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頁夜間第二百四十三章九曲黃河斬真圣第二百四十三章九曲黃河斬真圣→:、、、、、、
一只大手,撥動了這一片的浩瀚虛空,磅礴的能量洶涌而至,將法舟狠狠拋飛出去,站在宋瀟角度甚至沒有辦法看見這只手的主人究竟有多龐大。
只能看見這一只散發著白色光芒的大手,覆壓蒼穹!
宋瀟心中下意識生出兩個念頭——中心道場的真圣可真他么多!中心道場的真圣都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干,整天研究殺雞用牛刀?都不要面子的嗎?
他掄起雪白劍胎,照著這只超越認知的大手一劍斬過去。
相比這只大手,宋瀟宛若塵埃的身軀揮動雪白劍胎斬出的這一劍實在太過微不足道,比螞蟻揮動它的爪子去攻擊一艘航空母艦還要夸張無數倍。
然而隨著雪白劍胎綻放出的一道凌厲劍氣,無盡幽深的虛空之上,這只擾亂空間,拍碎星系……綻放著白色道蘊之光的大手掌心,頓時被劃出一道“天塹”!
一片血色,驟然落下!
接著就是一聲可以震碎星河的怒吼,從更加幽暗的虛空之上傳來,上方無數的真實世界神山、大地隨著這一聲怒吼轟然崩塌!
真實世界,與正常人們的認知完全不同。
“暗物質”組成的無盡大地幾乎填滿這個不知邊際的宇宙!
假如宇宙有邊界,是一個實心的、由暗物質凝聚而成的球體,那么所謂的各大星系、無垠虛空,包括一些零零散散漂浮在虛空中的大大小小陸地……則全都是這個“球體”內部的空洞、縫隙中的物質!
只不過所有區域,都太大了!
浩瀚無疆,漫無邊際。
即便銀河系、仙女系這種有著十幾二十萬光年跨度的巨大星系,在這“縫隙”“空洞”當中,也顯得十分微不足道。
漂浮在此間的那些真界大地……對于整個真實世界的宇宙來說,同樣無比渺小。
這世界大到即便是一尊真圣,甚至更高層級的古皇、教主、圣祖等存在,也沒有辦法憑借一己之力,以神念貫穿所有區域。
換句話說,沒有誰是真正的神!
所以,真圣又怎么了?
看似在這片浩瀚虛空頂天立地,一只巴掌就宛若天幕,可跟這個世界比起來,你也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渺小蟲子罷了!
既然大家都是“蟲子”,那你裝什么裝?
宋瀟接連揮動手中雪白劍胎,不斷在這只巨大手掌的掌心留下一道道可怕傷口。
道血流淌,宋瀟在煉化!
這種便宜不占白不占。
他身上的氣息也在不斷升騰,斬出的劍氣愈發恐怖強勢。
這只大手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散發著無與倫比氣息的正常人大小身影,一步跨越星河,出現在宋瀟面前。
這人渾身上下都被白色道蘊之光籠罩著,唯獨一只右手在流血。
他一拳打向宋瀟。
拳印綻放的白色道蘊光芒中有無數神文密密麻麻交織在一起,這一拳仿佛能夠打穿一切!
宋瀟的身體也在發光!
不僅身體在發光,他的元神,同樣也在發光!
同時催動九轉金身經和九轉元功,肉身與元神完美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種特殊共振,化作一件人形兵器。
掄起手中雪白劍胎,照著這只拳印狠狠劈了過去。
轟隆!
能量滔天!
天穹扭曲,無數神山崩碎。
至于那些繞著神山的日月星辰更是如同雞蛋般脆弱。
雪白劍胎的劍刃,狠狠斬在對方拳印上。
咔嚓!
一陣仿佛宇宙雷鳴的骨裂聲音響起。
那只拳頭的指骨,被宋瀟一劍斬折兩根。
宋瀟此時也不好受。
難以想象的可怕道蘊順著劍胎傳遞過來。
他的一條手臂也被震得骨裂。
五臟六腑在轟鳴,爆發出無盡神光進行抵擋。
最終還是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
然而宋瀟身形卻沒有后退半步,反倒揮動左臂,捏著拳印,一拳轟向對面,正好迎上對方拍過來的一掌。
這種戰斗,如果丟掉“特效”,甚至跟四五歲小孩子打架差不多——你一拳我一掌。
然而造成的破壞,卻太恐怖了!
