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霽看到了王少當，柳三顧，楚南天，乾元妖祖等人，
隨后他就和周婉被這群江湖人簇擁著進了黃宇文家別墅——這里一直都是他們的大本營。
“陳兄，你終于來了！上次陳兄說的酒……”
作為曾經無酒不歡，無女人陪伴就空虛寂寞的盜圣，柳三顧看到陳霽后兩眼就發光，饞得口水都快流出。
陳霽朝他擺擺手：“現在沒酒，晚上再說。”
“啊，陳兄你這……我肚里酒蟲都快爬上喉嚨了！”
柳三顧一臉苦瓜相，本就憔悴的臉色更難看了，完全沒有當初風度翩翩的模樣。
陳霽無奈笑道：“本來我跟周婉來的時候，是帶了幾瓶酒和幾大只烤鴨燒雞來的。”
“陳公子，燒雞在何處？！”
一群江湖人雙眼放光。
他們這一個多月來都是靠打獵為生，即使有一些蔬菜瓜果，也只是陳霽留下的罐頭食品。
“可惜遇到了一些事情。”
陳霽簡單把事情經過說了下，當時的情況不適合拎著一袋子東西，只能留在地下末日基地中。
眾人對突然出現的地下城池表示驚訝，但更多關注陳霽留在那的兩袋子東西。
“這好辦！”
上次在北極與陳霽有過一面之緣的宋老三，立刻說道：“這城左右不過百里地，以咱們的腳程跑去一趟也不難，現在去，晚上就能回來！”
陳霽之前留下了幾個手表，讓他們知道時間。
距離上一次陳霽和夏書敏來這里，其實又過去了二十多天。
“不必。”
陳霽攔住了他：“晚上我再讓人送一些過來，現在先不說吃的事，先辦正事吧。”
提到正事，這些饞酒的江湖人才稍停了一些。
陳霽在別墅大廳內環視一圈：“問仙老前輩，還有劍神前輩他們出去了呢？”
“陳師兄，二位前輩都出去監視那棟大樓了。”
回答的是王少當，經過這一個多月的錘煉后，這位當初被稱為王二狗的小混混，現在已經完全蛻變，眉目間有一股俠氣，不過對陳霽依舊十分恭敬。
“那棟大樓有什么動靜嗎？”
“附近多出了一些奇形怪狀的妖物，多是像樹妖一樣，我們不敢靠近，因此不知大樓內情況。”
上次那只沒露面，但吞噬了乾元妖祖妖身的怪物，讓他們記憶深刻。
到現在乾元妖祖還維持耿耿于懷。
陳霽沒有猶豫，對他們說道：“我跟周婉過去一趟，宗師境以上可以跟隨，也可以留下。”
在趙國中原武林中，宗師境已經是一方霸主，名震江湖的存在。
但在這里嘛。
“嘿嘿，陳公子，咱們現在都是宗師了！”
一位江湖人大笑起來，說這里的妖物吃了后大補，讓他們很是受益。
不說武學招式精妙程度如何，起碼在真氣量上，他們已經不輸原本趙國內的宗師境。
至于本就是宗師的楚南天等人，如今更是體內真氣充盈，只差一步就突破到某種新境界中。
至于新境界是不是陸地神仙境，他們就不得而知了。
“那行。”陳霽點點頭，“這一趟會有危險，你們自行決定去不去。事不宜遲，我們走。”
他招呼周婉往別墅外走去，再次走到別墅前的花園后，才看到不對的地方。
花園中堆積著不少樹木，一些已經砍好，擺放整齊的堆在那。
“伱們怎么有柴火？”
陳霽有些驚訝，大周婉只買了一些蜂窩煤和木炭給他們，大城市想找柴可不如容易。
“是太子送過來的。”
王少當再次恭敬的回答道：“這些木頭一些靈草出現在四周，我們發現后，將它們撿回來，在上面發現太子寫來的書信，問我們如今的情況。可惜我們沒辦法回信，太子不確定我們能不能收到，如今也不送木材過來了。”
“太子？”
陳霽臉色古怪，那位小淑女的表哥居然弄到一些樹木，給他們送過來？
不過靈草還好理解，樹木是哪來的？
“想不到當朝太子如此仗義！”
宋老三呵呵笑道：“之前是我們錯怪他，還以為太子與那老皇帝一樣。等他登基時，咱們說什么也要送一份賀禮上京去！”
