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這么下去,真是有點項不住了啊……」
最近魏衛上班已經不怎么積極了,常時間呆在家里,面對著鮮紅色的墻壁,連去基地吃飯都不怎么勤快。
歐陽隊長等人都很欣慰,豬仔哥則多少有點失落。
但其實哪怕呆在這個平時總是可以帶給自己安全感的房子里,魏衛也很煩躁。
自從半個月前廢鐵城遭遇襲擊時,自己聽到了那些求救聲,就好像打開了一個閥門,這些聲音開始無休止的涌進向己的腦海。
若在白天時,自己打起精神,還能摒棄掉這些聲音,但到了夜深人靜時,這些聲音便開始源源不斷的涌來。
除了求報仇求安慰的,甚至連祭品也開始變著花樣增多了。
有撿來死烏鴉放在蠟燭面前請求自己恩賜的,有捉到了死耗子釘在木板上要請自己享用的。
甚至還有割來新鮮的青草表示自己要多少有多少的……
……他們憑什么覺得羊瞼惡魔會吃素
不得不承認,人頭掛件提醒自己的事情確實是很重要的。
一種概念的誕生,確實需要傳教人的引導。
不說什么向他們傳達自己理念與信仰之類高大上的問題,只說最現實的。
雖然自己通過羊臉惡魔,與這些信任羊臉惡魔的人們建立了某種超現實邏輯的聯系,那好歹大家也要約定一下你要不要聯系我,要怎么聯系我吧?
知道了電話號碼也不能亂!
我又不是開放麥!
再繼續任由這些信徒們不停的捉摸,自我發揮,魏衛總覺得自己這些信徒,會向一種奇怪的方向發展。
現在獻祭死烏鴉與死耗子還有新鮮青草的人已經出現了。
回頭誰知道他們會獻祭給自己什么
有本事你們獻祭自己的銀行卡啊,實在不行獻祭幾包煙也可以……
鏡子里,窗戶里,一切可以反光的地方,總有種嘲弄的目光跟著自己。
那只眼睛看著魏衛現在苦惱的樣子,似乎很興奮。
但偏偏直到現在,魏衛都無法與這只眼睛產生有效的聯系與溝通。
自己明明是個溫和的,特別擅長與人交流的人,但這只眼睛,卻總是審視的看著自己,卻不肯與自己產生真正的交流。
偶爾散發意異,也只是種種擾亂自己思維的雜亂噪音。
「回應他們吧……」
「或是殺光他們!」
「你已經變得不再純粹了,你已經背離了最初的諾言……」
「你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回應,也不知道回應是什么,是因為你已經產生了自我懷疑……」
「這樣的你,還有必要存在嗎」
長時間經歷這種種游離在真實與幻想界限的狀態,倒讓魏衛也有些拿不準這只眼睛的性質了。
它從自己晉升到猩紅祭祀開始,便已經出現。
一開始自己和它誰也找不到誰,后來應該是它先找到了自己,但也沒有提醒自己,就是那么冷靜的審視著自己,觀察著自己。
直到晉升猩紅騎士,自己發現了它的存在,但它似乎除了時不時干擾自己的意志與思維之外,也沒有其他的作用。
它究竟是什么
它是隨著自己對猩紅的感悟加深自然而然出現的,那么,隨著自己對猩紅的感悟更深,它又會變成什么樣子?
魏衛偶爾,會感受到一種來自本能層面的威脅,內心里排斥它。
但又總是會產生,它本來就應該在那里的感覺。
「小魏,我們有一份任務,但參不參加,由你自己決定。」
也就在魏衛每天呆
在了這個已經不再那么有安全
感的家里,每天都被自己的信徒騷擾,又被這無處不在的眼睛折磨時,電話聲響起。
Lucky姐將一份厚厚的資料,送到了魏衛的樓下,并且讓他自己下去拿。
當魏衛熱情的邀請lucky姐上樓來坐坐的時候,lucky姐表情復雜的拒絕了,只是簡單的向魏衛解釋了幾句:
「需要提前跟你說清楚,這份任務,并不是我們職責范圍內的,也很危險。」
「但我們得定會去執行,并且做足了準備,如果你不想參加,我們都可以理解,而如果你愿意參加的話……」
她頓了一下,認真道:「會收獲我們的感激。」
「隊里的老前輩們,還是跟我們這些新人,帶有一些疏離感的……」
魏衛答應了lucky姐,會認真考慮一下,然后再三確定了lucky姐不愿上樓坐坐之后,獨自帶著資料回到了鮮紅色的客廳之中。
他早就在等著這份任務了。
自己從之前歐陽隊長親手處決了白魚騎士團的那位背叛者,他就知道了會有這么一件事,并且內心里期待著了。
但是當他打開了文件時,還是忍不住驚訝了。
甚至有點感動:隊長他們,終于成長了。
以前隊長他們,雖然嘴上不太好意思說,但總是暗地里責怪自己工作的時候不考慮難度,總是做危險的事情,甚至一直明里暗里的想要同化自己。
現在可以欣慰的宣布,他們成功了。
成功的被自己同化了。
黑淵君主……
看到這個名字時,魏衛都忍不住挑了挑眉梢。
基金會秘密檔案里,排名第七的上位圖騰,危險等級:SS!