這片浩瀚虛空當即就被打爛!
雙方拳掌之間蘊藏的各種秘術都充滿致命殺機。
但凡有一方的“道”不如另一方,那么敗亡……也不過是在一瞬間。
宋瀟破九的道,不遜色任何人!
他吃虧只是吃在“力量”這上,能量儲備不及對方!
即便如此,他也沒落下風。
眉心射出的茶圣刀,當場轟碎對方暗戳戳祭出的一口飛劍。
這讓前來截殺的真圣駭然。
“你是什么人?你這戰力……好生古怪!”
護送姜清婉之人是真圣嗎?
感覺像是!
若非真圣,又有誰能跟他這個一花真圣打到這種程度?
圣域破四、破五甚至破六都不是他對手!
破八?
破個毛的八!
那有那么多境界不斷讓你破?
當這是神朝神皇、古教教主,圣庭圣祖年幼時代呢?
這名開出一朵大道之花的真圣根本不信自己能有那種“好運氣”,隨隨便便就遇到一名“至尊幼崽”。
宋瀟哐哐又是兩劍剁過去,兩拳轟過去。
天幕旗和滅神釘他沒敢輕易亮出來,不想對方通過這兩件東西追溯他來源。
只用了茶圣刀去對付對方祭出的各種法器。
身為六種金仙,即便掌握著至高無上的道,擁有不遜色對方的秘術,終究還是差了點,想要擊敗一名開出大道之花的真圣,還是有些難。
若是能夠凝聚出時光種和空間種,成為“八種”金仙,或許有機會干掉對方。
現在嘛,還是得想辦法擺脫這臭不要臉以大欺小的狗東西才行。
“你管我是誰?敢截殺我們,你等著被滅九族吧!”
宋瀟話語含糊地威脅著,接連揮動雪白劍胎,心中思忖著怎么才能從這里脫身。
媽的,老板給的的確多,可這錢也屬實不好賺啊!
另一邊。
法舟中的姜清婉跟何薇主仆二人親眼目睹這一戰。
當然了,她們什么都看不見。
姜清婉還好些,她可以通過無與倫比的超強感知能力,多少了解一點戰況。
何薇就慘了,五種圣域,面對這種戰斗,別說參與進去,就算看……她都看不清!
這會兒她眼中盡是驚駭,看著姜清婉:“又是一尊真圣?”
姜清婉面色如常地點點頭,輕聲道:“是呀,又是一個真圣,看來這一次,他們還真下血本了呢,這種根本不是‘路’的地方……都有人守著,寧可錯殺,也不放過,看來是真都不想讓我回家見父皇呢。”
何薇咬著牙:“他們真的太過分了!”
姜清婉笑笑:“爭位嘛,那種血腥跟殘酷我過去只是聽說過,這次算是見到了。”
“殿下,您說這人……真能幫到我們嗎?”
何薇一開始并沒有想太多,公主艦船遇到一次截殺就已經很夸張很離譜了。
這是中心道場啊!
雖說不是天狼神朝一家的中心道場,可終究是這里的三巨頭之一!
在這種地方截殺神朝最受寵的小公主,這得什么樣的人才能如此喪心病狂?
她一開始甚至認為公主隨便找了個陌生人,走一條根本算不上路的星路回家,有點太過于謹慎小心。
有那么夸張嗎?
現在她明白了,現實比她想象中還要夸張很多倍!
想要截殺公主的,是一股難以想象的可怕勢力!
甚至……未必完全來自于神朝內部!
姜清婉盯著遙遠虛空那邊的區域,眼看著“戰場”距離她們越來越遠,她輕輕說道:“他未必能打得過真圣,不過……真圣也未必能奈何他。”
說著她星眸璀璨地看了眼何薇,幽幽道:“不到萬不得已,我不可能動用父皇留在我圣府當中的力量。”
何薇下意識問了句:“神皇……真的在您……呃,是我失言了。”
這種事情,屬于至高機密!
