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在說些什么。
曹純現在腦瓜子都還是嗡嗡的。
徐臻從行軍軍紀,到虎豹騎戰術演練,又到曹純的個人素養,侃天侃地,乃至對今后南北局勢下了一個論斷。
還真是說到后來曹純才猛然醒悟,原來長安之事一早就已經說完了。
后面的這些話,如果沒猜錯的話,并沒有太大關系,完全是徐臻在進言。
“伯文,容我想想。”
曹純揉了揉腦袋。
徐臻此時看了一眼天色,輕輕點頭,在案牘上將一些此前地方官吏送上來的書簡打開,又收攏后,雙手抓著在案牘上打齊的跺幾下。
看了一眼曹純還在懵,于是將書簡倒轉又跺幾下。
之后整理到了案牘一角安放。
此時耳邊響起了提示聲。
謀定方略的一天,自律值+120
您已連續60日堅持理政,額外獲得2潛力點
“連續六十日。”
“呼……”
徐臻心中有所遺憾,下一次連續應該是百日。
但年關之后,開春必定要行軍,行軍之時要刷的就不是政績了。
應當定為巡營。
或者操練兵士等等。
這些自律的行為,能夠在連續堅持之后產生不同的政績,平時的自律點也各不相同。
需要徐臻自己去養成。
政績在達到了連續六十日后,恐怕開春之后就不能再續了。
“好,子和兄長先到軍中,派遣親信到陳留,與董訪相聯絡,命他告知董昭,可提前排布,日后好取功績。”
“等拿下豫州,安定民心之后,兄長自可請命領兵去尋董昭,必能成事。”
曹純聽完,大為震撼。
原來你可以說清楚,幾句話就就安排得如此清晰。
那為什么要拉著我在這說一下午?
若是要深談,為何不能晚上請我喝酒?
曹純一時竟然不知該感動還是該難受。
但還是立刻起身對徐臻抱拳,繼而深鞠一躬,“多謝伯文了。”
“既如此,我先去面見主公。”
徐臻當即起身,“兄長稍等,我也一同去。”
曹純愣住了,“你要去?”
徐臻身旁典韋和諸葛亮也在起身整理,典韋甚至笑得很燦爛,甕聲甕氣的答道:“我們去吃飯。”
提起這個,典韋最是高興。
在府邸之中吃得好,還能喝兩口,加之多是美酒佳肴。
也不怕主公說什么,畢竟當初可是親口說的隨便吃。
曹純懵逼的跟隨一同從大堂之中出來,走在前院,并排而出。
下意識的多看了徐臻幾眼,一時間愣是還覺得有點不對勁。
但是又不明白哪里不對勁。
……
日落,曹昂在府邸前等待徐臻到來,躬身道了一聲兄長。
但看到諸葛亮的時候神情卻有點不自然。
明明是我先將伯文當做兄長的,不過還是這青年狠,直接認老師。
開、關門弟子,唯一的門生。
除了面相英俊之外,真不知道伯文兄長看上他哪一點。
徐臻到了正堂上。
曹操剛與戲志才商議完,下了命令派出人手去豫州以及更遠的關中探路。
此時喜悅簡直是溢于言表。
春風得意,說的就是他現在的表情,明明沒有笑,但就是能感覺到情緒非常高昂。
剛抬頭見到徐臻,當即臉色一振,起身招收叫他過去。
“伯文來,有大事相商!”
徐臻帶著典韋和諸葛亮一同到近前去。
執禮而拜,面色平靜。
曹操嘿嘿一笑,“你可知,志才為我帶來了什么消息?”
“不知。”
“長安亂啦,天子即將東歸,你當年所言,我們如今可極力促成!”
徐臻一愣,“原來如此,方才在下也得到了這個消息。”
曹純略微有些無奈的回頭看了徐臻的側臉一眼。
若是早些來的話,還能搶先一步。
曹操樂呵呵的拍著徐臻的肩膀,而后拉著他往后院去,語重心長了起來。
“伯文啊,如今有一事,令我有諸多煩擾,志才引薦其摯友,自潁川而來。”
“而文若處也有名士前來,我當去拜會,那依你之見,我該先去見何人呢?”
徐臻眉頭一皺,覺得這話并不簡單。
再一看曹操臉上的表情,這完全就是在炫耀。
意思是,我沒引薦誰是吧?
我這暴脾氣。
徐臻和曹操對視了幾眼,然后余光看了一下跟在身后平靜儒雅的諸葛亮。
想了想算了。
無所謂,孔明還在養成中。
“伯文,伱說呢?名士相聚,誰也不好怠慢,卻也不能同時相見,唉……煩擾。”
徐臻咋舌道:“主公決議便好,在下不敢妄自發言。”
“哈哈哈!!”曹操笑著拍打著徐臻的肩膀,臉上滿是炫耀之色,“那先吃飯,先吃飯。”
徐臻此刻雖然平靜,但是卻不怎么說話了。
走向前的時候,態度也是極其平和,到一種宛若止水的地步。
氣息仿佛凝固一般。
曹操看他背影,一時間心里陡然咯噔一下。
伯文不會生氣了吧?
難道伯文小心眼?感覺態度一下就有點堵氣起來。
這時候,曹純湊過來輕聲說道:“兄長,我與伯文這一日,都在商議迎天子東歸之計,且伯文已經提前讓我安排,自陳留處見了董訪,此人有兄長名為董昭,可為兄長計也。”
“啊?”
曹操神情頓時石化,心里仿佛揉了一下,原來……伯文暗中已經在排布了。
那我,那我如此說,他若是聽不明白尚且還好,若是聽得明白該如何是好……
這,這恐怕會傷了他的心啊……
上一次徐州救我父親時,已經有些傷伯文和典韋之心了,這次……
一時間,曹操的心里登時五味雜陳,過意不去,再看徐臻背影的時候都都會心痛一下。
他暗中做得這么多,如此嚴于律己,唉呀,失策了,這話真的不該說。
“伯文竟是暗中排布。”
“不錯,兄長……”曹純面露苦澀,心中確是不忍,畢竟剛才的話他也聽得明白,其實就是逗伯文開心罷了。
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恐怕聽在伯文的心中會有些許芥蒂,還是得再安撫才行。
“兄長你不知曉,伯文為了此事,今日甚至是忘食也,與我商議了一整日,方才來見兄長,而且他不占此功績,教導愚弟如何進言。”
“啊?!”
曹操腳步直接停了。
一時間心神震動,更加過意不去了。
“伯文!今日坐我旁邊吃宴。”
曹操當即開口說道。
“在下不敢,這是志才兄長與文若兄長之位,豈能僭越。”
徐臻誠懇的說道。
曹操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他開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