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春秋做貴族

第296章:滿級大佬的恐怖程度

原歷史上,那一位“智瑤”圍攻“晉陽”時期就是遭遇到了水攻,數萬大軍喂了魚不說,其人更是被逮住弄死,腦袋被趙母恤做成了酒器,智氏近兩百年的基業遭到趙氏、魏氏和韓氏的瓜分。

孫武對智徐吾說道:“趙氏于此筑城本有設局之意。”

什么意思?反正智徐吾并沒有聽懂。

同樣的一件事情,有人只是了解一個大概就能猜得有頭有尾,有的人則是事實擺在眼前還滿腦子懵逼。

情況是孫武一圈巡視下來,發現“晉陽”這邊天然適合布局使用水攻,只需要在汾水跟涂水交匯處筑壩,不用雨季到來也能大量蓄水,屆時將東岸稍微加高,又在南岸開掘出一條或多條引水渠,決堤之后就能讓大量水傾斜向“晉陽”的方位。

孫武猜測趙氏不可能沒有發現那種優勢,應該是等著某天“晉陽”遭到圍攻時會使用的解圍方桉之一。

水攻這玩意吧?整個春秋時期發生的例子沒有幾次,到戰國時期才被秦軍一再使用。

所以,智徐吾沒有相關概念屬于正常。

如果孫武的猜測正確,只能說不愧是趙氏,筑城階段就挖了那么大的坑,以趙氏敢為“天下先”的家風,還真是非常有可能的。

等待智徐吾聽明白了,盡管還是不懂具體操作,少不得在心里狂罵趙氏果然夠狠,不免開口問道:“趙母恤可知?”

這一點孫武認為趙伯魯或趙母恤絕對清楚,到底是哪一個得到趙鞅的交代,或許是趙母恤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畢竟,趙鞅生前可是擼掉了趙伯魯繼承人的身份,后來趙伯魯又上位純粹是劇本沒按照趙鞅規劃的那樣走。

“趙母恤必不返轉。我軍可圍‘晉陽’,圍而不攻即可,使人修筑堤壩蓄水,屆時施以水攻。”孫武直接解開謎底。

目前“晉陽”城內應該還有兩三萬守軍,再加上外面的幾座營寨,合計約有六萬左右?

趙氏準備的六座營寨之中,有三座變成了空營,智氏的部隊查看了一番直接入駐。

說是圍困,實際上智氏的部隊開拔過來已經跟趙氏在城外的各部展開作戰,大多是騷擾性質,沒有萬人以上的交戰。

孫武再次秀了自己的操作,或是調動兵力以多打少,也能是攻打趙氏某一座營寨,吸引其它營寨的趙軍來救,一次次擊敗離開營盤的趙軍,積少成多吃掉了將近四千趙軍,己方的損失卻是無比輕微,致使趙軍后面不敢再輕舉妄動。

作為名義上的主將,智徐吾發現了很關鍵的一點,想道:“瑤的用兵風格跟孫武很相似,只是瑤沒有孫武這般游刃有余。”

其實就是善于創造戰機,逮住機會也能狂占便宜,只是智瑤帶兵經驗明顯沒有孫武多,再來就是智瑤風格有種晉人該有的莽,孫武則是顯得更加油滑。

而孫武真正開始指揮智氏的軍隊后,內心里也是無比感概。

最為明顯的就是晉軍肯定比吳軍能打,執行軍令上的認真到了刻板的程度。

孫武用得最順手的是智氏兩個“旅”的新軍,慢慢碰上了硬骨頭想都不想就是放出這兩個“旅”,哪怕兵力比敵軍少也能每每達到破敵制勝的效果。

硬要說孫武對智氏新軍有什么負面看法的話,大概就是戰時對敵軍首級的爭奪有點嚴重?

當然了,智氏以首級計算功勞的方式已經全面執行,各部都有爭搶首級的事情發生,只是新軍的士兵立功欲望展露得更野蠻一些。

“代君已被救出,我家單騎走馬附隨其后,另有陽虎率軍屯駐夏屋山以逸待勞。”智徐吾剛剛接到軍報,習慣性地找到孫武進行匯報。這么看,他明顯對孫武產生了依賴感。

孫武之前對單騎走馬看法跟大多數人一樣,覺得就是一種騎馬提高機動性的步兵,后來被智瑤帶著前去視察了一次,了解到智氏的單騎走馬跟其他家族或異族都不一樣。

首先,智瑤已經搞出了馬掌,連帶馬鐙和馬鞍也制作了出來,并且列裝了部隊。

所以,哪怕智氏的騎手不止可以在馬背上射箭,必要時也能展開沖鋒,算不算得上是騎兵要看他們經不經得起考驗。

說白了,不是每一支騎馬作戰的都能被稱呼為騎兵,也不是光看列裝的裝備,還是要能夠經受得住考驗,再有證明自己的戰績。

至于說智瑤將馬掌、馬鐙和馬鞍制作出來會不會被模彷?目前異族沒有那份生產力,哪怕是模彷了馬鐙和馬鞍,騎兵“三寶”之中最重要的馬掌反正異族是制作不出來的。

有一件絕對的事實,其實馬鐙這玩意很早就出現,一開始是作為輔助上馬的工具,一般是單邊款式。為什么沒有普及開之類,著實是有點扯不清楚。

另有一個天大的事實,馬掌比起馬鐙和馬鞍顯得更加重要,沒有列裝馬掌的戰馬對路況要求比較大,磕到石子就能讓馬蹄廢掉,給馬穿上“鐵靴子”能在滿是石子的糟糕路面上盡情馳騁。

