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退到墻角,中年漢子擋在他身前,他緊張地盯著這蒙著紗巾的女子,并沒有因為她只身一人而輕視她,她手上的長劍鋒利無比,說不定下個瞬間就會取走他們二人的性命。
“這到底是誰家的寶庫?”女子偏頭看著滿地的珠寶財帛,她方才在門外就已經看到了屋內一部分的財物,當時只覺震驚,不小心咳出聲來,這時走入室內后更覺得難以置信,很難想象究竟是誰會擁有如此龐大的財寶。
而聽到女子這疑問,老道士卻松了口氣,看來這人不是此處的守衛,也是,若是守衛也不太會遮擋著面龐。
那說不定還有得談,但正如她所說,這里的錢財數量太過駭人,財帛動人心,就怕她起了獨占的心思。
“這……這位女俠……”老道士壯著膽子想與持劍女子搭話。
而女子卻沒有立即理他,她只是盯著那些寶物再細細看了一番,良久后才看向老道二人道:“說說這寶庫的事情。”
“女俠,此處是我家老爺存放家財的地方,我們此行是來替他取些首飾的……”
“你姓云是吧?往日里在西市看相算命,最近還辦了家私塾,這幾天還新買了官身,看來那些錢都是從這兒取的了。”
聽到女子的話,老道士臉色凝固,這人已經事先調查過自己了。
“不想說也沒關系,跟我走一趟,有人要見你。”女子再向前走動幾步,中年漢子默默將手放入懷中想取出提前準備好的防身用的刀具。
云老道卻一把拉住了他,微微搖搖頭看向女子說道:“這寶庫是我們偶然發現的,它的主人是當朝璐國公方淡。”
“什么?!”聽到這個名諱,女子反應激烈,她將劍柄捏緊,同時也緊咬銀牙,臉上顯露出薄怒之色。
但很快她又冷靜了下來,回頭看向后側的石門方向。
“這些財物干脆由我們接手吧。”
“別給姐姐添麻煩,這事情不是我們能處理得了的,你也不知他所言是真是假,先將人帶去公子那里吧,我立刻回去向姐姐說明情況。”
從石門外傳來了另一個女子的悅耳聲音,房內的老道與中年漢子心中一跳,還好剛剛沒有選擇動武,原來這女子還有其他同伴。
“可是……”持劍女子還想爭取一番,而門外的女子卻不再理她。
其實她也清楚這是不可能被準許的,私自搬空他人財庫是強盜行徑。
她只好輕哼一聲,轉頭將劍尖指著老道士。
“你跟我去見一個人,單獨去。”
她又看向中年漢子道:“至于你么,就先委屈一下。”
南山下的樹林中,司徒錫與白蔓君二人從馬車上下來,他之前請朝云幫忙找人盯著點兒那老道士,就在剛剛他得到了與之相關的一些消息,并且錦瑟閣的人已經將那老道士給帶到了南山這里。
“見過公子。”
剛下馬車,一位蒙著面巾的姑娘便走入了司徒錫的視線中。
“她叫撲蝶。”白蔓君開口向司徒錫介紹。
撲蝶將面紗摘下,露出了一張較為成熟的面孔。
“白姐姐!許久未見了。”
白蔓君朝她點了點頭,談談說道:“人在哪?”
“在那邊等著呢。”撲蝶轉身指了指后側的一個亭子,又將面紗戴起來,“公子,我們在這邊為您守著,您獨自過去吧。”
司徒錫點了點頭,她們與自己不一樣,若是暴露了身份會很麻煩。
走近樹林中的涼亭,司徒錫立馬瞧見了那老道士,他此刻眼睛被遮著,嘴被堵住,手腳還被綁在了涼亭的座椅上,繩子系得極緊,老道的手臂上有一道明顯的紅印。
不過他也沒有掙扎,他此刻仰頭靠在椅背上,整個人跟卸了力一般,一動不動。
司徒錫見他這模樣,不由又回頭看了下遠處正抱著白蔓君手臂一陣搖晃的撲蝶,心里暗暗記下,以后盡量還是不要招惹她。
走到他身側將遮擋他眼睛的黑布與嘴中的布團取下,司徒錫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突然進入眼中的陽光讓云老道感到有些刺眼,他用手背遮擋一番,待適應后又睜大眼睛想去看清來人是誰。
“道長,我又來找你看面相了。”
然而,映入他眼簾這張笑臉兒卻讓他渾身一個激靈。
“怎么是你?!”
“什么意思,怎么就不能是我?道長不歡迎我?分明之前還一直想替我解簽來著……”司徒錫假裝皺著眉頭,露出不悅的神色。
“不……不是,公子誤會了,小老兒只是見到公子有些欣喜。”云老道訕訕一笑,又心虛地四處望望,“公子,你有沒有看到一位女俠?”
“你在期待什么?”司徒錫失笑道:“不與你玩笑了,說正經事,那地下寶庫的事情我基本了解了,你說那是璐國公所有,是如何知曉的?他貴為國公,又何必將名下財產藏匿于深山之中?”
聽到司徒錫將話挑明,云老道張了張嘴巴,看來眼前這位熟悉的公子哥兒就是剛剛那女俠的主子了。
“是真的,這是剛剛與我一同的那人親耳聽到的,前陣子每到下雨之日的凌晨時分,便有兩個黑衣人往廟中運貨,他們似乎是璐國公手下的家將。”
“似乎?”
“他不會撒謊,應是當真聽到了。”老道士搖搖頭,此刻他落在了這公子哥兒手里,只能選擇實話實說,“至于他為何要藏匿于深山,自是因為那都是些不義之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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