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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不掉啊……”
“他那宿衛,在船上戒備森嚴,我們在前面也只有六艘戰船!”
“不好上了,剛出來就遇到麻煩!”
“若是在這里可以用火矢就好了!這個徐伯文……”
“他命太好了,偏偏選擇了下雨天!”
“他不會是刻意等這個天氣,才進來的吧?!”
“不可能這么神的,這徐臻也是人,難不成還能算到我們在埋伏?”
“別說了,快趕上!”
下雨天,他們在山林內的腳程未必比樓船更快,剛竊竊私語幾句,馬上就被人催促起來。
河面上的樓船,排開河浪向前,疾風吹拂之下,徐臻睡了一小會兒,等待醒來的時候,船已經停了。
高順在側,面無表情的拱手鞠躬,道:“車騎,被六艘戰船攔住了去路,應當是荊州士族的戰船,別人在江上應當沒有船。”
“戰船上,大概有上千人,但是雨天作戰,沒有箭矢只能近戰,他們會套繩索登船,這是江賊的做法。”
“這些士族派來的死士,應該就會假裝是江賊,”高順眼巴巴的看著徐臻。
差不多可以下令了。
“我預料到的。”
徐臻淡定的說道,從身后望了一眼,在眾多武器之中,挑選了那把苗刀封喉。
一人多高的雙手苗刀,修長挺直,身如細柳,刀把很長。
徐臻單手可扛在肩頭上。
不過在此之前,徐臻還披甲在身,手戴軟甲手套,頭盔全盔,護住整個腦袋,頂上有紅纓飄蕩,以標志身份。
同時,徐臻還戴上了宿鐵打造的面具,較為厚實,面具是個修羅鬼面,鑲金雕紋。
不過根據身形,徐臻扛著刀一出來,這些宿衛也再清楚不過了,這就是徐臻。
喊一聲“車騎”之后,身份根本就瞞不住,所以大家都不明白他戴面具干什么。
只有諸葛亮心里明白,懶得說明。
他知道其實師父很怕死。
因為他總是說“生命線不包括意外”,壽命再長也要有萬全之策,而這一次冒險,肯定是有他自己的所求。
想看點什么……
諸葛亮心里清楚,但是不知道能不能看得到。
而且他覺得,看這個沒意思,和丞相斗,有什么意思。
徐臻到了甲板上,四周宿衛都圍住了他,典韋和高順分在一側,這一刻龐統與馬良都是有些慌亂了,站在樓倉的二層張望,當確定走出來這人是徐臻之后。
更是嚇得膽戰心驚,“車騎,車騎何不上來!”
龐統左右相顧,因為站得高,可以看得很遠,那些戰船雖不如樓船高,但是已經扔了鐵鎖出來,準備靠岸了。
還有不少人跳下水去,要從河底游動過來,把船底鑿漏,無論哪一處成功,這一樓船的人都要遭難。
死活倒是不好說,但落水了之后肯定少卻很多力氣,多有不便。
這種局面太壯觀,龐統、馬良都是見過以前江上賊的人,江南江東很多這樣的人,食魚蝦,業劫掠。
因此養家糊口,多年在江河上也練就了一身的本領,四周戰船上拋鐵鎖而出,捆縛穩固直接迅速拉動,靠近徐臻所在的大樓船。
很快貼近,云梯從船上出來,抽出來架在船上欄桿,很多人開始攀爬。
也有戰船離得極近,撞上船體之后直接躍過人群來,鋪天蓋地的黑衣死士持刀上船,撲簌簌的雨點并不能阻擋。
而此時,徐臻的刀盾騎率先上前,他們每個人腰間還有手弩,一輪攢射先放到了沖鋒在先的人,大約上百人,然后持刀進入沖上廝殺。
高順頂在最前方,一言不發,只是以手勢來下命令,不到片刻就頂住了死士前沖,甚至把包圍圈又擴大了不少。
典韋見狀帶幾十宿衛把徐臻圍起來,轉頭對徐臻笑道:“想要纏住俺們,至少又要幾百人才行。”
“嘿嘿,這些死士,看起來都是善舞劍弄刀者,還真算死了。”
樓船上的幾位謀士都料定這里一定會有士族養的死士。
原因無他,他們對于地形熟悉,而且家中都有巨富殷勤,有商船可以偽裝。
若是在陸地動手,刀盾營騎的戰馬,會讓這些人更加難勝。
“是,猜都能猜到是荊州大族,假裝的江東水賊。”
“那車騎,要不要留點活口!?”
在前方的幾名騎長有人回頭來張望,大喊了一聲。
“不用!”徐臻言簡意賅。
“戴面具者是徐臻!殺上去!”