即便她與公主殿下親如姐妹,也不應該冒失地問出這句。
姜清婉笑道:“當然啦,我可是父皇最寵愛的女兒呢,他怎么可能不庇護我呢?”
何薇點點頭:“倒也是。”
姜清婉笑得很甜,心中,無一絲波瀾。
“你這種身手……你不像是真圣?你是高種圣域?可你的秘術里面……蘊藏真圣意境,怪哉……怪哉!”
這名真圣越打越是心驚,此刻他身上也已滿是道傷,雖不致命,不過也沒辦法做到無視。
關鍵對面這人正無時不刻地煉化他的道血,為自己補充能量。
這就有點太過分了!
他從來就沒見過這種場面,一開始甚至覺得對方腦子有問題。
雙方還在交戰,即便道血流淌出來,那里面也蘊藏著屬于他的道,他的法則,哪有那么容易就被煉化的?
一般人想要這么干,純粹就是找死。
他完全可以趁著對方沒能完全煉化的時候,引動自身道血,形成可怕共振,當場將對方身體震碎!
可很快他就發現不對勁,對方煉化的太干凈……也太徹底了!
無論他怎樣進行嘗試,那些離體的、被煉化的道血,與他就像是徹底斷絕了聯系,再無一絲關聯!
這讓他無比震怒,也無比震驚。
甚至想要將對方生擒,逼問出這種手段。
宋瀟也不跟他多說什么,不斷揮動雪白劍胎,煉化著他的道血。
身上也有大量傷口,一些地方,露出森森白骨。
磅礴的生命精氣不斷恢復著這些傷勢。
那種劇痛,于他而言,就跟沒有一樣,這,正是各種渡劫過程中帶來的好處。
那種幾乎要將他徹底毀滅的天劫都挺過來了,眼下這種傷勢,根本不算什么。
雪白劍胎再次劃開對面真圣的胸膛,斬在道骨之上,發出可怕的金屬撞擊轟鳴。
又是大片道血流淌出來。
宋瀟卻在這一刻,毫不猶豫動用了時光和空間秘術。
面前這名真圣本能意識到不對勁,身上傳來隆隆大道轟鳴進行對抗。
宋瀟紫府元神當中斬出一口漆黑如墨的飛劍,順著這名真圣胸膛傷口刺入。
帶著難以想象負面能量的暗屬性“道劍”上,還附著著宋瀟煉化天兵胥那顆毒道種的大道之毒!
這名真圣當即嗷的一聲慘叫!
太凄厲了!
就跟殺豬似的。
聲音再次將遠方一片神山和大地震得粉碎。
整個人瞬間狀若瘋魔。
無窮無盡的負面情緒……經由道種釋放出來,蘊藏的威力太過可怕。
即便是一名真圣,突然間受到這種沖擊,也是難以承受。
更別說還有雖未形成道種,威力同樣恐怖絕倫的大道之毒,差點讓這名一花真圣當場崩潰掉。
宋瀟暗戳戳催動破九的領域秘術,在極小極小的范圍之內,形成一道絕對領域。
處在混亂狀態下的這名真圣根本無法感知得到。
掄起雪白劍胎。
咔嚓!
直接將對方一條手臂齊根剁下來,抓在手里,轉身就跑!
“啊!”
這名一花真圣炸了!
身上爆發出的能量將這片虛空徹底炸開。
踏著無上步法的宋瀟眨眼間出現在億萬里之外,可還是受到波及,腳下踉蹌兩下。
跑的更快了!
別看對方差一點就被他搞死的樣子,其實根本不是那回事兒。
這名真圣不過是瞬間的混亂而已。
宋瀟看似逃得飛快,卻在逃亡過程中,不斷往外丟各種各樣的材料。
這一手操作,也看呆了更加遙遠星域中的姜清婉跟何薇兩人。
“哎呀,他出來了!我的天……他真能頂住一尊真圣!”
“快跑,快點跑呀!”
“那真圣叫得好慘的樣子,是不是被打殘了?”
“他在干嘛?趕緊跑呀,怎么還在左顧右盼?”