周圍江湖人紛紛點頭贊同，承了太子的情，他們可不是忘恩負義之徒。
楚南天道：“太子倒是會做人情。”
陳霽覺得他這句話有深意，不過也不打算細究，就跟沒太去了解趙國朝廷與江湖的關系一樣。
先不走出別墅大門，陳霽又問道：“那輛越野車呢？你們可以開車去，能坐一些人是一些。”
超過八成的江湖人都決定跟去，幾十人肯定坐不了車子。
“這個……”
柳三顧頓時尷尬起來。
“哼！”
提到這個，楚南天就臉色陰沉，其余江湖人也都面色不善的看向這位盜圣。
還是王少當回答，苦笑道：“陳師兄，是這樣的，我們上次開車去城里打探情況，結果不知怎么，撞了一下后，車就壞了。”
“是我，都怪我！”柳三顧硬著頭皮認下來，“當時車子打滑，那個叫什么了……韁繩控制不住，就撞那么一下，我們人都沒事，結果車壞了，唉，弄半天也好不了，只能扛著車回來了。”
“那叫方向盤。”
陳霽忍不住笑，他身邊一直不怎么說話的周婉，也展露了笑顏。
一群江湖人扛著一輛越野車在雪地里走，想想畫面都很美。
“那你們只能用輕功了，我也不會修。”
陳霽聳聳肩，拉著周婉就要出別墅。
“等等。”
周婉叫住他，主動提議：“我來試試。”
“你？你會修？”
陳霽詫異的看向他。
“笨啊你。”
周婉給了他一個眼神，轉頭對他們說道：“車子在哪？”
“這呢，周小姐，您這邊請！”柳三顧連連做手勢，特別熱情。
陳霽估計他是還想開車。
越野車壞得不嚴重，車頭處有凹陷，周婉走到車子前，伸出手去放在車頭上，試著使用了自己的時間異能，讓車子回復到以前狀態。
凹陷的車頭慢慢恢復原狀，連上面撞掉的漆都回來了，車子煥然一新——至少車頭已經全新了。
“這是周小姐的仙法？！”
柳三顧表示驚嘆，一眾江湖人同樣嘖嘖稱奇，說不愧是陳公子身邊人，法術了得。
周婉微微一笑，說：“鑰匙呢？你們上去試一試，看故障是不是發生在車頭。”
“我馬上去取鑰匙來！”
柳三顧身影一閃，施展輕功奔回到別墅內，很快拿著越野車鑰匙出來。
很快。
引擎發出低沉轟鳴，越野車被順利啟動了。
“厲害！”
陳霽朝周婉鼓掌，被她小小的白了一眼，拉著他的手就往外：“快些上車吧，冷死了。”
“要不要我給你暖一下？”
“不要，你異能力省著點。”
“我是說，給你個擁抱！”
“更加別想。”
吵著嘴上了車，陳霽又一次給她系上了安全帶，兩人的臉靠得很近時，被周婉用她那雙明亮的大眼睛看著，眼里似乎有著許多不一樣的神情。
陳霽多看了她幾眼，見她沒有開口說什么后，才給她關上車門，招呼王少當和乾元妖祖，再加上宋老三上車。
至于那輛越野車四個座位怎么安排，就由他們決定，反正打不起來就行。
隊伍很快出發。
留在別墅的人目送他們離開，才回到別墅將門窗關緊。
“乾元前輩。”
陳霽開車出了小區，開口對那位坐后排的那位九域荒古時期的妖族說道：“最近我去了一次九域。”
“哦？陳公子你去見了誰？！”
乾元妖祖精神振奮許多。
他跟趙國那些人聊得來，但畢竟不是一個世界的，很多時候都是雞同鴨講，他就算想教王少當等人修煉，也沒法教：
趙國江湖人的武技比他還好，這里又沒有元氣和天地法則，沒法修煉。
反倒是他在與江湖人的交流中，摸索出真氣的修煉方法，居然在體內生成了一縷真氣，令他大為詫異。
副駕駛的周婉轉頭看向陳霽。
“很可惜，沒見到什么妖族。”
陳霽說道：“我去了帝山，跟天命女帝聊了聊，因為天地破碎的緣故，她原本打算命令人族和妖族去圍剿神圣古族，以消滅在世強者，后來我去了之后，九域又恢復了一些，她才改變主意。”