側面,上了戰船的死士已經發現了他的所在,立刻大步狂奔撲來,仿佛兩道分支出來的河流,朝著徐臻撞來。
左右兩側皆有人,此時高順不在身邊,也唯有典韋在此,只見他大喝一聲,雙短戟在手而沖,沖入了人群之中,左砍右劈將眼前死士撞開,把徐臻保護在身后。
連一步都不需要退,更外圍的刀盾騎將士,也是井然有序,各自占據在一方,仿佛自有陣勢一般。
典韋身前登時一片血泊,他體型巨大,身負兩副宿鐵鎧甲,刀劍根本難以砍斷,可那些沖上來的荊襄死士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雙戟斜斬,加上碩大身軀一撞,馬上眼前就有一片空地,死士頃刻間三次前行,三次被典韋擊退。
然后氣勢忽然就弱了下來。
要圍攻,那是頃刻間的熱血上涌,一旦奮勇而前,才有奮起那一下的勇氣,被三次擊潰,又在典韋面前仿佛砍瓜切菜一般,哪里還敢向前。
“來!”
典韋怒吼一聲,雙眸光華怒視,看著周圍之人,死士竟然后退了一步,而退得稍慢的人被典韋閃電般一個箭步向前,干脆利落一戟斬落。
如此,場面一度對峙起來,無人再敢接近,徐臻在身后也是十分警惕,但是他發現這些人真的不敢再上。
遠處的戰斗也趨近于尾聲,這些死士第一波潮水般的沖鋒被刀盾騎割草一樣的防備,斬殺成了刀下鬼。
接下來的人自然心驚膽戰。
但就在此刻,身后還有一艘戰船撞了過來,又快速上來了數百人,叫喊著開始沖鋒,牽動了當前圍在前方的這些兵馬。
徐臻在船尾的防備很是薄弱,這一點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沒想到后方還能有戰船來圍。
“后面也有!俺去不了了!”
典韋斬殺一人后,一腳踩頭轉身對徐臻喊道:“車騎要不親自去!”
徐臻聞言,還是不動,典韋又砍死一人之后,當即道:“沒辦法了啊!別干站著了!”
又不是打不過!
你比我猛多了,兄弟們處理這些刺殺累死了,天天劃水!
“好好好!”
徐臻在原地愣了一下,被典韋下命令了還!
聞言轉身提刀就走,封喉苗刀單手而提,帶了四五人直接向后去,有人大聲呼喝之下,暴露了這面具人便是徐臻,于是這一走,這些荊州死士就好像是瘋了一樣,前赴后繼的朝著徐臻撲去,甚至原本和典韋對峙的那些人,也都從兩側突破而進。
“殺徐臻!持長刀者為徐臻!全部沖殺徐臻!”
“殺!殺徐臻者得千金!”
黑壓壓的死士很快朝著徐臻圍去,而此時,徐臻正在面對自己樓船之后剛來的死士,大步流星的奔跑起來。
即將接近時,一刀揮出,勢大力沉,首當其沖的死士橫刀格擋,直接被斬飛,接著是大步而進,快速兩次揮刀。
刀影快如閃電,再次割裂兩排之人,斬四人頭顱,剎那間斬殺數人,徐臻進入了專注姿態,右腳向前一踏,用力卻是在后,止住了前傾的步伐,剛巧躲開兩人豎劈。
“啊?!”
原本是在以逸待勞,等著徐臻送到刀下來的兩名死士目瞪口呆,這出刀,這反應。
他怎么能冷靜知道,我們在等著下冷刀?!
