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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炎奴誕生的奇異點事件算起,是炎帝第一太平紀元的開端。
再到‘真·絕對貧窮’的出現,便是第一太平紀元的結束,同時又是第二太平紀元的開端。
雖然說,時間上,這個奇異點,生得很早。
但時間對于炎奴與永恒太平而言,根本沒有意義。
不過時光雖然沒意義,但經歷卻有意義。
于是羅閻便將眾人知曉那個奇異點存在的信息節點,作為它誕生的時間。
那么姑且算整個第一太平紀元,持續了百兆年。
眾人僅僅經歷百兆年的事情,就等到了個奇異點,便想著第二次奇異點,估摸著也會很快出現。
然而,他們失算了。
炎帝第二太平紀元的萬兆年過去了。
人們在過去百兆年所經歷的事,又延續了一百倍。
信息奇異點也沒有出現。
炎奴陪妙寒與沈樂陵,走過了許多時間,也見證了故鄉宇宙群星,一個個消失。
每一顆恒星消失,他們都會回來。
也偶爾伙伴們拜訪,延續之前盛宴,但再也沒有曾經的盛況。
就這樣,隨著夜空中最后一縷星光消失,他們見證了宇宙群星時代的徹底落幕。
整個宇宙,漆黑一片,冷寂黑暗。
不過,這僅僅是宇宙黑暗紀的開始,一顆顆暗星黑洞,還需要極為漫長的時光,才會徹底蒸發。
當然,那是常規視角。
若玄學感知,或者信息感知下,一切還是躁動的,美輪美奐的。
他們每觀察一段時間自己的家鄉宇宙,見證它的朽滅。
就又會攜手去往其他的世界,游覽各種太平子民所創造的精彩。
經常還會參與其中,體驗從未有過的快樂。
至少妙寒和沈樂陵是很快樂的,而炎奴,只要見到別人幸福的生活,就最開心不過了。
就這樣,時光荏苒,億兆年……億兆兆年……
時間在充實與快樂中度過,最后來到了10的100次方年……
“炎奴,有奇異點出現嗎?”羅閻在炎奴腦海中問道。
炎奴一笑:“沒有,不過我們的家鄉宇宙,終于朽滅了。”
“連時空本身都虛無了。”
羅閻感慨:“這么久過去,奇異點都不出現嗎?過去未來都沒有嗎?”
炎奴攤手道:“沒有,永恒的信息紀元中,從無盡的過去到未來,以及所有的可能性中,都只有我和絕對貧窮,這兩個信息本息級特性。”
羅閻知道,奇異點只是單純地出現在某個信息節點中。
從無盡未知中來,至于什么過去,什么未來,什么次元,那都是他們的視角。
其毫無規律,也沒有前兆可言。
“10的100次方年啊,整整一個宇宙紀。”
“這還是我們的視角,但以經歷來計算,其他人經歷的時間恐怕更多。”
時光沒有意義,唯有經歷有意義。
“不跟你說了,我去喚醒姐姐了。”
沈樂陵這段漫長時光中,經常性的沉睡。
大約每百兆年睡一半的時間,不過她讓炎奴隨時都能叫醒她,并且冷不丁還會提前醒來,給炎奴一個驚喜。
雖然炎奴能遍觀一切世界與過去未來,但每一次,他都被驚喜到了……
他就這么憨憨地跟沈樂陵生活著,如此漫長的歲月中,亦不知經歷了多少刻骨銘心。
那都是沈樂陵,絞盡腦汁所推動的。
雖然炎奴原初本我里沒有愛情,明明知曉了沈樂陵的心意,但還是每次出去玩,都非要帶著妙寒。
但沈樂陵也無所謂,其實在一起就夠了。
他們是家人,也是伙伴,甚至也可能還是情侶。
這么多年下來,也許什么情感也不能分辨他們的關系,他們就是彼此生命中不可分割的部分。
有的時期,沈樂陵甚至跟妙寒,更親密一些……
畢竟炎奴太憨憨,反而兩女彼此那是無話不談,互交根底的。
炎帝第二太平紀元,10的100次方個……宇宙紀。
一個宇宙紀,又是10的100次方年。
有心等待奇異點的人,實在沒想到,經歷了這么多,都沒有奇異點的出現。
到了后來,大部分人都忘了這茬。
也就羅閻,還一直關注著。
畢竟奇異點,關乎著更多的可能性,更接近于全的信息補完,更完美的太平。
然而,信息奇異點沒等到,卻等來了太平時代的盡顯頹勢。
什么游戲,什么美食,什么創世,什么虛擬人生……
太平子民,幾乎沒多少人還在體驗這些了,鳳毛麟角。
說是說無窮級數的人口,不同文明、不同種族的交互,想象力相互衍生,可以有無數的精彩。
但無數,不代表全。
當經歷的實在太多,哪怕遇到全新的、沒體驗過的游戲,但游戲本身……被他們所厭倦了。
游戲游戲,當人們說了、聽了、做了10的100次方個宇宙紀……那這東西本身,就令人窒息。
大批大批的太平子民,脫離低級趣味。
哪怕是曾經竭力要保護自己人格和本性,想一直當個凡俗之人的太平子民,也在某一個時刻,突然就主動解開了防護。
他們厭倦了自己,想追求變化,追求心境上的真實提升。
這樣的人,幾乎是連鎖反應地出現,而他們方法也各有不同。
不過體驗比例最多的,就是‘泛自然神’。
比如魔性滄月,他就建立了一個類似地球的生態星球,一直以來,都只有動植物,非智慧種族。
