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我知道了……放心吧，這事沒問題。”
房間里，李閑云放下電話。
回頭看看呂小真，她還在一旁抱著胳膊生悶氣。
李閑云笑道：“鄭虹慧打來的，要換頭。她們投保了。”
“知道。”呂小真摸了摸額頭，有些無奈道。
張若升塌了。
同性戀。
呂小真沒指望張若升為自己守身,但她沒想到，張若升竟然是雙性向的。
這個事她就沒法接受了。
不僅她沒法接受，大眾也沒法接受。
影視圈的藝人，道德塌房，一般不致死，畢竟沒犯法,只是人氣會大降。
但是道德塌房也有程度，而同性戀就很容易出問題。
李閑云到覺得這事有點委屈人家。
他并不歧視同性戀，這其實不能算道德塌房。
但大眾不接受,在大眾這里，這就是道德塌房。
這一點就跟當年陳大攝影師的事是一樣的，當年陳大攝影師修個電腦的事，一下子害了張明星鐘明星等一波人，吃瓜群眾熱鬧看個不停，甚至還義憤填膺。
可這些人做錯什么了嗎？
沒有！
當初人家都是正常戀愛，自娛自樂拍了些照片而已。充其量陳老師沒刪照片算過錯，但也就這點了，人家至少自己沒公布。
他們是受害者啊！
可最終倒霉的卻是他們。
因為大眾不接受，他們瘋狂的謾罵，攻擊，最終導致一群人受到牽連。
所以說有些事是沒法講道理的，連受害者都不會獲得同情，何況同性戀。
口口聲聲不歧視,但實際事情一出來，網上鋪天蓋地的就是歧視。
更何況張若升也不是完全沒有過錯——他隱瞞了自己雙性戀的身份,竟然還有臉去追求呂小真。
這特么就過分了！
你同，但不影響別人,我還可以理解。
你隱瞞這個事，這就屬于騙婚了。
但大眾不知道，他們不知道騙婚，真正的惡點沒有暴露，不屬于罪惡的同性戀反而成為了罪惡！
這也是無奈的現實。
總之一句話，張若升塌了。
他這一塌，連帶著超英都跟著倒霉——張若升不會被封殺，但會有不少抵制，后續票房也必然受到影響。
好在第一部最黃金的賣座期已經過去，后面的兩部有換臉技術，不過李閑云也表示。
換臉歸換臉，靈瀾你當初是用張若升作價的，而且換臉影響也很大，甚至還要因此補拍——你得加劇情，塑造一個換臉的理由，比如整容了。
這個損失你得給我補。
靈瀾也同意了，我會根據協議給你換個頂流，并適當減少分成，這些都是有協議的，靈瀾沒得抵賴,但張若升的其他戲，你還是得按協議給我換臉。
問題不大，大家都按合同走，這事就這么定了。
但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這刻呂小真剛平復心情，道：“看來老娘一段時間又嫁不出去了，繼續跟你鬼混吧。”
話音剛落，李閑云手機在響。
這次竟然是聆音平臺的一位負責人發過來的。
看到內容，李閑云面色微變：“操！”
“怎么了？”呂小真湊過來，看了一眼：“戚小藝？”
視頻里，有人在港島戚小藝正和一位搞獨的富商并肩行走，拍的有些模糊，戚小藝也遮住了臉，但好死不死，一陣風把她的圍巾吹落，清楚露出她的面容。
盡管只是一瞬間，但這不是還有暫停功能嗎？
拍攝的人不是狗仔，所以也沒有敲詐的需求，直接在聆音平臺上發了視頻。
這邊平臺發現，第一時間先通知了李閑云，并表示視頻還未刪，但也沒給流量支持。
那意思你打算怎么處理？
呂小真看看他：“你打算怎么做？”
李閑云想了想，回復對方負責人：“給我一天時間，然后你們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
對方回了個OK的手勢。
然后李閑云直接把視頻發給許詩琴。
片刻后，許詩琴打電話過來，語聲驚恐：“她答應我和他分手的。”
“她騙了你，也騙了我們！”李閑云語氣冰冷。
“現在事情怎么樣？我沒在網上找到相關信息。”許詩琴道。
“暫時還沒給流量支持。”李閑云道：“你現在立刻聯系所有代言方，換掉戚小藝的代言。所有的片約也取消，已經拍好的換臉。盡可能和平解決，避免觸發違約條款！”
好在因為提前有所準備，戚小藝的代言都加了替換協議，盡可能避免違約賠償，要不然就虧大發了。
“您要放棄她？”許詩琴明白。
“她自己找死我難道還護著她嗎？”李閑云暴怒：“我說過，有些錯誤絕對不能犯！你們都他媽的傻、逼嗎？藝人是我們的商品，什么時候能讓商品騎到制造者的頭上拉屎拉尿了！”
“是的我明白，我這就處理。”
“一天！只有一天的時間！”李閑云語聲冰冷：“還有，這筆損失，是她要自己承擔的，明白嗎？以后旗下的所有藝人，都要有質押金，有承擔損失的資格！”
“好的老板！”許詩琴掛斷電話。
放下電話，李閑云看到呂小真，她陰沉著臉，一聲不吭。
李閑云一愕，隨即明白過來：“我剛才說的話，讓你不開心了？”
呂小真轉過去：“沒。”
那就是有了。
李閑云嘆了口氣：“我說的不對，我道歉。”
呂小真眼角流出眼淚：“沒有。易勝傳媒的大老板，造星工廠，想捧誰就捧誰，我們都是商品，這是事實。在外面再怎么風光，回到公司，就是大老板身邊的一條狗。”
“這話說的。”李閑云一把拉住她：“我剛才說的是氣話。”
“也是心理話，我知道。”呂小真有些倔，挺著脖子道：“外面都知道，易勝傳媒對藝人的控制是最嚴格的。你們最能保護藝人，最能捧藝人，也最能剝削藝人。”
“我可不覺得八二分成是剝削。”李閑云無奈道。
他一把拉到懷里，輕撫著她：“好吧我承認。我是有些不重視。是的！”
呂小真吃驚的看他。
李閑云道：“對我來說，藝人不重要，但你很重要！”
他湊近呂小真的耳邊：“告訴你另一個事實，其實你說你要結婚的時候，我很失落。我只是盡量表現的沒事。所以在我看到張若升的消息時，我很開心！真的，非常開心！！！”
呂小真怔怔的看他。
然后她小鼻子一抽：“有進步啊，會哄人了。不過我還是喜歡你以前的樣子……做不到就不要承諾，免的耽誤彼此。”
于是李閑云也無言了。
他當然知道呂小真對他也是有感情的，但喜歡自己的人太多了，終究是不可能一一接納的，有些事也終究是要有盡頭的。
這一天，呂小真離開了李閑云，在其后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沒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