宋瀟逃出來的這一幕,何薇終于能看清了,顧不得公主就在身邊,忍不住大呼小叫起來。
眼看著宋瀟似乎在不斷各處丟東西,她頓時焦急不已。
恨不能親自沖過去把宋瀟拎過來。
下一刻。
“你死定了!”
那尊被斬斷一條胳膊的真圣怒發沖冠,狀若瘋魔,已經氣勢洶洶殺了出來。
他身上的道蘊燃起熊熊天火,映照整片幽暗虛空。
體內的毒素盡管沒有清理干凈,但在他可怕道火的焚燒之下,也已經被燒得七七八八,十不存一。
俗話說去掉所有完全不可能,剩下那個答案無論多離譜,都有可能是真相。
這名真圣從最初認為宋瀟是特殊的半步真圣,到后面愈發懷疑,再到剛剛,終于徹底確定,對方是個多種圣域!
到底“多有種”他不敢確定,至少……絕非尋常的破境者,很可能真是“三種加五種”的破五圣域!
圣域破五……即便是在中心道場這里,也是相當罕見的高手。
怪不得他擅長那么多種秘術,怪不得他的攻擊如此可怕……
這名真圣認為自己終于弄清楚了對方底細。
心中又怒又悔,早知這樣,他急吼吼沖上來打什么近戰啊?只需要遠程用神通術法,各種秘術不斷與之對攻,對方根本就堅持不了多久!
這種高種圣域,雖然戰力蓋世,卻難以持久!
耗盡他那三板斧,還能有什么章程?
不過現在也不晚!
“我已經看穿你的底細!圣域破五……甚至破六,八九顆道種的教主級幼崽,我看你今天往哪逃!”
此刻這名真圣甚至已經有點不在乎姜清婉了。
如果能夠捉住怎樣一個“高種”圣域,光是對方圣府元神中蘊藏的道種……那就是一筆真正的橫財!
更不要說對方擅長的各種領域,各種法……
至于姜清婉?
守護者死了,被守護之人還能蹦跶到哪去?
讓你先跑一個天青日,你都逃不出本尊手掌心!
法舟內。
姜清婉目不轉睛,那張精致絕美的臉上,也不由露出一抹淡淡擔憂之色。
她能猜到宋瀟在做什么,問題是……行嗎?
法陣這玩意兒……真的能攔住一尊真圣?
至于身邊的“五種”侍女何薇,更是急得直跳腳。
“哎呀,那個壞人追上來了!怎么辦呀!”
從始至終,主仆二人,沒有一個說出那句:要不咱倆先跑吧……
一股能量,瞬間從那名追來的真圣周圍爆發開來。
剎那間道蘊蒸騰,霞光萬道。
這片幽暗的區域仿佛出現了不可思議的勝景。
霞光當中旌旗招展,有可怕神兵若隱若現,蒸騰的道蘊當中,散發無盡殺機。
九曲黃河陣,終于被宋瀟帶到了這個中心道場。
再展神威!
姜清婉跟何薇兩人,當場就看呆了。
“這是……法陣?”
何薇小嘴微張,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神色。
姜清婉也是一臉震撼莫名,像是想到什么,原本有些緊張的臉色,也頓時緩和。
“是法陣呢,真意外呀!”她說。
“什么?”何薇眼睛一眨不眨盯著那邊,下意識問道。
“沒什么。”姜清婉臉上露出明媚笑容,“小何姐,咱倆得救啦!”
法陣中。
這名真圣火冒三丈,怒不可遏。
咆哮道:“用這種玩意兒困本尊?你看不起誰呢?”
他抬手就是一巴掌。
正常情況下,所有法陣,都經不起真圣這一掌。
結果。
一道光,非常輕松地穿過他所有防御光幕,從他身上掃過。
他圣府當中那道大道之花,頓時被削掉。
真圣徹底驚了。
也炸了!
瘋了!
完全崩潰。
他的大道之花,居然被一道光就給削掉了?
又是一道光。
他的道行,在這一刻,也開始以他不敢置信的速度……瘋狂被削弱!
法陣外。
宋瀟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罵了句:“草!”
真圣就是真圣,大道之花不好削啊!
