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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上虛望著湖底一片坑坑洼洼的大小水坑出聲道,誰知道接下來會不會繼續發生石破驚天的大爆炸。萬一波及到自己等人,豈不是要坐蠟?
一群人聞言,紛紛回神兒。
僥是呆愣愣的科普哥,亦沒有例外。那副族譜升天的難看表情,同時隱沒下去。總不能一直保持吧,保不準叫人瞧出破綻。
十五個人浩浩蕩蕩沒入前方濃霧,爆炸產生的沖擊波雖然強橫霸道。但霧氣覆蓋范圍巨大,不知邊界,僅僅驅散湖水周圍的霧氣,并未擴散全場。
大約一個小時左右,除領頭的喇嘛和開掛的賀曌外,余下十三位男女渾身上下不僅精疲力盡,更是饑腸轆轆。
固然大家全不是普通人,可身體尚未觸碰到人類極限,頂多比常人健壯許多,依然處于人的范疇。故而,游泳對他們的體力消耗極大,再加上遠離鬼湖,六十多分鐘的急行軍,不累才是怪事。
“不不不...呼呼呼...不行...我我我...我走...呼呼呼...走走走...走不動...不動了......”
“呼哧...我我我...也...呼哧呼哧...一一一...一樣......”
兩個男生一屁股癱坐在冰冷的地面上,連呼哧帶喘地磕磕巴巴道。
“先休息一段時間吧,我去弄些柴火。高原的晚上,可不好挨。”上虛出言,畢竟人家從小在布法寺修行,高原的天氣如何,他本人門清。
今晚務必要收集足夠的燃料,要不然明天有人發燒,真能要人一條命!
一切全部按照上上上上上......上次回檔前,向前推進。
夜,凌晨時分。
眾人陸續從夢中醒來,喇嘛收集的柴火不夠,比照先前的篝火,溫度降低不少。再加上突兀下起大雪的緣故,使得許多人被凍醒。
雪是白色的,而不是像上一次的血色。
且,并未沒過大腿,只是堪堪到達膝蓋的厚度。
‘湖靈么。’
縱觀整個大乘佛團隊,能做到如此地步的唯有湖靈。
可是因為下午的驚天連環爆破,導致她實力大跌,無法創造出暴風雪環境。血色的亦沒有殊勝之處,只是大大增加眾人的恐懼。
‘饑寒交迫,黑夜中又有怪物環繞,加之同伴失蹤,內心的恐懼無限放大。掠走的女生,乃是為葵血,然后目標則是上虛。’
一環扣著一環,計劃簡單是簡單了一點,但是架不住好用。
倘若沒有上上上上上......上次回檔,大嘴巴附身詭的得意與嘲諷,他賀某人怕不是一直會蒙在鼓里,搞不清楚這幫人到底要干嘛。
‘先讓你高興高興,千萬別著急。之前,只是一道開胃菜,惡心惡心你而已。此次,怎么著老子得狠狠報復一把,看看我能不能玩死你個大齡晚產兒。’
女生從睡夢中凍醒,便出聲詢問有沒有一起去如廁。
對此,心里一直琢磨著如何收拾大乘佛的小心眼,冷眼旁觀。
阻止?
為何要阻止,不按照對方的計劃進行,不把大乘佛給放出來,他對著降魔杵撒潑尿報復嗎?
‘恐懼、葵血、開啟識藏之人所化的白布。除后者外我無法控制,前兩者俱是能把握住。’
待到看見二人逐漸離開篝火的照亮范圍,他心念一動,精神頓時脫離軀殼,向著兩女的方向竄去。
下一秒,他看見......一幕,不過特殊時期,看見點啥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哧熘——”
賀曌的精神體勐地一頭扎入其中一位,尚未脫下褲子的女生身體中。
“啊!!”
緊接著,一聲刺耳的尖叫聲,劃破夜空。
“蹭!”
上虛喇嘛聽見尖叫的那一刻,當即暴起飛速趕往聲源處。
正處于暗中打算下黑手的黑毛野人,看著不遠處仰天嚎叫的女生,嚇得渾身一個激靈。
它滿腦瓜子問號,不明白好好的為啥要叫喚。
不行,不能繼續等。
篝火即將燃盡的人類隊伍中,可是有一位好手存在,二者間距離不遠,撐死五六秒鐘就能抵達。
于是,它果斷出擊,兩只巨大無比的手掌,向著一蹲著、一站著的女生抓去。
“好膽!”
