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沙皇公主冷笑著抬起手。
轟!
澎湃、無形的念力肆虐,如一列高速行駛的動車沖撞過去。
煙塵彌漫,破損墻壁的缺口,變得平平整整,腳底亂石消失得一干二凈。
煙塵消散,倉庫東面方磚砌成的西式建筑,被圓規剪裁了一般,出現一個規規矩矩的圓窟窿。
而那幾個人,如大海中的礁石,牢牢立在念力大浪中。
歐洲中年婦女,舉著她的木制鍋蓋,擋住了全部攻擊,其余如老鷹捉小雞的小雞一樣,躲在這只雞媽媽后面。
“不可能!”碧的臉色十分難看。
她雖然一度被該死的李長晝和楊清嵐欺騙,被他們俘虜,但她堅信,只要有棒棒糖,她的力量是絕對無敵的!
現在竟然......被一個破鍋蓋擋住了?!
“我說了,”楊清嵐語氣平靜,絲毫不意外,“你不會后悔和我們合作。”
“比如說現在這樣的情況。”李長晝補充。
“一直吃糖對牙齒也不好,一口爛牙,長得再漂亮也算不上美女。”楊清嵐又說。
“跟我們在一起,你只用戰斗的時候吃糖。”李長晝接著補充。
沙皇公主的臉色更臭了。
夫妻.....不是,兩人合伙嚇著小孩,對面活下來的人,卻不像表面那么風平浪靜,若無其事。
熊男冷汗直冒;
姜不停安慰雜志:“沒事了,沒事了,不會有事的。”
松鼠渾身顫抖,家庭主婦——陶麗——跟著它顫抖。
鴨舌帽少女嚇得連泡泡糖都咽進了喉嚨,正哆嗦著,從牛仔褲里拿出新的。
剛才那狂暴的無敵力量,擦身而過,刺激程度,堪比躺在鐵軌上,讓火車從身上駛過。
他們的心臟,現在還跟著火車哐哐哐的聲音,咚咚咚地跳著,身體遭遇雷擊般,不停顫抖哆嗦。
螺旋槳的嗡鳴聲中,又有幾架無人機從夜空降落。
“合作嗎?”王東華的聲音沒有起伏。
李長晝將視線從碧身上移開,他先是看了眼無人機,猜測外面還有多少架,又看向陶麗。
“就憑這鍋蓋?”他笑道。
“這是基礎。”王東華說。
“哦?”
“最重要的是,城里情況不妙。”
“不是一直這樣嗎?”李長晝笑了一下。
“你不明白。”王東華靜靜道,“游戲官方沒公布的第一名,已經控制了布拉格所有政府官員,警察和軍隊已經在老城區集合。”
“那又怎么樣?”李長晝不為所動。
“嗨,帥哥!”鴨舌帽少女走出來,“數萬人,拿著槍、開著坦克,你不怕嗎?”
稍作停頓,李長晝笑道:“還好吧。”
鴨舌帽少女一個踉蹌,地面失去重力,而李長晝對她產生了拖拽力,身體飛了過來。
“啊!”鴨舌帽少女身體發寒。
她雙腿亂蹬,五指去抓地面,但地面已經被念力清理得光滑如鏡面,沒有任何東西能給她希望。
猝不及防,她的隊友都沒反應過來,王東華不知為何也沒有讓無人機開火。
等熊男他們反應過來,“落”出去三米的鴨舌帽少女,已經停止滑動,停在兩隊人之間。
她連滾帶爬,尖叫著跑回陶麗身后。
陶麗緊張地握著鍋蓋,忐忑不安,不知道鍋蓋能不能防住剛才詭異的能力。
她身后幾人更是連頭都不敢露,恨不得連小雞都不做了,要變成雞蛋,躲到母雞羽毛里。
“你怎么回事?(你在做什么?)”李長晝和楊清嵐盯著沙皇公主。
“啊?”碧一臉疑惑。
“剛才那么好的機會,為什么不把她拽過來?”李長晝問。
“我怎么......”說了一半,沙皇公主陷入沉默。
她心里惱怒,她又不知道他們要動手。
惱怒的同時,她又隱隱覺得,自己真的有必要和她們合作了,而且是長期。
「念力」是很強大,但一個人果然不行,戰斗很危險,很詭異,靠得也不僅僅是力量。
站在李長晝肩頭的李淺夏,如果不是貓頭鷹,她現在已經笑得眼淚直流,肚子疼了。
對付一個被「引斥」襲擊的人,李長晝自己不可以嗎?
她大概猜到自己哥哥和清嵐,在自己不在的時候,對碧做了什么了。
太壞了!
“伱呢?”這時,一架無人機轉向亞費羅娜,“瑪麗亞·亞費羅娜,你的本能不懼怕子彈,我的目標是你。”
亞費羅娜看了一眼李長晝,說:“黑霧大人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
“沒得談?”王東華問李長晝。
李長晝將沙皇公主提起,扔在自己背上:“用念力盾。”
“哼!”碧雙腿纏在他腰上,一道無形念力圓球裹住他們。
“躲好點。”李長晝對亞費羅娜說,同時他右手一抖,藏在袖子里的翠鳥鳥喙滑進手掌。
細而窄,鋒利得要刺破空氣,雄·翠蜂劍。
無人機同時開火,火舌噴吐,黃澄澄的子彈叮當作響。
姜趁機探頭,右手五指成爪,掌心向下,瞄準李長晝。
就在能力即將發動的剎那,他身形一個踉蹌,墜樓似的往前跌落,身體撞在鴨舌帽少女身上,鴨舌帽少女撞在陶麗身上。
陶麗手里的鍋蓋,筆直朝地面撞去。
李長晝左手臂彎里,楊清嵐藍色的眸子看著他們。
老鷹捉小雞,也是多米諾骨牌。
沙皇公主碧眼一亮,正要動手,眼前忽然失去了那些人的身影。
“還在原地。”楊清嵐聽得見劇烈的心跳。
李長晝頗感有趣地“哦?”了一聲,下一刻,變成一道影子,唰地閃了過去。
翠蜂劍揮擊,在陶麗等人所在的原地,攔腰劃出一條水平直線。
劍身傳來三次微不可察的阻力。
李長晝手腕一翻,翠蜂劍的劍尖下沉三十公分,回頭又是一抹。
四次微不可察的阻力。
一盞煤油燈滾落,陶麗等人重新出現在李長晝的視線里。
趴在地上的陶麗,背部如蓋子被剖開,還合在一起,只有一條血線;
一條血線,宛如紅繩一般,連接鴨舌帽少女的左耳、鼻翼、右耳、后腦勺;
姜泰安仰躺,雙手摟著色情雜志,眉心、鼻尖、下巴浸出血珠;
出現在鴨舌帽少女臉部的紅線,又出現在熊男腰上,環了一圈。
除了幾條血線、零星的血珠,四人身上沒有任何傷口,栩栩如生。
碧手指一勾,鍋蓋飛來,被她握在手里。
“我的了!”她興奮地宣布。
“再說。”李長晝一揮翠蜂劍,幾滴血珠灑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