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書庫第五十九章物種雙擊屏幕滾動第五十九章物種拳賽已經到了第四輪,現場氣氛被烘托到極致,觀眾愈發狂熱。
二樓懸空包廂內,霍爾身體陷進沙發,悠閑地把玩酒杯看著擂臺上,一位大臂跟跟常人小腿差不多粗的黑人壯漢被對手逼到角落勐打。
拉里陪在一旁,時不時說上幾句幫他介紹局勢,布蘭登、盧卡等人安靜站在角落里。
“我們回來了。”
康納利興奮的走進包廂摘下圍巾、帽子:“拳賽真是太刺激了,比電影里看到的要真實的多。”
說著拿起拳賽開始前,拉里給她倒的一杯威士忌純飲,喝了一小口:“抱歉,我嗓子喊啞了,有點渴。
霍爾欣賞著她紅撲撲的漂亮臉蛋,打趣道:“你要是喝醉了,拉里先生可不好跟你父母交代。”
“如果是跟您一同飲酒,我想詹妮弗父母會很安心。”拉里接話道,順便動手倒了杯冰水。
“我只喝一點點酒。謝謝。”
康納利嬌憨地笑盈盈接過冰水,:“拉里先生,我發現這里的拳擊比賽并沒有你說的那樣可怕,剛剛幾輪比賽都是以擊倒獲勝,勝利方都給了對手認輸的機會。”
“那是因為觀眾沒在他們身上下高額賭注。”
拉里心里想著,嘴上卻贊同道:“事實上拳賽的血腥程度是可控范圍內的,大家都是守法公民。只是你知道的,普通大眾的工作壓力很大,需要一個看起來粗暴的方式發泄。這是被紐約州政府默認的。”
兩人正探討著“血腥程度”的話題,臺上比賽結束,工作人員迅速清理干凈血跡。
一位長相有著很明顯斯拉夫人種特征的矮個白人壯漢,和一位比他整整高一頭的黑人出場登臺,這是今晚單場賭金總額最高的壓軸拳賽。
布蘭登和盧卡小聲交流了幾句,走到霍爾身邊用手擋住嘴說道:“老板,臺上的黑人選手是我們那晚遭遇的黑幫分子,慈善晚宴當晚看到的就是他。”
霍爾頓時愣住,隨即對拉里直接問道:“他為什么會出現在這兒?”
“也許他想賺錢吧,贏下守擂者能拿到一筆非常豐厚的獎金。”拉里笑容燦爛回道。
霍爾沉默了一下,起身走向落地窗:“獎金有多少?”
“這得看單場賭金高低,如果贏了,最少能拿到1萬刀。”拉里介紹道。
霍爾微微頷首表示知道了,拉里一時間猜不到他的心思,同樣沒吭聲避免說錯話。
二人并肩站在落地窗前沉默不語。
擂臺上,裁判正在做開場,白人壯漢低頭整理著牙套。黑人則動作幅度夸張的原地蹦跳揮舞手臂。
“雨果,別緊張,那位黑人選手……看起來精神狀態不太好,開打之前浪費體力是錯誤的行為。你下的賭注應該能賺到。”康納利用自己剛剛學來的常識幫忙分析道。
霍爾臉上掛起笑容說道:“沒,我只是忽然想起了點別的事,你能先回停車場車里等我嗎。我要和拉里先生聊幾句,這場比賽結束就去找你,很快。”
“好的。我自己可以出去,不用保鏢保護我。”
康納不明白具體發生了什么,但在娛樂圈學到的經驗告訴她,面前這位年輕貴族,眼下更需要保鏢。
霍爾語氣輕松道:“讓一位女士獨自從這種場所走出去,可不是紳士的作為。”
康納利抿著嘴唇沒有拒絕,在蒙特和兩位保鏢的護送下,干脆利落離開包廂。
霍爾視線轉回擂臺,此刻擂臺上比賽正式敲鐘開始——挑戰者黑人尼克,守擂者紅色巨熊尹戈爾。
黑人尼克身高占優,打法卻毫無套路,胡亂揮著王八拳進攻。
尹戈爾輕松躲閃,與他游斗尋找破綻,尼克很快體力不足腳步凌亂渙散。
尹戈爾貼近肉搏反擊,使用摔跤技巧將其帶倒躺地,然后動作迅勐貼到尼克背后使出“裸絞”,兩只粗壯的胳膊死死勒住對方脖子。
擂臺下勐然響起吶喊,即便隔著落地窗也能聽見。
霍爾沉默的注視著尼克瘋狂掙扎、張大嘴巴、肢體抽搐、最后腦袋歪向一側無力垂下。
還沒結束,尹戈爾用牙齒輔助摘掉拳套,摁住尼克腦袋,一手握成拳頭瞄準后腦砸下。
直到血液飛濺,沾滿雙手。
尹戈爾站起身高舉手臂,大廳里響起今晚最強烈的歡呼尖叫。
霍爾張了下嘴,招手從布蘭登手里接過煙點燃,深深吐出口煙霧,說道:“這種打破‘第四面墻’的方式很棒,我真切感覺到自己是《美國往事》的紐約黑幫教父。”
“能得到您的認可,是我的榮幸。”拉里心中松了口氣,包廂內詭異的安靜氛圍消失不見。
霍爾笑了起來:“能告訴我你的年紀嗎?”