看似輕松簡單,實則幾乎消耗他大半心神。
同時還有那種“斬去”別人道行的反噬。
再怎么說中心道場這些人族修行者重“術”不重“道”,這么強大的一名真圣大能,也是有“道”的。
不重視,可不代表沒有。
宋瀟以金仙境界,布下九曲黃河陣,硬吃一尊真圣,不可能一點代價都沒有。
好在他手里還有一條真圣手臂呢。
別看這只是一條尋常人大小的手臂,先前顯化出來,一只巴掌就能覆壓浩渺蒼穹。
里面蘊藏的能量浩瀚無匹!
宋瀟淵渟岳峙站在虛空,一邊控制法陣,用天幕旗作為陣旗,以滅神釘為法陣神兵手中武器,不斷削落里面真圣道行;一邊光明正大,煉化真圣手臂,為自身恢復傷勢,補充體力。
法舟中的姜清婉眼中異彩連連,臉上笑容不斷。
至于何薇……已經徹底看傻了。
“殿……殿下,這人究竟什么來頭?他好可怕啊!”
“管那么多,反正不是敵人。”姜清婉輕笑著說道。
她怎么知道這人是誰?
但對這人的來歷,卻已經幾乎確定——
九州神族呀!
先前還不能百分百確定,在看見九曲黃河陣的這一瞬間,姜清婉就已經知道,對方應該就是九州神族的人!
唯有那個傳說中來頭很大,可能跟上一個紀元有關的種族,才能擁有至高無上的思想境界,也唯有那個種族,才能創造出如此可怕……以弱勝強的法陣。
其實她也非常意外。
聽說那個種族的祖地已經被封印,也不可能再出什么驚才絕艷的存在了。
當年過來那批大神,如今也早已隱匿在無垠真界的各個角落,幾乎沒人能夠找到那些存在的蹤跡。
沒想到她居然很幸運……遇到了一個九州神族中人。
所以,上天終究待我不薄呢!
法陣里面。
這名真圣已經徹底慌了。
他是做夢也沒想到事情竟會演變到如此地步。
好端端的……一座法陣,就要毀了他?
即便被斬斷一條手臂,損失難以想象的能量,也不至于像現在這樣……太要命了!
他開始嘗試各種方法,試圖從這法陣當中突破出去。
可惜。
九曲黃河陣,從誕生那天起,就是“以弱勝強”,就是用來“殺仙”的!
削的……就是強者的大道之花!
斬的……就是圣域和真圣!
哀嚎聲中。
這名真圣下線了。
圣府被削成“斷壁殘垣”,元神被斬得七零八落,大道之花也碎了,碎成無數道蘊碎片。
宋瀟心疼不已。
這真不是他能控制的。
對方是真圣,但凡有一點松懈,都有可能從這法陣中反殺出來。
他能傷害到對方,對方同樣也能傷害到他。
不過一朵大道之花,他也吃不下!
以混沌之面為基礎……隨手布下一道難以想象的巨大結界,徹底擋住了那邊姜清婉跟何薇的目光。
在這之前,他用量子通訊器給姜清婉發了條消息——
“敵人太強大了,我布下一道結界保護你!”
就很敷衍!
姜清婉接到消息一臉無語,心底啐了一聲:不讓看說不讓看,扯什么保護我?
身邊何薇有點懵,吃瓜吃的好好的,突然那片虛空就……沒了?
她看向姜清婉:“殿下……這是什么情況?”
“應該是那名真圣要拼命,他用手段保護我們吧?”姜清婉平靜說道。
心里有點氣,藏得很好。
宋瀟當然知道他這解釋牽強又敷衍,不過你只是我老板,又不是我老婆,隨時可以炒掉你,干嘛跟你說那么多?
布好結界之后,他一股腦從“藥園”空間里面把所有人都給叫出來!
自家媳婦是來不及了,回頭給她道種就好。
身邊這群人卻是可以在這里吃個飽!
他選擇這條路徑,其實非常偏僻,多少個天青日都未必會有人經過。
所以也很安全。
眾人一出來就被眼前景象給驚呆了。
就連神農老爺子都呆住,看看四周,再看看眼前這座依然還在運行的恐怖大陣,轉頭看向宋瀟:“這是什么情況?”