他打算聽一聽九域妖族中稱得上號的乾元妖祖，對這件事的看法。
“圍剿神圣古族？”
乾元妖祖沉吟許久，才謹慎回答：“神圣古族與我族有過聯系，不少妖族都有意與他們聯合，對抗九域人族，我沒答應，持反對態度。”
與他同坐后排的王少當兩人聽得面面相覷。
“幸好沒答應。”
陳霽笑了笑，“我看九域天命女帝的意思，是九域有任何事情，就先拿神圣古族開刀，妖族……最好還是跟人族放下成見，想辦法解決九域當下的問題再說。”
九域人族與妖族億萬年爭端，不是陳霽三言兩語能解決的。
他也只是說一說。
乾元妖祖詢問一些問題后，才慎重說道：“此事等我回到九域，了解九域本源為何受損再說，或許是和天命碎片淪落到此地有關，可惜我能力不足，只能仰仗陳公子！”
“客氣。”
與他對話結束，陳霽專心開車。
大半個小時后，隊伍來到了那棟大樓所在的街道，遠遠就驚動了那里盤踞的變異生物。
“嗚！”
“嘶嘶！”
安靜的城市中，變異生物躁動聲音格外響亮，似乎有至少五十只變異生物被驚動，一起朝著這邊發出吼叫聲。
“怎么有兩輛車？”
“是陳公子來了？！”
守在大樓四周的江湖人很快出現，手中提著刀劍朝著車子奔來，語氣驚喜道。
“的確是陳公子來了！”
開越野車的柳三顧第一個跳下車，砰的關上車門，笑容滿面，顯然的飚車后心情十分愉悅。
陳霽下車后，就看到問仙老人，劍神公孫鳴師徒等人。
本想說李長浩的事，遠處的變異生物卻奔襲而來，應該是受到燈光刺激后的反應。
不需要下令，眾人就已經拔出武器，擺好陣型，朝著變異生物們殺去。
“跟在我身后！”
陳霽朝周婉說道，他不急著出手，護著她就行。
“我想試一試我的時間異能。”
周婉有些躍躍欲試，她的戰斗經驗很少，對自己異能了解也不夠。
陳霽看了看她，點頭：“行，你小心點。”
周婉冷靜下來。
腦海中回憶著夢中偶爾看到的，大周婉戰斗時的神態動作，在紛亂的戰場中，她迎向了一只三四米高、體型瘦長的巨大變異植物。
“呼哧！”
變異植物毫不客氣，揮舞著軀干上長出的干枯樹枝，朝著周婉就砸過去，口中發出怪異的叫聲，與樹枝破空聲一起襲來。
但在剎那之間，它的動作緩緩凝固住，被周婉輕巧的躲過攻擊。
陳霽張嘴想說話，又忍住了。
以空間擠壓強行把敵人摁死，是大周婉最暴力的一招，也是最耗費異能力的做法，通常她都不會用。
如今的小周婉想要凝固變異植物的時間，耗費的異能力會很高。
幸好。
周婉很快察覺到這一點，她的戰術轉變得也很快，把異能力改為應用到自己身上。
周婉獲得了操控時間的能力。
她高挑的身影仿佛精靈一般，輕巧靈動，在變異植物四周不斷閃現，速度之快讓那群會輕功的江湖人都看得呆住。
唯一遺憾的是，她并沒有太強力的攻擊手段，帶來的匕首刺了好多次后，才把變異植物打退，被陳霽一招收掉。
“呼”
回到他身邊，周婉喘了一會。
“還習慣不？”陳霽問她，驟然從一位都市白富美變為拿起匕首戰斗的女俠，不適應很正常。
“嗯，還好……得多練練。”
周婉朝他露出一個漂亮的笑顏，睫毛彎下的樣子特別令人心動。
“那就好。”
收回目光，陳霽帶著她往前走去，運轉仙力，一掌一個變異生物，簡直就是摧枯拉朽，根本沒有一合之敵。
“陳公子這實力……”
一眾江湖人看得失神，眼神重新變得火熱起來。
他們在這里待了那么久，大都已經厭煩，一心想回去。
但現在陳霽又一次展現陸地神仙的實力，讓他們再燃起了對武道境界的追求。
“事情留待稍后再說。”
陳霽對他們吩咐道：“先找一找樓下有什么，為什么這么多的怪物聚集在這里。”
“是！”
眾人依令分開尋找，滿地的變異生物尸體暫時留在原地。