所以是,有沒有列裝馬掌會讓戰馬的損耗出現天差地別的差距。

智徐吾一句簡單的“緊隨其后”讓孫武聽出了很多的內涵。

情況就是,約四千左右的智氏騎兵一直陰魂不散地跟在趙母恤和代君的大軍周圍,逮住機會上去射一波箭的反反復復襲擾,夜間更是會突然襲營放火。

趙氏的戰車和步兵根本追不上智氏的騎兵,設法圍堵也很難讓智氏的騎兵上當。

代國單騎走馬進行追逐的下場更慘,一個個被射靶子一般干掉,為智氏騎兵又增添了一批可用戰馬。

這種戰術不止是首次在諸夏大地出現,或許還是小破球的第一次使用,搞得趙軍和代軍苦不堪言。

孫武聽完卻是走到桉幾邊坐下,拿起筆就開始給智瑤寫信。

信件的內容是勸導智瑤放過那一批趙軍,闡述趙母恤以及那支趙軍抵達代國對智氏的好處。

智徐吾看了一部分內容,忍不住說道:“便是趙氏不往代,我家亦可伐代。”

孫武一邊繼續書寫,另一邊說道:“師出有名方為王道。再則言,趙氏入代必竊其國,日后晉軍出征代國有其名份,亦可收歸代人之心,以求長治久安。換而言,趙氏出奔已成無根之萍,不足為慮矣。”

至于說趙氏會有一個軍團以上的兵力規模在代國?孫武真不覺得攻打起來會有難度,比起名正言順這一重點,哪怕是日后出兵攻打的難度會有所增加,事實會證明是值得的。

而這個其實就是戰略眼光上面的差距,要不然智瑤也不會在孫武認為應該放趙母恤離開“晉陽”之后,思考一番讓智瑤同意下來了。

智徐吾只是有著晉人比較莽的性格,不是聽不進正確的話,轉而問道:“筑壩已有一月之久,何時水淹‘晉陽’。”

復雜修壩工程的是來自公輸氏的班,耗費兩萬人力花了七天的時間就將堤壩修好。

隨后,公輸班又主持加高汾水東岸的做業,同時挖掘便于決堤之后積水洶涌撲向“晉陽”的水道。

智氏在干這件事情,肯定是需要隱秘性,等于需要將趙軍堵在“晉陽”城內以及各座營寨。

稍微有點輕舉妄動就會惹來智氏部隊全力攻擊的趙氏各部,一再的損失其實能忍受得住,無法忍受的是一次都沒有贏過,士氣低迷之下不再主動攻擊。

比起軍事更加擅長內政的姑布子卿能察覺到一絲不對勁,要說猜出是怎么個不對勁又沒有明確的方向,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干得卻是光亂轉,總體來說就是瞎忙活。

一再失眠又整得神經衰弱的姑布子卿在新一天清晨好不容易睡著,極可能是剛入睡就被喊醒,頂著大眼袋聽完匯報,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姑布子卿又驚又喜地問道:“甚?城外敵軍盡數不見???”

一定是幻聽了!

智氏的大軍過來將“晉陽”圍了快兩個月,一次對“晉陽”的試探性攻城都沒有,很像是要把守軍圍困到糧秣消耗干凈。

趙氏在“晉陽”的存糧其實比想象中更多,哪怕是最艱難的時刻都沒有挪用,一直維持四萬大軍能吃一年的量。

基于敵軍會誤判趙氏在“晉陽”的存糧情況,他們正在暗中醞釀著反擊。

結果現在戲才唱一半,智氏的軍隊連夜撤走了?

姑布子卿連洗漱都顧不上,急匆匆來到城墻看去,倒是能夠看到智氏留下的營盤,更能看見里面己方士兵的身影,腦門上卻是冒出了一排排的問號。

“可有派人搜尋?”姑布子卿問道。

趙獲答道:“自然。”

關于“晉陽”的秘密之一,也就是有水攻的備套方桉,哪怕趙鞅不是死得太突然,反正不會連家臣都告訴,姑布子卿自然也就不知道這么回事。

因為連趙獲都不知道的關系,同意了姑布子卿讓軍隊外出打掃戰場,并且再進行營寨加固的建議。

等待姑布子卿得知智氏的部隊全部上了山頭駐營,沒有多余的時間思考智氏為什么會那樣,一陣陣打雷一般的聲音從南面傳來了……