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泡沫人生

210,不小心把小姑娘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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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每個人的內心深處,都住著一個忘不掉的人。

永山直樹記得,上輩子年少輕狂的時候,也有這樣一個人,一起上學、一起放學、一起歡聲笑語,那時候站在陽光下的人兒,像是一場不真實的夢。

匆匆幾年,夢醒了,人也不在了。

回憶中的人影愈發模湖,連名字都幾乎忘記,只剩下那一份雋永的感動,

而一場名叫《情書》的電影,卻在記憶力生根發芽,變得愈加鮮明,就連之后因為影響太深,從而補看的原著,也歷歷在目。

永山直樹回味了這一段記憶,良久.....

第二天一早,永山直樹不知為何早早醒來,就提前來到了攝影棚,

尹堂修一的攝影棚好久沒有這么熱鬧了,

陸陸續續上百人來進行試鏡,有些是獨自過來的演員,有些還帶著經紀人,都是上了年紀的男演員了。

雖然在藝能界,年齡大是一種資歷,即使當紅的藝人也需要鞠躬叫一聲前輩,但是就工作機會來說,適合他們的角色確確實實是越來越少了。

常青樹就那么幾棵,資源不會白白落到他們頭上的。

像樹友映畫這種有兩部大賣電影的劇組,不限條件找演員,已經是非常不錯的機會了。

攝影棚里特地弄了一圈的座位,方便這些等待的藝人們休息,原來小小的辦公室,把桌子全部都搬了出來,成為臨時的試鏡場所,

所有說的動作都由年紀最大的芳村大友來發言,尹堂修一像個鋸嘴葫蘆一樣,如果不是遇到特別感興趣的藝人,那他只在本子上記錄著而已。

辦公室里還有三只秋田犬,一只最小的和半大的小家伙,都活力滿滿的跑來跑去,一只已經有點老態的秋田犬,則是趴在一旁靜靜休息。

認真說起來,他們才是今天真正的考官,進來的藝人,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取悅這三位的話,后續肯定沒有機會了,而這也是永山直樹特意提出來的要求,

尹堂修一剛剛知道的時候還有點吃驚,因為電影中從來都是動物適配人,這種人來適配動物的可是從來沒有出現過,

“直樹桑,確定要這樣嗎?很可能會錯過很多不錯的演員。”

永山直樹對著尹堂修一笑到:

“畢竟我們是要拍忠犬八公的電影,電影的主角是八公!修一桑,如果‘主人’不能和幾位八公第一時間搞好關系,之后的拍攝過程中,可能會體現不出人與動物之間的那種信任的感情,也會在拍攝的過程中有種種的不如意。”

具體不如意是什么?比如摸摸小狗的時候不配合啦,表現主人與寵物之間親密關系的時候像個陌生人啦,甚至過分接觸的時候惹得狗狗發怒攻擊演員等等,

“大友桑、修一桑,如果來參加試鏡的演員能第一時間就和八公們搞好關系,這不正好說明他和電影有緣分嗎?”

這樣的理由,其他兩人都沒有反駁了。

說起來,不僅是尹堂修一和芳村大友,許多日本人都很相信“緣分”這回事,而現在在拍的《忠犬八公物語》,本身就帶有一些神性的感覺,對于緣分就看得更重了。

感覺開機前,一定會請有名的和尚來做法事的。

把選角的事情丟給了兩人,永山直樹沉寂熘開了,除了他非常相信兩人的眼光之外,還有芳村大友拜托他的一件事。

尹藤純子的新歌已經迫不及待了!

《戀音と雨空》,之前永山直樹已經把這首曲子交給了芳村大友,而尹藤純子也早就練習純熟了,前天趁著永山直樹的空閑,芳村大友已經約好今天去錄音室制作唱片。

駕駛著敞篷跑車,永山直樹又來到了那間熟悉的錄音室,

他已經來這邊好幾次了,《パズ兒》(拼圖)《さくらあなたに出會元てよかった》(櫻花櫻花,想見你)都是在這間錄音室完成的,

在制作過兩首熱歌之后哦,據說這間原本默默無名的錄音室,現在已經成為新偶像比較喜歡的選擇了。

熟門熟路的走了進去之后,尹藤純子已經在工作間等待,

“直樹桑,你來啦”小姑娘開心的打著招呼,

“嗨,純子桑上午好。”很長時間不見,居然又長高了不少,“誒,純子桑似乎長高了不少?”