此前在訓練營時,魏衛和那些同學們,沒少在秘密戰場上與這些圖騰以及它們的信徒交手,即使那時候,也很少會直面排名這么高的圖騰。
況且,那時候他們獲得的支持,也是普通的超凡治安官無法想象的。
而如今,歐陽隊長他們,卻要以個人的名義去正面對抗這樣恐怖的怪物。
尤其是,他們的目的,是在挑戰每一位圖騰的底限。
索回它們已經接受的祭品。這可真是……
……讓人期待啊。
一點點翻閱著lucky姐送來的資料,魏衛倒是忍不住有些驚嘆。
從來廢鐵城開始,他就知道這支小隊實力不差,隨著后來的接觸加深,更是意識到,白魚騎士團的來歷與底蘊,比自己想象中還高。
比如擁有地獄火的豬仔哥,擁有某種神秘圖騰堅定支持的歐陽隊長,還有他們在荒野上的恐怖名聲。
但直到看見這些資料,他才意識到,自己還是低估了白魚騎士團。
「歐陽隊長他們,在基金會內部,也一定有高層次的熟人。」
魏衛很快確定了這個想法。
因為他之前上過秘密戰場,知道這些資料的保密等級,即便是現在已經離開了秘密戰場的自己,想拿到這些資料也不容易。
起碼要跟教官打個電話。
但lucky姐,居然隨隨便便就把這些資料打印了出來,直接交給自己?
這背后所表現出來的能量,就恐怖了啊。
這些資料總不能是從網上搜的吧,必然是經過了一些不為人知的高層次交易才能拿到的。
「難怪我之前那么多隊長,都撐不過三次任務,而歐陽隊長卻撐過了這么多次。」
魏衛白底發出了隱隱的感慨:「是因為他底牌太多了,到現在還沒打完。」
「你不能去!」
但也就在魏衛一邊感嘆歐陽隊長等人了不起,一邊慶幸自己有了可以暫時脫離現在這片煩惱之海的機會時,墻上
掛著的人頭掛
件,忽然嚴肅開口。
魏衛立刻不解的向這個掛在了墻壁上的家伙看了一眼。
「我是認真的。」
人頭掛件皺起了眉頭,一臉的凝重,道:「現在的你,不應該離開廢鐵城。」
「作為偉大的……」
「……不·作為你的朋友,我必須提醒你,現在的你,正處于一種矛盾且模糊的狀態之中。」
「你既是猩紅騎士,第五狀態的惡魔力量繼承者,又已經擁有了……」
它仿佛也組織了一下語言,才道:「那種更高層次的新生力量,擁有著無窮潛力的力量。」
「但必須認識到,這種新生力量,還沒有得到傳播與堅定的信仰。」
「這就使得你,本身的定義都是復雜的。」
「對于其他惡魔騎士來說,背后都擁有著完整且堅定的意志,就如同四處征戰的騎士,背后總會有另外一種信念做著他的支撐。」
「但你沒有你背后的意志,屬于你自己都不確定的狀態。」
「而這,就導致你的實力會非常的不穩定。」
「留在廢鐵城,我絲毫不懷疑現在的你擁有與某些弱小圖騰,甚至是基金會高權限強者交手的資格。」
「可一旦出去……」
「你身為第五狀態的超凡者,但你甚至沒有其他惡魔體系第五狀態超凡者的穩定與實力!」
魏衛聽著它的話,不由得皺了下眉頭,道:「我覺得我有。」
「你有個鳥。」
人頭掛件道:「別的且不說,如今你晉升第五狀態之后,可曾清晰的感受到自身誕生出來的新的能力?」
「啊……」
魏衛倒是真的被這句話問住了,楞了下神。
「你沒有感受到,就是因為你的內在,太不穩定了」
人頭掛件放緩了聲音,苦口婆心的道:「這世界上,究竟有沒有終極的惡魔,還沒有人找到證據,但可以確定的是,每一種惡魔力量的體系,都會擁有一個核心,超凡者或是信徒的能力,便來自于這種核心,你現在位階有了,但背后的核心卻還模糊著,又怎么去賜予你新的力量?」
