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奧托的本事,高光是服氣的,而且他很服氣。
但是服氣歸服氣,高光依然對奧托的本事和手段充滿了鄙夷,這主要是價值取向的問題。
面帶微笑的目送樹葉出了房門,奧托很欣慰的嘆了口氣,但是他看到病床上的高光后,臉立刻又板了起來。
就那種下意識的顯露著嫌棄,無法掩飾那一刻的心態。
師徒二人相對無語,良久之后,奧托終于道:“三號被抓了,雪絨花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
“我知道,我讓CIA的人去抓的,三號想要完成和雪絨花的切割,以此來保證雪絨花的延續。”
奧托攤了下手,道:“你不用說,我知道,三號已經提前告訴我了,還有五號,他為尤里的事情道歉,并決定自己承擔一切后果,所以……你是雪絨花的唯一繼承人。”
高光不說話了。
奧托嘆了口氣,道:“雖然說過很多遍了,但是我現在不得不再說一次,當初我要知道你會因為一個毫無意義的四號而得到雪絨花,那我……我一定慎重選擇自己的繼承人。”
高光有些嫌棄的把頭扭到了一邊,道:“我真希望你當初謹慎一些,這樣才不會給我帶來太多的麻煩。”
奧托沒好氣的道:“好了,你有什么打算。”
“我沒什么打算,首先我不想接手雪絨花,但如果我必須接手雪絨花,那我首先要做兩件事,第一件事是給雪絨花改名,第二件事是重新制立規矩。”
高光隨口說了兩句,然后他觀察奧托的神色時,發現奧托雖然一臉的不忿,卻是什么都沒說。
高光忍不住道:“你沒什么意見嗎?其實如果你想得到雪絨花,我是沒什么意見的,而且我還可以幫你。”
奧托沒好氣的道:“算了吧,我從未經手過雪絨花的情報業務,而三號可沒有把他情報業務的核心交給我,即便我想接,接的住嗎?”
高光愣了一會兒,道:“業務核心?什么意思?”
“總不能隨便說幾句話,就能得到雪絨花的控制權吧,想要控制雪絨花這種秘密組織,其實最主要的就是人,伱得知道雪絨花的業務核心都是哪些人才行,好了,現在告訴我,三號給了你什么。”
看著高光滿臉愕然,奧托皺眉道:“三號既然決定由你接手雪絨花,那么他總得把真正的權力交給你,可別說只是一枚像章,我不信。”
“問題是三號還就只是給了我一枚像章。”
高光突然覺得有些頭疼了,他無奈的道:“那我想控制和重組雪絨花該從何下手?難道三號只是說了幾句話就把雪絨花給我了?這不是一個蘋果,不是一個手機,他放到我手上就是我的了。”
高光忍無可忍,他終于爆發了自己的不滿,道:“你們這幫人就只會嘴上說說,干什么都只是說,從來沒有什么實際上的行動,一件簡單的事情也喜歡搞得復雜,好像這樣才能顯示你們的控制力,可在我看來,這根本就是……”
打斷高光的不是奧托,而是他的手機。
電話突然響起,高光中斷了指桑罵槐,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發現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號碼。
帶著幾分不解,高光接通了電話,然后他盡量壓抑著自己的惱火,用平靜的語氣道:“那位?”
“請問是瘋狗嗎?我這里有一個你的包裹,需要交到你的手上,包裹是三號給你的。”
電話里的人說話聽起來非常的怪異,高光覺得非常的別扭,可一時間又說不上是哪里感覺不對。
仔細的想了想,高光發現是語氣。
打電話的人說話完全沒有語調的,就別說抑揚頓挫了,根本連基本的起伏都沒有,就像是電腦把一段毫無意義的文字轉換成語音讀出來一樣。
先辨別聽感的異常,然后高光才思索這番話的意義。
三號不是空口說白話,他是真準備了什么東西交給高光的,只不過有點時間差。
高光一直沉默,打電話的人就一直等待,沒有詢問,也沒有掛斷電話,就是一直在哪里等待。
終于,高光低聲道:“你在哪兒。”
“我在西達塞納醫療中心貴賓康復區B區入口綠色指引箭頭的尖端部分站立。”
毫無起伏波折的語氣,就像電子音,高光想了一會兒,然后他才發現打電話的人就在外面。
高光看向了奧托,奧托做了個詢問的手勢。
呼了口氣,高光對著奧托道:“三號給我的東西送到了,送東西的人就在外面。”
奧托想了想,道:“這才是三號該做的事情,我就知道他不會只是說說。”
高光對著電話道:“好了,我讓人去接你,稍等。”
掛斷了電話,高光對著奧托道:“你去接一下吧,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奧托不太想跑腿,但是高光說得對,這種事,參與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奧托還是轉身走向了病房門。
門開了,高光聽到了樹葉驚喜的道:“這么快就說完了嗎?”