永山直樹走到旁邊稍微比了比:“以前是到我肩膀的吧,現在貌似一斤到我下巴了。”

尹藤純子似乎有點羞惱:“哪里哦只是穿了高跟鞋,然后發型蓬松了一點而已。”

這樣的態度讓永山直樹有點奇怪,不過好像日本藝能界的女偶像們,甚至女明星們,確實有種往矮了報身高的習慣,或許是為了保持嬌小的形象?亦或是不希望給藝能界的男士太大壓力?

反正永山直樹不大理解,不過也沒太過在意,

“哈哈,原來是這樣。”轉頭看向錄音室,“純子桑,新歌已經熟練了嗎?”

回到工作上,尹藤純子馬上也認真了起來:“嗨,過去一段時間已經好好練習過了!”

之前有過和永山直樹合作的經驗,尹藤純子知道,一但永山直樹開始制作唱片,就會化身為錄音室的暴君,對于任何一點不符合心中想象的地方都會毫不留情的指出來。

“那么我們就不浪費時間了,開始吧!”

尹藤純子走進了錄音間,外面的工作人員啟動了錄音臺,開始播放起了伴奏。

永山直樹在外面帶著耳機聽著尹藤純子的聲音,眉頭稍微有一點皺,

直到尹藤純子唱完一遍,也沒有給出什么指示。

“直樹桑,剛剛唱的有什么地方需要調整的嗎?”尹藤純子看著永山直樹皺著的眉頭,有些忐忑的問到。

“純子桑,私密馬賽,剛剛有些走神。”

永山直樹回過神來,一遍聽下來怎么感覺沒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可是似乎就是缺了什么.....是什么呢?

“純子桑,麻煩你再唱一次可以嗎?”

“額,嗨!”

雖然沒有什么其他的指示,但是既然制片人桑讓再唱一次,那就再唱一次吧

“好きだよと伝元ればいい的に(明明想要將“喜歡你”的心情傳達給你)”

“揺れる戀音と雨空(搖擺不定戀音雨空)”

再聽了一遍,永山直樹總算感覺到有點區別了,他把尹藤純子叫了出來。

“純子桑,你對《戀音と雨空》是什么感覺的呢?”

“誒?我嗎?”尹藤純子還以為是對歌詞的感覺,“我感覺是對于喜歡對象的默默暗戀,在一場雨之中情感爆發.....”

永山直樹看著尹藤純子叭叭得開始說了對于歌曲意境的感悟,不由得笑了。

“直樹桑,難道是我理解的不對嗎?”

“不,并不是。純子桑對于歌曲意境的理解是不錯的。”永山直樹點點頭,“其實我剛剛想問的是對于歌曲的編曲、節奏是什么感覺。”

“這.....?”有點為難本偶像了。

“其實這首歌的時間稍微有點長,一般歌曲會在34分鐘內,但這首歌有5分鐘。”永山直樹頓了一下,“而且重復的副歌部分比較多。”

“所以由同一個人唱出來的話,可能稍微顯得有點重復過多。”

尹藤純子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直樹桑是說,這首歌是多人來演唱的?”

“哈哈,都可以。”原本這首歌確實是一個組合來唱的,不過一個人唱也不是什么問題,

“只是要純子桑多唱幾次了,每一次新的副歌,盡量唱出不一樣的感覺。”

“不一樣的感覺?”

“嗨,比如說第一段副歌帶著羞澀的感情,第二段帶有一點點灑脫,第三段副歌帶著認真,第四段副歌帶著一些遺憾如果還有其他情感也是可以的!”

永山直樹沉浸在自己聽過的那種感覺之中,完全沒有感覺到面前的尹藤純子,臉上已經糾結到不行了。

尹藤純子本來聽到了問題還覺得沒什么問題,

但是隨著永山直樹的要求一點點出來,臉色開始變幻,羞澀、灑脫、認真、遺憾.

心里像是有一頭勐虎在咆孝:

“我感覺你是在為難我純子!”

永山直樹終于停了下來,看著尹藤純子說到:“怎么樣,純子桑,能做到吧?”

很氣,但是還是要保持微笑。

畢竟這是歌曲的創作者、唱片的制作人還是自家事務所的老板啊!