「你現在會產生一種很強大的感覺,那是因為神性已經在你體內覺醒。」
「你正處于人性與神性混淆的狀態,你會下意識的輕視那些邏輯與力量,但自身卻并沒有解決方法!」
魏衛聽著它的話,竟下意識楞神了,良久才道:「那該怎么做?」
「就按我之前說的,你需要傳教人,需要有人去信奉你,傳播你的理念,堅定你的內核。」
人頭掛件說著,甚至有些激動了:「這是你所有事情里,最重要的一環,沒有之一。」
「擁有了這些,你才有資格走出廢鐵城,否則你只是一個迷茫的騎士,無法征戰,甚至極有可能被人看透所有秘密。」
它說著,忽然停頓,深呼了一口氣,眼角努力向著西方挑了一下,那是第一城防線的方向。
「我甚至懷疑,就是因為有人想看透你的秘密,才促進了白魚騎士團這一次任務的成形,他們是在故意把你送進危險的境地之中!」
魏衛聽著人頭掛件的話,心里忽然產生了一種很復雜的感覺。
眼角掃過了藏在沙發不遠處,一片陰暗區域里的換裝鏡,看到了那塊鏡子里,猩紅色的眼睛正看著自己笑。
它似乎也早就知道這些,正嘲弄的看著自己。
也不知道為什么,人頭掛件指出這些本質時,魏衛并不覺得奇怪,好像早就知道會這樣,但偏偏,自己又無法對這些問題認真起來。
羊臉惡魔的誕生,確實可以讓自己感受到一種
層次上的變化。
這種變化,讓他甚至對圖騰這樣的存在,都無法再生出敬畏之心……當然,這種敬畏之心,好保自己之前也沒有。
可是,若照人頭掛件的說法,那么自己擁有了羊臉惡魔這種高層次的力量,反而無法給自己帶來幫助,反而被囚禁在廢鐵城了?
他將這個說法說了出來,得到的卻是人頭掛件堅定的回答:「神座,本來就是囚籠!」
魏衛決定不和人頭掛件爭執了,只是本能上厭惡這種神座便是囚籠的說法。
看起來是與人頭掛件在討論,但他卻下意識的看向了鏡子:「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但我還是會去。」
人頭掛件差一點哭了:「都說這么清楚了……」
「因為我有一點問題想不明白啊……」
魏衛看著鏡子,笑道:「如果我身后的力量是迷茫的,那我也跟著迷茫,迷茫到連出城都不敢,我們又什么時候會變得清醒?」
說著他拿起了電話,很快拔通,好著問道:「隊長,我們什么時候出發。」
人頭掛件一臉的欲器無淚:「怎么會這樣呢?」
「你可是剛剛誕生的新神啊,你有機會走向更高的層次,連我都有機會成為真神身邊最偉大的圖騰……」
「明明只需要小心一點茍一點就有了很大贏面,你卻非要去冒這么大的險?」
「小魏已經答應了。「……」
廢鐵城基地辦公室里,歐陽隊長放下了電話,輕輕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
葉飛飛也答應了。
而且倆人都特別的積極,第一句話就是問自己:「什么時候出發」
原本因為要去做這么危險的事情,自己對于要不要帶著這兩個新人,心里總是有些猶豫的。
不想將他們拉進危險的境地,但又不想在他們轉正之后,仍然把他們排除在外。
可是當他們一個很痛快的答應了自己之后,倒是自己的心里,忍不住又打起了鼓來……
出發的話,好像現在就可以出發了。
歐陽隊長承認,他乎這一次的任務,有些順利的過分了。
自己本來計劃著,起碼用兩三個月的時間,做好這一切的準備,搜集足夠信息與線索,然后帶著一種悲壯的態度去執行這件任務。
但怎么,好像自己所需要的一切,都一下子就堆到自己眼前了呢?