可惜，卻什么都沒發現。
不過也在意料之中。
陳霽抬起頭，目光看向眼前這棟大樓，略有所思，說道：“恐怕得上去瞧一瞧！”
“那就上吧，走樓梯？”
“不，直接上！”
周婉還認不出這棟大樓，也認不出這里的街區環境，直到陳霽拉著她的手，飛到了十五層，從窗戶進入大樓內，燈光一照，她才隱約覺得有些熟悉。
“這里是……？”
周婉回過頭，略過用輕功躍上來的王少當等人，看向窗外的景色。
“沒錯，我們當初相親的地方，觸戀餐廳！”
陳霽朝她笑道。
觸戀餐廳，周婉投資的地方，也是她第一次遇到陳霽，給他免單的地方，更是在之后，她用相親的借口，約他出來見面，確認末日世界的地方。
她對這里非常熟悉。
另一個周婉，同樣是這里的老板，她在夢里與陳霽來過。
“我記得……這里有一個變異鼠王？叫林志強？”
“對！”
陳霽點頭，說來也巧，偷了大周婉天命碎片的人叫林志楊。
“它當時是在廚房內躲著？”
周婉身子靠近陳霽，有些害怕，但又有幾分興奮。
那次夢中，她真是嚇得不輕，樓上全是被變異鼠王林志強驅使著相互殘殺的人類尸體，而且它還躲在餐廳內，鉆入廚房里蓋著被子躺在地上。
林志強從人形化為老鼠人形態，猛地跳起來時，差點把她給嚇醒。
好在之后的夢境中，陳霽用光芒殺死了鼠王，才沒讓她做什么噩夢。
如今跟陳霽親身來到現場，讓周婉越加覺得夢與現實相互交織，她是周婉也是大周婉混亂感覺。
幸好，陳霽依舊是陳霽。
“陳公子！”
柳三顧手中拿著一把軟劍，站在窗邊有些猶豫不決，道：“這棟大樓上次被您一劍斬破后，又慢慢恢復原狀……恐怕這樓就是一只怪物，小心羊入虎口！”
其余江湖人紛紛點頭，他們還記得這一幕。
“我會小心的。”
既然來了，就沒道理不看一眼。
陳霽身上散發出光芒，腳步鎮定的往前走去，周婉緊隨其后，有這道凈化能力極強的光在，一切邪惡和陰謀都會暴露出來。
其余人沒有多猶豫，也跟了上來，拿著武器謹慎的跟隨。
大樓面積不小，但陳霽直奔餐廳，當初他在這里觸發了時空漣漪，獲得了瑪依恩外掛，讓這家餐廳隱約變成了一個時空交匯點。
大樓被怪物占據，且公孫鳴等人穿越是來到這里，大樓被摧毀后又能重生。
這些已經能證明不少東西。
“餐廳到了。”
周婉小聲說道，她對這里很熟悉，轉個彎，前面就是餐廳。
“嗯，別怕。”
陳霽往前走去，光芒照亮了餐廳門口，讓眾人都看到了餐廳里面滿滿雜物的一幕。
“啊？”
周婉有些吃驚，“這不是和夢里，你和她一起來的時候一樣嗎？”
“是一樣，不過，在這個世界有什么奇怪的現象都不出奇。”
陳霽越發冷靜，走到餐廳門前，用手往前一推，嘩啦啦的聲音中，餐廳內的雜物就就分向兩邊，開出一條道路來。
“呼哧！”
餐廳內部，傳出一個什么東西的呼氣聲，怪物被驚動了。
眾人寒毛倒豎，周婉下意識就說道：“變異鼠王？”
“大樓里果然有東西！它還沒死？！”
柳三顧忍不住叫起來，門外的江湖人頓時做好了戰斗準備。
陳霽是最鎮定的。
他踏步往前走，來到廚房，看到里面彌漫著的黑色氣息，以及其中一只隱約可見、正在掙扎扭動的怪物后，二話不說，一掌打出，仙力混合光熱異能猛然爆發出來。
廚房炸裂開，黑色氣息滾滾而出，一只人首馬身的怪物躍了出來。
一剎那間，眾人看清楚了，是陳霽一掌打出后，這人首馬身的怪物才從黑色氣息中跳出，之前它是被困在里面的狀態。
原來如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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