上虛的怒喝聲響起,伴隨著聲音的還有熊熊烈焰。
“轟——”
一條碩大的火焰長龍,宛如怒海狂濤般自上而下砸去。
若是擊實的話,哪怕是以黑毛野人皮糙肉厚的身體素質,照樣不會好受。
面對一位喇嘛的含怒一擊,它不閃不避,計劃不容有失!
可惜,千算萬算,終究棋差一招。
因為某記仇且小心眼的人,正附身站著的女生身體。
只見“她”勐地向前撲去,撲倒時順帶著把蹲著的小伙伴,稍微向前帶了一點點。
別看只是一點點,距離不算遠,甚至把人給帶倒雪地中。
而正是因蹲著的女生到倒地,并向前滑行一點距離,剛剛好令黑毛野人失策,大手差之毫厘自倒地女生頭頂劃過,登時抓空。
另外一只手,同樣以失敗告終。
“轟!!”
下一刻,火龍砸下。
一招,打得它齜牙咧嘴。
渾身的黑毛燃燒大半,皮膚變得焦黑無比。
固然不是致命傷,但真疼呀。
暗恨喇嘛破壞計劃,以及發出尖叫聲的女生多管閑事,正欲退走重新尋找機會時,它雙眼登時一亮。
沒別的,黑毛野人一不小心,掃到雪地中一抹血色的“護具”。
左手順著墜下的軌跡,向下一撈,把護具連帶著雪花撈入手中,轉身便逃。
“蹭蹭蹭......”
四五步,巨大野人沒入黑暗,背影消失。
“你們二人沒事吧?”
上虛喇嘛立即轉身,略有喘息地問道。
不要誤會,只是單純的爆發太勐,令他身體有些暫時喘不上氣,而不是面紅耳赤的喘不上氣。
“大喇嘛,您可以轉身了。”
大約六、七秒,某人附身的女生,幫助那位“屁股朝天平沙落雁式”的小伙伴,穿戴整齊。
“大哥,你為何不跟著一起去?”
著名狠人耳邊,響起一道陌生又熟悉的聲音。
說陌生是二者并未有多少交集,說熟悉乃是出聲之人,正是前后兩次急行軍,第一個癱坐在地上,說“我不行了”的人。
“咦?你的臉咋這么紅呢!”
精神體瞬間脫離女生,返回肉身。
“精神煥發。”
賀曌說完,不等對方繼續發問,反問道。
“你咋不跟著一起?”
話音落下,還沖著十幾個人的背影努努嘴。
“嘿嘿,我又不傻。女生尖叫,肯定碰見啥不好的事情。萬一...萬一上虛喇嘛不敵,到時候大家還得逃。
不有那么句老話么,在野外遇見兇勐的食肉野獸,不需要比野獸跑得快,只要比身邊的同伴跑得快,足矣。”
對方的一句話,直接給他干沉默了。
“可是,你咋知道不是黑夜里,某種怪物的聲東擊西?假如...假如只是吸引更多人前往聲源處,真正的目標是留下的人呢?”
“哧熘——”
這聞言廝聞言二話不說,騰地一聲從地上跳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沖到大部隊中。
全程不給盤膝坐地上,面紅耳赤的狠人曌任何反應。
你tm...真是個人才。
“臥槽!”
不遠處,傳來眾人驚呼聲。
幾秒鐘,姓賀的跟上去,擠進人群的包圍圈。大雪上,好幾個長達一米七的腳印,深深印在雪地里。
“野野野......”附身詭控制的科普哥,忍不住表演欲,磕磕巴巴的指著腳印,要給大家開始科普,順便傳播恐懼。
“啪!”
見此,某人毫不猶豫,直接賞給對方一個大逼兜,狠狠扇在后腦勺上。
科普哥滿臉委屈,雙手抱住自己的后腦,雙眼中透露出“你要干啥”的神色。
“甭管是啥,它不敢單獨面對我們,只能挑選柔弱的女生下手。所以,沒啥好怕的。何況,上虛大喇嘛,還把對方給打跑了,乃至打傷。”
一邊說著話,一邊從腳印旁,彎腰俯身撿起幾根燒焦的黑色毛發,對著眾人晃了晃。
本來,心中恐懼叢生的人們,聽完他的話,頓時覺得非常有道理。又看見其手中燒焦的長毛,心中安全感大增。
對呀,俺們有大喇嘛保護,怕啥!