那位特別調查員,已經告訴自己,之前答應自己的黑色針劑,已經在路上,不日便會送到自已手里。
槍叔準備的物資,也恰好趕上了黑市的優惠活動,沒花多少錢就準備好了。
最離奇的是lucky,自己讓她去尋找那些關鍵線索,就是為了借助她的幸運,可沒想到,她似乎幸運的有點離譜了。
「她也要晉升到幸運惡魔第四狀態了?」
歐陽隊長悶悶的抽著雪茄,心頭陰影反而在擴大。
他不是幸運惡魔,與普通人對幸運的理解都是一樣的,那就是,幸運是需要償還的……
這會越幸運,暗地里便可能越誠有危機啊!
只不過……
歐陽隊長抬手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那又能怎么樣呢?
眼前似乎再一次閃過了那張有些笨拙的,稚嫩的,總是帶著怯怯笑容的小臉,疲憊的表情深處,卻有著罕見的堅定。
自己的隊員在等著自己,自己又怎么可能因為這些無謂的心思浪費時間?
更何況,自己現在與諾亞的進展,還是很順利的……
「隊長,我們真要把小魏和飛飛都帶上?」槍叔抱著一箱子子彈從旁邊經過,心里也有點不放心,隨口問了一句。
歐陽隊長漫不經心的點了下頭:「帶上。」
槍叔倒是有些不放心:「可是,如果我們全員出動了,那廢鐵城豈不是一點防護都沒有了。」
歐陽隊長頓時不滿的看了他一眼:「多大人了,考慮問題還這么朕淺。」
「你覺得是把他們留在廢鐵城更危險,還是把他們兩個帶走了廢鐵城更危險?」
槍叔頓時噎了一下,細細想去,居然覺得大有道理。
可忍不住心里的恐慌就跟著涌上來了:「但這樣一來,危險的就是我們了啊……」
同樣也是在廢鐵城小隊一切準備就緒,即將在諸多神秘止光的注視下啟程之際,某個黑色的城市。
這城市里也有著寬敞的街道,白色的墻面,密集的行人,五顏六色的Mi虹燈,以及涂抹鮮艷的年輕女郎,但偏偏給人一種黑色的印象。
城市中的,某棟高大的寫字樓內,時間已經不早,卻還有很好人在刺眼的白熾燈光下忙碌。
不知為什么,就連這讓人感覺無法直視的刺眼燈光都有種黑色的感覺。
「噠」「噠」「噠」
高大的旋轉門外,不知何時,走來了一只山羊,黑色的山羊。
它有著猙獰且扭曲的羊角,與黑色的毛發,眼睛是褐色的,但卻深邃的如同地獄。
它優雅而悠閑的穿過了旋轉門,走進了這棟寫字樓的大廳之中,頓時吸引了來來往往無數人的注意力。
怎么會有山羊走了進來
哪家屠宰場忘了關門
正當有人立刻要喊來保安,把這只山羊驅逐出去時,這只黑色的山羊,靜靜的抬頭看了周圍一眼。
大廳里的所有人都倒映在了它的眼睛里,于是一切都變得安靜。
無論是準備張口喝斥的,還是準備跑過來將山羊攆出去的,還是臉上露出了驚訝表情,準備讓開的人,都忽然停留在了原地。
他們一動不動,但看眼神,卻像是清醒的,只是動不了。
黑色的山羊則慢慢的向前走來,伸嘴叼住了一位女職員的裙邊,然后開始一點點的啃食。
女職員的眼神明顯在害怕,但卻無法逃避,連根指頭都動不了。
眼見得黑山羊即將吃光她的裙子,旁邊眼神正看向她的女人,倒是忽然露出了期待的眼神。
黑山羊吃的很慢,卻一刻不停。
它不僅僅是將女職員的裙子扯下來吃掉了,又繼續向著里面吃去,從她的襪子,再到鞋子,再到小腿,再到大腿。
從下往上,將整個職員都吃了進去,就如同普通的山羊啃樹皮那樣,一點一點的吃。
直到吃完了這位女職員,它又走向了那位眼神已經變得無比驚恐的女職員。
它沒有理會這位女職員的恐懼,反而像是很享受這種恐懼,慢慢的啃噬,咀嚼,嘖嘖有聲,鮮血滑落,都被舌頭一卷,舔進了嘴里。
咀嚼神經與血管的聲音,原來和咽嚼草根的聲音這么像。
它吃完了大廳,又優雅的走向電梯,用羊角按鍵,乘坐電梯來到二樓,從最左邊開始吃。
整棟大樓都是安靜的,像是無法移動的雜草。