這兩人自問沒有暴露。
現在再看徐臻,已經是守勢了,苗刀封喉立在身前,雙手而持,警惕四周,死士立刻將他圍住,徐臻聽著腳步變化,當即側轉身,苗刀當做槍使,猛然突刺,精準的刺進了一人面龐。
再回身格擋,擋住了前方數刀,橫掃之后,掃得一面人群踉蹌歪倒,接著一邊后退一邊抵擋。
連續數刀全部擋下。
“他們的氣力,不算很大。”
徐臻已經試出來了。
在船尾,自己是被半圓包圍,左右兩側的人蠢蠢欲動,前方的不敢撲上來,因為在第一時間對沖的時候,已經用氣勢壓制了這些人,將他們控制在苗刀的范圍之外。
所以身前還有不少空地。
“不是大漢的普通死士體質弱,而是我變得越發的強悍。”
他的武力,此刻已經達到了105
再加上漢魂、武之極的疊加,各種特性持續增大功效,體現出來的戰斗力,遠超人之極限。
徐臻的專注,已經足夠讓他察覺到每個人的動向,并且可以極快的做出反應。
“進退有度,便可無懼刺殺,沒必要關注這里有多少人。”
徐臻定下心神來,觀察這些已經逐漸膽寒的死士。
下一刻,他忽然主動上前,以腳步虛晃,嚇得左前方的人猛然后退,徐臻嘴角上揚,自信慢慢,再重踏一步前欺,快速斬下,又得一道血路而出,沖入人群沖殺一段。
到另一處再次轉身呈守勢。
幾乎每一次沖殺,就可以殺得三四條人命,血泊不斷擴大,徐臻卻始終保持冷靜和靈動,連喘息都沒有紊亂。
手上那把雙手苗刀,仿佛毒蛇在盯著他們一般,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哪怕是一次腳滑失去了重心,都要被徐臻抓住機會一刀刺來,這把刀超出了他們之前的預計,看形狀就是加了刀柄的環首刀,可是卻能夠當做長槍來使用。
而且,他們到現在才猛然發現,這位車騎,似乎比典韋更難解決。
那典韋氣勢猛烈,但是很多時候可以看出破綻,只是因為他勢大力沉,威猛無比,所以很難抓住這些破綻而已。
而徐伯文,不光近不了身,甚至連破綻都看不到,說明他的氣力不光大,而且武藝的技藝,已經接近了宗師境界,恐怕唯有長年累月的不斷苦練苦修,才可到達這等技藝精湛的地步。
大雨傾盆,雨水沖刷了甲板上的血泊,死士感覺到了冷意。
不到一炷香時間,倒下了幾十名兄弟,徐臻依然還在雨中保持著他的守勢,不動則已,一動便是雷霆萬鈞。
這個時候,典韋和其余宿衛早已經解決了前端的敵人,潛入水底的那些人,也都被弩箭射殺。
開始朝著徐臻這邊移動。
在船艙二樓窗邊看著這場廝殺的龐統和馬良,以及在一樓當奴隸捆縛著的那些荊州士子,人已經無比麻木了。
這還是人嗎?
他哪里來的時間和精力,徐伯文所擅長的每一項,無論是內治還是軍事,又或者是個人的勇武武藝,哪里是三心二意就可以有所成就的。
這不都是要專心致志,數十年如一日的專攻一門。
大漢若都是你這等人,這亂世還不知多久才能結束,這人怕不是真的是天助之人!
他們以往知曉車騎懂得帶兵,也曾經與曹丞相一樣,都是親自征戰的領軍之人,絕不是常理意義上的軍師,但是現在親眼可見,都難以置信。
呂布真是他擒的!
光憑他面對三四百人,能夠找到最為合適的位置,守一面來敵,而后隨時進退,格擋刺殺,劈砍向前,這架勢從始至終,就沒有變過。
更別說,他連赤兔都沒騎,若是騎在赤兔上,又該是何等威嚴。
“全殺!”
徐臻在沉默了很久之后,看見趕來的典韋從后方殺來,其余刀盾騎在他身后結陣沖鋒,頓時下了命令。
“一個不留!”
“喏!”
典韋怒吼一聲,死士們一面倒的被兩人帶著精銳前后夾攻,避讓不得,很快大片大片的倒下,再加上裝載手弩之后,滅殺敵軍的速度變得更快,不多時已經只剩下了十幾名中年人。
其中一人無力的跪坐下來,大聲求饒。
“車騎饒命!車騎請饒命!”
“你叫什么?”
徐臻雙手持刀,弓步壓低刀柄,刀尖立起,冰冷的眸子掃向他,那人慌忙達到:“小人蒯氏之人,蒯彭!”
“小人什么都說,我說,還請車騎饒命!!小人肯說了!”
“嘖,我沒什么想問的主要是。”
徐臻嘀咕道。
“不過暫且留下一命吧,捆起來。”
徐臻收了刀,輕聲說道。
葉縣。
在澄水裕峽之外,按照預估,刺殺徐臻的兵馬將會從這里出來。
一場大雨之后,無數雙眼睛都在葉縣關注著,河邊看似行走農戶商馬極多,其實都是在等著看商船。
到底誰人可先出來。
天空放晴之后,江河之上,從山影之中露出了一艘略微受損的船只身影,是一艘樓船。
而在此之后,還拉著一艘船,上面堆積如山,全是死士之身體!
無一活口!
樓船之上,刀盾騎宿衛不見有何人減少,依舊是各司其職,站立巡守,精神面貌依舊一股肅殺之氣。
“是,是徐伯文出來了!”
“去了多少死士?!”
“是荊州士族的死士,還是江東士族!?死了多少人?!”
“蒼天,天佑徐臻,他是怎么做到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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