“呃,還沒說完,我得去接個人,請你再等等。”
樹葉這是一直在外面守著呢,也不知道他得多急切。
等了得有個三分鐘,奧托領著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進了病房,然后奧托輕輕的關上了房門,而那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面無表情的上下打量了高光一番后,抬手看了看手表。
看表,放下手,看看帶自己進來的奧托,那個中年人突然道:“請問你是瘋狗嗎?”
來了,又來了,毫無波折的說話方式,聽起來就跟電子音一樣的,高光還以為是變聲器的效果呢,真的聽到這種話能從一個人嘴里說出來,也算是挺長見識的一件事。
“是的,我是瘋狗。”
手上拎著一個很普通的黑色的公文包,穿著一身普普通通,還有些皺巴的西服,頭發是褐色的,看上去有些稀疏,而且頭油很重的樣子。
個子不高也不算矮,大概一米七五的樣子,身材看著還算正常,一張慘白色的臉上沒什么表情。
“我叫克勞茨.巴赫,受三號的委托,我將這些東西送來給你。”
克勞茨,這名字像是德國人。
讓人很難受的說話方式,臉上的神情絲毫沒有變化,往好聽了說是面癱,往難聽了說就跟個能說話的死人似的。
把必要的話說完,克勞茨打開了公文包,他走向了高光,把包里的幾樣東西一一放在了高光的床頭上。
一個看起來很新的筆記本,一部手機,一支筆,就這三樣東西。
將東西全都放好,克勞茨合上了公文包,他向后邁了一步,站定,毫無波瀾的道:“東西已經送來了,筆記本上的內容是根據我的記憶寫出來的,手機里有三號的留言,筆是我用來書寫的工具。”
高光茫然的看著克勞茨。
“如果你需要……”
克勞茨突然中斷了說話,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隨即繼續毫無波折的道:“我可以書寫更多的內容給你,但是請你看過三號的留言之后決定。”
高光看了看奧托,奧托看了看克勞茨,突然道:“你是誰?三號為什么讓你來送這些東西,還有,你怎么知道他在這里!”
克勞茨沒有表情,沒有聲音,沒有動作,依然跟個死人似的站在高光的病床前。
看著克勞茨毫無反應,奧托皺眉,然后他對著高光做了個你來問的手勢。
對高光有問必答,對別人就像個死人似的。
高光只是覺得怪異,但他也得問同樣的問題,所以他立刻道:“你是什么人,你和三號是什么關系。”
克勞茨平靜的道:“我是自然人,出生在德國,擁有德國和奧地利國籍,我和三號的關系難以定義,但三號說過我是他的記事本,所以,我和三號應該是擁有和被擁有的關系。”
擁有和被擁有,這算什么關系?
高光現在真心搞不明白,而且他也沒辦法翻字典,現在重要的是問下一個問題。
只是高光該問克勞茨為什么知道他在這里住院的,但是話到嘴邊,他卻是鬼使神差的道:“呃,你為什么這樣說話?”
克勞茨沉默了一會兒,他似乎是在分析高光的問題該怎么回答,在思索了片刻后,他抬起手看了看手表,隨即道:“我的說話方式是因為我患有阿斯伯格綜合征,是我綜合性孤獨癥的一部分,我的智力有缺陷,與外界的交流方式有問題,這就是導致我的說話方式出現明顯異常的原因。”
高光和奧托都發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
奧托再次做了個手勢,示意高光問該問的事情。
于是高光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個醫院,誰告訴你的,還是你自己判斷的。”
克勞茨毫不遲疑的道:“三號說的,我沒有進行邏輯推導的能力。”
“那三號是怎么知道我在這個醫院的。”
“他沒說,我不知道,三號說你會在西達塞納醫院貴賓區住院,讓我在今天下午三點時聯系你就好,我剛剛下了飛機,沒有明確的目的地,于是我乘坐了一輛出租車,到達西達塞納醫療中心,在外面等了一小時二十二分鐘,在三點準時給你打電話。”
這時候,奧托擺了下手,道:“三號知道你很多事,他能做出這個程度的判斷很正常,好了,現在看看三號給你的遺產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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