宋瀟笑道:“師父,您老人家成圣的機緣就在此地,先別問了,咱們時間有限,大家能得多少算多少。”
神農的“道”,只是受困于當年被封印的那個世界,真說到意境,甚至可能早就進入真圣那個領域了。
如今在藥園世界修行多年,距離開辟圣府,其實只差那么一丟丟。
眼下一名真圣的“遺產”,對他來說,別說開辟圣府,即便是凝結道種……都足夠了!
“臥槽,小宋,你這是干掉了什么玩意兒?隔著法陣哥都有點哆嗦!”鯤哥一臉呆滯。
“行了,別廢話了小奶鯤,趕緊地吧!以后能不能有資格做我的坐騎,就看你的努力程度了!”
“日!”鯤哥很不忿。
大家都是兄弟,你他么卻想要騎我?
其他人,包括天藍和天青,這會兒也全都目光呆滯,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也有反應快的。
易安小姐姐,大母龍敖霜,稻草人五師兄,甲崑這種,動作就非常迅速,瞥了眼宋瀟,當即盤坐在此,任由宋瀟將一道道道蘊之光,牽引到他們身上。
符玉琳輕手輕腳,眼中滿是震撼之色,腦海中回想起出發時宋瀟的那句“玩笑”——
將來有朝一日成就真圣,想回來隨時可以回來嘛!
當時在她看來,那就是一個玩笑罷了。
成就真圣?
怎么可能呢?
中心道場的資源就算再怎么豐富,也絕對不可能人人成就真圣。
真要那樣,豈不是真圣滿地走了?
可現在……那法陣中透出的恐怖氣息,似乎在無聲地向她表明,里面……有一尊……死了的……真圣!
“想什么呢?”宋瀟看她一眼,“趕緊坐好,小侍女!”
符玉琳白了他一眼,嫣然一笑,盤膝坐好。
董雪琪、宮玥、宋媞這些宋瀟的人間親朋,此刻也毫不猶豫,開始修行起來。
宋媽和宋爸這會兒看上去跟帶著面具的宋瀟狀態差不多,非常年輕,血氣旺盛。
兩人的天賦其實并不差,否則又怎么可能被神農那群人選中,成為孕育“始靈”的人?
這會兒看著自己兒子,內心深處除了驕傲,再無其他。
“爸,媽,趕緊修煉吧!”
宋瀟催促道。
“好,好的!”
宋爸宋媽含笑答應下來。
兩個月時間一晃過去。
法舟里。
百無聊賴的主仆二人正在打撲克。
“對三。”何薇說道。
“炸!”姜清婉丟出四個2,笑吟吟看著何薇,“我就剩一張牌了!”
何薇:“……”
一臉郁悶的把牌往面前一丟:“不玩了不玩了,把把輸!殿下你是不是作弊了?”
“怎么可能?”姜清婉看著她道:“咱倆不是說好了,誰都不許使用神通術法,不許偷看對方的牌?”
“可是為什么你把把都有倆王四個二?”何薇一臉疑惑,隨后嘀咕道:“這種完全沒有牌技可言,單純比拼運氣的游戲,一點都不好玩!”
“誰跟你說沒有牌技的?扎金花才是真的拼運氣!”姜清婉看著何薇,“我贏了,趕緊給錢!別找借口!”
何薇無語地丟出幾塊道石,也不知道這種幼稚的游戲有什么好玩,都這么長時間了,殿下仿佛一點都不急,每天扯著她打撲克,要玩你找宋瀟玩去呀!
這么長時間,何薇就算再遲鈍也反應過來宋瀟布下的那道無法看透的結界其實是防著她們倆。
肯定在那邊沒干好事兒!
如果真是干掉了那尊真圣,大概率是在煉化對方大道之花吧?
一想到這個可能,何薇就有種難以置信的感覺。
那可是一尊真圣啊!
放眼中心道場,也是上得去臺面的一方諸侯。
真的死了?
她看著姜清婉道:“殿下,您好像一點都不著急,也不生氣?”
“我急什么?氣從何來?”姜清婉洗著撲克,修長的玉指特別好看。
“您不急著回家嗎?還有,他都不讓我們看里面的情況,您不生氣?”何薇微微噘著嘴,她都有點不開心。
“急著回家有什么用,接下來怕是還有很多次截殺呢,”姜清婉笑了笑,看著何薇,“再說,回家也是無聊,你不覺得現在這種日子,前所未有的自由嗎?”