“呃,我出生于1945年。”
“從年紀上,四十幾歲的人了,你的確可以把我當成小孩子。”
“……抱歉,霍爾先生,我沒聽懂您說的是什么意思,您是否誤會了什么?”拉里神情茫然說道。
霍爾嘆了口氣:“我給你機會是因為我欣賞努力的人,而不是你的能力。剛剛在門口,我提醒過你的,對嗎?可你仍然把我當成孩子,像個拙劣的演員一板一眼完成劇情,你想達到什么目的?
讓我看到你的能量,能幫我處理多少臟手的麻煩?或者,想通過一場犯罪的拳賽,綁定我?”
拉里喉結聳動,攤開手:“不,霍爾先生,請原諒一位想竭盡全力在您面前表現,希望得到認可的藝術品掮客。我非常尊重您,絕無任何惡意。”
霍爾沒有回話,雙眼盯著擂臺,這會兒拳賽結束,現場觀眾發泄夠了精力,逐漸離場。
擂臺上,幾個工作人員訓練有素打掃衛生,抬走黑人尼克。
幾分鐘后,一間燈光昏暗的拳手休息室里。
一位尼哥表情獻媚說道:“正常情況下,尸體是不能抬進休息室的,很多拳手嫌晦氣。每次有這種守擂挑戰賽,我們都會給參賽雙方免費提供收尸保險……”
布蘭登拿出20刀小費,他瞬間閉嘴不再多說。
“這是他的東西?”
霍爾從一條破洞牛仔褲,和一件連帽衛衣中,拿起一根粗大的金項鏈:“怎么還掉色。”
“50美分一條,地攤貨就這樣。正常情況下應該是不掉色的,他戴的時間太長了,看樣子還泡過水,這東西保管起來比真的還麻煩……”尼哥絮絮叨叨為面前的大人物介紹道。
霍爾拿著金項鏈走到躺在地上的尼克身邊,蹲下,用了好大的勁依次掰開他的手指,將50美分一條的金項鏈塞到他的手掌里。
站起身,問道:“他叫什么?”
“尼克……沒有姓氏,他就叫尼克。”拉里回道。
“很好。”霍爾用蹭到血跡的手拍拍他的肩膀:“我不介意你是否有惡意。因為我跟你,跟尼克,我們是沒有生殖隔離的兩個物種。
你隨時可以像他一樣,充當挑戰者。但在這之前,當我站起身,你需要匍匐。”
所謂貴族,禮儀、榮耀是給同類的,對待其他物種,只有生物的本能。
拉里低下頭:“是的,霍爾先生。”
“叫我閣下。”
“是的,霍爾閣下!”
“告訴你個小道消息,這里的拳賽很快要不被紐約州政府默認了。”霍爾輕飄飄說道。
拉里童孔緊縮,再次低下頭。
霍爾利用記憶里所知的九十年代初,紐約掃清黑幫家族的先知信息最后敲打了一句后,轉身向外走去。
12月份的紐約,夜晚寒風冷冽。
康納利坐在車里,頻頻瞥向地下擂臺大門出口,看到一行人朝這邊走來,連忙下車迎上前,語調開心招呼道:“你終于出……”
霍爾突然伸手抱住她,頭埋在她胸前,嗅著幾乎徹底揮發干凈的雪松木香水尾調。
雪松木香的溫暖和安靜很好沖澹了血腥味。
良久之后,康納利問道:“你還好嗎?”
“我很好。抱歉,康納利小姐,弄臟了你的衣服。”霍爾松開她歉意的說道。
康納利搖搖頭:“我不喜歡你叫我康納利小姐。”
“好的,詹妮弗小姐。”
“是詹妮弗!”
→(丙己戈)(方俞飛)(素婉弦)(蕭越)(鳴光)(書劍自飄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