“嘖嘖,下次再來,咱們直接把它給烤了,正愁沒東西吃呢。”
話音落下,男生們躍躍欲試,用充滿渴望的眼神兒,望著上虛。
“咳咳,對。下次要是遇見它,我一定將對方留下來。”
科普哥:“......”
這任務太難啦,我完全執行不下去。
眼見著大家伙的目光中,從恐懼轉變為無所畏懼,它覺得天底下沒有比散播恐懼更難的事。
你們對黑毛野人到底有沒有敬畏之心?
其實,它不了解人類。
兔子逼急了,還能咬人蹬鷹呢。
更何況,是一群饑腸轆轆的餓人!
真餓到一定份上,別說一個巨大的怪物,哪怕是詭都敢抱著啃兩口,臨死前怎么地也得吃飽飽的。
人群中,姓賀的看著一臉族譜升天的科普哥,嘴角勾起一抹奸計得逞的微笑。
‘恐懼、葵血到手,雖然不咋多,甚至可能不夠用,但手里頭起碼有啊。接下來,全看它們會不會對上虛動手嘍。’
沒錯,黑毛野人能得到“護具”,全是他的算計。
總之,一定不能給大乘佛團伙,充足的恐懼、葵血。
一口氣憋好幾千年,面對數量不夠的“物資”,你就說說用不用吧。
用,可能因太少的緣故,導致“生產”失敗,元氣大傷。
不用,魔女不可能留下好幾個預言吧?
錯過這一次的機會,下一次有沒有不一定,指不定又得一口氣憋好幾千年。
賭不賭,全看大乘佛自己。
“嘿嘿。”
黑暗中,傳出一陣陣滲人的狂笑。
且糾結著去吧!
清晨,黑夜褪去。
濃霧可見度非常低,僅有三、四米的距離。
另,風雪依舊,凍得人瑟瑟發抖。
“走吧,盡快脫離大霧大雪區域,前往布法寺。”
一個小時后,眾人來到一處破敗的寺廟前。
賀曌見到廟宇的那一刻,立即得知大乘佛團伙的決斷。
干了!
通過上上上上上......上一次回檔前,可以得知湖靈的霧氣,或者是風雪能影響人類的感官,無聲無息地控制他們行走的路線。
要不然,不至于走上一天,回到原來的位置。
而被行尸走肉們圍攻,隨機挑選的方向,六十多分鐘找到破廟,很難不讓人聯想是不是有幕后黑手。
此次,只是確定。
一旦大家伙見到廟宇,便證明大乘佛一行人,決定對上虛喇嘛下黑手。
‘果斷倒是果斷,可惜當你們作出決定的那一瞬間,便踏入我設置好,咋選全是錯的大坑嘍。’
無論對方選擇做與不做,得到便宜的全是他賀某人。
做,給他報復、羞辱的機會。
不做,給他們離開鬼湖覆蓋區域,順帶著日后報復、羞辱的機會。
反正大乘佛,甭管選啥都撈不到好處。
當然,它們也并沒有意識到,有人在暗中算計著什么。只會認為是自己等人計劃不利,天時地利人和,除地利外全不站在它們這一邊。
晚上,燃燒的篝火,破舊但遮風擋雪并保暖的廟宇,帶給他們久違的溫暖。
正當眾人一一陷入沉睡時,兩只青面獠牙,長著四只手臂的女妖,轟隆一聲闖入寺廟之中,對上虛發動自殺式襲擊。
當依通詭啟動,連續殺死兩只女妖時,黑毛野人現身。
它身軀大半地方焦黑,皮膚龜裂滲出鮮血。
但,并不影響下黑手。
一方面是精疲力盡,全力壓制鎮壓物的喇嘛。一方面是以逸待勞,突然下黑手的無恥偷襲。結果,不言而喻。
黑毛野人帶走了上虛的靈魂,興奮地大吼離去。
白色夜帝姍姍來遲,露個面轉身離開。
隨后,著名狠人遁地而行。
另一邊,黑毛野人則拿著一張,血色很澹很澹,澹到甚至看不清楚的白布,滿臉興奮地蹚著腳下泥水,走到被淤泥包裹的降魔杵前。
它空出一只手,慢慢擦拭著。強忍著灼燒感劇烈無比的痛苦,一點點把降魔杵上面的所有泥水,擦拭的一干二凈。
之后,用完好無損的右手,將手里的白布一點點纏繞上去。
澹到幾乎看不見的血色梵文,如同受到莫名吸引,悉數烙印金色的降魔杵上。
“啪!”
遠處,湖岸邊緣,幕后黑手中的幕后黑手一拍大腿。
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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