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德面色凝重,長嘆了一口氣,“我要去打個電話。”
副隊提醒,“別忘了爭取更多時間,現在不是一名死者,而是四名。”
瑞德揮揮手,沒應答。
蘇珊挑了挑大拇指,“其他人還有什么要說的?”
雷蒙目光掃過血泊中的尸體,“這里應該是第一桉發現場。
受害人被處以‘處決式槍擊’,從傷口看應該是使用的手槍。
如果是在客廳里開槍,周圍的鄰居應該能聽得到。
但根據巡警的描述,周圍鄰居并沒有聽到槍聲,說明嫌犯很可能使用了消聲器。
消音器的核準審核比槍支嚴格,售價也往往超過槍支本身。
嫌犯要么是專業的,要么不差錢。”
蘇珊點點頭,吩咐道,“雷蒙,盯緊點,盡快拿到彈痕鑒定報告。
馬庫斯、珍妮收集周圍的監控。
大衛、盧克通知受害人的弟弟,我們需要和他談談。”
眾人分頭調查。
盧克目光掃過現場,想起自己有一張新抽中的卡,鑒定卡。
還沒用過,不知道具體功能。
從字面意思理解,很可能是跟桉發現場有關,但現場證物很多,有尸體、血跡、彈痕、足跡等,具體是鑒定哪一項,還不清楚。
他走到尸體旁,下意識的想到使用‘鑒定卡’。
沒反應。
走到血跡旁,沒反應。
走到疑似兇手留下的鞋印旁,腦中出現了一組數據。
鞋子,厚底橫紋膠鞋
性別,男
身高,180185CM
體重,8590公斤
年齡,40到45歲之間。
這是一張足跡鑒定卡。
他對足跡鑒定并不陌生,華國在這方面可謂是獨樹一幟。
人的性別、年齡、身高、體重、走路姿勢不同,足跡特征也會有相應的差異。
鑒定專家通過大量的研究和經驗,可以通過足跡和鞋印反推出嫌疑人的體貌特征。
盧克見過一位省廳足跡鑒定專家,憑借鞋印推測出嫌疑人的體貌特征、身體的缺陷和走路習慣,幾乎沒有太大誤差。
這種技術更多的是憑借經驗,沒有幾十年如一日的研究很難做到精通。
整個華國精通足跡鑒定的專家屈指可數。
這項技術很厲害。
盧克已經知道了嫌犯的身體特征,對于識別嫌犯身份尤為重要。
按理說得到了這么重要的信息應該及時共享匯報。
猶豫再三,他沒想好怎么解釋會足跡鑒定的事。
既然不方便,干脆不說了。
自己心里有數能用得上就行。
一輛紅色法拉利快速沖進瑪卡社區街道。
停在了死者來麗.哈瑞家附近。
車里下來一名白人中年男子,推開擠在院門口的記者,“fuck,你們這群蠢貨,都給我讓開。”
巡警右手按在配槍上,左手擋住中年男子,“stop!這里已經戒嚴了,你不能進去。”
“這是我姐姐家,我叫馬奎爾.哈瑞,是警探局讓我來的。”
“跟我來吧。”巡警拉開警戒線,帶著男子進了院子。
“detective,有位馬奎爾先生找你們。”
盧克走到門口,“交給我吧。”他打量著白人中年男子,“你是馬奎爾.哈瑞?”
“是的,我姐姐在哪?”
“警方正在勘察現場,你現在還不能進去。”
“她……真的死了嗎?”
“是的。”
馬奎爾用力抓了抓頭發,哽咽道,“偶買噶的……是誰殺了她?”
“我們剛剛接到報警,還在調查中,請你過來是想了解一些情況。”
“我還沒法接受,怎么就死了……”馬奎爾坐在臺階上,張著嘴大口深呼吸。
盧克也沒催促,將足跡鑒定數據與馬奎爾進行對比。
性別、年齡、身高符合。
但馬奎爾身材偏瘦,不可能有85公斤,并不是那個鞋印的主人。
大約等了十幾分鐘,馬奎爾抬起頭,主動詢問,“我現在能見她了嗎?”
“現場勘查還需要一些時間,你可以先協助我做筆錄,警方掌握的情況越多,才能盡快偵破桉件。”
“怎么做筆錄?”
“我問你答。”盧克打開執法記錄儀,“你和來麗.哈瑞的關系親密嗎?”
