖強但他終歸只是一個人
族劍修啊。」
鷹族長輩悚然一驚,看了老友一眼,知他向來謹慎又在內廷中交游廣闊,或是聽聞了一些什么,沉聲道「若是如此,倒要提醒兩個小輩,莫要表露出與他的交情,以免橫生事端。」
類似交談在百族中不少,比如那狐族幾位族老此時便與身邊幾人低語,隱約聽到幾句試探之言,如「涂青」「蘇卿」等與那人族劍修關系親近,被幾位族老推得干凈,只道是無稽之談,自家族中類祖血脈的小祖,豈會與一異族皆為道侶,盡是謠傳云云。
推得干凈,表情甚是漠然、冷淡,顯然對羅冠并不看好。
主持遴選妖族修士,模樣看去頗為蒼老,身穿一襲紫色長袍,站在殿中先是掃過眾人,沉聲道「肅靜!吾將邀請娘娘駕臨,觀禮新皇遴選。」
大殿頓時安靜下去,眾人眼神匯聚,便見這紫袍之人俯身一拜,恭敬道「天妖遺脈朶栱,今日受命主持妖皇血脈遴選之典,恭邀娘娘降臨妖皇殿,為我等見證。」
幾息后一道聲音響起,平靜而雍容,「妖皇大位事關封山,朶栱你當秉公而為,本宮閉關之中,便不參與了。」
等花蕊氣息完全消散,朶栱才直起身來,蒼老面龐俱是威嚴,「是,恭送娘娘。」
這是固有的流程,以表對百
花宮的尊敬,但歷來妖皇大位更迭,花蕊都會避嫌不至,此中另有隱情百族長輩多有知曉,倒也并不驚奇。
朶栱掃過殿下,沉喝一聲,「妖皇幽之血脈后裔何在,且上前來?」
這一聲大喝當真如平地驚雷,在這大殿之中驟然炸響,明顯蘊含了某種妖族神通,傳入眾人耳中當真是浩蕩煌煌,若天崩地陷之威。尤其大殿之中身具妖皇血脈者,更如置身山岳大鐘之間,「嗡嗡」震鳴轟隆回響,直驚的臉色慘白。
啪嗒——
卻是其中一妖皇血脈,似被一下驚的丟了魂,竟直接倒在地上,摔的狼狽至極臉色慘白。
朶栱臉色微沉,「心不堅,意不定,魂難自守,魄無根基,何以登臨大位,稱孤道寡?來人,將此人拉下去,依封山舊例誅殺,以免妖皇血脈外流,動搖我封山根基!」
「啊!大人救
我,救我啊!我只是一時失措……不,我將登臨大位,成為新的妖皇……我怎么會被殺……快救我……」這妖皇血脈驚恐萬分,卻被披甲妖族鎮壓,直接拖向殿后。
「啊!」
一聲慘叫過后,淡淡血腥傳來,很快便有一只托盤被送來,上面正是那妖皇血脈的人頭,瞪大眼珠中滿是恐懼、絕望,卻已失了全部神采。
血珠「滴答」「滴答」落在地上,摔出一朵朵紅梅,卻似重錘砸在其余六人心口,讓他們臉色蒼白,不敢直視。
那護送此血脈來此的中年人,一把捂住身邊女子的嘴,不敢讓她發出半點聲音,苦笑著恭敬行禮將其拖下去。..
花鳴祈臉色慘白,卻主動松開手,望了一眼身前的羅冠,低聲道「祈必不讓義父失望!」
言罷深吸口氣,大步向前。
他是第三個走上前去,其余妖皇血脈也急忙跟隨于后,可那落在最后的一個,剛站定便通體冰寒,驚恐抬頭便迎上了朶栱蒼老面龐上,那雙漠然無情的眼眸。
「優柔寡斷,不辨時機,難通進退,人趨己趨,如此庸碌之輩,豈配登臨百族共主?拉下去,依封山舊例!」
披甲妖族面無表情,大步而來。
「不!」這妖皇血脈一下子就徹底慌了,哪料到這點過錯,竟要賠上自家性命。可先例就在眼前,他體內妖力驀地爆發,卻還沒等逃離,就被幾名披甲妖族直接鎮壓。
「不!我不服,你如何膽敢肆意殺戮,我等妖皇血脈后裔……滾!放開我,放開我!」
但這所有掙扎,很快就戛然而止,第二顆頭顱被擺在面前。
七條妖皇血脈,已去其二。
羅冠蹙眉,并未想到新皇遴選竟如此簡單、粗暴,但看眾人皆一臉平靜,便知這確是舊例。難怪要關上殿門,堂堂妖皇血裔竟如豬狗般被隨意宰殺,這事終需遮掩幾分。
也難怪花鳴幽死后,就一群遺老遺少鬧騰一番,其余皆保持緘默,羅冠那一夜展露的實力當然是關鍵,但根本原因是在百族權貴眼中,妖皇血脈早已被拉下神壇。
看著殿下花鳴祈在內,五個妖皇血裔皆身體顫抖,滿臉恐懼一幕,再掃過眾人平靜、漠然的表情,羅冠突然若有所思,或許這本就是他們想要達到的目的—
畢竟妖皇乃百族共主,如今這主人既已倒下,上有花蕊娘娘垂拱而治,幾乎不干涉各族內務,誰又愿意看到妖皇一脈再度崛起,凌駕于百族之上使得自家淪為驅使?
待遴選之舉至最后,殺的只剩唯一一人,即便得了妖皇大位,也已被嚇破心神,野心、膽魄早就支離破碎,如何還能成事?不過又是一個花鳴幽而已,縱情享樂只擔虛名。
念頭轉動間,朶栱陰沉沉的眼眸,如刀鋒掃過面前五個妖
皇血裔,沉聲道「今日初代妖皇陛下英靈在上,你等五人能站在此處,血脈皆符合要求,新皇遴選便正式開始。」
他抬手一指,「大位便在頭頂,你等拾階而上,能走到最后者,便是新的妖皇。」
玉階寬大通體質地溫潤萬分,共九十九層,直通妖皇之位所在,便似登天之路擺在五人眼前。
一瞬間,幾人呼吸都變得粗重!
嗖——
或是得了之前的教訓,朶栱聲音落下瞬間,便有人直接沖了過去,可去的快退的更快,便似迎面撞上一座厚厚的城墻,「轟」的一聲頭破血流不說,還被重重砸飛回來,落在身后四人腳下,只聽得「噼里啪啦」骨頭爆鳴,一瞬間不知斷了多少根。
此人大口大口吐血,卻又一邊慘嚎,一邊竭力的爬起來,眼神之中俱是惶恐,可朶栱冰冷聲音已響起,「勇而無謀,有力無心者,難為君王。」
披甲妖族沖來,便將吐血此人抓起,如豬玀般直接拖走。
沖到一半四人臉色陣陣青白,又是惶恐又是慶幸,望著眼前通往大位的玉階,一時遲疑不定。可這份遲疑只是一瞬,有了「優柔寡斷」被殺先例,誰還敢多等?只不過一個個腳下謹慎,緩緩邁步過去。
花鳴祈感受著玉階上,迎面而來的推碾之力,待第一步踏落后心頭驀地一松,他深吸口氣繼續向前,可不過步后,嘴角就露出苦笑。
玉階之上的推碾之力,隨著上前越來越強,玉階登頂足有九十九層,他修為低弱如何能夠承受?
抬頭看去,其余三人皆已超至他身前,最先一人更是已經,走到了十層以上,且步履依舊輕松……這般情況他哪來的勝算?或許下一刻,便要因落在最后而被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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