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銳一臉不屑，口氣中充滿濃濃的譏諷之意。

“我還是那句話，萬寶齋的案子跟我沒關系。你們愿意浪費時間就浪費，我無所謂。”

我說著打了個哈欠，仰著頭，閉目養神。

昨天一晚上沒睡好，這個時候被扣押著，不睡覺那就是浪費時間。

人一定要學會休息，還要學會利用合理的時間休息。

過了一會，我聽到兩人的對話。

白小丹小聲說：“陳銳，我認為可以試試他剛才說的辦法。”

“小丹，你怎么每次都向著他說話。他說什么，就是什么？如果，他都能破案要我們警察干什么！”陳銳很不爽。

“陳銳，咱兩搭檔那么多年了，從警校開始就是搭檔。你知道我擅于畫畫，擅長從犯人的微表情中找到有效信息，我靠這個本事破了不少大案，還拿了不少獎。這一點你認不認？”

“這點我認！我確實不如你。但是，這次你怎么老向著犯罪嫌疑人，我無法理解。”

“你認就行！我從一接觸他開始，就在反復讀他的微表情，我只讀到了一條信息，這事跟我無關，你們在浪費時間。”

陳銳沒有說話。

“微表情中有一個理論，當一個人內心深處的想法和他說出來的話是一致的時候，他的微表情就是一致的。

如果，他內心中的想法與說出來的話是相反的，他的微表情就是相反的，哪怕他受過特殊的訓練，思維不一樣的時候，還是會有所不同。”

陳銳依然沉默。

白小丹繼續說：“而且就像他說的，整個審訊過程我們都在身邊，要是他有什么違法亂紀的舉動，我們隨時可以懲治他。”

我知道，陳銳沒有說話，他內心已經被白小丹收服了，只是面子上過不去。他早晚會同意。

半個小時之后，萬惜悅坐在我面前。

正好，我小憩了一會，精神好很多。

她一直看著我，想說什么卻又不說。

既然，她不說，我就得打破這個僵局。

“萬小姐，我聽警察說，是你舉報我。當然，我說這話，并沒有惡意，你舉報我，是你的權利。這事，你有疑問，我給你解釋清楚。再說，我一個大男人，也不可能跟你生氣。”

萬惜悅很驚訝地看著我，似乎不相信我的話。

特別是在聽到我說，我不生氣的時候。

她臉上寫著四個大字：怎么可能！

我繼續說：“我不知道你們萬寶齋發生了什么，但是我可以給你保證，你們萬寶齋的事情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也許，你不相信，不過，我說的是真的。

我猜，你可能認為，我第一次去你店里，認出血珀，就是個局。

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我那天本來是打算去你店里逛逛的。

你們服務員說了一些讓我難堪的話，我本來也沒生氣，而且我已經打算要走了，誰知道他們還主動找上門，要打我臉。

既然要打我的臉，難道我還主動把臉伸出去給別人打嗎？

所有我才用血珀收拾她，想給她一個教訓，讓她不要狗眼看人低。

而且當時你說要給我索賠200萬，我并沒有要，是你自己硬塞給我的。”

萬惜悅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從她的表情，我判斷出，我猜對了。

“然后，我店里開業以后，你看出我店里有假貨，這在古董行是個大忌諱，除非店家就想用假貨騙人。所有，你就送了一個假貨給我，想試試你店里的假貨是不是跟我有關系。

如果我心里有鬼，我就不敢看。如果我心里沒鬼就會來問你，為什么送我一個假貨，送我假貨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趁機侮辱我。

結果，我并沒有看。雖然，我已經說了，是因為我女朋友不讓我要你的禮物，然而，你可能不這樣想。

再后來，在比賽的時候，你看到我拿出了很多假貨。你就更加判斷，這事情是我做的，因為我會作假。

那天晚上，你就想來問我，是想問我萬寶齋的假貨是不是跟我有關系，結果我沒回答你。而且，你還會想，即便是我做的，也不會承認。

所有，你就更認為這事情是我做的。

你思前想后，越想越不對勁，就報警了。”

萬惜悅激動地說：“高先生，你太厲害了，你猜得全對。”

旁邊的陳銳也很驚訝，他自己也沒想到，萬惜悅會這樣說。

白小丹點點頭，露出得意的神色。她看向陳銳，好像在說，怎樣，我說對了吧。

“萬小姐，不管你信不信，我再重復一次，事情不是我做的，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你繼續堅持你的想法，認為是我做的，請警察繼續調查。不過，我要鄭重地提醒你，隨便你們怎么調查，不是我做的，我死都不承認。

第二，你選擇相信我，不是我干的。你告訴我，你店里發生了什么事情，我給你提供線索，說不定，案子很快就破了。”

萬惜悅表情很復雜，他的表情告訴我，我說的話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不知道怎么做了。

我什么也沒說，怎么做是她的事，我左右不了。

白小丹和陳銳也沒有說話，他們兩的表情都很正常。

我看得出，他們兩都相信我了。

十分鐘之后。

“好吧！”萬惜悅的口氣有些勉強，“我選擇相信你。”

她緩了緩說：“不瞞你說，我們萬寶齋從來沒有賣過假貨，你是第一個在我店里買到假貨的顧客。

自從你買了假貨以后，我就開始查萬寶齋的庫存，每天都要在店里，所有售出的東西都必須由我親自經手。

我竟然發現，有十多件真貨已經被調換了，調換的東西檔次有高有低，少的十多二十萬的，多的幾百、上千萬。

萬寶齋自從開業以后，以信譽為先。

如果這些東西被服務員賣出去，我萬寶齋就算傾家蕩產都賠不起。

我就在想，到底是誰非要跟萬寶齋過不去。

我就想到了你。但我沒有證據，而且你買到假貨，這個完全可以是一個巧合。

那么，如果你當時是誠心要買東西，我帶著真貨去找你，你應該接受。結果，你并沒有接受。我就更懷疑你是故意跟萬寶齋過不去。”

“呵呵！”我冷笑一聲，“我不接受你的真貨，是我壓根就沒想要買那個血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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