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無情。
九域天命亦無情。
“但天命為什么要選出幽冥大帝——”
陳霽雙眼看向牧小小這位宛若高中女生的天命女帝，“以及，你這樣的人？”
牧小小自比幽冥大帝。
可見這暴躁的女帝也殺過許多人，只不過她沒有弄得天怒人怨，穩穩坐在帝座上，不，是躺在帝座上沉睡十萬年。
“因為仙門。”牧小小淡淡的回答。
“仙門？”
“強者搜刮寶物帶到上三域，大量元氣也被仙門鎖在其中，讓下六域生靈只能仰望他們，他們每次下到六域，都用看卑賤奴仆的眼神俯視我們。”
牧小小冷漠的聲音帶著殺氣，“所以我出手斬破仙門，再殺一遍上三域的強者，還九域億萬生靈一個公平！”
女帝的確很霸氣。
“公平？”
陳霽想到了一部經典電影。
不過，為了一個公平，天命選出幽冥大帝這樣的人，值得嗎？
“哪有那么簡單。”
看出陳霽的想法，牧小小白了他一眼，“幽冥大帝對天命來說，更重要的為了殺上三域那些如老王八一樣的強者，這是我之后才想明白的事。”
為殺上三域強者，天命選擇讓一位普通鬼族成帝，下六域生靈因此遭難。
天道果然無情。
“天發殺機，移星易宿。地發殺機，龍蛇起陸。”
陳霽感嘆道。
“這話誰說的？”牧小小有些驚訝。
“夏國一位古人。”
陳霽想看想，又問她：“沒有辦法遏制天命升起的殺機嗎？”
“或許有。”
牧小小說道：“我現在想要制造一個牢籠，把躲過生命法則的不死老王八們都關起來。”
陳霽挑了挑眉，“敢情你是想把九域強者關到地球？不是，先不說能不能實現，你就莽撞判定別人有罪？”
“凡復活者，皆該死。不止天命讓他們死，九域生靈也要他們死，你說有沒有罪？”
女帝淡然的看著他，這些話她沒有對任何人說過。
天命大帝不是為了人族，天命的存在更不僅僅是為了生靈。
這樣的話，足以讓九域眾生駭然失色，引發劇烈動蕩。
人族也根本不會信。
“不是有罪，是該死？”
陳霽有點明白了。
九域不允許那么多強者活著，就像一個池子里不能養太多的王八。
億萬年前的強者們死了又復活，對九域當前的生靈來說也不公平。
所以天命想讓他們死，九域活著的生靈也該去殺了他們。
天命無情，天命亦有情。
“所以你想怎么辦？”陳霽問她。
“創造第十域。”
牧小小皺了皺眉，猶豫道：“之后……再說。”
創造第十域，類似混沌地球的第十域。
這是女帝想出的辦法。
陳霽覺得她和鴻鈞很像，第十域也跟封神榜差不多，都是用來限制強者的。
就是不知道天命女帝要簽定九域封神榜時，那些強者們該是如何的臉色鐵青，算不上會吵得九域天翻地覆。
陳霽笑道：“我覺得在創造第十域之前，你應該和人商量下，這種大事不是一個人能決定的。”
簽封神榜怎么能不叫上其他人？
“所以我把伱的存在透露給他們，給他們留下選擇的余地。”
“？？”
好家伙。
陳霽這才知道自己和她的那次對話被直播給九域諸多強者看。
我在九域都成什么人了？
“對第十域，你有什么想法？”
牧小小緊盯著他。
就差把自己想穿越其他世界的目的直接說出來。
“呃……”
陳霽坐在椅子上思考了會，才對蹲著的天命女帝說道：“我可以試著幫你，但你又用什么來回報我？”
“簡單，我給你當打手。”
“打手？”
陳霽都驚了，堂堂女帝居然隨口說出給他當打手這樣的話？
雖然說，他本身是混沌至尊大帝，又是造物主，身份上是夠了。
“這有什么。”
牧小小卻很坦然，輕描淡寫的說道：“我在下三域時給人當過護院，混過幫派，只要你付得起酬勞，本帝任你驅遣！”
陳霽啞口無言，拿出手機，本來想對她說自己現在暫時也沒辦法。
卻看到超時空公眾號內，多出了一個功能。
邀請牧小小一起前往末日世界
這讓陳霽不得不懷疑，他的外掛或許有了自主思考能力，只不過還沒有完全蘇醒，上次穿越小淑女的古代世界時，飄入手機里的大團仙氣，就是它需要的能量。
有空再研究研究，看能不能讓外掛做到更多事情。
“我想去這個世界看看。”
牧小小捏著世界樹的樹葉，朝他晃了晃。
“你去那？”陳霽直搖頭：“即使你過去，大概率也打不過邪神，神恩大陸沒有九域法則，只有神明。”
“不去見識一下怎么知道？”
牧小小露出得意的笑臉。
混沌地球太大了，本源的力量壓得她虛弱不堪，這里雖然有無數混沌粒子，卻很難領悟。
但其他世界，或許有一種介于混沌與九域兩個世界之間的法則，讓她先過渡修煉一下，再回到地球。
這話她不會和陳霽說，這家伙雖然能力很厲害，但笨死了。
“我只能帶你去另一個末日世界，一個太陽熄滅……”
“好！”
牧小小一口答應下來，不是她莽撞，而是這男人都能去，她肯定也沒問題。
陳霽又說道：“那個世界很危險，就算你是戰斗經驗豐富，稍微不注意也有可能……”
“你覺得我登上帝位，是靠手中的劍，還是靠上三域的宗門家族護送我稱帝？”
牧小小反問他。
陳霽沒話說了。
他不該懷疑一個出身低微卻成就帝位的女帝所經歷過的戰斗。
“行，等我要過去再叫你。”
陳霽說著，將她手中的世界樹葉片拿過來，站起身，將葉子種在陽臺花盆中。
它沒有快速生長，也沒有散發綠色光輝。
就這樣平平無奇的待在花盆內。
“估計是被地球宇宙的物理法則鎮壓住了。”
陳霽對她笑道。
牧小小揚起小拳頭，意思是，指桑罵槐的混蛋！有本事來和我打！
陳霽忍住笑，蹲下來用水壺給世界樹葉子澆水，順道學妮娜與米娜一樣，給它祝福：
“你是來自神恩大陸的樹木，希望地球宇宙的陽光和清水讓你茁壯成長。”
牧小小看得有趣，也蹲下來，拿過陳霽手中的水壺，一邊給葉片澆水一邊說道：“九域天命執掌者給你澆水，你快些生長，帶我去你的世界，本帝幫你們一劍斬殺邪神！”
陳霽哈哈大笑。
這世界樹不長出點東西來，都對不起至尊大帝和九域女帝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