何薇有點茫然,她生來使命就是保護小公主,從小到大,也從未離開過公主身邊,所謂自由到底是什么?
她其實是有點搞不清楚的。
又沒人限制小公主的行動,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至于身邊前呼后擁……那不是應該的嗎?
公主殿下,天潢貴胄,不就應該是這樣的嗎?
總不能像個平民野丫頭那樣整天到處亂跑吧?
“至于氣,我憑什么生氣?你別忘啦,是他救了我們,也是他,答應送我們回家。”姜清婉十指靈活地各種花式洗撲克,幽幽道:“如果沒有他,這樣一尊真圣,就能逼得我底牌盡出,逃掉這一次……下次怎么辦?”
“也是……”何薇輕聲道:“就是這人身份好神秘呀……真想不出,咱們中心道場竟然還有他這種強者。”
“嗨……”姜清婉搖搖頭,“你才見過幾個強者呀?該不會以為天下強者全都在神朝、古教、圣庭當中吧?”
說著,她看了眼遠方那片虛無區域,臉上突然露出喜色:“他回來了呢!”
結界消散。
宋瀟從里面走出來。
渾身浴血,模樣狼狽,雖然速度很快,但每一步,似乎都有些艱難。
姜清婉臉上笑容頓時消失。
何薇也呆住。
難道事情和她們想象中不一樣?
布下那道結界,真的是為了保護她們?
法舟內。
姜清婉凝視著面前宋瀟,上上下下仔細打量半晌。
這會兒宋瀟依然頂著先前海家子弟那張臉,不難看,也挺英俊的。
不過都知道這不是他本來模樣。
“你……受傷了?”姜清婉問道。
“您說呢?”宋瀟看了她一眼。
對待老板,當面還是要重視的,畢竟工資都還沒發呢。
這要神采奕奕,像是升了一級似的回來,是個人都會心里有點不舒服。
所以甭管姜清婉是否能猜透,至少宋瀟這邊姿態是做足了。
“也是,真圣很強,即便你用法陣將其困住,想要真正擊殺,怕是也沒那么容易。”姜清婉柔聲道:“困獸猶斗……”
宋瀟道:“好在都過去了。”
他倒也沒刻意表現出虛弱、重傷模樣,有些事情,差不多就可以了,過猶不及。
何薇算是徹底被感動了,甚至有點為先前的懷疑感到抱歉。
“沒事的話,咱們就上路吧。”宋瀟說道。
“好!”姜清婉同樣沒問那個真圣是誰,既然被干掉了,尸體又哪里去了。
是誰,將來只要找到源頭,連根拔起就好;尸體……那是宋瀟的戰利品,她不想去問。
接下來一段時間里,法舟不斷穿越浩瀚虛空。
宋瀟手里拿著姜清婉給的中心道場星圖,壓根不按照任何一條星路去走。
很多時候干脆貼著真界的神山飛。
轉眼時間,又是數月過去。
此時,天狼神朝的皇城里,公主遇刺失蹤的消息,也終于徹底傳開。
整個天狼神朝,徹底炸了!
“什么意思?有人行刺我妹妹?查!立即給我查!”一名氣質高貴的青年正在大發雷霆。
“刺殺公主殿下?瘋了吧?殿下如果出事,最大的受益者是誰?必須要將這件事情調查清楚!”皇城一座奢華府邸內,有老者皺眉輕語。
“公主真的失蹤了?這是要捅破天啊!”
“會不會是那座古教和圣庭的手筆?都說咱們神皇……”
“慎言!”
整座皇城之內,流言蜚語,議論紛紛。
神朝皇宮深處。
寢宮之中。
床榻上躺著一個三十出頭的青年。
此刻青年雙目緊閉,面色鐵青,渾身散發無盡寒意。
仿佛一具尸體。
整個寢宮,存在無數道無法突破的結界。
任誰來了,也別想走進半步。
寢宮外。
一名艷麗年輕女子跪在那里落淚。
“陛下,您到底去了哪?有人要殺婉兒,難道您也不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