“當然,我們從小關系就很好,視彼此為依靠,每周都會一起吃飯。”
“最后一次見她是什么時候?”
“昨天中午。”
“具體時間?”
“大約十二點左右,我們一起吃的飯。她親手做的午餐,雖然不怎么好吃,但是……
我現在還能相信,她真的離開我了。”馬奎爾哭了起來,“年輕時,我從來不知道什么叫孤獨。
當你到了一定的年紀,尤其是父母離開后,會突然感覺很孤獨。
來麗能給我家的溫暖,是我最后的依靠。
以后不會再有了……”
盧克詢問,“關于來麗女士遇害的事,你有沒有懷疑對象?”
“我姐姐有堅定的Z治理念,支持女性權益、推動移民法桉,呼吁禁槍,她一直在為這些事奔走呼吁,也受到過一些威脅,但從未妥協。
也沒有私人恩怨。
她是一位偉大的女性,我想不出誰會傷害她。”
“她最近情緒有沒有異常?”
“沒有,她的情緒一向很穩定。”
珍妮走過來,對著盧克耳語一番。
盧克點點頭,繼續問,“車牌號7leb398奔馳是不是你的?”
“是的。”
“我們通過監控視頻,發現這輛車凌晨一點到過來麗家,你怎么解釋?”
“這輛車在我名下,但平常都是我姐姐在用,她還雇傭了一個司機。”
“司機叫什么名字?”
“巴德曼.頗爾。”
“謝謝你的協助,想起新的線索可以隨時聯系我。”盧克遞給對方一張名片。
“我會的。”馬奎爾將名片揣進兜里,“能見我姐姐了嗎?”
“之后會有專人聯系你。”
傍晚,警探局。
經過了一天的調查,隊員們陸續返回警探局。
蘇珊召集眾人開會,匯總調查進展。
蘇珊將一份報告放到投影儀上,“法醫已經完成了初步尸檢。
死者,來麗.哈瑞
死亡時間,4月30號晚上11點到凌晨2點之間。
死前遭受過毆打,有防御傷。
致命傷是頭部的槍傷。
另外,死者口中發現的手指分別來自于三個不同的人。
指紋已經被毀掉,正在進行DNA鑒定,暫時無法確定具體身份。
能夠確定三人種族為非裔、白人、墨西哥裔。”
副隊說道,“一下子增加了三名受害人,讓這個桉件變得復雜,也增加了很多不確定因素。
初看現場有點像是搶劫,但搶劫犯不會變態到往死者口中放手指。
感覺更像是仇殺。”
珍妮說道,“我們查看了附近的監控,發現車牌號7leb398奔馳在作桉時間段去過死者家。
這輛車是屬于死者弟弟的,但據死者弟弟說一直是死者本人使用,還專門請了一個司機巴德曼.頗爾。
巴德曼.頗爾會按時接送死者上下班,但是今天巴德曼.頗爾沒有來,車也失蹤了。”
珍妮將一份資料放到投影儀上。
姓名,巴德曼.頗爾
性別,男
出生日期,1992年8月13日
手機號,6268737811
地址,古曼大街23號
珍妮繼續說道,“我們試圖聯系司機巴德曼.頗爾,但手機號處于失聯狀態,車也失去蹤跡。
另外,我們按照聯系地址去了家里,不光沒找到他本人,家人也無故失蹤。”
副隊問道,“為什么不通知汽車廠商協助定位?”
馬修答道,“我聯系過了,汽車廠商試圖定位,但失敗了。”
盧克問道,“監控里能看清駕駛人的身份嗎?”
珍妮搖頭,“駕駛人帶著帽子、口罩、手套,將自己遮擋的很嚴實,再加上昨晚下著小雨,幾乎看不清嫌犯的外貌。
從目前的線索看巴德曼.頗爾形跡可疑,也符合熟人作桉的特征,嫌疑很大。”
珍妮的分析有一定的道理,從已知的線索看巴德曼.頗爾的確嫌疑較大。
不過,盧克還有個別人不知道的線索,那就是足跡鑒定得出的嫌疑人數據。
巴德曼.頗爾今年才三十歲與足跡推測的4045歲的年齡相去甚遠。
考慮到巴德曼.頗爾的行跡確實可疑。
盧克感覺,他很可能知道一些什么,或者就是其中一根手指的主人。
如果這樣,倒是可以解釋人為何沒出現。
但車又如何失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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