然后突然,某個物種變異了,誕生了高等智慧體。
這些高等智慧體,都是他自己。
但是他遺忘了一切,是以投胎的形式出現的,他懵懂地生活著,大自然的一切都是那么殘酷。
僅僅十幾年,他就病死了。
不過他在死前,讓一名異性懷孕了。而死后,他投胎成了那名異性。
是的,他成了上一世自己的妻子。之后又渡過一段人生,這第二世也死了,然后他又轉世成了這個智慧種族的第三個生命體。
以此類推,整個族群,都是他的轉世。后代,以及后代的后代,也都是。
他征服了時間,玩弄著時間,靈魂在同一時間,轉生成不同的人。
每一世,都是不同的天賦,不同的性格,不同的經歷。
他殺死的人,是某一世的自己。殺死自己的人,也是某一世的自己。
與某一世的自己相愛,又生下了某一世的自己。
他傷害的人都是他,他保護的人也都是他,對此,他一無所知。
直到這個種族,發展出了文明,直到這個文明,又經歷了種種階段。
出現過奴役與殘暴,出現過亂世與災荒,出現過偉大與幸福,出現過美好與悲傷。
前前后后繁衍發展了三十萬年,最終整個文明在一場戰爭中自我毀滅了。
至此,魔性滄月才終于清醒,所有世的記憶回歸,融合在一起。
他明悟了一切,斷斷續續的人生合起來,那是一整個文明的史詩。
從第一個懵懂的祖先開始,再到滅絕時最后一位孤獨的身影……
他是這個種族所有的人,不同時代的人口加起來,哪怕平均壽命并不高,他也經歷了十萬億年的人生。
之后,他意猶未盡,又開始扮演下一個種族,乃至同時扮演多個種族。
盡管記憶中有太多的苦難,可這跟10的100次方宇宙紀的幸福相比,根本微不足道。
相反,他反而從中,體會到一種新的幸福……令他迷醉。
他知道,這里很多苦難,是太平前的現實所常見的。
可這又算得了什么?那個時代,他也僅僅活過三十年而已。
而由于每一個都是他自己扮演的,并沒有傷害別人。所以即便演繹了舊時代苦難,也沒有受到地獄的懲罰。
‘泛自然神’的玩法,早已有之。
只不過曾經不屑于這么玩,但現在,他們感覺這才叫生活。
重新體驗到了,活著的感覺。
魔性滄月這里,只是一個縮影。
隨著時間推移,泛自然神越來越多,達到無窮級數。
待炎帝第二太平紀元,來到了10的一萬次方個宇宙紀時。
整個太平世界,大變了樣。
放眼望去,到處是自然發展的文明,一個宇宙幾十萬億個文明在交互。
數之不盡的種族,分得三六九等。
科技的發展,或玄學的差異,讓他們交互出無數的史詩故事。
不乏偉大與刻骨銘心,不乏輝煌與燦爛奪目。
但戰爭、災難、欺騙、罪惡,也在到處滋生。
一個又一個這樣的宇宙,一個又一個這樣的次元,不同的維度、不同的時間線,乍一看,跟太平前沒什么兩樣。
但仔細一看,都是泛自然神。
一個人的靈魂,同時扮演整個宇宙,甚至整個次元多元宇宙,古往今來的每一個智慧生物。
嗡!這一天,突然炎奴動了。
赤色的光,閃耀了每一個太平界。
那些處于投胎狀態,只有當世記憶的‘神分體’,全都感應到了一個烈陽的意境籠罩。
“炎奴,你難道要讓所有神分體,也全都刑天逆命嗎?他們都是同一個人啊。”羅閻在他腦海中問道。
炎奴鄭重道:“我忍不了了,這樣的世界,與過去有什么區別?”
“以前是層層疊疊敘事,各種仇恨、罪惡與戰爭的演繹。”
“現在變成了層層疊疊的扮演,各種仇恨、罪惡與戰爭的演繹……”
“我能感受到,每一個神分體的期盼和意愿,他們都在渴望太平。”
炎奴屹立在每一個信息節點中,其實他的意識籠罩了未來,是早就看到了這樣的結果。
但不同的時間段做不同的事。
現在的時間段,罪惡漫過了正義與善良,就是炎奴善良忍耐的臨界點,是誰也阻不了他。
眾生的意愿?現在那些神分體,就是眾生的意愿。
他們每一個都是泛自然神的轉世,由于沒有神的記憶,只有凡人的記憶,所以他們都在強烈散發著世道改變,渴求太平的意愿。
而這樣的意愿,已經沖霄,正是時機已到。
“嗡!”
炎奴瞬間逆伐了每一個世界的天,終結了泛自然神時代。
他們所有的神分體都回歸了,記憶合一,明晰了一切,釋然了一切。
然后發現,泛自然神體系,被禁用了。
其實經過這么多歲月的沉淀,過去概念下的普通人,早已經沒有了。
他們每一個,都近乎于‘大圣靈’。
而記憶中,充斥了無數種生靈的痛苦與美好,所以禁用就禁用了吧。
他們已經如神圣一樣了,冥想成了最新的普世運動。
追求內心的寧靜,梳理著過往的種種,然后感悟形而上的東西。
抽象與哲學,數學與各種大道,成了他們偶爾的調劑。
可能在無窮級數的人中,有些奇葩,又開始嘗試刺激,想擺脫這種冥想生活。
但這樣的人,是極少數。
漸漸的,冥想越來越久,化為超長時間的入定或沉睡。
至此,整個太平世道,靜了下來。
空冥、淡雅、超凡脫俗。
某個宇宙,釋迦摩尼睜開了眼:“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