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神紋繡花第七十九章神紋繡花←→:
凜冽的寒冬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過去,天氣開始不斷回暖,院里的小樹也抽出來新芽。
克拉拉和露比又聊了會兒天,之后便要求后者繼續教她繡花。
或許是因為被關的太無聊,能玩的游戲都玩的差不多了,小侍女最近無事可做,居然破天荒的學起了針線活。
練習了幾天后,她現在已經能繡的有模有樣了。
露比繡完玫瑰,偏過頭看向一旁的小侍女,好奇道,“你在繡什么?”
“神紋。”克拉拉沒有抬頭。
“神紋,雙休教的嗎?是干什么的。”
“向星期六祈禱用的,希望有朝一日我能重新回到綠野。”克拉拉繡的很認真。
露比看了會兒,只覺得那神紋的樣式頗為玄妙,但要說其中真有什么神力,她卻也感受不出。
片刻后她又道,“要我幫忙嗎?”
“好呀。”小侍女也沒客氣,“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也能讓星期六早點注意到我。”
于是露比又取出一只新手帕,學著克拉拉在空白處繡出了“救命”兩個漢字來。
而三天后這只繡著救命的手帕來到了希羅多德的面前,跟著一同被送來的還有一封信。
信是露比寫的,她在信里詳細記錄了這六天她和克拉拉的生活,包括兩人閑聊時說過的話,露比都一字不差的寫了下來。
希羅多德看完后拿起那只手帕,仔細端詳著上面的圖桉。
作為保管者,他保管著銀月教會的所有典籍與文獻,最遠的甚至能夠追朔到三千年前。
里面記錄了各種各樣的神紋,雖然沒有眼前這種樣式,但是希羅多德依舊一眼就能看出,這片神紋并不是隨便畫出來的。
其中顯然蘊含著某種規律。但就像露比所說,作為外人并無法從中感受到任何神力。
希羅多德又端詳了一會兒手帕,將上面“救命”兩個字漢字臨摹了幾遍,逐漸不耐煩了起來。
這已經是露比寄來的第五封信了,然而進展依舊不大,希羅多德還是不明白李俞是如何與星期六進行交流,可以施展出種種神跡的。
而他這邊又很長時間沒有聽到女神的聲音了,哪怕點燃月之靈萃,吸入煙霧,進入到那種心神合一的空靈狀態,希羅多德卻是無法再像往常一樣聆聽到女神的教誨了。
這也讓他最近一段時間的心情格外的躁郁,周邊的人都感受到了他的情緒變化,不過只以為是瑪蒂娜大祭司帶來的。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瑪蒂娜大祭司已經爭取到了十幾個貴族家族的響應,拉起了一支超過五千人的護教軍,在湖中城外集結。
一旦他們完成整頓,就會向多鱗城挺進。
反觀希羅多德這邊,還在慢吞吞的招人,到現在為止只招了不到三千人,而且大都是未經訓練的平民,以及一部分想要渾水摸魚的傭兵。
其實在民間包括教會中下層,支持希羅多德的還是大多數,這是因為希羅多德畢竟占據了先手。
趁著瑪蒂娜大祭司還在逃亡的時候,先一步搶占了話語權,而且他非常聰明,將真話和假話混在一起說。
比如瑪蒂娜大祭司和尹蕾亞在巖雪城的那次會面,曾被不少人看到,可實際上瑪蒂娜大祭司當時是想勸女領主回頭的,還開出了豐厚的條件。
又比如阿黛爾的事情,因為阿黛爾是瑪蒂娜大祭司的弟子,希羅多德就將少女的失利拿來作為瑪蒂娜大祭司勾結雙休教的證據。
再加上不久前銀月教會剛剛在綠野敗北,不少人都積了一肚子的火氣,既需要為潰敗找出原因,同時也希望找到戰勝李俞和他的雙休教的方法。
希羅多德的提議雖然激進了一些,可卻是讓不少人看到了勝利的希望,另外希羅多德還掌握了七人會議,得到了教會在法理上的支持。
反觀瑪蒂娜大祭司,雖然進入湖中城后對之前的指控逐條進行了反駁,然而已經晚了一步。
而且形單影只,不過靠著先前積累下的強大聲望,還是得到了教會內一部分人的支持,當然她最主要的支持者還是西境的一眾貴族家族。
除了尹蕾亞外西境的貴族們都是琵西雅的信徒,但是他們習慣了銀月教會的非武裝化,哪怕面對雙休教的威脅,也并不是希望教會組建屬于自己的軍隊。
這也是為什么越來越多的貴族家族最后站在瑪蒂娜大祭司身后的原因。
這也讓戴基烏斯、柯庫翁等人感受到了不安,他們被希羅多德拉上戰車,又無法像赫西俄德大祭司那樣勇敢反抗,只能被迫成為希羅多德的黨羽。
如果希羅多德敗了,他們肯定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異端之間的戰爭可比異教之間還要殘酷,唯一的好消息是衛教隊現在在他們這邊。
否則熟知教會黑暗歷史的三位大祭司怕是連覺都睡不安穩了。
可是衛教隊再強,人數終究有限,并沒有辦法正面擊敗真正的大軍,而希羅多德現在召集起的這仨瓜倆棗,看起來也不像能打勝仗的樣子。
柯庫翁大祭司站在城墻上,看著城外扎起的帳篷,還有亂哄哄的人群,臉色很是難看,那些家伙與其說是士兵,不如說是一伙流民。
哪怕如此,之前的時候柯庫翁大祭司還能安慰自己,有總比沒有好。
可就在最近十多天里,來報名從軍的信徒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少,別說和對面一樣拉出五千人了,估計等瑪蒂娜大祭司帶人打過來的時候他們這邊能湊出四千民兵就不錯了。
而柯庫翁大祭司心中也很清楚這是因為什么。
不是瑪蒂娜大祭司又使出什么奇招,只是單純的因為快到春耕的時候了,大部分信眾都要先忙著耕作。
柯庫翁大祭司嘆了口氣,忍不住抱怨道,“希羅多德那家伙現在到底在干什么,他有什么辦法趕緊就拿出來啊。”
戴基烏斯大祭司皺了皺眉頭,他雖然沒說什么,但同樣對希羅多德這段時間的表現不太滿意,和先前所展現出的果決狡猾差的太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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