直到它吃完了三層樓,這棟大樓里,才忽然出現了除開啃食與咽嚼聲之外的一種聲音,那是一聲無奈的嘆惜:
「大家又沒這么熟,你就這么淡定的走進我的領域,亨受我的祭品?」
「……你甚至還吧唧嘴!」
黑色的山羊抬起頭來,深褐色的眼睛里,似乎帶著些許調侃與嘲弄:「我帶給你這么重要的信息,難道還不值得換你這點祭品」
「值得,所以我允許你再吃一層樓。」
那個聲音感慨著:「看到你過來,我就知道有事發生,以你為中心向外擴散,才知
道發生了什么。」
「因為我見過他一面。」
黑色的山羊臉上似乎帶著笑容:「是在我等待神靈喪鐘出世的時候,那時我感覺到了他與神靈喪鐘有一定的聯系。」
「但那時候,我并不知道,原來他才是那個關鍵。」
「只是也正因為這一眼,使得我可以追溯到一些有關于他的信息,甚至看到他的內核。」
「無論是秩序教會的計劃,還是出現在了廢鐵城的另外一個他,都代表著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我想你也明白這件事的嚴重性。」
「但我有些不明白……」
無奈的聲音道:「他為什么會第一個找上我,明明我是最低調的,我甚至特意躲了起來。」
「總會有第一個圖騰被卷入這場漩渦之中的,可能你只是比較幸運而已。」
黑色的山羊仿佛在幸災樂禍:「吃掉了他,你就可以超脫眾人之上,有可能達到那個高度,難道你不喜歡?」
「我居住在深淵,越高的存在,對我來說越危險。」
無奈的聲音道:「尤其是,你也應該明白他的恐懼,這個一直站在了我們的對立面,一次次的成長又一次次毀滅掉自己的家伙,誰不害怕」
「就算是普通人也會害怕那些動不動就拿自己開刀的家伙吧?」
「更何況,他每毀滅自己一次,都會更強大一些,我們永遠不知道,面對的新生物,會不會是最后一個……」
黑色的山羊輕聲細語的道:「我們確實無法知道,只能保證他成為最后一個。」
「殺掉了它,它就成為了最后一個。」
「而現在,你我都知道,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大樓里的神秘意志,似乎并沒有被它這句話帶歪,也并不介意表現出自己的擔憂:「好像確實是機會,但是……」
「……按理說這時的他,不該離開那個溫巢,但偏偏他就要在最脆弱的時候離開,還要到我這里來……」
頓了一下,它嚴肅道:「我懷疑這是不是針對我的一個陰謀……」
「確實有點像陰謀……」
黑色的山羊眼睛瞇了一下:「但你會拒絕主動送到面前的祭品嗎」
「當然不會!」
大樓深處的意志毫不猶豫的回答:「誰會拒絕送到嘴邊的肥肉」
黑山羊對這個回答似乎很滿意。
「只是,我對你們有些不放心。」
大樓里,無數的燈光開始閃爍,仿佛一只只眼睛,落在了黑山羊的身上:「我想知道,你們又做著什么樣的打算。」
「我們計劃去奪取權杖。」
黑色的山羊抿起的嘴角,總會給人一種它正在微笑的感覺:秩序教派的計劃失敗了,但卻也暴露了權杖就在他們手里的事實,基金會定然會對秩序教派出手,那我們又怎么可以任由權杖落在基金會的手里?你也知道,當猩紅再度降臨,誰掌握權杖,誰便有可能再度看到那個方向……」
藏在大樓深處的意志,似乎在進行著激烈的思索。
良久之后,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有愉悅的情緒在大樓之內回蕩,這使得大樓內所有的人,哪怕被吃得只剩了一半的人,臉上也露出了愉悅的表情。
「我同意你們的計劃。」
「我會安靜的留在這里,等他們自動送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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