“嗨,我盡量嘗試。”尹藤純子僵硬的點了點頭。

接下來3個多小時的錄制過程,就像是一位經驗豐富的乙方,在甲方的一次次折磨下,痛不欲生卻還要一次次改正的感覺:

“純子桑,那種羞澀的感覺找到了哦,但是還是要稍稍加重一點!還請再試試吧。”

“純子桑,太用力了,這已經不是灑脫而是放肆了!稍微收一點點!”

“純子桑,認真的感覺,并不是逐詞逐句唱清楚歌詞就能表現出來的,麻煩再找一找!哦?你問我怎么找?我也不大清楚啊,總是就是把情感認真投入進去的感覺吧。”

“遺憾?純子桑,想想之前已經唱過這么多遍了,而我居然說一個合格的都沒有,是不是很遺憾?

誒?等等,純子桑你別哭啊!有合格的有合格的!前面都已經差不多合格了!”

一場場對話交流下來,不僅是錄音間里的尹藤純子疲勞,永山直樹也感到有點疲憊了。

不過看著走出錄音間眼圈還是有點紅的尹藤純子,永山直樹忍不住尷尬的撓了撓頭,剛剛在溝通的時候沒有注意,居然把小姑娘給弄哭了

“私密馬賽,純子桑,剛剛我的話有點過分了。”永山直樹拿了一瓶牛奶給尹藤純子作為賠罪,“不過純子桑之后表現得十分完美,不僅把遺憾的感覺,甚至還有一點點沙啞的懷念呢。”

尹藤純子白了面前的制作人一眼,有點不想和他說話,

不過喝了幾口牛奶之后,還是問到:

“直樹桑,唱片素材已經全部完成了嗎?”

永山直樹也點頭到:“嗨,已經基本錄完了,不過我還想再曲子中加一點說唱,估計要加一上一段,之后就是合成的事了。”

“說唱?那還要找其他歌手合作嗎?”

“嗨,不過呆膠布,很簡單的,之前剛剛找了一批地下樂隊,找一個人還是很簡單的。”

確實,因為高田馬場的迪廳要重新裝修,在這期間永山直樹拜托荒木茂智去地下樂隊出沒的livehouse,找一些備選的新潮樂隊,計劃裝修好之后找他們來表演,

所以現在手上有不少朋克風的樂隊備選,找一個說唱的完全沒問題。

感覺之前弄哭小姑娘有點不好意思,永山直樹對著尹藤純子說到:“純子桑,你今天表現得很好,下午給你放個假,去休息吧!”

“誒?轟逗?”尹藤純子一下子高興起來了,“不用我再做什么了嗎?”

“不用了去休息吧!這是boss說的!”永山直樹難得表現出了身為老板的霸氣。

尹藤純子高興的鞠了個躬:“阿里嘎多,直樹桑!”

看著小姑娘輕快離開的背影,永山直樹多少感覺負罪感輕了一點,

對錄音室的工作人員道謝之后,他也開著敞篷返回山櫻院,路上順便找了一家高級餐廳解決了午飯。

稍微和歡迎主人回家的嚶太郎鬧了鬧,然后就在客廳的電話給荒木茂智打了電話,約定明天帶著一支樂隊去錄音室試試。

下午的時光輕松愜意,柔軟的沙發像是有著魔力一樣,讓人不舍得起身,微微瞇著雙眼,永山直樹享受著無事一身輕的感覺。

可是一切明明都很舒服,腦子里居然很清醒,總感覺還有什么沒有做,

什么?攝影棚里還有試鏡的事?那不是交給修一桑和大友桑了嗎?和我永山直樹有什么關系?

仔細回想了一下這段時間的經歷,居然是昨天想起來的《情書》嗎?

這份沉甸甸的回憶裝在腦子里,如果沒有辦法消解,那就總有一件事壓在心中,一但安靜下來就心神不寧,輕松不了啊

幸好昨天試過,不會影響晚上的睡眠,不然永山直樹可就慘了,

怎么辦呢?又不像歌曲,可以用譜曲演奏的形式釋放出來,難道要寫出電影劇本和嗎?

這可是一個長篇得花上一個月了吧!

發了一會兒呆,確定這份記憶自己是放不下的,永山直樹只得上了琴房,準備開始寫書。

不過以后如果再想起了《上下五千年》《辭海》《新華字典》的話怎么辦?

永山直樹打了一個寒戰,上輩子應該沒有這么愛學習吧,應該沒有記住!絕對沒有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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